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季家的第一天,我那被错抱了二十多年的“好哥哥”,就想用他五岁的女儿,
给我安一个“猥亵”的罪名。他当着所有人的面,抱着他那哭得梨花带雨的女儿,
对我声泪俱下:“小川,我知道你恨我占了你的位置,但乐乐是无辜的,你冲我来,
别吓着孩子!”我看着他那张比影帝还真的脸,
再看看我那对我怒目而视的亲生父母和爷爷奶奶,忽然就笑了。二十多年的父子情,
果然比不上血缘。可惜,他以为我是回来上演苦情戏的。他不知道,我是个专业的危机公关。
最擅长的,就是把别人的剧本,撕得粉碎。01我叫季川,回季家的第一天,
就差点被送进警察局。“季川!你对乐乐做了什么!你这个畜生!”我那个名义上的母亲,
张雅女士,一个耳光就朝我扇了过来。我侧身躲过,手腕一翻,精准地攥住了她的手。
她的保养得宜的手腕在我手里,脆弱得仿佛一折就断。“这位女士,在没有证据之前,
最好别乱用词。”我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到没有波澜。我那个被叫做季淮的“哥哥”,
立刻将他怀里那个叫乐乐的小女孩搂得更紧,一脸悲愤地看着我:“小川,你刚回来,
别吓着乐乐。她胆子小。”“哦?是么。”我松开手,
目光落在他怀里那个正用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偷瞄我的小女孩身上,“我还以为季家的种,
胆子都该随根儿呢。”这句话像一根针,精准地刺破了客厅里虚伪的和平。季淮的脸白了白。
我那个所谓的父亲,季振国,终于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他沉着脸,
用一种审视货物的眼神看着我:“季淮当了我们二十多年的儿子,乐乐就是我们季家的孙女。
季川,注意你的言行。”瞧瞧,多公平。一个“我们二十多年的儿子”,
一个直呼其名“季川”。二十多年前,医院的一场混乱,让我和季淮的人生互换。
他在季家锦衣玉食,名校毕业,出入上流社会,成了人人称赞的季家继承人。而我,
在偏远小镇的普通家庭长大,养父母早逝,我靠着一股狠劲,自己摸爬滚打,
成了业内最顶尖的危机公关专家。如果不是一年前爷爷病重需要骨髓移植,
意外发现血型不对,恐怕我这辈子都不会和季家有任何交集。
今天是我被“认祖归宗”的日子。结果,刚进门不到十分钟,季淮就给我送了这么一份大礼。
他五岁的女儿乐乐,突然哭着跑下楼,说我这个刚进门的“坏叔叔”要脱她的裙子。于是,
就有了眼前这一幕。“爷爷,奶奶,爸,妈,”季淮的声音带着哭腔,他抱着乐乐,
膝盖一软就要往下跪,“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小川也不会流落在外二十多年,
他心里有怨,我理解。求求你们别怪他,要怪就怪我吧!”他身子微微颤抖,
每次调整眼镜的镜框时,食指都会习惯性地在镜腿上轻轻敲击两下,
这是他说谎时下意识的小动作。爷爷奶奶已经心疼得不行,奶奶更是拄着拐杖走过来,
指着我的鼻子骂:“你这个孽障!我们季家怎么会生出你这种东西!阿淮这么好,
你还想欺负他!”我看着这一家子人,他们看我的眼神,充满了厌恶、怀疑和戒备。
仿佛我不是他们失散多年的亲骨肉,而是一个闯入者,一个企图破坏他们幸福家庭的强盗。
“说完了吗?”我环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客厅角落那个不起眼的监控摄像头上。“说完了,
就该我说了。”我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喂,张队吗?我是季川。对,我回A市了。
麻烦你带人来一趟季家老宅,这里有人涉嫌恶意诽谤,情节严重,顺便,
帮我把这里的监控录像作为证据保全一下。”我的话音刚落,整个客厅死一般的寂静。
季淮抱着孩子的手,猛地一僵。我爸季振国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季川!你这是干什么!
家丑不可外扬!”“家丑?”我笑了,笑意却冰冷刺骨,“季先生,从法律上讲,
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公然污蔑他人猥亵女童,这叫刑事犯罪。我只是在维护我的合法权益。
还是说,你们觉得,为了所谓的‘家丑’,
我就该平白无故地背上这个足以让我身败名裂的罪名?”我一步步走向季淮,
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他被我的气势所迫,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或者,我亲爱的好哥哥,
你现在就告诉我,你是不是在撒谎?”乐乐似乎被我吓到了,突然“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小手死死抓着季淮的衣服:“爸爸,我怕,我怕这个叔叔……”季淮的眼中闪过慌乱,
但很快就被更深的悲痛所取代。他抬起头,通红的眼眶里蓄满了泪水:“小川,
你一定要这样吗?非要闹得家里鸡犬不宁你才甘心吗?”“叮咚——”门铃响了。我知道,
是我叫的人到了。季淮的脸色,在这一刻,变得惨白如纸。我看着那孩子,
心里一个荒唐的念头冒了出来。这孩子,长得跟季家,或者说,跟季淮,没有半点相像。
02警察的到来,像一滴冷水掉进了滚烫的油锅,瞬间炸开了锅。爷爷气得心脏病差点犯了,
被管家扶着去吃药。奶奶指着我的鼻子,骂我是“白眼狼”。
我爸妈的脸色更是难看到了极点,仿佛我不是在自证清白,而是在给季家的门楣上抹黑。
张队是我在处理一个明星丑闻时认识的,人很正直。他带人进来,公事公办地询问情况,
然后提出要查看监控。这时,季淮才像是刚反应过来,一脸“懊悔”地开口:“都怪我,
那个位置的监控前两天就坏了,我一直忘了叫人来修。小川,对不起,我……”“坏了?
”我打断他,语气里带着玩味,“这么巧?”张队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季淮,
显然也觉得事情不简单。但他没有表态,只是让人去检查。结果自然是“线路故障,
无法读取”。没有直接证据,但乐乐的说辞在警察的专业询问下,也开始漏洞百出。
她毕竟只是个五岁的孩子,背好的台词,在面对真正压力时,根本不堪一击。最后,
事情以“一场误会”草草收场。警察走后,季家的气氛压抑到了冰点。“季川,你满意了?
”我爸季振国坐在主位上,声音里压着怒火,“把警察叫到家里来,
你是想让整个A市都看我们季家的笑话吗!”我没理他,径直走到餐桌旁,
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慢悠悠地喝着。“我只是告诉你,
我不是二十多年前那个可以被随意丢弃的婴儿。”我放下水杯,杯底和桌面碰撞,
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谁想往我身上泼脏水,就得有被反噬的觉悟。”我的目光,
直直地射向季淮。他避开了我的视线,低头安抚着怀里的乐乐,一副备受打击的模样。
“好了,都少说两句!”爷爷终于缓过劲来,拄着拐杖走了出来,“既然回来了,
就是一家人。今晚家里设宴,把你介绍给亲戚朋友们认识。”这话说得冠冕堂皇,但我知道,
这不过是另一场鸿门宴。晚宴上,季家能叫来的亲戚都来了。我被当成一个摆设,
尴尬地站在那里,看着季淮像个主人一样,游刃有余地穿梭在宾客之间,
接受着所有人的赞美。“阿淮真是越来越出色了,有他继承家业,季老哥你可以高枕无忧了。
”“是啊,不像有些人在外面野惯了,一点规矩都不懂。”这些话,不大不小,
正好能传到我的耳朵里。季淮端着酒杯走到我面前,脸上带着歉意的微笑:“小川,
下午的事,对不起。我替乐乐向你道歉,她还小,不懂事。”“她是不懂事,
还是有人教她不懂事?”我晃了晃杯中的香槟,金色的液体在灯光下摇曳。
他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恢复自然,
他习惯性地推了推眼镜:“小-川-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他一字一顿,
仿佛在压抑着什么。“听不懂没关系,”我凑近他,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我会让你‘听懂’的。对了,忘了告诉你,我大学辅修的专业,是生物遗传学。”我看到,
他握着酒杯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就在这时,乐乐突然跑了过来,
手里拿着一块小蛋糕,怯生生地递给我:“叔叔……吃蛋糕……爸爸说,
要对叔叔好……”她的大眼睛眨啊眨,天真又可爱。季淮立刻露出一副“慈父”的表情,
蹲下来摸了摸她的头:“乐乐真乖。”周围的亲戚们也纷纷投来赞许的目光。“看看,
阿淮把孩子教得多好,这么小就懂得分享。”“是啊,这孩子真是个小天使。
”我看着眼前的“父慈女孝”,再看看那块明显被人捏过的蛋糕,笑了。我接过蛋糕,
当着所有人的面,递到了季淮的嘴边。“既然是乐乐的心意,那我们做长辈的,
自然不能拒绝。”我笑得温和,“不过,我这个做叔叔的,怎么好意思跟爸爸抢呢。哥,
你先吃。”季淮的脸,瞬间没了血色。03季淮看着我递到他嘴边的蛋糕,
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精彩纷呈。周围的宾客都饶有兴致地看着我们,这场面,
比八点档的家庭伦理剧还***。“怎么了,哥?”我维持着递蛋糕的姿势,
笑容越发“真诚”,“乐乐的一片心意,你这个做爸爸的,不会是想拒绝吧?
这可太伤孩子的心了。”我特意加重了“爸爸”两个字。季淮的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求助似的看向我父母。我妈张雅立刻出来打圆场:“小川,你哥哥他不爱吃甜食。乐乐,
乖,把蛋糕拿给奶奶吃好不好?”“是吗?不爱吃甜食?”我故作惊讶,“可我怎么记得,
刚刚李阿姨夸你亲手做的提拉米苏好吃时,你还很高兴地尝了一口呢?
”季淮的表情彻底绷不住了。他知道,这蛋糕里有东西。我也知道。他想故技重施,
让我当众出丑。比如,吃完蛋糕过敏,或者更严重的,拉肚子。小孩子的把戏,
但足够恶心人。“爸爸,你怎么不吃呀?”乐乐仰着小脸,不解地问。她还太小,
不明白大人之间这暗流涌动的交锋。季淮骑虎难下。他深吸一口气,
像是做出了什么重大的决定,伸手想要接过蛋糕:“好,
既然是乐乐的心意……”我的手却猛地一缩,躲开了。在所有人错愕的目光中,我手腕一转,
那块蛋糕“啪”的一声,精准地掉进了旁边装饰用的鱼缸里。几条名贵的金鱼受惊,
四散游开。“哎呀,手滑了。”我一脸“无辜”地摊开手,“真是不好意思,
浪费了乐乐的一片心意。”我转向那个一脸呆滞的小女孩,弯下腰,
用一种极其温柔的语气对她说:“乐乐,以后要记住,不是谁给的东西都能要,
也不是谁送的东西,都必须吃。知道吗?”我的话,意有所指。乐乐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季淮的眼中,第一次露出了夹杂着惊恐和怨毒的复杂神色。他知道,我全都知道。
我不是那个任他拿捏的软柿子。这场闹剧,最终以爷爷沉着脸宣布宴会结束而收场。深夜,
我回到自己被“安排”的房间。这里与其说是卧室,不如说是一个储藏室改的客房,
空气里都带着一股陈旧的味道。和季淮那个自带衣帽间和书房的豪华套房,天差地别。
我不在乎。我打开笔记本电脑,开始处理这几天积压的工作。就在这时,房门被轻轻敲响了。
我以为是管家,说了声“进”。门开了,进来的却是乐乐。她抱着一个破旧的布娃娃,
光着脚站在门口,怯生生看着我。“叔叔,你是不是不喜欢乐乐?”她小声问,
声音里带着哭腔。我皱了皱眉。这么晚了,一个五岁的孩子,独自跑到我房间来?
“你爸爸呢?”我问。“爸爸在和爷爷奶奶说话,他们吵架了。”她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是不是因为乐乐不乖?叔叔,你别生爸爸的气好不好?”她一边哭,一边朝我走过来,
小手抓住了我的裤腿。就在她靠近我的那一瞬间,我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是杏仁味。
我的瞳孔猛地一缩。这不是普通的杏仁味,这是氰化物的味道!虽然极其微弱,
但我曾经处理过一个化工厂的投毒案,对这个味道极其敏感。而味道的来源,
就是她怀里那个布娃娃!我猛地站起身,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同时用脚勾住房门,
将门“砰”的一声踢上。几乎是同一时间,我听到走廊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然后是季淮那“惊慌失措”的喊声:“乐乐!乐乐你在哪里!”他来“抓奸”了。
如果我刚才有任何犹豫,或者对乐乐有任何不轨的举动,现在门一推开,我就百口莫辩。
更歹毒的是,那个布娃娃。一旦出了事,他完全可以把责任推到我身上,
说是我拿了有毒的东西给孩子。一个有“猥亵”前科,现在又“意图毒害”侄女的叔叔,
季家绝对容不下我。好一招连环计。我抱着怀里还在小声抽泣的乐乐,心中一片冰冷。季淮,
为了把我赶出去,你连一个五岁的孩子都利用得如此彻底。你真的,该死啊。我抱着乐乐,
猛地拉开房门。门外,季淮和匆匆赶来的父母、爷爷奶奶站在一起,
他脸上的“惊慌”还没来得及完全褪去。看到我抱着乐乐完好无损地出来,他愣住了。“哥,
你找她?”我将乐乐递到他面前,语气平静,“管好你的女儿。下一次,
她再带着这种‘玩具’来我房间,我就不能保证,会发生什么了。
”我特意让所有人都能看到乐乐怀里那个布娃娃。季淮的脸色,在看清那个布娃娃的瞬间,
彻底失去了所有血色。他知道,他最恶毒的底牌,也被我识破了。04“什么玩具?
”我妈张雅皱着眉,伸手就要去拿那个布娃娃。“别碰!”我厉声喝止。我的反应太过激烈,
所有人都吓了一跳。我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小心翼翼地包裹住那个布娃娃,
将它从乐乐怀里取了出来,然后远远地放在走廊尽头的窗台上。“这东西,
最好让专业的人来处理。”我冷冷地看着季淮,“哥,你说对吗?”季淮的嘴唇哆嗦着,
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怎么也想不通,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个布娃娃有问题。“季川,
你又在搞什么鬼!”我爸季振国不耐烦地呵斥道。“搞鬼?”我笑了,“爸,
你最好去查一查,你这个‘好儿子’大学时候的化学社,是不是有一个叫陈静的女生,
因为实验事故,精神失常了。”季淮的身体猛地一晃,几乎站立不稳。这是我下午在宴会上,
抽空让我的助理去查的。季淮的履历堪称完美,但越是完美的东西,越容易找到裂缝。
而陈静,就是那道裂缝。当年的事情被学校和季家联手压了下去,陈静被送进了精神病院,
而季淮,毫发无损地继续做他的天之骄子。我猜,这布娃娃里的东西,
就和他当年的“实验”有关。他想用同样的手法,毁掉我。“你……你胡说八道!
”季淮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但却显得色厉内荏。“我是不是胡说,一查便知。
”我不再看他,而是转向我那所谓的家人们,“我今天就把话放在这里。我季川,这次回来,
不是来摇尾乞怜,博取同情的。属于我的东西,我会一样一样拿回来。
谁要是想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就别怪我让他连本带利地吐出来。”说完,我不再理会他们,
转身回房,重重地关上了门。我知道,今晚之后,季淮再也不敢轻易对我下手了。
但我也知道,这只是开始。他就像一条潜伏在暗处的毒蛇,随时会给我致命一击。
我需要一个一击致命的武器。我的目光,落在了书桌上的一份文件上。那是我让助理整理的,
关于乐乐的全部资料。出生证明,疫苗记录,甚至幼儿园的体检报告。母亲一栏,是空白。
据季淮对外的说法,乐乐的母亲在生下她后就因病去世了。
一个年轻有为、英俊多金的单亲爸爸,这个形象为他赢得了无数的同情和赞誉。
我看着乐乐的照片,那个荒唐的念头再次浮现,并且越来越清晰。我需要证据。
一个能彻底将季淮打入地狱的证据。机会很快就来了。周末,
季家要举办一场小型的家庭聚会,庆祝乐乐的五岁生日。生日会上,乐乐穿着漂亮的公主裙,
像个小天使。季淮则扮演着他完美的“慈父”角色,陪着女儿切蛋糕,许愿。我坐在角落里,
冷眼旁观着这一切。在吹蜡烛的时候,乐乐大概是玩得太疯了,突然咳嗽起来,
一缕头发随着她的动作,轻轻飘落在了餐桌上。我的心跳,漏了一拍。我若无其事地站起身,
走过去,假装要帮她整理裙摆。“乐乐,生日快乐。”我递给她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物盒。
“谢谢叔叔。”她怯生生地接过。就在她低头看礼物的一瞬间,我伸出手,
用指尖极其自然地捻起了桌上那根细软的头发,然后收回了手,整个过程行云流水,
没有任何人察觉。“哥,恭喜啊。”我直起身,对季淮举了举杯。“谢谢。
”他勉强地笑了笑,眼神里充满了戒备。我将那根用纸巾包好的头发,放进了口袋。口袋里,
还有我前几天趁着打扫卫生,从季淮房间里“借”来的一根头发。现在,万事俱备。
我提前离场,驱车来到一家绝对私密且权威的基因检测中心。“加急,最快什么时候出结果?
”我将两个样本递了过去。“最快二十四小时。”“好。”回家的路上,我的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我接了起来。电话那头,是一个女人尖利又疯狂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