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废弃实验室醒来,手臂嵌着半块神秘芯片。
北境世子陆沉用机械臂抵住我喉咙:"这芯片值你一条命。"当酸雨冲刷出克隆基地的真相,
我们才发现——白鸦的实验从未停止,而每个人都是他的作品。银哨断裂时,
他染血的手指划过我锁骨下的条形码:“现在,我们谁才是怪物?”1我睁开眼时,
天花板在渗水。铁锈混着消毒水的气味往鼻腔里钻,左臂传来尖锐的刺痛。
抬手就看见半块芯片嵌在皮肤里,边缘还在渗血。这玩意儿像是被人硬塞进去的,
接口处还闪着诡异的蓝光。"操..."窗外突然响起机械关节转动的咔嗒声。
三只机械犬正用红外线扫描废弃实验室的外墙,它们的金属爪刮在混凝土上,
像指甲划过黑板。我滚到窗台下边。酸雨在玻璃上蚀出蜂窝状的洞,霓虹灯穿过雨雾,
把北境陆氏的悬赏令投在对面墙上。全息投影里那个戴眼罩的男人笑得让人发毛,
底下标注的金额够买下半座城。"找到芯片携带者,死活不论。"后颈的汗毛突然竖起来。
清洁者的巡逻队从街角转出来,白制服上沾着可疑的污渍。最前面那个掀开面罩吐了口痰,
我看见他牙龈已经变成诡异的紫色。通风管道的铁栅栏在背后两米处。我数着他们的脚步声,
在第三下时猛地窜出去。生锈的螺丝在掌心刮出血痕,但好歹钻进去了。
管道里弥漫着腐肉味。爬过两个岔路口时,金属接缝处突然传来有规律的震动声。咔。咔。
咔。像屠夫在磨刀。拐过直角弯就看见他。银发男人背对着我,机械臂的液压管泛着冷光。
他脚边躺着具被开膛破肚的尸体,手术刀正从肋骨的缝隙里挑出什么东西。
我往后缩的时候踩断了半截钢管。液压装置"哧"地泄压,他转过来的瞬间,
我看清机械指缝里夹着枚还在跳动的芯片。"晚上好,小老鼠。"他甩掉血珠,
义眼在黑暗里发出红光,"你胳膊上那个,是打算自己拆,还是我帮你卸?
"管道突然剧烈震动。远处传来爆破声,白制服们正在用激光切割外墙。银发男人啧了一声,
突然把尸体踹进侧面的管道口。"赌一把?"他扔过来个脏兮兮的骰子,
"单数我帮你解决追兵,双数你跟我走。"骰子在铁皮上弹了两下,停在一滩血水里。
鲜红的五点朝上。他吹了声口哨。通风管深处立刻传来植物根茎蠕动的声响,
某种带刺的藤蔓正以恐怖的速度生长。"萧临的人情可不好欠。"机械臂弹出针管,
里面装着荧绿色液体,"现在,说说芯片的事?"2“芯片的事?
”我盯着他机械臂上的针管,荧绿色的液体在黑暗中格外刺眼。他歪了歪头,
嘴角挂着那种让人想揍他的笑。“怎么,南境的大小姐连句谢谢都不会说?
”藤蔓在管道外疯狂生长,金属被挤压变形的声音让人牙酸。远处传来清洁者的惨叫,
随后是血肉被撕裂的闷响。“我没求你救我。”我握紧手术刀,刀尖抵在掌心。“真无情。
”他叹了口气,机械臂咔哒一声收回针管,“那换个问题——你知道这芯片里装的是什么吗?
”我下意识摸向手臂上的伤口。芯片还在发热,像一块烧红的铁片嵌在肉里。“不知道。
”我盯着他的眼睛,“但我知道你是谁,陆沉。”他笑了,露出森白的牙齿。“荣幸。
”下一秒,他的匕首抵在我喉咙上。刀刃冰凉,压着动脉。“可惜,知道太多的人活不长。
”我冷笑,手指悄悄摸向衣领。“是吗?”电磁脉冲器炸开的瞬间,他的机械臂猛地僵住,
液压系统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三秒失灵——足够我把毒针扎进他脖子。可针尖刚刺破皮肤,
他的左手就扣住了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骨头。“南境大小姐就这点本事?
”他的声音从防毒面具下传来,闷闷的,带着嘲弄。我猛地抬膝撞向他腹部,他侧身避开,
匕首在我颈侧划出一道血痕。“别紧张。”他松开我,后退两步,机械臂重新运转,
“我只是想确认,你是不是真的萧临。”远处又一声爆炸,管道剧烈震动,灰尘簌簌落下。
“没时间了。”他扯下面具,随手丢进黑暗,“跟我走,
或者留在这儿等清洁者把你拆成零件。”我盯着他,权衡利弊。芯片在手臂里发烫,
像是某种警告。“带路。”他咧嘴一笑,转身钻进侧面的管道口。地下车库比想象中更冷。
白炽灯管忽明忽暗,照出成排的冷冻舱。玻璃上结着霜,隐约能看到里面的人影。
我走近其中一具,擦掉雾气。然后僵住了。冷冻舱里躺着的,是我。同样的脸,同样的伤疤,
连手臂上的芯片位置都一模一样。“欢迎来到白鸦的收藏室。”陆沉靠在旁边的舱体上,
语气轻佻,“喜欢你的复制品吗?”我猛地回头,发现他正用机械臂敲击另一具冷冻舱。
里面是另一个他——同样的银发,同样的机械臂,只是胸口多了个弹孔。
“这他妈是什么地方?”我的声音有些发抖。“实验室。”他耸耸肩,
“白鸦喜欢收集活体样本,尤其是……特别的。”远处传来脚步声,整齐划一,像是军队。
陆沉的笑容消失了。“糟了。”他低声说,“他们醒了。”3冷冻舱的玻璃突然炸裂。
我侧身避开飞溅的碎片,陆沉已经拽着我滚到货架后面。脚步声越来越近,
整齐得像是同一个人发出的。"复制体。"他压低声音,机械臂弹出微型显示屏,
"白鸦的玩具,每个都比原版凶残。"显示屏上闪过几十个红点,正在向我们的位置包围。
最前面的那个"陆沉"举着改装过的脉冲枪,左眼是义眼,闪着红光。"出口?
"我摸向腰间的银哨。陆沉咧嘴一笑:"赌一把?"他话音刚落,货架就被轰成碎片。
我们同时向两侧翻滚,冷冻液溅在金属地板上,结出冰花。我吹响银哨。
变异藤蔓从通风口窜出来,缠住最近的三个复制体。他们挣扎着,
皮肤开始溃烂——藤蔓的尖刺有毒。"漂亮。"陆沉吹了声口哨,"但不够。
"他机械臂的卡槽突然打开,神经毒素弹在人群中炸开。复制体们动作一滞,
接着像断线木偶般倒下。我们冲向消防通道。铁门锈死了,陆沉直接踹开。外面是地铁隧道,
黑暗里飘着腐臭味。"这边。"隧道深处有火光。我们跑近才发现是个流浪汉的营地,
油桶里烧着垃圾。老头坐在破沙发上,手里攥着半瓶伏特加。"老K。"陆沉喘着气,
"借个地方。"老头眯起浑浊的眼睛,从兜里掏出副扑克牌。牌角都磨烂了,
沾着可疑的污渍。"红桃留,黑桃滚。"他洗牌的动作很熟练。
我皱眉:"没时间——"陆沉按住我的手腕:"他这规矩,北境皇帝来了也得遵守。
"老K发出沙哑的笑声,弹出一张牌。红桃七。"算你们走运。"他晃晃酒瓶,"一晚。
天亮滚蛋。"营地比想象中干净。老K从铁罐里掏出压缩饼干扔给我们,自己继续喝酒。
火光映在他脸上,皱纹里嵌着机油。"芯片。"他突然指着我手臂,"方舟钥匙。
"我和陆沉同时僵住。"你说什么?"我盯着他。老K嘿嘿一笑,
露出参差不齐的牙齿:"白鸦找了十年,原来在萧家丫头胳膊里。"陆沉突然抓住我的手腕,
机械指节收紧。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用匕首挑开我的伤口,芯片沾着血被扯出来。
"***——"我挥拳打向他下巴,却扑了个空。他已经把芯片***自己机械臂的卡槽,
全息投影在油桶上方展开。画面晃动几下,显出间实验室。白鸦的陶瓷面具反着冷光,
他面前站着个小男孩。男孩转过头时,我的呼吸停了。那是童年的陆沉。
白鸦手里的基因采样器刺进男孩后颈,鲜血顺着导管流进培养皿。男孩没哭,
只是死死盯着镜头,眼神让人发冷。投影突然扭曲,切换成另一段影像。这次是我,
大概七八岁,被绑在手术台上。白鸦正在往我手臂里植入什么东西。芯片。
老K的笑声在隧道里回荡:"有趣吧?你们都是白鸦养的小白鼠。"陆沉脸色惨白。
他机械臂冒出火花,投影闪烁几下消失了。"不可能。"他声音嘶哑,"陆家灭门那晚,
我亲眼看见白鸦..."隧道深处突然传来金属碰撞声。老K猛地站起来,酒瓶摔在地上。
"清洁者。"他浑浊的眼睛突然清醒,"他们找到这里了。"陆沉把芯片扔还给我,
机械臂弹出武器模块。我接住芯片,触感冰凉,沾着两个人的血。
老K从沙发底下拖出把霰弹枪,咧嘴一笑:"再加个赌注?"4老K的霰弹枪刚上膛,
隧道尽头就亮起了刺眼的探照灯。"妈的,来得真快。"他啐了一口,枪管对准光源。
陆沉一把拽住我的手腕,把我往营地后面的铁柜里推。"躲进去。"他的声音压得很低,
"别出声。"我刚想反驳,隧道里已经传来整齐的机械脚步声。老K咧嘴一笑,扣下扳机。
枪声震得耳膜发疼。陆沉没给我选择的机会,直接把我塞进暗格。柜门合上的瞬间,
我听见陶瓷面具碰撞的清脆声响。透过缝隙,我看见白鸦站在火光边缘。
他的面具在阴影里泛着冷光,像具会动的尸体。"陆沉。"白鸦的声音像是合成的,
带着诡异的温柔,"该回家做定期维护了。"陆沉没动,机械臂的液压管微微震颤。
白鸦伸出陶瓷手指,轻轻抚过他的机械关节。"你总是这么不乖。"他的指尖划过金属表面,
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上次私自改装传动轴,差点烧毁核心处理器。"陆沉突然笑了,
笑得肩膀都在抖。"是啊,我总让你操心。"白鸦的手顿了一下,接着猛地掐住他的后颈。
针管从袖口弹出,直接扎进他的皮肤。陆沉的身体猛地绷直,肌肉痉挛。他的瞳孔放大,
却死死盯着暗格的方向,嘴唇无声地动了动。**地铁隧道。**我攥紧拳头,
指甲陷进掌心。他的机械臂还在微弱地运转,手指微微蜷缩,像是想抓住什么。白鸦松开手,
陆沉像断线的木偶一样倒下。清洁者上前架住他,拖向隧道深处。"处理掉垃圾。
"白鸦头也不回地吩咐。我听见老K的咒骂声,接着是又一声枪响。然后,寂静。
火堆还在烧,影子在墙上扭曲。白鸦站在原地没动,突然转头看向暗格。我的血液瞬间凝固。
"把另一个也抓来。"他的声音轻得像在哄孩子,"双胞胎样本终于齐了。
"清洁者朝暗格走来时,我的手摸到了口袋里的东西——陆沉的磁卡。他刚才倒下前,
故意蹭过我的衣角。金属柜门被撬开的瞬间,我吹响了银哨。隧道顶部的藤蔓疯狂生长,
缠住最近的清洁者。他们的防护服被尖刺划破,皮肤迅速溃烂。白鸦退后两步,
陶瓷面具映着火光。我没等他反应,转身冲进隧道另一侧的排水管道。黑暗里,
磁卡边缘硌得掌心生疼。陆沉的口型还在我脑子里回放。**地铁隧道。
**5排水管道的铁锈蹭破了我的膝盖。磁卡在黑暗里发着微弱的蓝光,
照出前方交错的岔路。我喘着气停下,银哨还咬在齿间。
隧道深处传来藤蔓蠕动的声响——它们还在追。哨子裂了。刚才用力过猛,
金属表面已经出现细纹。我把它塞回口袋,
摸到陆沉偷偷塞给我的另一样东西——神经毒素弹,只有小指节大。
"地铁隧道..."我盯着磁卡上的编码,"他到底想说什么?"管道突然震动。
头顶的金属板发出不堪重负的***,接着被某种力量硬生生撕开。
带刺的藤蔓瀑布般倾泻而下,瞬间缠住我的脚踝。我摸出手术刀砍向藤蔓,汁液溅在脸上,
***辣地疼。断开的枝条抽搐几下,更多的藤蔓从缺口涌进来。银哨再响。
这次藤蔓只是顿了顿,接着以更快的速度缠上来。哨身的裂纹扩大,最后啪地断成两截。
金属碎片划破嘴唇,血腥味在口腔里漫开。藤蔓缠上脖颈时,
我看见它们尖端分泌出透明黏液。麻醉剂。视野开始模糊,那些带刺的枝条正朝我眼球逼近。
黑暗里突然闪过一道冷光。机械臂的液压声近在咫尺。藤蔓像被烫到般蜷缩起来,
接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神经毒素的刺鼻气味充斥管道。陆沉的脸出现在上方。
他嘴角挂着血,机械臂冒着青烟,但笑得像个赢了赌局的疯子。"真狼狈啊,大小姐。
"他晃了晃手里的半截银哨,"现在你我各持一半,很公平。
"我吐出嘴里的血沫:"你不是被白鸦抓走了?""那老东西就喜欢给人打镇静剂。
"他扯开衣领,露出颈后的针孔,"可惜他忘了,我的血里全是抗毒血清。
"远处传来机械犬的嚎叫,此起彼伏。陆沉的表情瞬间冷下来。"起来。"他拽着我胳膊,
"白鸦放出了猎犬群。"我们钻出管道,顺着检修梯爬进通风井。
陆沉的机械臂不时冒出火花,显然刚才的神经毒素超载了电路。"磁卡。"他突然伸手,
"我知道你拿了。"我盯着他染血的睫毛:"先解释地铁隧道什么意思。
"通风井突然剧烈震动。上方传来金属断裂的巨响,接着是机械犬的爪子刮擦钢板的声音。
陆沉啧了一声,直接抢过磁卡***机械臂的卡槽。全息投影在狭窄的空间展开,
显示出错综复杂的地铁线路图。某个红点正在闪烁。"方舟基地的入口。"他指着红点,
"白鸦把我们当实验品养大,总该收点利息。"机械犬的嚎叫越来越近。陆沉收回投影,
突然把什么东西拍进我手心——是另外半块银哨。"吹响它。"他转身面对通风井上方,
"这次用全力。"第一只机械犬冲破铁网时,哨声刺穿了空气。整个隧道都在震颤,
无数藤蔓从缝隙中暴长而出,缠住机械犬的金属关节。陆沉站在藤蔓风暴中心,
机械臂的武器模块全部展开。他回头看我,染血的银发贴在额前。"跟紧我。
"他踹开生锈的检修门,"带你去看白鸦最害怕的东西。"门后是垂直的电梯井。
深不见底的黑暗中,隐约能看见最底下泛着诡异的蓝光。机械犬的残骸不断从上方坠落。
陆沉抓住钢索滑下去,身影很快被黑暗吞噬。我握紧半块银哨,跟着跳进深渊。下坠时,
听见他在黑暗里笑。"欢迎来到地狱。"6钢索割破了手掌。我摔进一堆电缆里,
缓冲了一下,还是疼得眼前发黑。陆沉蹲在不远处,机械臂的蓝光映着他半边脸。
"没死就起来。"他扯开领口,露出锁骨位置的疤痕,"先确认件事。"我还没反应过来,
他已经一把拽开我的衣领。皮肤暴露在冰冷的空气里,
他的指尖按在我的锁骨上——那里有道细长的疤,像是手术留下的。"果然。"他冷笑,
扯开自己的衣领。一模一样的疤痕。"白鸦的标记。"他机械臂的蓝光突然变红,
"所有克隆体都有。"车厢突然震动。头顶的应急灯亮起来,
照亮我们所在的狭小空间——这是节报废的磁悬浮列车车厢,控制台却突然自动启动。
"欢迎回来,第7号克隆体。"机械女声从扬声器里传出,"记忆同步程序准备就绪。
"陆沉猛地砸向控制台,火花四溅。屏幕闪烁几下,切换成白鸦的陶瓷面具。"孩子们。
"他的声音带着诡异的慈爱,"该回家了。"窗外亮起蓝光。我扒着车窗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