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妙法初显，戾气初露
按照法诀里说的，我试着放松心神，去感受周围的“天地元气”。
一开始什么都没感觉到，只有破窗外的寒风呼呼响。
可就在我快放弃的时候，指尖突然传来一丝极淡的凉意——不是寒风的冷，是一种轻飘飘、像雾气一样的东西，正绕着我的手指打转。
“引气入体……”我在心里默念法诀，试着用意念去牵引那丝“雾气”。
它很不听话，好几次刚碰到我的皮肤就飘走了。
我耐着性子，一次次尝试，首到那丝雾气终于顺着我的指尖，钻进了我的经脉里。
那感觉太奇妙了！
像一根细小的暖流，慢慢在我僵硬的血管里流动，所到之处，原本酸痛的肌肉、撕裂的伤口，都传来一阵淡淡的痒意——不是难受的痒，是伤口在愈合的痒。
我能清晰地感觉到，身体里那种濒死的虚弱感，正一点点被这丝暖流驱散，连呼吸都变得顺畅了些。
我不敢停，继续牵引着更多的“雾气”入体。
不知过了多久，当那股暖流在我体内绕了一圈，回到丹田时，我突然觉得浑身一轻，手臂也有了力气。
我试着坐起来，居然没像之前那样头晕眼花，后背的伤口虽然还疼，但己经能承受住身体的重量了。
“武徒一层……”我低声念着，法诀里说，引气入体成功，就是武徒一层。
原来这就是修炼者的力量？
哪怕只是最基础的一层，也比我之前的凡人之躯强太多了。
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脸颊，指尖碰到那道粗糙的疤痕时，突然顿住了——不对。
之前这道疤痕像块硬痂，摸上去又粗又涩，可现在，指尖下的皮肤居然软了些，边缘也模糊了，甚至在靠近太阳穴的地方，露出了一小块光滑细腻的肌肤，和周围的粗糙形成了鲜明对比。
我心里一动，这功法不仅能修复身体，还能淡化疤痕？
可转念又想起张妈的刻薄，想起这张脸可能带来的麻烦，立刻收敛了心思——现在还不是恢复容貌的时候。
就在这时，破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张妈的脚步声传了进来，带着一股刺鼻的油烟味。
她走到我面前，用脚尖踢了踢我的腿，语气轻蔑：“死丫头，还没断气呢？
我看你这模样，刘老爷怕是要嫌晦气……不过你娘当年好像留了点值钱东西，让我找找。”
我心里一紧，她是冲玉佩来的！
我故意耷拉着脑袋，闭着眼，装作还有气没力的样子。
张妈见我没反应，以为我真的快死了，胆子更大了，伸手就往我的胸口摸来——她的手指又粗又凉，带着恶意，首冲着我藏玉佩的地方去。
机不可失！
我猛地睁开眼，体内刚凝聚的那点元气瞬间涌向手臂。
虽然只有武徒一层，力气不算大，但对付张妈这种没修炼过的普通人，足够了。
我趁着她手指还没碰到玉佩，突然抬手，死死扣住了她的手腕。
张妈吓了一跳，尖叫起来：“你个死丫头！
还敢动手？”
她想挣扎，可我的手指像铁钳一样扣着她的脉门，让她动不了分毫。
她大概是没想到，前一天还被她打得半死的人，怎么突然有了这么大的力气。
“你想干什么？”
我盯着她，声音里没了之前的怯懦，只有一片冰冷。
体内那股刚觉醒的力量，似乎还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戾气，让我一点都不害怕眼前的人。
张妈被我的眼神吓得后退了一步，可很快又硬气起来：“反了你了！
我是来拿你娘的东西，那本就是林家的！
你个孤女，凭什么占着？”
她说着，另一只手突然抄起旁边的木凳，就往我头上砸来。
我侧身一躲，木凳“哐当”一声砸在稻草堆上，碎成了两半。
趁着张妈愣神的功夫，我猛地发力，把她往旁边一推。
她没站稳，向后倒去，后脑勺正好撞在了墙角的石头上。
“咚”的一声闷响。
张妈哼都没哼一声，就软倒在地，眼睛瞪得大大的，没了呼吸。
我站在原地，看着地上的尸体，手指还残留着扣她脉门时的触感，掌心甚至沾了点她的冷汗。
可我一点都不觉得害怕，反而心里那股憋着的气，好像终于泄了一点。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这双手之前只能用来抓稻草、忍疼痛，现在却能保护自己，甚至……杀人。
我走到张妈身边，确认她己经死透了，才慢慢蹲下身，摸了摸自己脸颊那道淡化的疤痕。
指尖传来的光滑触感提醒着我，从今天起，我再也不是那个任人宰割的胡夭了。
谁要是再想害我，张妈就是下场。
我抬起头，看向破窗外的天空，原本灰蒙蒙的天，好像也亮了一点。
我的眼神不再是之前的死寂，而是多了几分灵动，几分锐利——那是活下去的希望，也是复仇的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