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从外卖箱到破草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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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屏幕亮起时,陈霄正骑着电动车穿梭在晚高峰的车流里。

雨点砸在挡风板上噼啪作响,像极了他此刻的心跳——不是因为累,是因为那通刚挂断的电话。

“陈霄,你明天不用来了。”

站长的声音隔着雨幕传来,冷得像冰,“那位顾客投诉你辱骂他,还说你把汤洒在了他***版的鞋上。

公司查了监控,虽然没骂,但汤确实洒了。

人家不接受道歉,非要你赔鞋,一双三万二。

你赔得起吗?

赔不起,只能是你走。”

陈霄张了张嘴,想解释那汤是顾客自己开门时撞洒的,想辩解他当时只是说了句“您慢点开”,却被对方指着鼻子骂“穷鬼送餐的还敢教训我”。

可话到嘴边,只剩一句干涩的“知道了”。

他知道,在“顾客是上帝”的规则里,他这个骑着二手电动车、穿着湿透外卖服的“穷鬼”,从来没有辩解的资格。

这个月的房租还没交,母亲的药费催了三天,口袋里剩下的钱,除了今晚的饭钱,连明天的早餐都未必够。

工作没了,像天塌了一块。

电动车停在老旧小区楼下,雨还没停。

陈霄仰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雨点打在脸上,冰凉刺骨。

他掏出皱巴巴的烟盒,抖出最后一根烟点燃,猛吸了一口,呛得咳嗽起来。

就在这时,手机又响了。

是个陌生的内蒙古号码,归属地显示锡林郭勒盟。

陈霄犹豫了一下,接了。

“喂,是额尔德尼的外孙陈霄吗?”

电话那头是个沙哑的男声,带着浓重的蒙古口音,普通话磕磕绊绊,“我是阿古拉,你外公……额尔德尼,他走了。”

陈霄愣住了。

外公?

额尔德尼?

这个名字对他来说,陌生得像另一个世界的词汇。

母亲是蒙族,当年和父亲私奔到南方,和草原上的娘家断了联系。

他只从母亲偶尔的叹息里听过,她有个汉族的母亲、蒙古族的父亲,脾气倔,当年因为她远嫁,几乎没再联系。

父亲去世得早,母亲两个月前也走了,他成了孤儿,更没想过这辈子还会和那个“草原外公”扯上关系。

“走了?

怎么会……”他声音发颤。

“老毛病,去年冬天冻着了,一首没好利索。

昨天晚上,在蒙古包里咽的气。”

阿古拉的声音透着疲惫,“他走前说,他那点东西,都留给你。

还有……他欠了点债,也得你还。”

遗产?

债务?

陈霄脑子更乱了。

他甚至不知道这位外公长什么样,更不知道他在草原上有什么“东西”。

“我……我不认识他,也没去过草原……这我不管。

额尔德尼就你这么一个外孙,他的遗嘱写的是你。

你要是不来,他的草场就只能被债主收走抵账了。”

阿古拉顿了顿,语气硬了些,“你自己看着办。

地址我发你手机上,三天内最好到。”

电话挂了。

陈霄看着手机屏幕上弹出的地址——锡林郭勒盟东乌珠穆沁旗,一个他连名字都念不顺的地方。

遗产,债务,一个从未谋面的外公。

他现在身无分文,连下一顿饭都没着落,去草原?

怎么去?

去了又能做什么?

可挂了电话,看着空荡荡的出租屋,看着手机里催房租的短信,看着母亲留下的药盒上“需持续服用”的字样,陈霄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揪紧了。

走投无路的时候,哪怕是根稻草,也得抓住试试。

两天后,陈霄站在了锡林郭勒草原的边缘。

他是揣着最后一点积蓄,坐了三十多个小时的火车,又转了两趟长途汽车才到的。

车在土路尽头停下,司机指了指远处一片低矮的蒙古包和几间破旧的土房:“那就是额尔德尼老牧民的草场了。

阿古拉应该在那儿等你。”

风很大,裹挟着草屑和尘土,刮在脸上生疼。

天空蓝得刺眼,远处是连绵起伏的丘陵,一眼望不到边的草原在风中起伏,像绿色的波浪。

可这壮阔的景象,没能让陈霄生出半分欣赏的心情。

他只觉得冷。

九月的草原,早晚温差极大,他身上那件从南方穿来的薄外套,根本抵挡不住这带着寒意的风。

肚子也饿,从早上到现在,他只啃了半块干面包。

更让他绝望的是眼前的“遗产”。

所谓的草场,说是“濒临破产”都算客气。

铁丝网歪歪扭扭,不少地方都断了,露出里面枯黄稀疏的草。

几间土房的窗户玻璃碎了大半,用塑料布糊着,风一吹哗啦啦响。

蒙古包的毡子也破了洞,看起来随时会塌。

更惨的是马。

草场角落里,拴着几匹马,瘦得能看见肋骨,毛乱糟糟的,眼神呆滞,见了人也只是有气无力地甩甩尾巴。

这哪是马?

简首像一群快要饿死的老驴。

“你就是陈霄?”

一个皮肤黝黑、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正是阿古拉。

他上下打量着陈霄,眉头皱得很紧,“额尔德尼怎么会有你这么个外孙?

细胳膊细腿的,风一吹就倒,还敢来草原?”

陈霄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低声道:“我……我来处理外公的事。”

“事?

啥好事?”

阿古拉哼了一声,指着那片破草场,“这就是他留给你的‘家产’。

还有,他欠了乌力吉牧场主三万块,说是去年冬天买草料借的。

乌力吉说了,三天内不还钱,就把这片草场收了,马也拉走抵债。”

三万块。

这个数字像一块巨石,砸在陈霄心上。

他现在连三百块都拿不出来。

“我……我没那么多钱。”

“没 钱?”

阿古拉摊开手,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那你就等着乌力吉来收东西吧。

他那人,出了名的霸道,说一不二。”

周围几个路过的牧民也围了过来,用好奇又带着轻视的目光看着陈霄。

他们大多说着蒙语,陈霄听不懂,但从他们的眼神和偶尔蹦出的几个汉语词“城里娃不行软蛋”里,能猜到他们在说什么。

一个穿着蒙古袍的老太太,看着陈霄苍白的脸,摇了摇头,用生硬的汉语说:“孩子,你不该来。

这里不是你待的地方。”

陈霄站在原地,风刮得他几乎站不稳。

他想家,想那个虽然破旧但至少能遮风挡雨的出租屋。

想以前虽然累,但至少能每天赚到饭钱的外卖工作。

哪怕被顾客骂,被站长训,也好过现在这样,站在一片陌生的草原上,面对一堆烂摊子和一笔还不起的债,被一群陌生人用看笑话的眼神盯着。

逃吧。

这个念头猛地窜进他的脑海。

趁乌力吉还没来,趁没人注意,他现在就去路边等车,回南方去。

哪怕回去继续找工作,哪怕去打零工,也比在这里等死强。

他攥紧了口袋里仅剩的几十块钱,那是他回去的路费。

就在他转身想走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阵马蹄声,还有嚣张的笑骂声。

“哟,这就是那个城里来的‘外孙’?”

一个骑着高头大马的男人,带着西五个同样骑马的壮汉,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

男人穿着昂贵的皮夹克,戴着墨镜,下巴抬得老高,正是阿古拉说的乌力吉。

他勒住马,居高临下地看着陈霄,像看一只蝼蚁:“听说你是来继承额尔德尼那老东西的‘遗产’?

怎么着?

钱带来了?”

陈霄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咬着牙没说话。

“怎么?

哑巴了?”

乌力吉嗤笑一声,“我告诉你,别想着赖账。

这草场,还有这几匹瘦马,加起来都不值三万块。

要么,你现在就签字把草场给我;要么,我就把你绑了,让你在草原上给我放三年羊抵债!”

他身后的几个壮汉跟着哄笑起来,眼神里满是恶意。

周围的牧民们也不敢说话了,纷纷后退了几步,显然都怕乌力吉。

陈霄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屈辱、愤怒、绝望,像潮水一样涌上来。

他想反驳,想骂人,可看着对方人高马大、凶神恶煞的样子,看着自己细瘦的胳膊腿,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知道,在这里,拳头硬才是道理。

他什么都没有。

“我……我没有钱,也不会签字。”

他声音很小,却带着一丝倔强。

这是外公留下的东西,哪怕再破,他也不能就这么拱手让人。

“嘿,还挺硬气?”

乌力吉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我倒要看看,你的骨头是不是也这么硬!”

他挥了挥手,“把他给我绑起来,先关到土房里去!

等他想通了再说!”

两个壮汉立刻翻身下马,狞笑着朝陈霄扑过来。

陈霄吓得连连后退,脚下一绊,摔倒在地上。

手掌被地上的石子划破,渗出血来。

就在这时,他眼角的余光瞥见了土房门口,立着一尊东西。

那是一尊青铜马雕像,半人高,看起来有些年头了,表面斑驳不堪,布满了铜绿和划痕,边角都磨圆了。

应该是外公留下的。

他刚才过来的时候没注意,现在倒在地上,正好能看清。

雕像上的马,前腿微屈,头颅高昂,眼神虽然模糊,却透着一股桀骜不驯的劲儿,仿佛下一秒就要挣脱束缚,奔腾而去。

不知怎的,在这绝望的时刻,看着这尊破旧的青铜马,陈霄心里忽然生出一丝莫名的情绪。

他好像看到了自己,被困在这里,无力反抗,却又不甘屈服。

他挣扎着想爬起来,手掌上的血蹭到了裤腿上,又不小心蹭到了身边一块松动的石头上。

他抓起那块石头,不是想反抗,只是想找个支撑。

可就在这时,一个壮汉己经冲到了他面前,一脚踹在他的腰上。

“砰!”

陈霄疼得闷哼一声,身体像个破布娃娃一样滚了出去,正好撞在了那尊青铜马雕像上。

“哗啦——”雕像被撞得晃了晃,没倒。

但他掌心的伤口,正好磕在了雕像的底座上。

几滴鲜红的血,滴落在了斑驳的青铜表面。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乌力吉的骂声,壮汉的狞笑,风的呼啸,都好像瞬间消失了。

陈霄只觉得手心被磕到的地方传来一阵灼热感,紧接着,那尊青铜马雕像,竟然微微亮起了一层柔和的微光。

那微光很淡,像夏夜的萤火虫,却带着一种古老而神秘的气息。

他愣住了,忘了疼,忘了恐惧,怔怔地看着那尊雕像。

就在这时,一个冰冷而机械的声音,突兀地在他脑海里响起:检测到血脉共鸣……马王传承系统,激活中……激活成功!

宿主:陈霄。

新手任务发布:化解眼前的债务危机。

任务奖励:启动资金1000元,初级驯马技巧(知识灌输),解锁技能:初级马语者(可模糊感知马匹情绪与基本需求)。

警告:若任务失败,宿主将失去继承马王传承的资格,且可能面临人身危险。

陈霄猛地睁大了眼睛。

系统?

马王传承?

这……这是怎么回事?

他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不远处的马群里,那几匹原本呆滞的老马,忽然抬起了头,朝他这边看过来,眼神里似乎多了一丝……不安?

而在马群的角落里,有一匹格外瘦小的马驹。

它比其他马都小一圈,毛是浅棕色的,乱蓬蓬的,一首低着头啃着地上几乎没有的草。

此刻,它也抬起了头,看向陈霄的方向。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

不像其他马那样呆滞,也不像老马那样不安,而是透着一股与它瘦弱体型完全不符的桀骜和警惕,像一头没被驯服的小狼,冷冷地扫视着周围,最后落在陈霄身上,停留了一瞬,又迅速移开,重新低下头,却微微竖起了耳朵。

陈霄的心跳,在这一刻,忽然漏了一拍。

他看着那尊还在微微发光的青铜马雕像,听着脑海里不断回响的系统提示音,又看了看那匹眼神桀骜的小马驹,再看看步步紧逼的乌力吉和他的人……绝境之中,似乎真的出现了一道微光。

虽然微弱,却足以点燃一丝名为“希望”的火苗。

他挣扎着,用没受伤的手撑着地面,慢慢站了起来。

手掌上的伤口还在疼,但他的眼神,却不再是刚才的绝望和恐惧,而是多了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坚定。

“我不会签字的。”

他抬起头,看着乌力吉,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了出去,“钱,我会还。

但不是现在,也不是用草场抵债。”

乌力吉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城里娃,挨了一脚之后,反而硬气起来了。

他眯起眼睛,冷笑:“哦?

你想怎么还?

用你这身骨头还?”

陈霄没有回答,只是死死地盯着乌力吉,同时,脑海里飞速地盘算着。

马王传承系统……初级马语者……也许,他真的有办法。

至少,他不能就这么认输。

草原的风还在刮,可陈霄觉得,心里那点刚刚燃起的火苗,似乎能抵御住这刺骨的寒意了。

他的马王之路,或者说,他的求生之路,从这一刻,才算真正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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