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沈知言,大邺朝最年轻的丞相,被我亲手扶上皇位的暴君萧临渊满门抄斩。
只因他病态的爱,容不得我心中有片刻不是他。如今我重生了,回到我们初遇的那天,
回到我沈家满门尚在的时刻。这一次,他眼中的痴迷依旧,却不知他视若珍宝的白月光,
内里早已是淬了毒的刀。他要我的忠诚,我便给他,他要我的爱,我也给他。我要的,
是他的江山,他的命。1我重生在永安三年的琼林宴上。
鼻尖是御赐的“玉堂春”清冽的酒香,耳边是新科进士们的吟诗作对,眼前是天子含笑的眼。
一切都和上一世一模一样。我,沈知言,大邺朝最年轻的状元,一身红袍,簪花披红,
正跪在殿中,领受皇恩。高坐龙椅之上的男人,是萧临渊。他穿着一身玄色龙袍,眉眼俊朗,
看我的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与……占有欲。上一世,我就是被这双眼睛骗了。
我以为这是明君遇贤臣的欣喜,我以为他三顾我府,是求才若渴。我为他殚精竭虑,
助他扫平障碍,将他从一个受制于太后的傀儡皇帝,一步步扶上权力之巅。
我成了他一人之下的丞相,也成了他金丝笼里的雀。他杀了我的恩师,
只因恩师劝我“功高盖主,当及早抽身”。他将我的妹妹知微远嫁蛮荒,
让她在和亲路上病死,只因她劝我娶妻生子。最后,当他发现我暗中联络旧部,
试图逃离这座华丽的牢笼时,他彻底疯了。一场大火,吞噬了沈家满门。我在火光中,
看着他抱着我烧焦的尸体,哭得像个孩子,嘴里喃喃着:“知言,别走……你只能是我的。
”那份爱,太沉重,太扭曲,我承受不起。如今,我回来了。“沈知言。
”萧临渊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带着一丝笑意,“朕听闻你策论之中,对北境布防有独到见解。
不知可愿入翰林,为朕分忧?”又是这句话。上一世,我感激涕零,叩首谢恩。这一世,
我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睛,那双藏着风暴的眼。我的同科们都为我捏了一把汗,
他们以为我一个新科状元,被天子亲口招揽,激动得忘了礼数。他们不知道,
我正透过这双眼睛,看着前世那个抱着我尸体痛哭的疯子。我压下心头翻涌的恨意,
学着上一世的样子,做出受宠若惊的模样,恭恭敬敬地叩首:“草民……臣,
愿为陛下效犬马之劳。”萧临渊笑了,很开心。他以为,一切都还在他的掌握之中。
他不知道,他眼前的沈知言,已经不是那个一心为国,天真到以为能感化一头恶狼的傻子了。
我是一只从地狱爬回来的恶鬼,我的目的只有一个——复仇。
我要他品尝我上一世所有的痛苦,然后,亲手将他从那高高在上的龙椅上,拉下来。
2回到沈府,父亲和母亲迎了上来,脸上是掩不住的骄傲和喜悦。“我儿高中状元,
光耀门楣啊!”父亲拍着我的肩膀,眼眶泛红。妹妹知微提着裙摆从后面跑出来,
手里还拿着一枝新折的桂花,笑盈盈地插在我的发间:“恭喜哥哥!
”我看着他们鲜活的面容,鼻头一酸,差点落下泪来。真好,他们都还活着。这一世,
我绝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他们。晚宴上,一家人其乐融融。父亲喝多了几杯,
拉着我说着对我的期许。母亲则不停地给我夹菜,叮嘱我官场险恶,要多加小心。
知微坐在我旁边,叽叽喳喳地问着琼林宴上的趣事。“哥哥,
陛下是不是真如传闻中那般英明神武?”我夹菜的手顿了一下。英明神武?在世人眼中,
萧临渊的确算得上。他继位三年,勤于政事,整顿吏治,颇有明君之相。只有我知道,
在那副皮囊之下,藏着怎样一个偏执疯狂的灵魂。“陛下……自然是圣明的。”我垂下眼,
掩去眸中的冷意。知微没有察觉我的异样,她托着腮,
一脸憧憬:“那哥哥以后定能在陛下面前大展拳ăpadă。”我笑了笑,没说话。深夜,
我独自坐在书房,将前世的记忆一一梳理。萧临渊现在还不是那个权倾朝野的铁腕帝王,
他受制于垂帘听政的母后,也就是当今的章太后,以及太后身后的章氏外戚。
他急于培养自己的势力,而我,这个没有背景、才华出众的新科状元,是他最好的选择。
前世,我一心辅佐他,为他出谋划策,得罪了章家。章家视我为眼中钉,
屡次三番地设计陷害,都是萧临渊力保,我才得以无恙。我当时还感念他的知遇之恩,
现在想来,他不过是把我当成一把对付章家的刀。而当这把刀想离开他的时候,
他便毫不犹豫地将刀折断。这一世,我不会再做他的刀。我要做那个执刀人。第二天,
我入翰林院当值。说是当值,其实不过是做些修书撰史的清闲活计。
萧临渊没有立刻给我实权,他在观察我,也在考验我。我安之若素,每日准时当值,
下值后便回家陪伴家人,或是与同科好友小聚,一副安于现状、与世无争的样子。我知道,
萧临渊的耐心是有限的。果然,半个月后,他开始频频召我入宫。有时是深夜,他批阅奏折,
让我陪侍在旁,名为“咨询”,实则只是想让我待在他看得见的地方。御书房里,檀香袅袅。
他坐在案后,我立在案旁。他偶尔会抬头看我一眼,那眼神专注而灼热,
仿佛要将我整个人吞下去。我强忍着不适,垂眸敛目,装作一无所知。他不知道,
他每多看我一眼,我心中的恨意就加深一分。他问我:“知言,你觉得朕是个什么样的君主?
”我躬身回答:“陛下宵衣旰食,勤政爱民,乃万民之福,社稷之幸。”他听了,
低低地笑起来,笑声里带着一丝愉悦:“是吗?可在朕看来,朕的江山,还不够稳。
”我知道,他指的是章家。“知言,”他忽然放下朱笔,走到我面前,伸手抚上我的脸颊,
“你可愿帮朕?”他的指尖冰凉,带着一丝不易察 ઉ 的颤抖。我浑身一僵,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就是这双手,曾温柔地为我理过衣冠,
也曾签下将我沈家满门抄斩的圣旨。我强迫自己不要躲开,甚至抬起眼,迎上他的目光,
用一种他最喜欢的,纯粹而坚定的眼神看着他。“臣,万死不辞。
”3我开始为萧临渊出谋划策。第一个目标,是户部尚书,章太后的亲侄子,章德。
此人贪婪成性,掌管户部期间,中饱私囊,导致国库空虚。前世,萧临渊为了扳倒他,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还差点被章家反咬一口。这一世,我不会让他那么轻松。
我给他献上了一条“引蛇出洞”的计策。我告诉他,章德贪财,我们可以故意放出消息,
说朝廷要采买一批价值百万的军械,负责此事的,正是他的亲信,兵部侍郎李牧。
章德一定会想方设法地插手,从中牟利。只要他一动,我们就能抓住他的把柄。
萧临渊听了我的计策,大加赞赏,当即下令李牧去办。他看着我,眼神里满是欣赏:“知言,
你果然是朕的子房。”我心中冷笑。子房?张良辅佐刘邦,功成身退。而我辅佐你,
却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萧临渊,你配吗?事情的发展,和我预料的一模一样。
章德果然上钩了,他找到了李牧,许以重利,要求共同采办军械。李牧假意迎合,
暗中却将所有证据都记录了下来。就在收网的前一天,
我却做了一件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事。我匿名给章德送了一封信。
信上只有八个字:“东窗事发,速速止损。”章德收到信,吓得魂飞魄散,
连夜将所有贪墨的银两都补了回去,还一把火烧了所有的账本。第二天,
李牧带着御史台的人冲进户部,却扑了个空。人赃并获,变成了查无实据。萧临渊大发雷霆。
他在御书房里砸碎了他最爱的一方砚台,整个皇宫的宫人都战战兢兢。他把我召进宫,
屏退了左右。御书房里一片死寂,空气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他背对着我,
声音冷得像冰:“知言,你告诉朕,为什么?”我跪在地上,一脸“惶恐”和“无辜”。
“陛下,臣……臣不知何处做错了,请陛下明示。”他猛地转过身,几步走到我面前,
一把攥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将我的骨头捏碎。“你还敢狡辩!”他双目赤红,
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若不是有人通风报信,章德怎会如此警觉!”我疼得脸色发白,
却强撑着不露怯色,迎着他的目光,一字一顿地说:“陛下是怀疑臣?”他的胸膛剧烈起伏,
死死地盯着我,似乎想从我脸上看出一丝破绽。我任由他看。我的表情,我的眼神,
都写满了被冤枉的委屈和震惊。良久,他手上的力道渐渐松了。他眼中的狂怒,
慢慢被一种复杂的情绪取代,那里面有怀疑,有不甘,还有一丝……后怕。他怕,
他怕冤枉了我,怕失去我这个他唯一能信任的人。我赌的就是他这份病态的依赖。
“是臣思虑不周,”我低下头,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臣没想到章德如此狡猾,
请陛下降罪。”我将姿态放得极低,把所有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他看着我这副模样,
眼中的戾气终于彻底散去。他扶起我,甚至亲手为我揉着被他捏红的手腕,
声音放软了许多:“不怪你,是朕太心急了。章德这只老狐狸,总有他露出尾巴的一天。
”他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他不知道,这只是开始。我之所以要放章德一马,
不是为了帮他,而是为了让另一条更大的鱼浮出水面。章德虽然补上了亏空,
但那么大一笔银子,绝不是他一个人能拿出来的。他背后,一定有人在帮他。而这个人,
就是我的下一个目标——章太后。我要让萧临渊亲眼看看,他敬畏的母后,
是如何为了家族利益,不惜掏空国库的。我要让他们母子离心,互相猜忌。我要他众叛亲离,
孤立无援。这盘棋,我才刚刚开始落子。4扳倒章德的计划失败后,萧临渊消沉了一阵。
朝堂之上,章家的势力依旧盘根错节,章太后依旧垂帘听政,对他指手画脚。
他变得愈发依赖我。几乎每天都要召我入宫,有时甚至会留我在宫中过夜,
就睡在御书房的偏殿。他说,只有我在身边,他才能睡得安稳。我知道,
他的“笼子”正在慢慢收紧。他赏赐给我一座宅子,就在皇宫旁边,
美其名曰“方便朕随时召见”。府里的仆人,全是他派来的人。我的一举一动,
都在他的监视之下。我没有反抗,甚至表现得甘之如饴。因为我知道,他越是这样,
就越是证明他内心的不安和对我的在意。而这份在意,就是我最好的武器。
我开始着手调查章德亏空案背后的人。我利用萧临渊给我的权力,
暗中接触了一些在章家手下受过排挤的官员,从他们口中,拼凑出了章家利益网的蛛丝马迹。
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章太后私设的一个“小金库”。这个金库,
由太后的心腹太监王安掌管,里面的钱财,都是章家多年来搜刮的民脂民膏,
用来维持家族的奢靡开销和打点关系。章德的亏空,就是从这个金库里补上的。
这是一个足以动摇章家根基的秘密。但我没有立刻告诉萧临渊。时机未到。我在等一个机会,
一个能让章太后自己露出马脚的机会。很快,机会就来了。知微到了及笄之年,
母亲开始为她的婚事张罗。前世,就是在这个时候,章太后下旨,
将知微指婚给了镇守北疆的鲁国公世子。鲁国公是章家的党羽,
那世子更是一个臭名昭著的纨绔子弟。知微嫁过去不到一年,就被活活折磨致死。这一世,
我绝不会让悲剧重演。果然,没过几天,宫里就来了懿旨。章太后“懿旨”,
夸赞我沈家家风清正,夸知微温婉贤淑,要将她指婚给鲁国公世子。旨意送到沈府,
父亲母亲的脸都白了。他们虽然不知道那世子的底细,但将女儿嫁入章家的阵营,
无异于将她推入火坑。知微更是吓得躲在房里,哭个不停。我安抚好家人,让他们不要声张,
一切有我。当晚,我连夜进宫,求见萧临渊。我在御书房外跪了两个时辰,他才肯见我。
他坐在书案后,面无表情地看着我,声音里听不出喜怒:“沈爱卿深夜求见,所为何事?
”我将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声音沙哑:“陛下,臣……恳请陛下,收回太后懿旨。
”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我。我知道,他在等我的理由。“鲁国公世子品行不端,
劣迹斑斑,臣的妹妹若是嫁过去,无异于跳入火坑。臣自知人微言轻,无法与太后抗衡,
只能求陛下垂怜。”我说得情真意切,眼中甚至逼出了几滴泪水。然而,
萧临渊却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这是太后的意思,朕也无能为力。”我心中一冷。
又是这句话。前世,他也是这么对我说的。他明明有能力阻止,却选择了袖手旁观,
任由我的妹妹被当成政治斗争的牺牲品。因为在他的世界里,除了他自己,和我,
其他所有人的性命,都轻如鸿毛。我抬起头,看着他冷漠的脸,心底的恨意如野草般疯长。
但我不能表现出来。我深吸一口气,从怀中掏出一份奏折,双手呈上。“陛下,臣知道,
让陛下为了臣的家事与太后为难,是臣的不是。但臣……实在不忍小妹受苦。这是臣整理的,
关于户部尚书章德私吞赈灾款项的证据。只要陛下能救小妹,臣……愿为陛下的马前卒,
将功赎罪。”这份证据,是我花了很大力气才弄到的。章德在处理去岁江南水灾的赈灾款中,
做了手脚,克扣了近三成的银两。这件事,比军械案更严重,一旦查实,足以让他人头落地。
我将它作为交换的筹码。用一个章德,换我妹妹的平安。萧临渊的眼神终于变了。
他接过奏折,快速地浏览了一遍,脸上露出了我意料之中的惊喜和贪婪。一个户部尚书,
对他来说,比我妹妹的幸福重要得多。“好,好一个沈知言。”他看着我,
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你放心,朕的子房,朕不会让你失望。”他以为,我是在向他表忠心,
用扳倒政敌的功劳,来换取他的恩赐。他不知道,这颗棋子,我早就为他准备好了。
而这颗棋子,不仅能砸死章德,还能溅章太后一身血。5第二天早朝,
御史台的官员当庭弹劾户部尚书章德,***赈灾款项,证据确凿。满朝哗然。章德跪在殿中,
面如死灰,百口莫辩。章家的官员纷纷出列,想要为他辩解,却被萧临渊一一驳回。
章太后坐在珠帘后,脸色铁青。她没想到,萧临渊会突然发难,而且一出手就是死证。
她想保住章德,却又投鼠忌器。因为赈灾款的事,一旦深究,很可能会牵扯出更多的人,
甚至包括她自己。最终,在萧临渊的强势之下,章德被削职下狱,听候发落。朝堂之上,
萧临渊第一次在与章家的正面交锋中,取得了完胜。他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志得意满。
我知道,在他心里,已经把我当成了他最锋利的一把刀。下朝后,他立刻召我去了御书房。
“知言,你这次立了大功。”他心情极好,甚至亲手为我倒了一杯茶,“朕已经下旨,
驳回了太后为你妹妹指婚的懿旨。”我“感激涕零”地跪下谢恩。“你想要什么赏赐?
”他问我。我摇了摇头:“能为陛下分忧,是臣的本分,臣不敢求赏。只求陛下,
能为小妹寻一门好亲事,臣便心满意足了。”我表现得越是为家人着想,越是淡泊名利,
他就越是信任我。他果然很受用,扶起我,温言道:“你放心,你妹妹的婚事,包在朕身上。
”他不知道,我根本不需要他来操心。扳倒章德,救下妹妹,只是我计划的第一步。
我的真正目的,是让章太后和萧临渊之间的裂痕,越来越大。章德下狱后,章家元气大伤。
章太后为了保住家族的地位,必然会做出反击。而她最好的反击方式,
就是抓住萧临渊的把柄。而我,就要亲手把这个“把柄”,送到她手上。
我开始频繁地出入教坊司。教坊司是官妓所在,是全京城最鱼龙混杂的地方。我每次去,
都摆出寻欢作乐的架势,掷千金,买花酒,与里面的头牌姑娘们吟诗作对,夜夜笙歌。很快,
“新科状元沈知言流连花丛,沉迷酒色”的传闻,就在京城里传开了。同科的好友来劝我,
说我刚刚得到陛下重用,应当爱惜羽毛。我只是一笑置之。父亲气得要打断我的腿,
母亲和妹妹则终日以泪洗面。我一概不理。我知道,我的这些“荒唐”举动,
一定会一字不落地传到两个人的耳朵里。一个是萧临渊。另一个,是章太后。果然,
没过几天,萧临渊就把我召进了宫。他没有发火,只是坐在那里,静静地看着我,
眼神里是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朕听说,你最近很喜欢去教坊司?”“是。”我坦然承认。
“为什么?”“臣……只是觉得朝堂烦闷,想找个地方放松一下。”我低下头,
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他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要发怒。然而,他却只是叹了口气,
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和……纵容?“罢了,少年心性,朕可以理解。但你要记住,
凡事要有度。你的身子,是朕的,不许胡来。”他的话,让我感到一阵恶寒。
他非但没有责备我,反而觉得这是我少年心性的表现。这种病态的占有和纵容,
比任何责骂都让我感到窒息。他以为,他能掌控我的一切,包括我的喜好和欲望。他不知道,
我每一步,都是在为他挖掘坟墓。我“沉迷酒色”的戏码,很快就传到了章太后的耳朵里。
她立刻就抓住了这个机会。她派人收买了我常去的那家教坊司的头牌,红袖姑娘,
让她在我酒里下药,然后制造我“酒后失德,泄露朝政机密”的假象。这一切,
都在我的预料之中。包括,红袖姑娘其实是我的人。6红袖是我在调查章家时,
无意中救下的一个可怜女子。她本是江南一户书香门第的小姐,因父亲得罪了章家,
被构陷入狱,家破人亡,她自己也被卖入了教坊司。她对章家,有着刻骨的仇恨。
我将她安插在教坊司,就是为了等今天。章太后的人找到她时,她假意迎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