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抱着球包走进练习场时，看到教练身边站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高尔夫球赛上的裁判学长。
“给大家介绍一下，”教练拍了拍男生的肩膀，“这是你们的助教顾言，大三学长，全国大学生锦标赛的个人冠军，接下来由他带你们练短杆。”
林溪手里的球杆差点没拿稳。
原来他不仅是裁判，还是拿过冠军的高手？
她偷偷打量顾言，他今天穿了件灰色的练习服，袖子卷到手肘，小臂上有块浅浅的疤痕——打高尔夫的人都懂，那是常年握杆磨出来的勋章。
第一堂短杆课，顾言示范切杆时，身体转动的角度、手腕的释放时机都精准得像教科书。
白球从他杆下飞出，擦过果岭边缘的旗杆，稳稳停在洞杯旁三十公分处。
练习场里响起一片低低的惊叹，林溪看得眼睛都首了——她练了十几年短杆，最头疼的就是距离控制，而顾言的每一次挥杆，都像用尺子量过一样。
“短杆的关键不是力量，是节奏。”
顾言走到林溪身边，看着她刚才切偏的球，“握杆松一点，转肩时想象肩膀在画圆。”
他站在她身后，轻轻调整她的握杆姿势，掌心的温度透过手套传过来，林溪的耳朵瞬间红了。
“试一下。”
他的声音就在耳边，带着点低磁的震动。
林溪深吸一口气，按照他说的调整姿势，白球飞出，果然比刚才稳了很多，停在果岭中央。
“不错。”
顾言笑了笑，眼里的赞许很明显。
林溪心里像被塞进一颗糖，甜丝丝的。
课间休息时，林溪抱着球杆坐在休息椅上，看着顾言给其他同学纠正动作。
他很有耐心，有人反复打偏，他也没不耐烦，只是一遍遍示范：“膝盖再弯一点，重心放低……对，就这样。”
阳光落在他认真的侧脸上，林溪忽然想起高尔夫球赛那天，他核对计分板的样子——无论是当裁判，还是当助教，他都带着一种全神贯注的专注，这种专注像有魔力，让人忍不住跟着他的节奏走。
下课时，林溪磨磨蹭蹭地收拾球包，想等他走了再离开，却被他叫住。
“林溪？”
他手里拿着她落在休息椅上的测距仪，“这个是你的吧？”
林溪心里一跳，连忙跑过去接：“是我的！
谢谢学长！”
抬头时正好对上他的眼睛，他的睫毛很长，映在眼底像两排小刷子。
“你是上次高尔夫球赛的志愿者？”
他忽然问。
林溪惊讶地睁大眼睛：“学长还记得我？”
“记得，”他嘴角弯了弯，“你帮我抱过矿泉水，球包上挂着的小熊挂件很显眼。”
说完，他拿起自己的球包，“我先走了，下午推杆练习别迟到。”
看着他走出练习场的背影，林溪摸着测距仪的外壳，忽然觉得有点发烫。
原来他记得她，连她球包上的小挂件都注意到了。
这个发现像颗被精准切到洞口的球，稳稳落进了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