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里很安静,我按下播放键,屏幕亮起,一段有关“新体源”的宣传片开始放映。
画面中,镜头缓缓推进,一名身穿白袍的心理顾问低头走过,步伐稳健,神情淡漠。
他左手插在衣袋里,但在阳光斜照的瞬间,我看到了——他的左小指,齐根断去。
断口平整,像被某种极其锋利的器械精准切断。
没有愈合后的扭曲,那是新鲜的、手术级别的截断痕迹。
我的心跳,在那一刻,彻底停滞。
“这位是‘新体源心理疗愈中心’的首席顾问——沈临医生。”
画外音温柔而富有磁性,“他专注于青少年心理重建,被誉为‘灵魂修复师’。”
可我知道,那不是什么沈临。
那是“沉默”。
三年前,他还是特警突击队“影刃组”的核心成员,代号“沉默”,因为我从未见他多说一句话。
他总是在训练场上默默站在我身后,看我因不达标懊丧时,递来一瓶水;在我心情不好时,他安静地坐在我身边握住我的手,陪我看夜空中的星星。
我们没有花前月下,没有告白,甚至连牵手都很少。
但我们无言的默契、互相凝视时会心的微笑,——比任何情话都更温暖。
可三年前那场任务,成了我人生中最痛的噩梦。
青少年集体失踪案,线索指向城郊一座废弃医院。
我们突入时遭遇爆炸,整栋建筑坍塌。
官方通报:任务失败,沉默下落不明,推定死亡。
我亲自带队搜查七天,翻遍废墟每一寸焦土,只找到他染血的战术手套,仿佛还残留着他掌心的灼热。
我以为他死了。
我以为,我的光,熄灭了。
可现在,他就在这段视频里,活生生地走着,呼吸着,用那只残缺的手,翻动病历本。
我猛地按住暂停键,手指微微发抖。
“老师?”
台下有学生轻声问,“您没事吧?”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没事。
我们继续。”
但我知道,从这一刻起,我再也无法“没事”。
下课后,我立刻返回办公室,锁上门,调出“新体源心理疗愈中心”的全部资料。
注册时间:三年前,与沉默“死亡”时间完全吻合。
服务对象: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