第2章 霸王条款
手中那支金属注射器传来的冰凉触感无比真实，反复提醒着他刚才发生的一切并非幻觉。
脑海中的那个蓝色半透明界面依旧悬浮着，最下方一行不断跳动的红色倒计时数字，像是一颗植入他神经的炸弹读秒器：29天23小时59分02秒。
“宇宙贷霸王系统……”他低声重复着这个名字，一股荒诞而又无比沉重的感觉压在心口。
他尝试着在内心发问：“你到底是谁？
来自哪里？”
权限不足，无法查询。
冰冷的电子合成音即刻回应，本系统仅提供金融服务，不提供溯源咨询。
请宿主努力提升信用等级，以解锁更多信息与权限。
高启皱了皱眉，换了个问题：“宇宙通用点是什么？
怎么获得？
宇宙通用点为本系统唯一认可结算货币。
获取方式主要包括：一、向系统出售有价值的物品（包括但不限于灵能材料、科技造物、功法秘籍、生命能量）。
二、完成系统不定期发布的特定任务，获取奖励。
三、他人对宿主产生的强烈‘情绪价值’（如嫉妒、愤怒、恐惧）经系统转化后可按一定比例兑换。
情绪价值？
高启愣了一下，这算是什么获取方式？
但他此刻更关心现实问题。
他看向手中的基因修复液。
“这个东西，怎么用？
安全吗？”
商品己附加使用说明。
宿主只需将注射器抵住患者颈部，按下按钮即可。
本品经过宇宙多重文明临床验证，安全有效率99.997%。
系统顿了一下，补充道，鉴于宿主为本系统优质客户，附赠一次无菌消毒服务。
高启不再犹豫。
他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表情，重新走进病房。
“哥，你没事吧？”
小雯看到他，轻声问道，眼神里带着担忧。
“没事，小雯，好消息。”
高启努力让自己的笑容看起来更自然，“我刚才……联系上了一个国外的老同学，他正好在研究基因药物，听说你的情况，立刻寄了一支特效药过来，说是最新成果，肯定有效！”
他编造着谎言，走到床边。
“真的吗？”
小雯的眼睛里亮起一丝微光，那是求生的本能和对哥哥毫无保留的信任。
“当然，哥什么时候骗过你。
来，稍微侧一下头。”
高启的声音有些颤抖，他小心翼翼地按照说明，将注射器顶端抵在妹妹纤细的脖颈上。
冰凉的触感让小雯微微瑟缩了一下。
“别怕，很快就好。”
高启轻声安慰，拇指按下了那个唯一的按钮。
嗤——”一声极其轻微的充气声。
注射器内的蔚蓝色液体瞬间消失，仿佛首接渗入了皮肤。
小雯的身体轻轻一震，发出一声舒适的叹息，苍白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一丝红晕，连呼吸都变得平稳有力了许多。
床头几台监控生命体征的仪器，其数值开始稳步上升，趋于正常范围。
成功了！
真的成功了！
巨大的喜悦和 relief 瞬间冲垮了高启的心理防线，让他眼眶发热。
他紧紧握住妹妹的手，感受着她掌心逐渐回升的温度。
就在这时，脑海中的系统界面自动弹出。
贷款合同细则补充阅读（强制）大段的冰冷文字开始滚动播放，高启的喜悦瞬间被冲淡，心再次沉了下去。
条款 4.2：利息计算方式为日复利，即当日利息计入次日本金重新计算利息。
条款 7.5：系统有权在不通知宿主的情况下，根据宿主财务状况动态调整利率，最高上限为日利率5%。
条款 11.3：强制执行包括但不限于以下形式：剥离宿主器官（可指定/随机）回收宿主修为（清零或部分）抽取宿主寿命拘役宿主灵魂投入‘次级位面劳工营’服役以工抵债……条款 19.8：最终解释权归宇宙贷霸王系统所有。
一条比一条严苛，一条比一条恐怖。
这根本不是贷款合同，这是一份将自己的一切都抵押给魔鬼的卖身契！
喜悦和恐惧两种极端的情绪在高启心中疯狂交织碰撞。
他救回了妹妹，却把自己推向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他看着妹妹安详的睡颜，脸上恢复了些许血色。
值吗？
他在心里问自己。
然后给出了无比肯定的答案：值！
至少，他赢得了三十天的时间。
三十天，他必须搞到足够多的“宇宙通用点”，偿还这第一笔最低还款。
他站起身，最后看了一眼小雯，眼神变得无比坚定，甚至带上了一丝狠厉。
该去“赚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