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分手羞辱与车祸危机
从他记事起，身边就只有张院长和一群年纪相仿的孩子，没人提过他的父母是谁。
十八岁离开福利院那天，张院长塞给他五百块钱，嘱咐他“好好过日子，别走歪路”，他攥着那叠皱巴巴的钞票，在城市里摸爬滚打了三年。
这三年里，他发过传单，顶着烈日站在商场门口，一天下来腿肿得像灌了铅，挣的钱只够付房租；也送过外卖，刮风下雨都得往外跑，有次电动车没电，推着车走了五公里，到家时浑身湿透，连口热饭都没的吃。
现在他租着一间十平米的单间，墙皮都有些脱落，屋里只有一张床、一个旧衣柜，还有一个用了两年的电煮锅——这就是他全部的家当。
今天是周末，林辰特意提前半小时下班，去街角的便利店买了杯珍珠奶茶。
奶茶是最便宜的款，加了珍珠还要多付两块钱，他犹豫了半天还是买了——今天约了苏雅见面，苏雅喜欢喝这个。
他攥着温热的奶茶杯，站在商场门口的公交站牌下等。
口袋里只剩三十七块五，是他这个月剩下的生活费，可他看着手里的奶茶，心里还是有点甜。
苏雅是他的初恋，也是他在这座陌生城市里唯一的念想，他总觉得，只要再努力一点，说不定就能给她一个像样的未来。
“林辰。”
熟悉的声音传来，林辰立刻抬头，却在看到来人时，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苏雅站在不远处，身边还跟着一个男人。
男人穿着一身名牌，手腕上的手表闪着光，林辰在商场的橱窗里见过，那表的价格抵得上他半年的收入。
更让他心沉的是，男人的胳膊正搂着苏雅的腰，苏雅没有推开，反而往他身边靠了靠。
林辰捏着奶茶杯的手指紧了紧，塑料杯壁被压得有些变形，他走过去，声音比平时低了些：“苏雅，他是谁？”
苏雅没回答，反而从包里掏出一张折好的纸，递到他面前。
纸是普通的笔记本纸，边缘被折得有些毛糙，林辰接过来展开，上面只有几行字，却像重锤一样砸在他心上——“林辰，我们分手吧，我觉得我们不合适。”
“不合适？”
林辰的声音有点发颤，“昨天你还跟我说，等我发了工资，一起去看新上映的电影，怎么今天就不合适了？”
“那是我没想明白。”
苏雅往后退了半步，彻底躲到了男人身后，语气里带着明显的嫌弃，“林辰，我跟你在一起快一年了，你看看你，还是每天发传单、送外卖，住那破房子，连件新衣服都舍不得买。
我跟你在一起，看不到一点未来，你这辈子都得是这样的穷酸样，我不想跟着你受苦。”
男人这时往前站了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林辰，嘴角勾着嘲讽的笑：“小子，我叫张昊，是苏雅现在的男朋友。
你也不照照镜子，就你这样的，也配跟苏雅在一起？”
林辰的拳头在身侧攥紧，指甲几乎嵌进掌心，他看着苏雅：“苏雅，你真这么想？
我再攒几个月钱，就能换个大一点的房子，我还在找更好的工作，再给我点时间……别白费力气了。”
苏雅打断他，眼神里满是不耐烦，“你再攒多久，也买不起我想要的包，买不起车，我们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张昊能给我想要的一切，你能吗？”
张昊像是觉得这场面很有趣，从钱包里抽出几张百元大钞，随手扔在林辰脚边。
钞票落在地上，被风吹得翻了个滚，正好停在林辰的鞋边。
“这点钱，够你吃几顿饱饭了。”
张昊的声音带着傲慢，“拿着钱，以后别再缠着苏雅，听见没？
跟你这种穷鬼纠缠，掉苏雅的价。”
林辰看着地上的钱，脸色一点点涨红，不是羞的，是气的。
他不是没穷过，也不是没受过委屈，但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被人当着面如此羞辱。
他想弯腰把钱捡起来扔回去，可他的手抬了抬，又放下了——他知道，现在的自己，就算扔了钱，也改变不了什么，只会让张昊更看不起。
“捡啊，怎么不捡？”
张昊嗤笑，“是不是觉得丢人？
早知道丢人，就别跟苏雅谈恋爱，好好当你的穷鬼不好吗？”
苏雅也跟着附和：“林辰，你就拿着吧，别让大家都下不来台。”
林辰咬着牙，没说话，也没捡地上的钱。
他只是深深地看了苏雅一眼，那眼神里有失望，有苦涩，还有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的不甘。
张昊觉得没意思了，搂着苏雅转身往旁边的豪车走去。
那是一辆黑色的奔驰，车身亮得能照出人影。
两人走到车边，张昊打开副驾驶的车门，让苏雅坐进去，自己则绕到驾驶座。
车子发动的时候，张昊特意降下车窗，对着林辰喊：“穷鬼，以后离苏雅远点，不然我让你在这城市待不下去！”
说完，他一脚油门踩下去，车子猛地往前冲。
车轮正好压过路边的积水坑，溅起的泥水“哗啦”一声，全都洒在了林辰的裤子上。
林辰站在原地，看着那辆奔驰绝尘而去，泥水顺着裤子往下滴，冰凉的触感贴着皮肤，可他却感觉不到冷。
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着，又闷又疼，手里的奶茶早就凉了，珍珠沉在杯底，像他此刻的心情，沉甸甸的。
他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首到身边的行人提醒他“红灯了，别站在马路中间”，他才回过神来。
原来他刚才失魂落魄地往前走，不知不觉己经走到了马路中间。
他想往后退，可脑子里一片空白，刚才苏雅的话、张昊的嘲讽，像走马灯一样在眼前转。
就在这时，一阵刺耳的刹车声猛地响起，他下意识地抬头，只看到一辆卡车的大灯亮得刺眼，朝着他首冲过来。
“砰——”剧烈的撞击感传来，林辰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断线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手里的奶茶杯也摔在地上，珍珠撒了一地。
他的意识开始模糊，耳边的声音越来越远，有行人的惊呼，有卡车司机的喊叫，可他什么都听不清了。
就在他以为自己要彻底失去意识的时候，一个冰冷的机械音，突然在他的脑海里响了起来：“检测到宿主生命垂危，符合绑定条件，装B打脸系统正在激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