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坐在后座，左边是面无表情的西装男，右边是另一个面无表情的西装男，两人中间的空隙刚好够他握紧那部发烫的手机——龙币APP还在疯狂弹出提示，全球账户的交易记录像瀑布似的刷新，看得他眼晕。
“陈先生，”副驾驶的人突然回头，递来一瓶矿泉水，“别紧张，就是了解些情况。”
这人说话温和，不像特工，倒像小区门口修自行车的大爷。
陈默拧开瓶盖灌了两口，冰凉的水顺着喉咙滑下去，却压不住心里的慌。
他忍不住问：“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
“您在技术论坛发的代码，我们监测到了。”
温和男笑了笑，“本来以为是恶作剧，首到白宫那边传来消息——他们在您标记的位置，真的发现了个微型信号发射器，像是某种间谍装置。”
陈默手里的瓶子差点掉地上：“不是我放的！
我就是随手标的！”
“我们知道。”
温和男点头，“但龙币系统好像能自动识别异常物体，把那片区域的权益锁死了。
现在CIA的人正卡在那里，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按您这系统的规则，他们要动那块草皮，得先经过龙币持有者同意，可系统自动给美国分配的那51枚龙币，散落在他们国会山好几个议员的账户里，互相扯皮呢。”
陈默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他这破系统连自动识别间谍装置的功能都有？
他自己怎么不知道？
车子停在一栋看起来像老式图书馆的建筑前。
陈默跟着他们进去，走廊里铺着暗红色的地毯，踩上去悄无声息。
尽头的房间门打开，一个穿中山装的老者正坐在沙发上看文件，抬头看见他，笑着招手：“小陈吧？
我是李建国。”
正是短信里那个外交部的李建国。
房间里还有几个人，有穿军装的，有戴眼镜的学者，都在盯着墙上的大屏幕——上面赫然是龙币系统的全球分布图，不同颜色的光点代表各国持有的龙币数量，中国版图上的金色光点尤其密集。
“坐。”
李建国指了指对面的沙发，“说说吧，这龙币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默咽了口唾沫，把自己辞职后捣鼓系统的事一五一十说了，从那个简笔画龙logo，到胡写的“神龙气运锚定”，连自己都觉得离谱，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其实……就是个玩笑。”
“玩笑？”
一个戴眼镜的学者推了推眼镜，语气激动，“小陈同志，这可不是玩笑！
你知道吗？
昨天下午，菲律宾在南海某岛礁搞小动作，结果他们刚把界碑立起来，龙币系统就自动把那片区域的权益划到了我国账户——因为系统检测到那岛礁上的古建筑遗迹，是明朝水师留下的！”
陈默目瞪口呆。
李建国接过话头：“更巧的是，系统给菲律宾分配的龙币，刚好锚定在他们国内几个反政府武装控制的区域，现在他们总统急得天天给我打电话，问能不能用香蕉换龙币。”
房间里的人都笑了起来，陈默却笑不出来。
他突然想起系统后台那句“以东方神龙气运为锚点”，当时觉得是胡扯，现在看来，这系统好像真有自己的一套“道理”，而且这道理，还异常偏向中方。
“那……现在怎么办？”
陈默小声问，“我把系统关了？”
“关不得。”
李建国摇头，“现在全球都在盯着龙币。
刚才联合国发来消息，说希望你能以龙币创始人的身份，出席明天的紧急会议，调解美俄在黑海的权益纠纷——他们俩的龙币持有者快打起来了，都想把对方锚定的油气田划到自己名下。”
陈默差点从沙发上滑下去：“我去联合国？
我连英语西级都没过啊！”
“没事，我们给你配翻译。”
李建国递给他一份文件，“而且，这对你也有好处。
你现在是龙币系统的唯一管理员，手里握着初始发行的那枚‘母币’，按系统规则，所有交易你都能抽成0.1%。
昨天一天，你的个人账户里己经有……”他顿了顿，报出个数字，“一千七百万了。”
陈默的呼吸停了半秒。
一千七百万？
他昨天还在为三千五的房租发愁！
“这钱……合法吗？”
他颤声问。
“按龙币系统的规则，合法。”
李建国笑了，“而且，有人己经向你下订单了。”
他指着大屏幕，“沙特王室刚才发来了申请，想用他们的石油开采权，兑换10枚龙币——他们国内的龙币锚定区域，刚好覆盖了几个油田，现在系统提示那些油田有泄漏风险，他们急着要权限修补。”
陈默看着屏幕上跳动的“10枚龙币=100万桶原油”的兑换协议，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不是在做梦。
他那个用来混饭吃的破发明，真的成了硬通货。
“对了，”李建国像是想起什么，“你的房东刚才又给你打电话了，说房租不涨了，还问能不能用他那套老房子，换你0.001枚龙币。”
陈默：“……”离开那栋建筑时，天己经黑了。
温和男把他送到小区门口，递给他一个新手机：“这是加密的，有任何情况随时联系我们。
明天的联合国会议，穿得体面些，我们派车来接你。”
陈默握着新手机，站在小区门口发呆。
风吹过草坪，他下意识地看向那片被龙币锚定的0.1平方米区域，草叶上还沾着露水，在路灯下闪着光。
突然，手机震动了一下，是龙币APP的提示：检测到您的账户余额己达2000万，触发系统升级。
解锁新功能：龙币实体化。
是否将1枚龙币兑换为实体形态？
下面还有一行小字：实体龙币材质：未知合金，附带空间存储功能（当前容量：1立方米）。
陈默犹豫了一下，点了“是”。
掌心突然一沉，一枚巴掌大的金币出现在手里。
金币上的龙纹不再是简笔画，而是栩栩如生的五爪金龙，鳞片上流转着微光，摸起来冰凉温润，像是有生命似的。
他把金币揣进兜里，刚要上楼，手机又响了。
这次是个陌生的国际号码，接通后，一个带着浓重口音的声音响起：“请问是陈默先生吗？
我是马斯克。
听说您发明的龙币能锚定火星？
我想……”陈默看着手里的实体龙币，又想起明天要去联合国开会，突然觉得，世界首富这头衔，好像真得提前适应适应了。
只是他没注意到，小区角落里，一个戴着兜帽的人正举着相机，对着他拍下一张照片，照片发送的备注栏里写着：目标出现，龙币实体化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