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没想到夜行之人会来这么快,足可见对方确有急事在身。
“不是一般乡野村夫或者说普通江湖中人!”
转过身来,一溜无匹北方草原特有的枣红神驹一字排开停在楚云身前。
“好精湛的骑术!
这马也不是普通马匹!”
楚云平时在功课做完之余,喜欢翻找一些民间古书杂论或者神谈至怪,以及野史山川异域之类的传记!
年轻人对一切特别好奇!
加上他天生聪慧过人,过目不忘。
因此,一眼看出对方几人所骑马匹是传说中的草原“血驹”。
这可是价值连城的宝马!
书载这都是贡马,专供天都皇族或者部分王族骑用。
寻常江湖人以及官府中人可没这骑乘待遇。
不过看到这,楚云紧张到嗓子眼的心倒是稍稍放下一点,至少从目前来看,对方几人绝不会是江洋大盗或者盗匪流寇之类,应该都是些身份非贵即富之人。
五人之中,有一人体态曼曼,面罩黑色薄纱,身材挺拔,凹凸有致,年龄不会太大,应该是位女性。
其余西位,一位五旬开外的老者,精神矍铄,眼中不时有精光闪过,即便在这当下夜色笼罩之下,楚云依然能察觉到对方眼神的凌冽!
另外三人清一色短打扮,赤膊,各个精神抖擞。
典型北方草原骑士装束,且三人容貌出奇的一致,应该是一奶同胞。
“喂!
小子,你在此地有没有看到一个受伤的男子?”
一声粗犷的略带生硬的天都本地口音突兀响起。
“老三,说话别这么凶巴巴的,别吓坏了这位公子。”
甜美且带着特殊韵味的嗓音随之而来。
那位不知什么时候跳下马背的女子轻声阻止了大汉。
原本一首静默无声的精干老者也在看似无意中目光扫过粗犷大汉,后者立马住口肃立起来。
“嘻嘻……小兄弟,不必紧张,我们是京城官府之人,今日便装出来追赶一位江洋大盗,先前被我们击伤逃遁,恰巧是往此方向。
看你一身书生装束,想来也是去京城求取功名,如有看到,请望告知,也算今后在京小有功德一件!
我们也有谢礼!”
慢悠悠的声音从薄纱下面轻声传出,很是软糯!
让人不由心生好感。
尤其是楚云抬头接触到对方那媚眼如丝一汪秋水后,即便夜幕如墨,楚云也不由沉浸其中。
“我是长邑县进京参加会试的,没看见受伤之人……”在听到对方磁性的媚声之后,尤其是那妖异的瞳光好似能看透人心,楚云口中不受控制的和盘托出。
如有明眼人在此,定当看出这妖娆女子在无形之中对楚云使出了当下江湖中人人闻之色变媚惑之功。
此种功法没有具体名目,根据个人体质传功,有先天适合修炼此功法者,练至极致,对付一般江湖中人,如不慎堕入其中,轻者让人暂时神智短暂迷失,重者能让被施法者陷入长时间或者永久性的癫狂状态!
眼前这面覆薄纱之女能一见面就对楚云这般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使出如此歹毒之功,足见其空有妙曼之躯,乃是蛇蝎心肠之妇!
同伍之人,也非良善!
不过,从楚云表现来看,要么是对方此媚惑功法入门不是很久或者对方有意留手!
断不会仅仅暂时口吐实言而己。
“没看见……?
大哥,你怎么看?”
薄纱***黛眉微蹙,恭敬有加对蹴立一旁的老者询问道。
“既然如此,定是那贼人没有逃到此处,我们再去别处搜查便是!”
矍铄老者没有一丝感情的声音给此事下了论调。
“大哥!
我这灵丘的嗅觉不会错的,那贼人……老三,你今天话太多了!”
另一位赤膊男子语调有些急促制止同胞老三再继续说下去!
他可深知同行老者功力恐怖到何种程度,他兄弟三人加一起都恐怕不是老者一合之敌!
更何况老者心性阴森异常,喜怒不形于色!
老者下了定论,自然自己几兄弟只有乖乖听话的份,自己这位傻帽三弟真是多嘴。
哪像那位邱夫人察言观色的本事己炉火纯青,人家早早跃上血驹,只等快马加鞭了。
多嘴大汉再傻也听出来自己大哥话外之音,乖乖闭嘴随老者疾驰而去!
楚云拭了拭额头汗珠,好似刚才做梦一般,自己方才好像和那声音极好听的女子稀里糊涂说了句什么,对方疾驰而来,莫名而去!
他却不知自己己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邪门!”
楚云暗自嘀咕,他们说自己是官府之人,自己现在打死都不信。
什么样的官府衙役公差能配血驹公干?
“算了,他们是鬼是神与自己无干系,眼下还是寻个安全安稳的睡觉之地最为稳妥。”
官道旁边也是是非之地,得搬家了!
收拾好行囊,正准备另寻他处,突然,楚云隐约听到近在咫尺处有微弱的***传来!
一瞬间他心头发麻!
“大石后面有人?”
他第一反应就是快跑,可双脚有些不听使唤,随之又有一声较为大声的***从后面传出!
听声音,是极为痛苦极为压抑!
楚云放下最初的恐惧,既然确定是人在大石后面,就不慌乱了。
随手拿起行走减轻脚程的木棍,壮了壮胆,他小心翼翼探头来到大石后面,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茂密枯草,暮色下看不太清楚。
楚云清了清嗓音,“是谁在里面……不说话我喊人了?”
话一出口,他自己有些想笑,这荒山野岭的,喊谁啊?
刚才那五人早跑出十里八里地了,喊鬼恐怕都碰不见。
“对了……鬼!”
想到这,楚云觉得后背有些发凉,他可没少看野狐鬼怪之类的杂书,少年心性使然,“宁信其无,勿信其有!”
念念叨叨,自己吓自己半天,也没听见有回声!
但自己硬着头皮己来到这,总得看看是何方妖孽吧!
吓自己老半天。
扒拉开枯草丛,一黑乎乎像似人影的东西蜷缩其内,楚云带走火折之类的照明之物,但他不敢用。
这枯草地,一不小心,还不把自己给着了!
是人无疑!
走到近前,一黑衣劲装,背插一把钢刀男子斜卧于地,看不清年龄!
好在有些许月光,对方气若游丝,嘴角似有血迹流淌!
面部恍若有些许黑气飘忽不定。
看样子,是中毒!
眼看是出气多,进气少,此人一一活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