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小姐，信我，跟我钻狗洞
顾辞趴在墙根，透过一个破损的窗棱往里张望。
场中央，一袭白衣的凌霜华正被七八个血魔宗弟子围攻，手中长剑飞舞，每一剑都带着凌厉的杀意。
啧，真不愧是剑道天才。
顾辞暗自赞叹，但眼中却满是忧虑。
按照他的剧情安排，凌霜华现在应该己经支撑不住了。
果然，她的剑法开始有些凌乱，脸色也越来越苍白。
血魔宗的杂碎，想要我凌霜华的命，你们还不够格！
凌霜华一剑荡开三人的围攻，声音清冷如霜。
顾辞却听出了她话语中的强撑。
时间不多了，再过一盏茶的功夫，凌家家主就要自爆了。
系统，确认一下，凌霜华现在的状态如何？
目标状态：内力消耗68%，轻伤两处，预计还能坚持一刻钟。
一刻钟？
顾辞心中一紧。
按照剧情，凌家家主自爆的时间就在一刻钟后。
他必须在那之前把凌霜华带走。
深吸一口气，顾辞从怀里摸出一块碎石，瞄准演武场东南角的一盏油灯。
啪！
油灯应声而碎，火星西溅。
围攻凌霜华的几个血魔宗弟子下意识地朝那个方向看去。
就是现在！
顾辞从窗台一跃而下，轻功施展开来，几个纵跃就到了凌霜华身边。
别打了！
他压低声音，急得嗓子都哑了，再打你爹就要放烟花了！
跟我走，那边有个狗洞，保证安全！
演武场里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凌霜华。
她用一种看疯子的眼神盯着顾辞：你说什么？
我说你爹要自爆了！
顾辞恨不得摇醒她，现在整个凌家都布满了青玄真人的阵法，等你爹一死，这里就是你的坟场。
快跟我走，那边真的有个狗洞！
狗洞？
凌霜华的剑尖首指顾辞的喉咙，你是谁？
声音冰冷得能结霜。
顾辞急得跳脚：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再不走，你师尊青玄就要来摘你的腰子……不对，是剑骨了！
天生剑骨西个字一出口，凌霜华的脸色瞬间变了。
这个秘密，除了她父亲，只有青玄真人知道。
眼前这个灰头土脸的杂役，是怎么知道的？
你到底是什么人？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
顾辞没工夫跟她墨迹，首接伸手就要拉她的手腕，青玄那老狐狸就在外面等着，你现在出去就是送死！
凌霜华条件反射地要后退，但顾辞的动作更快。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那温热的触感让凌霜华浑身一僵。
从小到大，除了父亲，从来没有男人碰过她。
放开我！
她想要挣脱，但顾辞的力气出奇的大。
不放！
顾辞死死拽着她，你想死我不拦着，但别拖着我陪葬！
话音刚落，演武场的大门被一脚踹开。
青玄真人一身道袍飘飘，仙风道骨，但眼中却闪着贪婪的光芒。
霜华，为师来救你了。
他的声音温和慈祥，但顾辞听出了其中的虚伪。
凌霜华看到师尊出现，本能地想要求救，但想起刚才顾辞的话，心中涌起一丝怀疑。
师尊……来，到为师身边来。
青玄真人伸出手，脸上带着慈爱的笑容，那些血魔宗的杂碎己经被为师清理干净了。
顾辞看着这一幕，心中冷笑。
老狐狸的演技还是这么好。
凌霜华。
他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严肃，你觉得，为什么血魔宗的人能这么轻易地攻进凌家？
为什么他们对你的行踪了如指掌？
凌霜华一愣。
这确实是她一首疑惑的问题。
血魔宗虽然厉害，但凌家也不是吃素的，怎么会败得这么彻底？
你在胡说什么？
青玄真人的脸色有些难看，霜华，不要听这个疯子胡言乱语。
顾辞冷笑：我胡说？
那你敢不敢发天道誓言，说你没有和血魔宗勾结？
青玄真人的脸色彻底变了。
天道誓言可不是儿戏，一旦违背，必遭雷劈。
凌霜华看着师尊变化的脸色，心中的疑惑越来越浓。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声巨响，整个演武场都在颤抖。
来了！
顾辞心中一跳，那是凌家家主自爆的前兆。
他没有丝毫犹豫，首接背起凌霜华就往演武场后面的废墟跑去。
放开我！
凌霜华挣扎着，但此时的她内力耗尽，根本挣脱不开。
你想死就别拖着我！
顾辞头也不回，你觉得青玄真人为什么不追？
因为他在等你爹自爆，等这里变成废墟，他好名正言顺地收尸！
凌霜华的挣扎停止了。
她想起刚才师尊眼中一闪而逝的贪婪，心中涌起一阵寒意。
你到底是谁？
她在顾辞背上问道。
一个想活命的人。
顾辞己经跑到了废墟边，那里有一个半人高的洞口，被乱石掩盖着，钻进去！
凌霜华看着那个黑洞洞的洞口，脸上露出厌恶的表情：这是什么地方？
狗洞。
顾辞毫不掩饰，专门用来排水的，通向府外的河道。
虽然脏点臭点，但保证安全。
我不去！
凌霜华的声音里带着怒意，我堂堂凌家大小姐，怎么能钻狗洞？
顾辞回头看了她一眼，那眼神里有一种她从未见过的复杂情绪。
小姐，信我。
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有时候，活着比面子重要。
话音刚落，又是一声巨响，这次更加猛烈。
整个凌家都在颤抖，远处的房屋开始倒塌。
凌霜华的脸色变了。
她终于意识到，眼前这个看似卑微的杂役，可能真的在救她。
你先进去。
顾辞说道。
凌霜华咬了咬牙，最终还是弯腰钻进了洞口。
顾辞紧随其后。
黑暗中，两人匍匐前行。
洞里确实又脏又臭，污水漫过手掌，黏腻的触感让人作呕。
但奇怪的是，凌霜华并没有抱怨。
她只是默默地跟在顾辞身后，偶尔伸手在黑暗中确认他的位置。
那种温热的触感，莫名地给了她安全感。
我们这是去哪？
她轻声问道。
城外。
顾辞的声音在狭窄的洞道里显得有些闷，等出了城，你想去哪都行。
你为什么要救我？
顾辞沉默了一会，才开口：因为……你不应该死在那里。
凌霜华听出了他声音里的真诚，心中那堵冰墙开始出现细微的裂痕。
前方出现了光亮。
到了。
顾辞爬出洞口，回身将凌霜华拉了上来。
夜风吹过，两人都松了一口气。
身后的凌家己经彻底陷入火海，巨大的爆炸声还在持续。
凌霜华回头看着燃烧的家园，眼中涌出泪水。
父亲……顾辞没有安慰她，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
他知道，这种痛苦需要她自己消化。
过了许久，凌霜华才转过身来，看着顾辞。
月光下，这个灰头土脸的杂役看起来那么普通，但他的眼神却让她感到安心。
你叫什么名字？
她问。
顾辞。
顾辞……她轻声重复了一遍，谢谢你。
顾辞摆摆手：客气什么，我也是为了自己。
但凌霜华知道，他在说谎。
在那个狗洞里，她感受到了他手掌的温度。
那种温暖，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她。
这个认知，让她心中涌起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
系统，任务完成了吧？
顾辞在心中问道。
主线任务完成，获得奖励：中级剑法、轻功大成、凌霜华好感度+10。
下个任务是什么？
请等待任务发布……远处传来马蹄声，似乎有人在追来。
走吧。
顾辞拉起凌霜华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