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想着能生下我和谢辞的孩子，所以我拼命的忍着，再疼也没有喊过一声。
哪怕指甲断裂，哪怕咬出满嘴的血，也一声不吭。
但这些忍耐，却只换来一句皮糙肉厚。
我还能想起怀上孩子的那天，谢辞握着我的手时满脸的担忧。
“为了我们的孩子你受苦了，夫人。”
会摸着我的肚子教训里面还没成型的孩子。
“要乖一点，不准折腾你们娘亲。”
会在我吐得吃不下东西时，端着碗一口一口地给我喂饭……
原来，担心我是假，关心孩子才是真。
我只不过是生下这些孩子的容器罢了。
“我听说女子身怀六甲的时候感觉会不一样，比没怀孕的还舒服。谢兄，真的吗？”
谢辞捏着柳如烟的手，“怎么？你们要试试？”
“岂敢岂敢，我们可没这个胆子染指侯府夫人。”
我死死地咬着牙，才忍住想要吐出来的冲动。
我闭了闭眼，擦掉脸上汹涌流出的眼泪。
谢辞，这次是我不要你了。
还有你这么期待的孩子，我也不会生了。
3
等我出去时，魏若东他们一群人已经离开了，大厅里只有谢辞和柳如烟两个人。
我刻意弄出了声响，给了他们遮掩的时间。
现在还不能跟他们摊牌。
柳如烟脸上的酡红还没褪下，装模作样地跟谢辞说着给老夫人调理身体的事。
“老夫人现在身体无恙，比之前已经好转许多。”
转头看到我，还一派亲热的样子。
“宁姐姐。”
随后目光落在我的肚子上，唇角勾着满含深意的笑。
“宁姐姐的肚子看着又大了一圈，你真是好福气，一下给侯爷怀了四个骨肉。”
我看着她虚伪的嘴脸，实在提不起力气应付。
柳如烟见状提裙离开，只是临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回头看了谢辞一眼。
像是某种隐秘的暗号。
谢辞看到我从屏风后出来，微微敛眉，语气带着若有似无的试探。
“夫人什么时候回来的？不是说从青龙寺祈福完后，我去接你吗，怎的自己回来了？”
我看着他嘴上还残留的半点口脂，眼睛一阵刺痛。
明明这么明显，我以前竟然像个瞎子一样什么都没有看出来。
我自嘲地勾了下唇，垂下眉眼。
“路上没耽搁什么时间，结束比较早，我就自己回来了。身子有点乏，我就在软榻上小憩了一会儿，刚刚才醒。”
谢辞像是松了口气，脸色也恢复如常。
“今日祈福如何？本来想陪你一起去的，没想到朝中有要事处理。”
他表现得很愧疚，从前我也真的相信他很愧疚。还总是宽慰他，朝中大事要紧，我自己去祈福也没关系，反正身边有侍女照顾。
可是现在，我不会再信了。
“主持说我们的孩儿都有福根，到时生产一定母子平安。”
谢辞又仔细地问了几句后才放下心。
之前他也是这样，每次都问得十分仔细，我一直以为这是他对我的关心。
今天才明白，这种关心是对谁。
谢辞过来伸手摸了摸我的肚子，还对着肚子里的胎儿说了一会儿话。
过去的我，看着这一幕一定会是满脸幸福的笑容。
但是现在，我只觉得心在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