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仙门大典上的“道法自然”天元历九月初九，云顶山。晨钟撞过七响，万鹤冲霄，
十八座浮空山同时射出金光，织成一张覆盖千里的“迎宾霞”。仙门大典的会场悬在云端，
由十万柄飞剑托举，剑尖朝下，剑柄朝上，铺就一座寒光流转的“剑坪”。
来者无论宗派、修为，皆需踏剑而行，以示对第一仙尊的敬意。
玉清仙尊便在这剑坪尽头现身。他一袭月白道袍，袍角绣着极淡的银纹，随步幅亮起，
像星河在衣袂间流动。发束玉衡冠，冠下垂落两缕冰丝，长及腰际，
风过时却纹丝不动——全场修士都看得出，那是以“静”字诀定住了方圆三丈的灵气。
没有寒暄，没有开场白。仙尊抬手，五指虚握，十万飞剑同时铮鸣，剑尖齐刷刷对准天穹。
下一瞬，剑光如瀑，逆冲霄汉，在青天上先写“道”字，再写“法”字，字字占地百里，
横亘南北。最后一笔收势，剑光忽又凝滞，化作一首七言绝句：“云上无尘我有尘，
千年一剑为封门。若将浮名抛却去，星河袖手笑乾坤。”诗句一成，剑光崩散，
化为漫天流萤，簌簌落在众修肩头。凡被萤光沾身者，皆觉丹田一暖，瓶颈松动，
当场突破者竟有百余人。“嘶——”抽气声此起彼伏，无数传讯符同时燃起，
把“仙尊云端刻诗，赐福万千”的讯息疯狂外泄。玉清仙尊面色淡然，
仿佛只是拂去案头尘埃。他微抬下颌，眸光扫过，全场立时鸦雀无声。那眼神无悲无喜，
却带着一种“我即尺度”的冷冽，令人自觉渺小。“今日。”他开口，声音不高，
却压在每个人心跳的鼓点上，“本座欲收一名关门弟子。”短短十二字，如冰坠玉盘，
震得众修头皮发麻。台下顿时跪倒一片，齐声高呼：“仙尊圣明！”没人注意到，剑坪边缘，
一个灰扑扑的少年正被两名执事弟子倒提着胳膊往外拖。少年脚不沾地，却仍努力伸长脖子，
瞪圆眼睛望向高空，嘴里含糊不清地喊：“俺、俺只是饿了……那果子看着就没人吃，
浪费可耻啊！”——林枫。他今天一早跟着村里商队上山，原想卖几担木柴，
结果被人潮挤进了剑坪。供案上的灵果香气钻入鼻腔，他肚子咕噜一声，理智便离线。
刚咬了一口，测试柱旁的执事弟子便如狼似虎地扑了过来。“大胆凡人，擅闯圣地，
偷盗供果！”林枫被摁倒在地，额头磕在测试柱基座，发出“咚”一声闷响。
那古朴石柱晃了晃，表面浮起蛛网般的裂纹，裂纹里透出五彩光晕。光晕越聚越盛，
最后“嘭”一声，测试柱顶端炸出一朵蘑菇云。全场寂静。玉清仙尊的视线，隔着千丈，
精准落在林枫脸上。林枫嘴里还叼着半颗灵果，腮帮子鼓成仓鼠，呆愣愣回望。他的瞳孔里，
倒映着仙尊踏剑而来的身影——以及仙尊身后，
那尚未完全消散的“星河袖手笑乾坤”七个大字。第二章 混沌灵根？不，
是柱子裂了测试柱的废墟前，八大长老围成一圈，像八只炸毛的鹤。“混沌灵根？
上古记载里才有！”“可测试柱明明……”“柱子裂了，结果做不得准！
”“但仙尊已当众开口收徒，覆水难收！”长老们传音入密，吵得不可开交，
表面却维持着仙风道骨。玉清仙尊立于废墟中央，广袖垂落，
掩住微微蜷起的指尖——那是他强迫症发作的征兆：每根手指必须扣住固定节奏，
否则道心不稳。而罪魁祸首林枫，正被押着跪在五步外。少年衣衫褴褛，膝盖磨破，
渗出血丝，却先小心翼翼把剩下半颗灵果核吐进怀里，动作憨厚得像只护食的松鼠。
仙尊垂眸，目光落在少年眉心。那里有一团灰气，凝而不散，像一粒尘埃落在明镜上，
偏又擦不掉。——不是混沌灵根，却胜似混沌灵根。因为“混沌”二字，
本就意味着“不可测”。测试柱裂得恰到好处，给了天道一个玩笑，
也给了他玉清一个台阶：若收，人设可转“慧眼识璞玉”；若弃，便是“畏惧天命不可测”。
他三百年来第一次遇到“没有剧本”的突发事件。
强迫症与装逼本能同时在胸腔尖啸：必须把这个变量，纳入掌控！于是，仙尊轻启薄唇，
声音如霜雪坠玉：“既如此，便随本座回太微峰。”全场哗然。林枫抬头，
眼睛里映着正午的日头，亮得吓人。他不懂“混沌灵根”意味着什么，只听见“回峰”二字，
肚子立刻配合地咕噜一声。仙尊广袖一拂，一道剑光卷住林枫，两人御空而去。
留下满地修士，对着测试柱残骸疯狂拓印，准备发回宗门当头条。
第三章 拜师仪式上的“步步生莲”太微峰，问剑台。白玉为阶，千层云台，
每一级都刻着禁空阵纹。玉清仙尊立于顶端，背后是无量剑瀑，瀑水逆流而上，
悬成一道静止的银河。云台两侧，肃立着内门弟子与长老，人人屏息，
等待仙尊展示“步步生莲”。那是他三百年来每次收徒的固定仪式：负手而行，足底生冰莲，
一步一绽放，莲瓣上现出大道纹络，既炫技又寓意“步步登极”。
林枫被临时套上一袭青布道袍，衣摆太长，他偷偷卷到膝盖，用草绳扎住，
远看像背着一只青色包袱。他站在云台底，手里攥着刚发的弟子玉牌，牌面冰凉，
刻着“太微峰·林枫”四字，笔划里流转着细碎星辉。“师父，这台阶看着滑，您小心脚下。
”林枫小声嘀咕，被身旁执事弟子狠狠瞪了一眼。玉清仙尊起步。第一步，莲生。第二步，
莲绽。第三步——林枫忽然想起村里老人常说：“高处的台阶最唬人，
当年李大伯就是踩空摔断了腿。”他心头一紧，一个箭步冲上去，伸手去搀仙尊胳膊。
“师父，慢点！”指尖碰到月白衣袖的瞬间，冰莲法诀被“人气”一冲，灵力运行滞涩。
仙尊脚踝微不可察地一歪，静止的剑瀑“哗啦”一声垮塌，水声如雷，溅了两侧长老满头。
冰莲碎成满地冰碴，像打翻了一盆水晶月饼。全场死寂。林枫还保持着“搀扶”的姿势，
手悬在半空，眨了眨眼：“俺、俺只是怕您摔……”玉清仙尊背脊笔直，
耳尖却泛起一层薄红。他缓缓侧身，宽大衣袖遮住林枫的手，淡淡道：“无妨，
为师……只是考校你的反应。”说罢，他继续负手前行，
仿佛刚才的小插曲是刻意安排的“试炼”。然而，没人看见，仙尊藏在袖中的左手，
正悄悄把碎裂的冰碴捏成齑粉——强迫症必须让“残缺”消失。林枫跟在后面，低头数台阶，
嘴里小声念叨：“一级、两级……一百零八级，师父真厉害，走平路都能步步生花。
”仙尊背影一僵，脚步更快了。第四章 首夜·仙尊的强迫症与徒弟的呼噜太微峰顶，
只有一座孤殿，名“无尘”。殿内陈设极简：一桌、一榻、一蒲团，皆用寒玉雕成，
边角必须呈九十度，连玉色纹理都要对称。玉清仙尊站在殿中央，指尖悬着一缕剑丝，
一寸寸丈量案几对角线——确认分毫不差后，才微微吐纳，平复道心。林枫被安排在侧殿，
隔着一堵玉墙。按规矩，新弟子应彻夜打坐，默背《太微剑典》总纲。可林枫不识字，
玉简贴额头半天，只听到“嗡嗡”蚊鸣。他揉揉眼睛，把玉简当枕头，倒头就睡。夜半。
玉清仙尊盘坐蒲团，强迫症却开始发作：墙那边的呼吸声，节奏不对——三长一短，
中间还夹着磨牙。侧殿窗户没关严，风溜进来，吹得纸鸢帘“啪嗒啪嗒”，每响一次，
仙尊指尖就跳一下。更糟的是，林枫开始说梦话：“……师父，您放心走，
俺扶着呢……”“……果子甜，核别扔，明年种……”仙尊睁眼，眸里寒星两点。他抬手，
一道静音诀打出，却忘了徒弟只是凡体，法诀一过，林枫呼吸骤停似的，猛地翻身，
“咕咚”滚下床。“啪！”肉体与寒玉碰撞，清脆响亮。仙尊指尖一颤，
案几上对称摆放的玉简“哗啦”歪了一格。他盯了那玉简三息，终究起身，广袖扫过，
将整排玉简重新码齐，才推开侧殿门。月光像一层薄霜，铺在少年身上。林枫蜷缩在地板，
怀里抱着弟子玉牌，嘴角磕破一点，渗出血丝，却睡得死沉。寒玉地面太冷，
他无意识地打哆嗦，像只被雨淋湿的野狗。仙尊垂眸，强迫症告诉他：地板缝隙必须干净，
血迹不能留。于是他俯身，指尖凝冰，轻轻把少年唇畔那一点血珠抹去。冰丝一触即融，
化作暖意，林枫皱着的眉松开了。仙尊沉默片刻，终是抬手，将人拎起，放回暖玉榻上，
又扯过一方薄毯——毯角绣着云纹，必须对齐榻沿。做完这一切，他转身回殿，
却听身后少年含糊一句：“谢谢师父……您真好看……”仙尊脚下一顿，
玉门槛被踢出一声轻响。他面无表情地抬手，把门槛上那粒微微凸起的玉屑，直接削平。
第五章 早课·瀑布、冰雕与鼓掌卯时，传功崖。千尺瀑布自云端垂落，声如奔雷。
玉清仙尊立于瀑前，广袖猎猎，指尖一点，水幕瞬间静止，冰纹自瀑顶蜿蜒而下，
眨眼凝成一座冰雕麒麟，鳞甲纤毫毕现，连鬃毛都呈飞扬之姿。内门弟子列队两侧，
屏息观摩。林枫被安排站在最末，踮脚也看不见，只好伸长脖子，结果一脚踏空，
“啪”地踩碎了一块薄冰。仙尊背脊笔直，声音清冷：“水无常形，凝冰为器，
首重‘静’字——”话音未落，林枫终于挤到前排，激动鼓掌：“师父好厉害！”“啪！啪！
啪！”三声脆响，在寂静崖面炸开，像平地惊雷。冰雕麒麟鬃毛处，一道裂纹“咔嚓”蔓延，
紧接着“哗啦”一声，整座冰雕碎成满地冰渣，被瀑布一冲，卷下深崖。弟子们齐刷刷低头，
忍笑忍到肩膀狂抖。仙尊广袖一拂，碎冰瞬间蒸发，白雾缭绕中，
他声音依旧淡淡：“碎形再聚，亦是修行。”说罢，指尖再点，瀑布二次凝冰，
化作一只展翅冰凰，羽翼薄如蝉翼。林枫眼睛一亮，再次鼓掌——“啪！
”冰凰左翼齐根而断，顺瀑布冲下，砸在崖底，发出“咚”一声闷响。仙尊：……他侧眸，
目光穿过水雾，精准锁定林枫。少年却毫无所觉，
正扭头对身旁弟子小声科普：“俺家后院梨树被雪压断枝，也是这声儿，脆生！
”弟子终于破功，“噗嗤”笑出声，然后像被传染，笑声此起彼伏，瀑布声都压不住。
玉清仙尊闭了闭眼，抬手，一道剑意扫过，整座瀑布瞬间解冻，水声轰隆，
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早课结束。”他丢下四个字，踏云而去，
背影挺拔得像一柄收鞘的剑——如果忽略那越来越快、几乎像逃跑的步速。林枫挠挠头，
小声问身旁人：“是不是俺鼓掌不够用力？师父好像不高兴。”弟子拍着他肩膀，
眼泪都笑出来：“不，你以后多鼓掌，算我求你。
”第六章 睡梦修行法与千年仙茶传功崖事件后，
玉清仙尊连夜修改教学计划——把“公开课”改成“一对一私教”，
地点也换到最偏僻的“听雪斋”。斋外布下三重静音阵，斋内只留一榻一桌，
连窗外那只会报时的灵鹤都被赶走，理由是“呼吸声太重”。辰时，林枫准时推门。
少年昨晚被弟子们拉着科普“仙尊高冷人设”，一宿没睡，此刻眼圈发黑，
进门先打了个哈欠：“师父早……”尾音拖得老长，像猫伸懒腰。玉清仙尊端坐蒲团，
面前摆着一只碧玉小壶，壶口封着七重符纸——那是他珍藏的“千年悟道茶”，
采自天外仙株，三百年才得一两。今日打算借“茶韵”让徒弟体会“天人合一”，
顺便洗刷“瀑布鼓掌”的耻辱。他抬手，符纸自燃，壶盖微启，一缕白雾袅袅升起，
在半空凝成迷你星河，星子流转，正好组成“道生一”三字。林枫看得目瞪口呆，
然后——“啊——啾！”一个喷嚏炸开，星河被吹成碎糖霜。仙尊指尖一紧，强迫自己无视，
继续走流程：“此茶，第一口品‘静’，第二口品‘空’，第三口——”林枫双手捧过茶盏，
太烫，他习惯性吹了吹，“呼——”道韵星河瞬间歪成麻花，盏面还浮出两只小水泡，
像翻白眼的金鱼。仙尊：……林枫毫无所觉，一口闷：“解渴！就是有点涩，
俺家雨后采的野茶比这香。”说完又打了个哈欠，脑袋一点一点，最终“咚”地磕在桌沿，
发出清脆一声。玉清仙尊面无表情，广袖扫过，将茶盏收回，
决定直接讲心法：“所谓天人合一，即神与道融，身随炁行……”低沉嗓音如碎玉敲冰，
自带安神效果。林枫在“身随炁行”处，彻底睡熟，呼噜声起伏有致，节奏三长一短，
中间还夹着一句梦话：“师父……别踩冰，滑……”仙尊停顿，发现徒弟呼噜的频率，
竟与自己讲道的“归元诀”暗合——吸气四息，呼气六息，一息不多不少。
窗外偷听的玄明长老差点笑到打鸣，连夜撰写《睡梦修行法：玉清仙尊最新研究成果》，
投稿给《修仙八卦周刊》，稿费十块中品灵石。次日，
全仙门都在传：玉清仙尊独创“梦中授道”，弟子当场顿悟，鼾声如雷即入定的表现。
各峰长老纷纷效仿，把弟子赶到露天地铺，结果集体风寒，药阁赚翻。
第七章 九转玲珑塔与蚊子精七月十五，鬼门未开，玉清仙尊的“器房”先炸了。
爆炸声不大，却持续——“咚……咚……咚……”像有人在里面拍皮球，一拍一个小鼓包，
屋顶瓦片随之起舞。弟子们远远围着，无人敢靠近。众所周知，仙尊炼器时最恨打扰，
上一个贸然敲门的师兄，如今还在山门口的石像里反思。林枫新领了“洒扫”任务，
范围刚好包括器房。他拎着水桶，站在门口犹豫：“要不要等师父拍完……呃，炼完？
”门却“吱呀”自己开了，一缕青烟袅袅探出，像招手。林枫探头，只见屋内光线幽暗，
唯一光源是案上那座“九转玲珑塔”。塔高九层，通体鎏金，每层檐角悬着迷你铜铃，
无风自颤，叮叮当当，好听极了。塔身周围，一圈黑色蚊香正缓缓燃烧，
香灰落成完美同心圆。林枫眼睛一亮：“原来师父也怕蚊子？
”他想起村里老人教的办法：把蚊香放高处，熏得才匀。于是踮脚，把玲珑塔倒扣过来，
当蚊香盒用，还贴心地转了半圈，让风向对准窗口。“咚！”塔内传来最后一声巨响，
然后归于寂静。林枫满意收工，关门，继续去扫院子。一炷香后，
塔里爬出一只指甲盖大的蚊子精，头顶金冠，身披鎏金小披风，被熏得晕头转向，
一头撞在窗棂，发出清脆“当”——正是铜铃的声音。蚊子精：……它本是魔界奸细，
被封在塔内千年，只等今日血祭出世，结果祭品没等到，等到三圈“清心驱魔香”，
现在脑瓜子还嗡嗡的。蚊子精咬牙切齿，决定报复，翅膀一震，飞出窗口，
直奔院中那道正弯腰扫地的身影。“嗡——”林枫抬头，一只超大号蚊子悬在眼前，
口器闪着寒光。他下意识挥扫帚——“啪！”蚊子精被拍成一张薄纸，缓缓飘落，
金冠碎成渣。晚课时分，玉清仙尊检查新炼法宝，看到倒扣的玲珑塔，
以及塔底那具“蚊子干尸”，沉默良久，开口只问一句：“谁让你动的？
”林枫老实回答：“它嗡嗡叫，影响师父清修。”仙尊抬手，塔身翻转，香灰簌簌落下，
竟在地面排成一行小字——谢谢，救命之恩，来日再报落款：魔界·血翅·蚊十九。
玉清仙尊：……他广袖一拂，把玲珑塔重新封印，决定以后炼器房上再加十道禁制，
并连夜写进《太微峰安全条例》：“禁止徒弟携带一切驱蚊物品，违者，抄经三百。
”第八章 水果剑与“剑出必饮血”“此剑，名‘噬魂’，上古凶兵，剑出必饮血，
否则反噬持剑者。”晨光照剑锋，一线寒芒如裂帛。玉清仙尊并指抚过，指腹立刻被割破，
血珠顺着剑脊血槽游走，被瞬间吸干，剑身随之低鸣，像满足的兽。众弟子倒吸凉气，
齐刷刷后退半步。林枫被点名上前，双手接过凶剑，指尖不小心碰到锋口，
血珠渗出——“嘶！”剑光大盛，化作一条血线，直扑林枫咽喉！仙尊负手而立，面无表情，
心底却飞快掐诀——只待血线近喉一寸，他便出手，既显师父威严，
又让徒弟“生死一瞬”悟剑意，完美。然而下一息，血线在林枫唇前停住，像闻到什么，
突然拐弯，卷向他腰间——那里挂着半块没吃完的西瓜。“噗！”血线扎进西瓜，
红瓤瞬间被吸成白皮。噬魂剑发出一声心满意足的剑鸣，然后“当啷”一声，自己插回剑鞘，
不动了。全场死寂。林枫心疼地看着瓜皮：“师父，它还吃瓜果？
”仙尊：……他决定再给一次机会：“拔剑，斩石。”试剑石高三丈，质地坚硬，可测剑锋。
林枫双手握剑，深吸一口气，一剑劈下——“咔！”石头没裂，剑锋卡在缝里，拔不出来。
林枫左右晃手腕，剑身纹丝不动，他灵光一闪，抬脚蹬在石头上，双手借劲儿——“啵！
”剑出来了，惯性让他原地转圈，剑锋横扫，正中旁边果盘。“噗噗噗！
”三颗西瓜被切成六瓣，红汁四溅，淋了离得最近的玄明长老一头。噬魂剑再次低鸣，
这次却带着欢快，剑尖主动凑近西瓜，吸汁吸到打嗝。玄明长老抹了把脸，憋笑：“师兄，
贵峰剑修，果然与众不同。”玉清仙尊面无表情，广袖扫过，将噬魂剑召回，
结果剑身死死抱住半块瓜，怎么都不松。林枫小声提议：“师父，要不……让它先吃饱？
”仙尊闭眼，抬手，一道剑意斩下——“咔嚓！”西瓜与剑，同时裂成两半。
噬魂剑发出一声凄厉剑啸，血芒散去，竟“当啷”掉在地上，化作一柄通体粉红的小剑，
剑柄还自带绿色藤蔓纹路，像西瓜皮。玄明长老终于破功，笑到打鸣：“好一把水果剑！
以后斩妖除魔，先问对方喜欢什么瓜果？”玉清仙尊沉默三息，
改名：水果噬魂剑·西瓜限定版并连夜写进《太微峰禁剑目录》：“禁止投喂一切瓜果，
违者，抄经五百。”第九章 虚空抚琴与真琴仙门联谊会，设在天音峰。各峰高人轮番登场，
或舞剑成诗，或御火为凤，力求“惊艳四座”。玉清仙尊压轴，
表演“虚空抚琴”——无琴而奏，以灵气凝弦，以剑意为音，一曲《广寒破》未响，
先冷全场，霜雪自他脚下蔓延，凝成琼花。林枫被安排在最前排，负责端茶递水。
他见师父抬手虚按，却没有任何东西，不禁想起村里王瞎子拉二胡——也是空着手，
却摇头晃脑，结果被小孩扔铜板，才发现真没琴。“师父，您是找不到琴了吗？用我的吧！
”林枫好心递上一把栗色桐木琴，琴面有道裂痕，是他昨晚临时借的，怕师父嫌弃，
还用抹布擦了三遍，抹布至今卡在弦里，随风飘扬。全场寂静。玉清仙尊虚空凝弦的指尖，
微微一抖，“嘣”一声，灵气琴弦全散，霜雪倒流，反扑他自己，
瞬间在肩头堆出两座小雪人。玄明长老笑到拍桌：“好徒弟！知道给师父‘雪中送炭’！
”仙尊面无表情，广袖扫过，将真琴接过，随手一拨——“铮！”抹布被弦切成碎片，
雪花一样飘落，正好盖在林枫头上。少年顶着白布，小声嘟囔：“师父真厉害，
弹琴还能下雪。”玉清仙尊决定，以后表演不带观众，尤其不带某个观众。
第十章 论道大会与弹珠阵论道大会，议题：如何在“无灵之地”布阵。
对手是阵宗首席弟子，抛出完美答案：以“星盘定位，灵石为眼，借天罡引地煞”，
理论无懈可击。玉清仙尊压轴点评，只淡淡一句：“无为而治，方是大道至简。”话音未落，
林枫蹲在台下，与小仙童玩弹珠。珠子是路上捡的鹅卵石，圆润光滑，
他手一抖——“哒哒哒！”三颗弹珠滚进会场，正好卡在星盘三处关键节点。
“嗡——”整座演示大阵光芒乱闪，星盘逆转，地煞倒卷，
对手精心构建的“无灵之地”瞬间崩塌，
反而露出一条朴实无华的直线路径——正是林枫随口说的：“直接往前走不就得了？
”阵宗首席脸色煞白，一口血喷在星盘上，晕了过去。全场死寂后，爆发雷鸣般掌声。
玉清仙尊维持负手姿势，广袖却悄悄掐了自己一把——疼，不是梦。他深吸一口气，
决定回去把论道台地面改成“无缝一体”，杜绝一切弹珠。
并连夜写进《太微峰安全条例补充》：“禁止携带一切圆形物体，违者，抄经一千。
”第十一章 抄经一千与“圆”的复仇《太微峰安全条例补充》颁布当夜，
玄明长老偷偷给林枫送了一筐“修仙版”弹珠——“用天外陨铁磨的，绝圆，还带自转，
专破各种无缝一体。”林枫感动到热泪盈眶：“长老，您对我真好！
”玄明慈爱地摸摸他脑袋：“乖，下次论道大会，咱们玩铁饼。”第二日，
玉清仙尊检查经堂，发现林枫正趴在案上抄写《太微剑典》，旁边摞着一叠宣纸，
足足三寸高。少年握笔姿势像拿烧火棍，写一笔，
嘴里念一声：“圆——圆——圆……”仙尊走近，捏起一张，只见上面密密麻麻，
全是同一个字：圆且每个“圆”都圆得不一样，有的扁，有的歪，有的自带锯齿，
像被狗啃过。“本座让你抄经，你写的什么？”林枫抬头，眼睛亮闪闪：“回师父，
您说‘抄经一千’，俺寻思，一个‘圆’字也是经，一千个正好！”仙尊：……他抬手，
啪一声，宣纸全化为纸鹤，扑啦啦飞出窗外，在天空排成一行大字：禁止套娃纸鹤末尾，
还画了一只自带锯齿的圆，像嘲笑。玄明长老在下仰头，笑到打鸣：“好徒弟！
把仙尊的‘圆’字诀都逼出来了！”仙尊决定，以后抄经内容由他亲自指定，
且必须用剑意刻玉简——“错一字，刻一痕，刻满为止。
”第十二章 剑意刻简与“萝卜地”听雪斋内，寒玉案上摆满空白玉简，每枚三寸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