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破产!房东辱,前女友嘲,混混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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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雨点,像断了线的玻璃珠子,噼里啪啦砸在“好运来十元店”那块摇摇欲坠的旧招牌上。

雨水顺着招牌边缘淌下,汇成一股浑浊的水流,精准地漏进阁楼窗户的破洞里,滴答、滴答,落在林默蜷缩着的脚边。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混合着廉价泡面残留在铁皮饭盒里的酸馊气。

阁楼低矮逼仄,堆满了卖不出去的积压货——掉色的塑料玩具、卷了边的旧杂志、几捆褪色的气球。

一张嘎吱作响的行军床,就是林默全部的家当。

他裹着件洗得发白、袖口磨出毛边的旧外套,寒意还是像毒蛇一样顺着脊椎往上爬。

“穷鬼!

林默!

死在里面了吗?!

给老娘滚出来!”

砰!

砰!

砰!

粗暴的踹门声混合着尖利的咒骂,像一把钝刀子,狠狠剐蹭着林默的神经。

楼下店铺那扇薄薄的木板门,在狂风暴雨般的拍打下***着,门框上的灰尘簌簌落下。

是房东胖婶。

林默麻木地动了动,关节像是生了锈。

他拖着沉重的步子,踩着吱呀作响的木梯下到店铺。

昏暗的灯光下,货架上那些廉价的锅碗瓢盆、针头线脑,都蒙着一层灰败的死气,跟他的人生一样。

门栓刚拉开一条缝,一股蛮力就猛地撞了进来!

夹杂着雨水和廉价香水的浓烈气味,一个肥胖的身影裹挟着湿冷的空气冲到他面前。

胖婶叉着腰,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林默脸上:“狗东西!

耳朵聋了?!

老娘喊你半天!

房租呢?!

说好的今天交,钱呢?!”

她那张涂着劣质口红的厚嘴唇上下翻飞,脸上的横肉因为愤怒而抖动。

林默嘴唇动了动,声音干涩沙哑:“胖婶…再宽限两天,我…宽限?!”

胖婶猛地拔高嗓门,像只被踩了脖子的母鸡,“宽限你八百回了!

老娘是做慈善的吗?

今天!

就现在!

没钱?”

她绿豆大的小眼闪烁着刻薄的光,猛地抄起柜台旁边一个积了灰的搪瓷杯,里面还有半杯不知放了多久的凉水。

哗啦!

冰冷的、带着怪味的水,狠狠泼在林默脸上!

水珠顺着他的头发、眉毛、鼻尖往下淌,流进脖子里,冰冷刺骨。

“啊!”

林默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惊得后退一步,撞在货架上,几个塑料碗“哐当”掉在地上。

“呸!”

胖婶啐了一口,肥厚的手掌带着风,狠狠推搡在林默胸口,“装什么死狗相?

看着你这副丧门星的样子就来气!

今天不交钱,老娘就扒了你这‘好运来’的招牌,当柴火烧!

让你彻底滚蛋!”

林默被推得一个趔趄,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墙壁上,钝痛蔓延开来。

他抬手抹了把脸上的水渍,指尖冰凉,那寒意似乎要钻进骨头缝里。

眼前胖婶唾沫横飞的狰狞嘴脸,和白天那一幕耻辱的画面,瞬间重叠——(闪回)也是冰冷的触感,但不是雨水。

是两张皱巴巴的红色纸钞,带着轻蔑的力道,狠狠砸在他脸上,又滑落到肮脏的地面。

“林默,拿着吧,算我张丽最后一点善心。”

刺耳的女声,带着毫不掩饰的优越感。

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前女友张丽,挽着一个穿着笔挺西装、油头粉面的男人——吴经理。

她的新欢正用看垃圾一样的眼神睨着他。

“以后别再出现在我面前,看见你就恶心。”

张丽涂着鲜艳指甲油的手指,厌恶地在鼻子前扇了扇,“捡你的破烂去吧,别脏了我的路!”

西装革履的吴经理嗤笑一声,搂紧张丽的腰,故意用锃亮的皮鞋尖踢了踢地上的两百块钱:“丽丽说得对,赶紧捡起来滚,够你收几天破烂了。

以后离我们远点,晦气!”

周围似乎有路人投来好奇或鄙夷的目光,像无数根细针扎在林默身上。

他僵在原地,拳头在身侧死死攥紧,指甲几乎嵌进掌心,却感觉不到疼。

那两张红色的票子,像烧红的烙铁,烫得他灵魂都在战栗。

(闪回结束)“发什么愣?

聋了还是傻了?!”

胖婶尖利的咒骂将林默从冰冷的回忆里拽回现实。

湿透的衣服紧贴着皮肤,寒意和屈辱感像藤蔓一样缠绕上来,勒得他几乎窒息。

胃部传来一阵熟悉的、火烧火燎的抽痛,提醒着他从昨晚到现在粒米未进。

“…我去买点药。”

林默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像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

他低着头,避开胖婶那刀子似的目光,侧身从她庞大的身躯和门框的缝隙间挤了出去,一头扎进门外瓢泼的冷雨里。

冰冷的雨水瞬间将他浇透,单薄的衣服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瘦削的轮廓。

他像一具行尸走肉,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泥泞积水的巷子里,朝着街角那家最便宜的药店挪动。

胃疼得厉害,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痛楚,眼前的景物在雨幕中模糊摇晃。

药店昏黄的灯光在巷口隐约可见,像溺水者眼中最后一点微光。

林默加快了脚步,只想快点买到最便宜的去痛片,然后缩回那个漏雨的阁楼。

然而,就在他即将走出这条堆满垃圾、散发着腐臭味的深巷时,几道黑影无声无息地从两侧的岔路口涌了出来,像闻到血腥味的鬣狗,迅速堵死了前后的出路。

雨水顺着生锈的消防梯往下淌,滴在领头一个黄毛混混的鼻环上。

他咧着嘴,露出参差不齐的黄牙,手里掂量着一根锈迹斑斑的钢管,眼神凶狠。

“哟,这不是我们林大老板吗?

收破烂收到这儿来了?”

黄毛阴阳怪气地开口,声音在雨声里显得格外刺耳。

林默的心猛地一沉,寒意比雨水更甚。

他认出来了,这是吴经理身边常跟着的几个打手!

“吴哥心善,惦记着你白天‘收’了他两百块‘医药费’呢。”

另一个脸上有疤的混混晃着膀子走近,拳头捏得咔吧作响,狞笑道:“这不,让哥几个亲自给你送点‘回礼’!”

话音未落,黄毛猛地抡起钢管,带着沉闷的风声,狠狠砸向林默的腿弯!

砰!

剧痛瞬间炸开!

林默闷哼一声,膝盖一软,重重跪倒在冰冷泥泞的地上,泥水溅了一脸。

“给我打!

吴哥说了,往死里招呼!

医药费他出双倍!”

黄毛狞笑着吼道。

拳脚如同密集的冰雹,裹挟着冰冷的雨水,从西面八方疯狂地落在林默身上、头上!

砰!

砰!

砰!

噗!

噗!

“呃啊——!”

沉闷的击打声、骨头与皮肉碰撞的闷响、林默压抑不住的痛哼,混杂在哗啦啦的雨声里,构成一曲残酷的交响。

坚硬的皮鞋尖狠狠踹在他的肋骨上,剧痛让他蜷缩起来。

钢管带着冰冷的金属触感砸在后背,***辣的疼。

拳头砸在颧骨上,眼前瞬间金星乱冒,温热的液体混合着雨水从额角流下,糊住了视线。

他徒劳地用手臂护着头,身体在泥水里翻滚、抽搐。

每一次沉重的击打,都像是要把他残存的尊严和希望彻底碾碎。

冰冷的泥浆灌进嘴里、鼻子里,窒息感和绝望感像黑色的潮水,汹涌地将他淹没。

意识在剧痛和冰冷的双重折磨下,开始模糊、飘散。

‘我的人生…’ 一个破碎的念头在濒临崩溃的意识里挣扎。

‘***…烂透了…’视野彻底陷入黑暗之前,他看到的是黄毛混混那张因施暴而扭曲兴奋的脸,还有那高高举起、在昏暗路灯下反射着冰冷寒光的钢管,正朝着他的头颅,毫不留情地呼啸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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