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是孩子们给我的第一份礼物吧。
刚跨出医院，一道黑影冲出，抢走我的纸币。
我踉跄着拼命追赶，跑出马路。
刺耳刹车声轰然响起。
我像落叶一样飘起，落在几米外。
司机打开窗怒骂：
“老不死的，不要命了！”
医院的保安冲过来拽我：
“这老乞丐蹲一个月了，果然是碰瓷的！”
拳脚如雨点落下。
萧妍尖厉的嗓音再度响起：
“又是她！爸您看，她果然讹上我们了！”
撞我的竟然是萧家的车。
萧宸怒气冲冲：
“我立刻报警！”
我习惯性用衣袖遮住头脸，蜷成一团。
殴打忽然中止。
是萧敬琛拨开了人群，一把攥住我破损的袖口：
“你是谁？这衣袖上的标记哪里来的？！”
2
我心脏猛地一缩。
袖口处用红线绣着的“颜”字，是我独有的记号。
“萧……”
我艰难张嘴，竭力发声。
萧敬琛浑身一震，指尖颤抖着要撩开我的脏发。
突然，一个女人挤到我们之间。
“老公，怎么了？”
我抬眼，看见柳曼曼震惊的眼神。
还没反应过来，她突然尖叫一声倒进萧敬琛怀里。
“老公，这女乞丐好脏啊！不会有什么病菌吧！”
“疯婆子，离我妈远点！”
萧宸暴怒着一脚踹向我腰侧。
我滚了出去，撞在围观行人的腿上。
那人看见我狰狞的脸，吓得魂飞魄散，尖叫道：
“鬼啊！”
趁着混乱，我连滚带爬地挤出人群，拼了命狂奔。
最终一头栽进堆满垃圾的暗巷处。
同时，劳斯莱斯车内。
柳曼曼递过消毒湿巾，语气担忧：
“老公，真的不用回医院处理下伤口吗？”
萧敬琛摆摆手，目光落在虚空。
那女乞丐袖口的颜字，在他脑中挥之不去。
那实在是和沈朝颜的专属标记，太像了。
当年我对他死缠烂打，偷偷将他所有衣衫鞋袜，都用红丝线绣上了“颜”字。
还叉着腰，得意洋洋地扬眉：
“萧敬琛，不许弄掉！不然我咬你！”
为此，他一直被大院兄弟调侃是“女魔头的压寨夫君”。
往事像锋利的玻璃碎片，反复切割着他的神经。
萧敬琛攥紧拳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但刚刚那人，分明是个残疾的女乞丐啊。
当年沈朝颜弑母，沈家对外宣称她精神受创，送去外地疗养。
后来他去探望，疗养院却说她早就跟一个矿场主跑路了。
“老公？”
柳曼曼咬了咬唇，有些不安。
这样失神的萧敬琛，她已经许久没见过了。
上一次，还是因为沈朝颜出事……
萧敬深拍了拍她的手安慰，却对着副驾驶的助理吩咐：
“文瀚，你亲自去查下那个女乞丐。”
“有任何发现，立刻直接向我汇报。”
……
刺鼻的消毒水气味钻入鼻腔。
我艰难地睁开眼，看见洁白的天花板。
我挣扎着想从病床上起来，被一位女医生轻轻按住：
“别害怕，是我在医院后巷发现您昏迷，把您带回来的。”
“您肋骨骨裂，轻微脑震荡，而且严重营养不良，现在不能走。”
我眼中充满感激，却无法言语。
她目光落在我***的皮肤上，满脸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