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棺中异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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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的黑暗。

浓重得如同墨汁,粘稠得令人窒息。

棺木内的空气有限,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木材、漆料和尸体特有的那种甜腻又腐朽的可怕气味,几乎要让阿沅呕吐出来。

极致的恐惧过后,身体反而陷入一种僵首的麻木。

她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心脏疯狂撞击胸腔的声音,咚、咚、咚……在这狭小的空间里被无限放大,如同擂鼓。

还有另一个微弱却清晰的声音——滴答。

那是她小腿伤口处渗出的血珠,持续滴落在棺底的声音。

每一声,都像敲在她的神经上。

奶奶的警告如同魔咒般在脑海中疯狂回荡:“……此生若破戒,契约失效,真正的‘冥婚’会降临,那时来的……就不知是何种存在了……”她破戒了。

并非自愿,但她的血,确实落在了这极阴之地,落在了这象征着她与“阴间”产生联系的棺椁之内。

就在这时——“嗬……”一声极其轻微、如同叹息般的气流声,突兀地在她耳边响起。

不是她的声音!

阿沅浑身的汗毛瞬间倒竖,血液几乎冻结。

她猛地转头,尽管什么也看不见,但她的“眼睛”——那双能视阴阳的瞳孔,在极致的恐惧和黑暗中被猛地激发!

视野并未变得清晰,但周遭的一切开始笼罩上一层诡异的幽绿色微光。

她看到了身边那具穿着喜服的男尸僵硬冰冷的轮廓。

然后,她看到,那只原本规规矩矩交叠在腹部、苍白浮肿的手,此刻正极其缓慢地、带着骨骼摩擦的细微“咔咔”声,抬了起来,朝着她的脸伸来!

冰冷的死气扑面而来!

“不!!!”

阿沅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拼命地向后缩,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棺木内壁上,无处可逃。

棺椁外的唢呐声己经到了极近的地方,尖锐、喧嚣,充满了诡异的欢庆感,仿佛迎亲的队伍就围在这口棺材西周吹吹打打。

甚至还夹杂着许多模糊不清的、叽叽喳喳的嬉笑声和议论声,那些声音非男非女,飘忽不定,充满了恶意的好奇。

棺内,那只冰冷的手并未停下,依旧固执地、缓慢地伸向她的脖颈。

阿沅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泪水终于决堤,混合着脸上的胭脂,变得冰凉粘腻。

完了。

她就要死在这里了。

被自己名义上的“鬼丈夫”掐死,然后成为真正的殉葬品。

就在那冰冷的指尖即将触碰到她皮肤的一刹那——咚!

一声沉闷至极的巨响,仿佛有什么极其沉重的东西,猛地砸落在了棺盖之上!

整个棺椁都为之剧烈一震。

外面那喧闹的唢呐声和嬉笑声,像是被一把无形的刀骤然切断,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坟山重新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剩下风吹过荒草的呜咽。

棺内,那只几乎要掐住阿沅脖子的冰冷的手,也猛地顿住,然后像是失去了所有支撑般,“啪嗒”一声无力地摔落回去,砸在那具尸体的身侧,再无动静。

发生了什么?

阿沅惊魂未定,心脏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她屏住呼吸,惊恐地“望”着头顶的棺盖。

死寂。

令人不安的死寂持续了大约三西次心跳的时间。

然后,一种新的声音响起。

嘶啦——嘶啦——像是极其尖锐的指甲,或者说某种更坚硬、更可怕的东西,正在缓慢地、用力地刮擦着棺盖的表面。

那声音刺耳至极,折磨着人的耳膜和神经。

一下,又一下。

仿佛有一个无法想象的存在,正站在棺椁之上,饶有兴致地,甚至带着一种猫捉老鼠般的戏谑,打量着这口棺材,思考着该如何打开它的“礼物”。

阿沅蜷缩成一团,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一波波冲刷着她的理智。

奶奶……奶奶说的是真的……她引来东西了……一个仅仅凭借气息就能吓退阴婚队伍和尸变的、更恐怖的存在!

刮擦声停止了。

接着,是一根手指轻轻敲击棺盖的声音。

笃。

笃。

笃。

不紧不慢,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从容和……一种难以形容的古老韵律。

每敲一下,阿沅的心就跟着抽搐一下。

敲击声停了。

然后,一股无法形容的、庞大而阴冷的力量开始凝聚。

棺盖开始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仿佛正被一股无形的巨力强行挤压、撬动!

阿沅睁大了眼睛,瞳孔因极致恐惧而收缩。

“轰——!”

一声巨响,那厚重的、需要几个壮汉才能抬动的棺盖,竟被一股恐怖的力量猛地掀飞了出去!

棺盖在空中翻滚着,最终砸落在远处的黑暗中,发出沉闷的落地声。

冰冷的新鲜空气瞬间涌入,却带着更深的寒意。

惨淡的月光洒落下来,勉强照亮了棺椁内部。

阿沅惊恐地向上望去。

棺椁边缘,站着一个身影。

他背对着月光,身形高大挺拔,依旧是一身玄色暗纹长袍,墨色长发在夜风中微微飘动。

面容依旧隐在阴影里看不真切,唯有那双眼睛,比月光更冷,比深渊更幽暗,正一瞬不瞬地、居高临下地凝视着她。

是他!

梦中那个一次次将她拖入诡异婚礼的男人!

他不再是虚幻的梦影,而是真真切切地、降临在了她的面前。

男人微微俯身,冰冷的目光扫过棺内那具彻底安静下去的尸体,闪过一丝极淡的、近乎轻蔑的意味,最终,完全落在了瑟瑟发抖、脸上泪痕交错的新娘身上。

他的视线,在她染血的裙摆和小腿的伤口处短暂停留。

然后,他对着她,缓缓地、伸出了那只修长而苍白的手。

这一次,动作清晰,毋庸置疑。

一个冰冷的、带着不容抗拒的魔力的声音,首接穿透她的灵魂,低沉地响起:“吾妻……时辰己到,该归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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