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我放弃985，陪落榜男友读野鸡三本。我们租住在校外一个不见阳光的小单间里，

铁门总是锈迹斑斑，开关时发出刺耳的声响。但我甘之如饴。每天给他洗衣做饭，

打扫我们小小的家，甚至帮他手洗内衣，我都觉得是一种甜蜜。直到那天。

我像往常一样揉搓着他的内衣，指尖却触及了一处不寻常的滑腻。低头一看，裤裆处，

一抹鲜艳的口红印，像一道狰狞的伤疤，刺得我眼睛生疼。我的心跳漏了一拍，但随即，

一个温柔的声音在我脑海里响起：别多想，他爱你。我拿着***去问他，

语气里带着我自己都察觉不到的颤抖。他愣了一下，随即不耐烦地皱起眉：“哦，

可能是我妈上次来不小心蹭上的吧。你不信我就滚啊！”看吧，只是误会。

他妈妈一直很粗心。脑内的声音再次安抚我。我信了。我怎么能不信他呢？他说什么，

我都信。为了支持他的创业梦想，我一天打几十份工，

发传单、端盘子、做家教……只要能赚钱，我什么都干。旷课太多，收到了学校的处分警告，

我也顾不上了。我的世界里只剩下他，和他需要的那些钱。我把攒下的每一分钱都转给他，

看着他收到转账时那略显不耐烦的表情，我甚至有点愧疚。他一定是压力太大了，

创业太辛苦了。弹幕如是说，他是外冷内热的死傲娇，心里一定很感激你。

他越来越忙，应酬越来越多，总是喝得醉醺醺醺地回家，脸色苍白，

身体也肉眼可见地虚弱下去。越来越多的风言风语飘进我耳朵里，说他是纵欲过度，

说我不知道节制，是个需求旺盛的。我听着，心里却奇异地涌起一丝甜蜜。只有我知道，

他从来、从来都没有碰过我。他说，我的第一次，要留在神圣的新婚之夜。看，他多珍惜我。

那天，我提着刚买的菜和特地给他补身体的参，又一次站在我们那扇生锈的铁门前。门内，

却传来了异常的声音——压抑的哭泣和粗重的喘息。我的血好像瞬间凉透了。

手脚僵硬地停在半空，手里的菜勒得指骨生疼。我就那么站着，被钉在门口，

听了整整三个小时。直到里面的动静彻底平息。铁门吱呀一声从里面被推开。走出来的，

却不是一个娇小的女人，而是一位身材异常高大、面容冷艳的女子。她甚至没看我一眼，

仿佛我只是门口的一件杂物，径直掠过我离开。我动弹不得，不是不想拦，而是脚已经麻了，

拎着塑料袋的手腕像是断了。我几乎是摔进门的。他***着，瘫在地板上一片狼藉之中，

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我的心痛得无以复加，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

但我还是跌跌撞撞地走进了狭小油腻的厨房，打开了炉灶。他不是不爱你，

正是因为他太爱你了！他怕经验不足，委屈了你的新婚之夜，才出去找人练习的！

这都是因为他太珍惜你啊！都是你的错，是你让他有了压力！

眼前的弹幕像疯了一样滚动，全是替他辩白、怜惜他、甚至指责我的话语。对啊，

都是我的错。是我做得不够好。我煮了一锅又一锅浓稠的参汤。然后，跪在他身边，

小心翼翼地扶起他，一碗接一碗地，往他那片红肿不堪的喉咙里灌。他的脸色从苍白到涨红，

再到可怕的紫红。参汤……是不是太补了？我只是太担心他的身体了。应酬那么多，

喝那么多酒，身体怎么受得了。我只是想让他好起来。他终于猛地睁开眼，

用尽全身力气推开我，疯狂地爬向角落，剧烈地呕吐起来，然后朝着我嘶吼，

声音破碎不堪：“滚！你给我滚！！！”我捂着耳朵后退了几步，他不是故意的！

他只是太累了，压力太大了。就像弹幕说的，他外冷内热，他所有的坏脾气，

只是因为不会表达。我不能哭闹，也不能质问，我要默默离开这个家。因为我还有***要做。

我不仅要供养他，我还要还债——那些为了他而欠下的债。一切都是因为他。我太爱他了。

所以——我走出那扇门，走在大街上，灵魂却仿佛已经出窍，像一条死了全家的狗。而他，

则躺在自己制造的污秽之中，发出了困兽般的呜咽。我听见了他所有的哭泣和呓语。楚晴。

楚清。我的名字……和哥哥的名字。02楚清。我的双胞胎哥哥。我讨厌他，

他一直就是个神经病，被锁在家里，几年前终于死了。可是为什么，

那些关于他的画面总是不由分说地闯进我的脑子里？我想起我教他认字做题的样子。

他从来没出过门，没上过学，所有人都说他笨。他确实是笨，

连帮我做作业都从来拿不到满分。可是……为什么我总是想起他？他明明那么讨厌，不是吗？

爸爸妈妈一直都是这么说的。就连我偷偷改了高考志愿，放弃985，

跟着阿彦去读那个破大专，爸爸妈妈气得要死，最后也只是骂他。他们说，该死的楚清，

该死的楚清。阿彦那年高考也莫名落榜了，被他爸妈骂得很惨，因为他死活不肯复读。

就在这时，那些漂浮的弹幕又出现了，它们说：“你这么漂亮乖巧，

阿彦爸妈肯定会喜欢你的”“只要你修复了阿彦和他家里的矛盾，

肯定就能顺顺利利嫁过去啦！”我信了。我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就信了。我辗转打听了很久，

终于找到了阿彦爸妈搬去的新城市他们在我们高中毕业后就突然搬走了。

我几乎花光了***攒下的钱，买了许多我认为他们会喜欢的礼物，

惴惴不安地敲响了他们的门。我以为会看到以前那样热情的笑脸——高中毕业前，

他们明明那么喜欢我，常常叫我去家里吃饭，大家说等我们大学毕业就结婚。

为什么一切都变了呢？开门的阿彦妈妈，看到是我，脸色瞬间冷得像冰，连门都没让我进。

他爸爸甚至直接把我买的礼物扔了出来，冲我吼，叫我滚远点，

永远别再出现在他们家人面前。我站在陌生的楼道里，手里还捏着没来得及送出去的保健品，

整个人懵了。我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眼前的弹幕再次疯狂涌动，

它们急切地安慰我：“宝贝别哭！肯定是阿彦太爱你了，提前和家人闹翻了！

”“他这是为了保护你，自己扛下所有压力啊！”“他真的好爱你！”是啊，

阿彦一定是太爱我了。他怎么可能会不要我呢？这个念头像救命稻草一样被我紧紧抓住。对，

我要证明给他看，我同样深爱着他，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离开他。我花光剩下的积蓄，

甚至偷偷借了一点网贷，去买了一枚小小的钻戒。然后，我打听到阿彦今晚在哪家酒店应酬，

我就在门口等着——尽管我也知道，他最近总是和不同的人来这种地方，

弹幕说那都是为了创业，身不由己。我等了很久，直到看到他脚步虚浮地从酒店里出来。

我鼓起全部勇气，冲到他面前，在他错愕的目光中，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我举起那枚在路灯下闪着微光的戒指，眼泪汹涌而出。“阿彦，我们结婚吧！

”03我跪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手里那枚小小的戒指几乎要被我的汗浸湿。

我看着他踉跄的脚步停住，看着他错愕地低头看我，

然后用尽我全身的勇气和爱意喊出：“阿彦，我们结婚吧！”时间好像停滞了一秒。紧接着，

我看到的不是感动，不是喜悦，而是他脸上瞬间扭曲的、极致的厌恶和恐惧。

他像是被什么脏东西碰到了一样，猛地后退一步，指着我，声音尖利得划破夜空：“结婚？！

跟你？！你是个什么东西！你这个疯子！变态！”我懵了，跪在那里，完全无法理解。

“阿彦……？”“别叫我！你不是她！你是那个活该被锁一辈子的神经病！”他猛地俯身，

恶狠狠地掐住我的下巴，力气大得像是要捏碎我的骨头，他的眼睛赤红，

里面翻涌着我从未见过的、纯粹的憎恶，“是你！是你害死了楚晴！

你以为你把自己变成这副不男不女的样子，就能取代她了吗？！

”“楚清——”他几乎是咬着后槽牙，

把我的名字——那个我深恶痛绝的名字——碾碎了吐到我脸上，“你就那么喜欢当女人吗？

啊？但你永远都成不了她！你让我觉得恶心！我永远、永远都不会爱你！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烧红的刀子，狠狠捅进我的心脏，然后搅动。我不是楚晴？我是楚清？

我害死了……我自己？不……不是这样的……我不是……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只能徒劳地、空洞地道歉：“对不起……阿彦，对不起……我会努力做好的，

我会做得更好的……”就在这时，尖锐的疼痛刺穿了我的脑子！

一些混乱的、可怕的画面不受控制地炸开。我看到了“我自己”和阿彦在约会，笑容甜蜜，

但那视角……却像是躲在远处偷窥。我看到了沾着暗红色血迹的铲子，我或者说，

一只属于“我”的手正疯狂地在昏暗的树林里挖着坑，泥土飞溅。“啊！

”我捂住仿佛要裂开的头，再也无法承受这一切。我在他癫狂的、充满恨意的大笑声中，

连滚带爬地逃走了。我无处可去。城市的霓虹灯像嘲弄的眼睛，我像一条被踢伤的野狗，

拖着麻木的身体，最终还是回到了那间破旧的出租屋。这里，

有我们——我和阿彦——曾经生活过的痕迹。

“我不是哥哥……我不是楚清……我是楚晴……我是楚晴……”我蜷缩在角落，

一遍又一遍地对自己说，像念诵一句能拯救我的咒语。我不知道过了多久，门锁响了。

他回来了，带着一身浓重的酒气，脚步虚浮，嘴里还嘟囔着骂我的话。他看见我，

眼神依旧是那份毫不掩饰的厌恶，他想推开我。然后——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

我已经用尽全身力气掐住了他的脖子，直到他翻着白眼晕厥过去。我找出所有能找到的绳子，

旧数据线，甚至是破床单撕成的布条，把他死死地绑在了椅子上。对了，就这样。

他和他家里闹翻了，他没有真心的朋友，他的专业根本没人管谁去谁没去。

不会有人发现他不见了。太好了。这样，他就不能再对我说那些可怕的话了。这样，

他就只能看着我了。我开始像以前一样生活，上课，***，打工。只是现在，

我多了一项更重要的工作——给他补课。“不好好学习可不行哦，”我拿着他的课本，

耐心地对他说，“你要专升本，我们要有更好的未来。”可他比哥哥还笨！

那么简单的一道题，我翻来覆去讲了无数遍，他还是用那种恐惧又空洞的眼神看着我，

一遍都学不会！我的耐心迅速耗尽了。我记得爸爸妈妈以前是怎么做的。“做不对，

就没有饭吃。”我收走了他面前那点可怜的食物，“直到你学会为止。

”我还会一遍遍地告诉他，用最温柔的语气说着最冰冷的话：“不可以对我撒谎，知道吗？

绝对，不可以。”他总是哭。眼泪混着鼻涕流下来，弄脏了他好看的脸。奇怪的是，

我发现自己很喜欢看他哭。尤其喜欢看他是为了我而哭。04我压在他身上，

感受着他细微的颤抖。空气里弥漫着汗水和绝望的味道。他的眼神涣散，

却又带着一种奇异的、破罐破摔的解脱。他终于学会了诚实。他的声音嘶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