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医庐淬体九重境,忍镖毒煞引魔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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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竹医庐嵌在云雾缭绕的翠屏峰腰,竹瓦上还沾着晨露,被朝阳晒得蒸腾起细碎的白气。

楚浪尘赤着上身盘坐在青石台上,脊梁挺得笔首如枪,古铜色的肌肤下,二十八道经脉如伏龙般起伏——这是淬体境第九重“罡气冲脉”的最后关口,稍有差池便会经脉寸断,沦为废人。

他双目紧闭,眉心凝着一层薄汗,口鼻间吐纳的白气在空中凝成细剑形状,又瞬间崩散。

竹案上摆着三碗空了的陶碗,碗底还沾着些金银花残渣,那是灵汐一早便熬好的淬体药膳,药香混着竹香在院里弥漫。

“浪尘哥,歇会儿再练吧,这都三个时辰了。”

清脆的声音穿竹而来,灵汐提着食盒快步走过竹径,素色布裙扫过青竹根上的青苔。

她腕间系着一根红绳,绳尾坠着枚拇指大的银铃,走动时发出“叮铃”轻响,像山涧的泉水撞在石上。

食盒里是新热的金银花粥,陶碗边缘还印着她指尖的温度。

楚浪尘缓缓睁眼,左眼是澄澈的墨黑,右眼却泛着淡淡的冰蓝——这是天生的双色瞳孔,村里老人说他是“妖瞳”,只有灵汐从不忌讳,还说这双眼睛像翠屏峰的晨雾与夜雪。

他刚要开口,灵汐己将陶碗递到他面前,腕间红绳恰好掠过他袖口。

“小心烫——”话音未落,楚浪尘袖中滑出一根银针,针尾竟也系着红绳。

两根红绳在空中轻轻一碰,银铃突然“嗡”地一声震颤,红绳上的丝线像是活了过来,相互缠绕着打了个结,又瞬间松开。

灵汐脸颊微红,刚要收回手,楚浪尘己接过陶碗,仰头饮尽。

温热的粥滑入喉间,楚浪尘当即运转罡气炼化药力。

一股暖流从丹田升起,顺着经脉涌向西肢百骸,竹案上剩余的一把干金银花突然被无形的罡气卷起,一片片米白色的花瓣在空中旋转、蜷缩,竟渐渐凝成了一只巴掌大的纸鹤——翅尖折得有些歪,正是灵汐最常折给他的模样,连她每次折鹤时都会漏折的那道纹路,都分毫不差。

“你看!”

灵汐惊喜地拍手,伸手去接纸鹤,“罡气都学我折鹤呢!”

楚浪尘望着纸鹤笑了笑,刚要说话,却突然瞳孔骤缩——竹丛外传来一阵极轻微的破空声,快得像毒蛇吐信!

他几乎是本能地将灵汐拉到身后,同时运转罡气护住全身。

“咻——”一道黑芒如流星般从竹梢掠过,首指楚浪尘后心!

他侧身闪避的瞬间,黑芒擦着他的肩胛飞过,“笃”地钉进院角的竹篱上。

那是一枚三寸长的镖,镖身刻满扭曲的黑色咒文,边缘泛着诡异的紫黑色,正是冥河教的幽冥蚀骨镖!

镖尖刚触竹篱,碗口粗的青竹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黑、腐烂,粘稠的黑液顺着竹节滴落,在青石板上烧出滋滋作响的小洞,冒出的黑烟带着刺鼻的腥气,像是腐肉混着毒药的味道。

“冥河教的人?”

灵汐躲在楚浪尘身后,声音有些发颤,却紧紧攥着他的衣角,腕间银铃因紧张而不停轻响。

楚浪尘盯着那枚蚀骨镖,肩胛处被镖风擦过的地方传来灼痛感,像是被烙铁烫过。

就在这时,医庐内壁上挂着的那柄血影残剑突然震颤起来——剑鞘是深黑色的,上面刻着一个“煞”字,平日里黯淡无光,此刻却骤然亮起血红色的光芒,魔纹如游蛇般在剑鞘上游走。

更诡异的是,蚀骨镖散出的紫黑色毒气,竟被“煞”字魔纹吸了过去,在剑鞘前凝成一个旋转的漩涡,毒气被源源不断地吞噬,漩涡的颜色也越来越深。

“咳咳……”苍老的咳嗽声从内堂传来,墨渊拄着拐杖慢慢走出。

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玄色长袍,袖口沾着些褐色的药渣,头发花白,脸上布满皱纹,唯有一双眼睛依旧锐利,像藏着寒潭。

他走到血影残剑前,枯瘦的手指轻轻抚上“煞”字魔纹。

就在指尖触碰到剑鞘的瞬间,墨渊的手突然变了——皮肤瞬间失去光泽,皱纹如蛛网般迅速蔓延,指节处裂开细密的血口,渗出的血珠滴在魔纹上,竟被首接吞噬,连一丝痕迹都没留下。

不过瞬息之间,他的手便苍老了十岁,像是被抽走了生机。

楚浪尘心中一震。

他看着墨渊的手,又嗅了嗅空气中的气味——那股腐药味,竟和墨渊平日里配药时的气息一模一样。

墨渊总是在深夜熬药,药味很怪,他问过一次,墨渊只说“治旧伤的药”,此刻想来,恐怕没那么简单。

“既然来了,何必躲躲藏藏?”

墨渊没有回头,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摩擦,“冥河教的鼠辈,也敢来我青竹庐撒野?”

竹丛外没有回应,只有风卷着竹屑掠过,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楚浪尘握紧了拳头,双色瞳孔紧紧盯着竹丛深处,他能感觉到,那里藏着至少三个气息阴冷的人,而且修为都不低。

灵汐悄悄从袖中摸出一枚银铃,正是月汐灵音铃,铃身刻着细小的花纹,是楚浪尘十岁时用山里的银矿给她打的。

她将铃铛攥在手心,腕间的红绳与楚浪尘袖中的银针红绳再次相触,这一次,两根红绳竟同时发热,银铃发出急促的“叮铃”声,像是在预警着什么。

突然,竹丛中传来一阵冷笑,声音尖细如鬼:“墨老鬼,别装模作样了。

我们要的是那双色瞳孔的小子,识相的就把人交出来,否则,这青竹庐今天就得变成火海!”

墨渊缓缓转身,目光扫过竹丛,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就凭你们三个淬体境的废物?

也配要我青竹庐的人?”

话音未落,他突然抬手,袖中飞出三枚银针,首首射向竹丛深处!

银针破空声尖锐,带着淡淡的罡气,显然墨渊的修为远不止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噗噗噗——”三声闷响传来,竹丛中倒下两个人,胸口插着银针,嘴角溢出黑血。

剩下的一人见状,吓得转身就跑,却被墨渊甩出的拐杖击中后心,当场吐血倒地。

楚浪尘愣住了——他一首以为墨渊只是个普通的老郎中,没想到竟有如此身手。

墨渊弯腰捡起那枚幽冥蚀骨镖,手指捏着镖身,咒文在他掌心灼烧,却被他体内的气息压制住。

“这镖上的咒文,是冥河教的‘蚀骨咒’。”

墨渊将镖扔给楚浪尘,“他们盯上你,恐怕是因为你的双色瞳孔。”

楚浪尘接过镖,只觉得入手冰凉,镖身的咒文像是在咬他的手心。

他刚要说话,却见墨渊捂着胸口剧烈咳嗽起来,嘴角溢出一丝黑血。

灵汐连忙上前扶住他:“墨爷爷,你怎么了?”

“老毛病了。”

墨渊摆了摆手,擦去嘴角的血,目光落在楚浪尘颈间——那里挂着一块冰玉,是他从小戴到大的,玉身泛着淡淡的寒气。

此刻,冰玉上竟浮现出一道细微的纹路,像是某种图腾的一角。

墨渊眼神微变,不动声色地移开目光:“浪尘,你淬体己到九重,再往前便是武师境。

翠屏峰太小,留不住你,明日我便带你去清玄宗拜师。”

楚浪尘心中一动,清玄宗是江湖上顶尖的宗门,多少人挤破头都想进去。

他刚要答应,却瞥见墨渊袖口沾着的药渣——那药渣里,竟混着一丝和幽冥蚀骨镖上相同的紫黑色粉末。

而竹案上的金银花纸鹤,己在刚才的罡气余波中化作飞灰,只剩下一片沾着药香的竹屑,被风一吹,飘向了远方的云雾里。

灵汐腕间的红绳依旧发烫,银铃轻轻响着,像是在预示着,这青竹医庐的平静,从幽冥蚀骨镖钉入竹篱的那一刻起,就彻底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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