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学时期的我,曾写过一篇题为《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的作文。江城里谁都知道,
我享尽荣华富贵,被双亲宠着长大。如今更是背靠母家,
如愿嫁给了惊艳了我整个青春的人中龙凤——江州晏。我们恩爱非常,琴瑟和鸣。
江城里不知道有多少人嫉妒眼红。可他们不知道,
我还是享誉盛名的服装设计师silver。我一辈子都应该如此这样幸福下去,家庭和睦,
事业顺遂。如果我的助手此时没有变成真千金坐在我家客厅的话。
1我带着大包小包的购物袋回家,沙发上坐着一位熟悉脸庞的姑娘,她的鞋子刷的发白,
神色惶恐。是我的助手,苏莹莹。她两侧坐着我的父母,不远处站着我的丈夫。
我像以往一样,装作不认识她,揽着妈妈的胳膊撒娇:“哎呀,妈,家里有客人?
”可她却第一次不着痕迹地抽了出去,神色淡漠:“苏莹莹才是我们的女儿,宋星,
我不是你妈妈。”“什么?你在开玩笑吧妈?”话音未落,父亲手一扬,
一份亲子鉴定摔到了我脸上,砸的我鼻梁生疼。看清上面的字,我面色惨白。
没想到我的助手竟然是真千金!“这不可能!妈!我和你的鼻子长得这么像!
”我摇晃她的手臂,她回过头去不看我,我不信邪,又去拉爸爸的手,却被一把推在地上。
“够了!你是谁家的种我不管,最迟明天,给我滚出这个家!”父亲怒气滔天,
我愣愣地看着他,又求救般看向江州宴:“阿宴、老公——你不会抛弃我的对吧 ?
”他走到我面前,神色几分不忍,却很快被冷硬替代:“我的妻子应该是苏莹莹。不,
应该改名为宋莹莹。”“宋星,你没办法为公司、对我,作出贡献了。
”“呵、这是个什么道理——我在这个家生活了二十余年!如今告诉我,
我不是这个家里的人?!”我凄厉的哭喊,苏莹莹怯生生地站起来:“姐姐,
我没想抢你的父母,我只是想来见见我的亲生父母。”“既然你这么不欢迎我,
我知道我不该留在这里了,我这就走。抱歉姐姐。”苏莹莹泪水满盈,脚下却像生了根。
下一秒,我被一双有力的手提起,像丧家犬一样,被扔出了家门。
江州宴冷漠道:“莹莹不高兴了,你先去车库睡吧,明天晚上前搬出去。”大门被关上,
我哭着拍喊:“不要!不要!”“爸!妈!老公!”我哭喊了许久,嗓音嘶哑,手掌通红,
直到曾经围着我转的保镖们将我扯开,扔进车库。地下车库气温低下,
我哆嗦着想进车里躲躲,却没有钥匙,周遭那么多车,我却没有一个能进。
无奈我只能钻进一个底盘较高的车下,哭着睡了一晚。再清醒,是发动机在头上轰鸣,
紧接着开了出去,我小拇指第一个指节被生生压了过去。“啊!”尖锐的疼痛扎进我的脑袋,
我痛的眼前发黑,蜷缩着睡了一晚的身体僵硬无比,我挣扎着爬了起来,
跌跌撞撞地扑向大门。“妈!妈!救救我!我的手被车压了!怕是骨折了,好痛啊!
”妈妈正在餐桌旁吃饭,见到我,神色一变,习惯性地站起来想靠近我,下一秒,
厨房里传来了一声吸气声。声音不大、怯生生的,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妈妈飞快地跑进厨房:“莹莹!莹莹你怎么样了!怎么能划到手呢!都见血了!快快,
喊医生来!”如今家里聚光灯再不为我而亮,闪闪发亮的王冠也戴在了别人的头上。
我一个小偷,有什么资格待在这里,惹人生厌呢?手指疼的厉害,大约是伤到骨头了,
我忍住眼泪上了楼,翻到了医疗箱,草草地将手指固定住,一抬头,
就见到我的房间被翻的一团乱。我昨日给爸爸妈妈、还有江州宴买的礼物,
全被拆开零零散散地扔了一地。给妈妈买的***款包包被划得稀烂,
给爸爸的***仪被大力摔碎,给江州宴的男士领带空留了包装袋。毫无疑问是谁的手笔,
我像个鸵鸟钻到卫生间想逃避这一幕,却看着镜子呆住了。我的脸型、鼻子像妈妈,
嘴巴眼睛像爸爸,任谁来看都是亲生的孩子,怎么会有非亲生的亲子鉴定呢?
2我要重新做一次鉴定。我打定主意,连伤也顾不得,跑到***。
刚进大门就被人拦下:“宋星小姐,您不能上去。”“我找我老公,你凭什么拦我!
”我怒目而视,以往低眉顺眼的人,此刻讥笑着,
声音洪亮地让所有人侧目:“谁不知道你昨日被踢出宋家了啊?抱错的孩子,
居然还在这里狐假虎威,哪里来的脸!”周围人叽叽喳喳起来,
不怀好意的目光在我身上流转,我恨不得把自己埋起来,声如蚊哼。“好,我要见江州宴,
劳烦您传达。”我等待着,却不想听到了更震惊的话:“姐姐,劝你还是别白费力气了,
我老公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苏莹莹踏着高跟进来,动作自然,神色高傲。“宋莹莹小姐,
请。”拦住我的保镖变了一副神色,哈着腰恭敬道。“呵。”苏莹莹笑着路过我,
用极低的声音道,“等着吧,宋星,你的一切,都会是我的。”她身上喷着我的香水,
大步流星地走到前方,背对着我晃了晃一个小巧的包装盒,
扔下一句:“把这个乡巴佬、哦不、小偷,扔出去。”我瞪大了眼睛,
想冲上去夺下那个包装盒,那是我为江州宴准备的一周年结婚纪念日礼物,
我亲自设计的领带!我原本想借着纪念日,
向他坦白我就是国际知名的服装设计师——silver。江家有心开拓全新的领域,
服装板块还有一大块肥肉,江州宴明里暗里给silver发过不少的邀请函,
希望能与她一谈,我都礼貌的回绝,就是为了在纪念日这天给她一个惊喜。
可苏莹莹杀出来了,她不仅摇身一变成为了真千金,还要带着我设计的领带去找我的老公。
她的心思昭然若揭,她想顶替我,成为silver。我拼命地挣扎,却被保安一掌劈晕,
扔出了公司。我醒来时人还躺在大街上,周围来来往往的人有的拍照、有的嘲笑,
我连忙爬起来,捂着生疼的脖子艰难地挪向公司的地下停车场。我蹲在了江州宴的车旁,
以往这辆车我可以随意驾驶,如今却连门都进不去。车库有些冷,我打了个喷嚏,
把自己蜷缩起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靠近,我急忙站起来,却起的太急眼前一黑,就要倒下,
却落在了一个拥有熟悉气味的怀抱。江州宴眉头紧锁:“没事吧?”我摇了摇头,
握着他的领子,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苏莹莹的声音:“老公,
怎么当着我的面抱着前妻不撒手啊?”江州宴身子一僵,准备将我放开,苏莹莹又道:“哦?
看来你是不想合作了?”江州宴面色一沉,一把将我推了出去。我摔倒在水泥地上,
膝盖擦得生疼,可我却顾不上,只因为他说:“哪里,我能有幸一见silver真人,
更能有幸与你缔结同好,是我的荣幸。”什么!苏莹莹当真敢冒认她是silver?!
那我是谁?我噌的站起来,膝盖上的伤口裂开,流出深深的血痕:“江州宴你别听她胡说,
我才是silver!”3谁知道江州宴眼眸微眯,
语气森然:“我原以为你只是千金大小姐当惯了,不曾吃过什么苦,所以性子嚣张跋扈,
平日里倒也娇憨可爱,如今看来竟是个偷窃惯犯!怎么?大小姐的身份没偷过来,
还要偷别人的职业吗!”我身影一晃,摇摇欲坠,不可置信道:“你怎么能这么说我!
我好歹、也是你一年的妻子!难道过往这些浓情蜜意,都是你欺瞒我!”江州宴转身,
抱着苏莹莹低声安慰,又语气一转,冷哼道:“没了宋家当你的靠背,你什么都不是。
我爱的,从来不是你。”我不记得后面发生了什么,尾气喷了我一脸,当我回过神来,
人已经在江边散了许久的步。孤身一人,布料单薄,失魂落魄。旁边探过来一张年迈的脸,
露着一口黄牙,流里流气地吹了声口哨:“妞,正点啊!多钱一晚?
”我闭了闭眼:“我不卖。”“立什么贞节牌坊呢?穿的和鸡一样,怎么?瞧不起我?
爷有钱!你一周一顿华莱士我都养得起你!”“我再说一次,我不卖!
”“老子看的上你是你的荣幸!***一个,两腿一张就能来钱的生意都不做,
怕不是都让人玩坏了吧!我还不要你了呢!”那男的扭头欲走,又回过头来,
清了清嗓子:“呵呸!”一口浓痰喷在我的眼睫上,我气的浑身颤抖,又不敢和他正面硬刚。
男人讥笑着走了,我飞快地蹲下想用江水洗干净。我搓洗了很久,强忍着恶心,
洗到整张脸都破皮泛着红。我看着江水里倒映的那张脸,我是宋星,是silver,
可是现在,我又是谁呢?我心中麻木,竟是诞生出一个荒诞的念头:“跳下去吧。
”脚腕触及到江面,我才猛然回过神:不行、我还不知道我究竟是不是爸妈亲生的,
我不能死!苏莹莹鱼目混珠,夺我身份,我不能轻易放过她!最坏的结果,我不是宋家千金,
但至少我一个作品、一个作品打出来的名誉是属于我的,任何人都抢不走!
我站起身来直奔宋家大院,从小时候常爬的狗洞里钻了进去,
鬼鬼祟祟从厨房的窗户里翻进去,溜到母亲房间,从她梳子上取下一撮头发。很顺利,
我高兴起来,还没乐完,门就被打开了,保姆站在门口,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下一秒,
我被五大三粗的保镖围着,屈辱的搜身,没搜到珍贵物品,我正准备走,
就听见保姆颐指气使道:“谁知道有没有贴身藏着,给我把她扒干净!
”保镖踌躇着:“这、男女有别,不好吧?”“呵,
谁知道小偷惯犯会有什么稀奇古怪的偷东西秘籍呢?给我扒干净!”我拼死挣扎,
却抵挡不了身上的布料一件一件的减少,寒风之中,我赤身裸体尝试用胳膊挡住自己,
却被强行拉开,他们借着检查的由头,摸了个遍,目光丝丝缕缕地有如实质,
要将我缠绕起来。我屈辱的流泪,却看见他们交换着眼神。
那是对于食物、或者说对猎物的满意。4“滚吧!”我赤身裸体地被扔在后门山上,
我的衣服狠狠地摔在我的身上,抽出了几道红印子。我连忙穿上,确认头发还在不在,
却在兜里掏出来了一张字条:身材不错,无处可去不如委身于我——小五留。
我最信任的保镖,原来也是个墙头草货色。我吸了吸鼻子,拿出兜里深处的头发,咧嘴一笑,
头发还在。从鉴定中心出来,虽然还要一周才能出结果,但我头一次感觉有了点盼头。
手机震动了一下,我打开看,
发现是一则新闻:silver将露脸参加第二十五届设计大赛!我瞳孔狠狠一缩,
苏莹莹的动作比我想象的快,更是有十足的野心。
我要在这场比赛上将被苏莹莹霸占的名字彻底夺过来。于是我也报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