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珮!管管你儿子!他把道具蛋糕顶上那颗草莓抠了!
"电话里制作人李姐的声音刺得我耳朵疼。我把手机拿远点,
看着眼前这个举着沾满奶油草莓、一脸无辜的小崽子。"韩嘉树!" 我压低声音吼他,
"跟你说了八百遍,不能乱动别人东西!"五岁的嘉树眨巴着大眼睛,
把草莓递过来:"妈妈,甜,给你吃。"那点气,噗一下就散了。算了,跟个孩子计较什么,
还是颗孝心草莓。我叹口气,抽纸巾给他擦手:"谢谢宝贝,但不行就是不行。
待会儿要录节目,你老实点,听见没?""哦。" 他乖乖点头,小肉手在我脸上蹭了下,
留下一道奶油印。我胡乱抹了把脸,心累。要不是为了那笔能让我们娘俩活半年的通告费,
打死我也不带他来参加这档新开的亲子综艺《加油!小脚丫》。单亲妈妈带娃,听着温馨,
实际就是找个角落当壁花,衬托别人家夫妻和睦、儿女双全。手机又震,还是李姐:"快点!
人都到齐了,就差你们!录制棚!"我拉着嘉树的小胖手,一路小跑。推开厚重的隔音门,
棚里灯火通明,摄像机黑黢黢的镜头对准中央区域。
几组光鲜亮丽的家庭已经坐在彩色的小沙发上,小朋友好奇地东张西望。"抱歉,李姐,
孩子不懂事..." 我喘着气道歉,拉着嘉树往里走,只想快点找个最不起眼的位置坐下。
"哇!是霍予叔叔!" 嘉树突然兴奋地大叫一声,小手猛地指向正前方。我脑子嗡地一下,
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正中央那张最大的沙发上,坐着一个男人。白衬衫,黑西裤,
最简单的款式,穿在他身上硬是穿出了杂志封面的效果。眉眼深邃,鼻梁挺直,
下颌线干净利落。他正微微侧头和身边一个打扮得像精致洋娃娃的小女孩说着什么,
嘴角带着一丝很淡的笑意。那张脸,我太熟了。烧成灰我都认得。霍予。新晋影帝,
娱乐圈顶级流量,行走的荷尔蒙。也是我五年前,不告而别的前男友。
他像是被嘉树那声喊惊动,抬起了眼。目光先是落在兴奋得直跳脚的嘉树身上,
带着点影帝惯常的、面对粉丝时的温和疏离。然后,那视线缓缓地,移到了我脸上。
时间好像凝固了。棚里其他家庭的说笑声,工作人员的走动声,全都成了背景音。
他那双深潭似的眼睛里,温和的笑意瞬间冻结、碎裂,只剩下纯粹的错愕和难以置信。
他盯着我,像在看一个凭空出现的幽灵。我全身的血都冲到了头顶,手脚冰凉,
脑子里一片空白。怎么会是他?没人告诉我这节目的神秘嘉宾是霍予啊!
李姐只含糊地说是个大咖,谁能想到大到这种程度?他旁边那个漂亮的小女孩,
大概六、七岁的样子,穿着一身昂贵的蓬蓬裙,好奇地打量着我们,脆生生地问:"霍叔叔,
你认识这个弟弟吗?"霍予像是被针扎了一下,猛地回过神。他没回答小女孩的话,
目光锐利如刀,在我和嘉树之间来回扫视。他的视线最终定格在嘉树那张小脸上,
眉头紧紧锁了起来。我心里咯噔一下。完了。嘉树长得太像他了。
尤其是那眉眼和鼻梁的弧度,简直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缩小版。以前带孩子出门,
偶尔也会遇到说他像某个明星的路人,我总能糊弄过去。可霍予本人就在这儿!这冲击力,
根本糊弄不了!"韩...珮?" 霍予终于开口了,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像是在确认什么荒谬的事实。我嗓子发干,只能僵硬地点了下头,
用力把兴奋地想往前冲的嘉树拽回来:"嘉树,安静!"霍予的目光死死锁在嘉树身上,
那眼神复杂得我根本看不懂。震惊?怀疑?还是...愤怒?他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下颌线绷得紧紧的。棚里的气氛莫名变得压抑,连刚才还在说笑的几组家庭都安静下来,
探究的目光在我们身上逡巡。李姐这时候冲了过来,脸上堆着职业假笑:"哎呀,
韩珮你们可算到了!快,快过来坐!霍老师,这就是我之前跟您提过的,
我们节目唯一一组单亲家庭,韩珮和她儿子嘉树。" 她把我往霍予斜对面的一个小沙发推。
唯一一组单亲家庭...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霍予没应声,只是那双眼睛,
依旧像探照灯一样照着我,带着巨大的压迫感。我硬着头皮,
拉着一步三回头、还在激动看霍予的嘉树,几乎是跌坐在那个小沙发上。小小的沙发硌得慌,
就像我此刻七上八下的心。"妈妈," 嘉树凑到我耳边,小手拢着,自以为很小声地问,
声音却清晰得能传到对面,"霍予叔叔好帅啊!比电视上还帅!
他是不是就是电视里那个抓坏人的大英雄?"棚里响起几声压抑的轻笑。
我感觉霍予的视线更沉了。"闭嘴,吃你的饼干。
" 我从包里翻出一块独立包装的小饼干塞给他,试图堵住他的嘴。嘉树乖乖撕开包装,
小口啃着,眼睛却像黏在了霍予身上。节目正式开始录制。主持人热情洋溢地介绍各组家庭。
轮到我们时,只简单提了句"单亲妈妈韩珮和可爱的儿子嘉树",镜头扫过,
我努力挤出个笑容,尽量忽视对面那道快把我烧穿的视线。游戏环节很快开始。
第一个是亲子接力赛,爸爸或妈妈抱着孩子跑一段,孩子再自己跑回来。
其他家庭都是爸爸上场,妈妈在终点加油。只有我,得抱着三十多斤的嘉树跑。"妈妈加油!
" 嘉树搂着我脖子,给我打气。哨声一响,我咬牙冲了出去。太久没运动,
抱着个沉甸甸的孩子,没跑几步就气喘吁吁,速度根本提不起来。其他组的爸爸们轻松超越,
霍予抱着他身边那个叫苏蕴的小女孩,更是大步流星,第一个到达对面交接点。
苏蕴像只轻盈的小蝴蝶,很快跑了回来。嘉树在我怀里急得直扭:"妈妈快放我下来!
我要跑!"我把他放到地上,小家伙憋足了劲,迈着小短腿拼命往回冲。可惜起步太晚,
毫无悬念地垫底。他跑回来,扑进我怀里,小脸因为用力涨得通红,带着点委屈:"妈妈,
我跑得慢。""没关系,宝贝,你尽力了。" 我揉揉他的脑袋。
旁边传来苏蕴甜甜的声音:"霍叔叔,我们又是第一!" 她拉着霍予的手晃了晃。
霍予没什么表情,只"嗯"了一声,目光却越过人群,落在我和嘉树身上。那眼神,
说不出的复杂。有探究,有审视,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晦暗。中场休息。
我带着嘉树去洗手间。刚给他洗好手,转身就看到霍予靠在洗手间外的走廊墙壁上,
长腿交叠,指间夹着一支没点燃的烟。他明显是在等我。"妈妈,我想去那边看鱼!
" 嘉树指着不远处大厅里的生态鱼缸。"别乱跑,就在这儿看。" 我把他往身后拉了拉,
警惕地看着霍予。霍予的目光沉沉地落在嘉树脸上,又移到我脸上。他走近一步,
声音压得很低,带着山雨欲来的冷意:"韩珮,解释一下。""解释什么?" 我故作镇定,
手心却在冒汗。"他。" 霍予的视线再次钉在嘉树身上,"几岁?""五岁。
"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有点发干。"五岁..." 霍予重复了一遍,
嘴角勾起一抹极其冰冷的弧度,眼神锐利得吓人,"时间算得真巧。五年不见,儿子五岁。
韩珮,你当初走的时候,是不是还带走了我点什么东西?"他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如冰锥,
狠狠扎过来。我呼吸一窒,下意识地把嘉树往身后藏得更紧:"霍予,你胡说什么!
""我胡说?" 他逼近一步,高大的身影带来强烈的压迫感,"你看着他的脸!
再跟我说一遍,他跟我没关系?"嘉树似乎感觉到了气氛不对,小手紧紧抓住我的衣角,
怯生生地看着眼前这个气势汹汹的"霍予叔叔",小声问:"妈妈,叔叔在生气吗?
""没生气," 我强撑着安抚他,"叔叔和妈妈在说事情。""事情?" 霍予冷笑一声,
那笑声里没有一点温度,"对,我们在说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韩珮,
你最好现在就给我说清楚。"就在这时,李姐的大嗓门救了场:"各位老师!休息结束!
准备下一个环节录制啦!"霍予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像是在说"这事没完"。
他没再说话,掐灭了根本没点燃的烟,转身大步走回录制区。背影挺拔,
却透着一股凛冽的寒意。"妈妈," 嘉树仰着小脸,满是担忧,
"霍予叔叔是不是不喜欢我?""没有," 我蹲下来,用力抱了抱他,
"他只是...工作太累了。走吧,录节目去。
"下午的游戏是"爸爸的厨房"妈妈或爸爸下厨给孩子做一道菜。
节目组准备了简单的食材和厨具。这对我来说不算难事,平时在家也经常给嘉树做。
我打算做个简单的番茄鸡蛋面。霍予那边,他正对着厨具和一堆食材,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苏蕴在旁边小声指挥:"霍叔叔,
那个是锅...要先开火..."霍大影帝显然是个厨房杀手,动作生疏得让人不忍直视。
打鸡蛋时用力过猛,蛋壳掉进去一半;切番茄大小不一,差点切到手;油锅热了不知道放菜,
差点着火,现场一片手忙脚乱。"噗..." 嘉树站在我旁边的小板凳上看得津津有味,
忍不住笑出声,"霍予叔叔好笨哦!"我赶紧捂住他的嘴:"嘘!别乱说!
"嘉树扒开我的手,小声嘀咕:"可是妈妈,他还没你切菜切得好。"虽然说的是事实,
但被孩子这么大声评价,实在尴尬。我眼角余光瞥见霍予那边,他大概也听到了嘉树的话,
脸更黑了,手忙脚乱地处理着他的"黑暗料理"。我这边面快好了,香味飘出来。
嘉树吸吸鼻子:"好香!妈妈最棒!
"霍予那边的成果也出锅了——一盘黑乎乎的、看不出原材料的"炒蛋"。
苏蕴小姑娘看着那盘东西,小脸皱成一团,有点想哭又不敢哭的样子。
主持人过来活跃气氛:"哎呀,霍老师第一次下厨,很有...创意嘛!蕴蕴,
尝尝爸爸给你做的爱心餐?"苏蕴犹豫着,在镜头前不敢拒绝,拿起小叉子,
小心翼翼地戳了一小块最小的黑色不明物体,闭着眼塞进嘴里。
下一秒——"呕..." 小姑娘直接干呕起来,小脸煞白。现场瞬间有点混乱。
助理赶紧递水。霍予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尴尬又懊恼。他手忙脚乱地拍着苏蕴的背,
低声问:"蕴蕴,没事吧?
"主持人赶紧打圆场:"看来蕴蕴小朋友不太习惯霍叔叔的手艺啊!没关系没关系,
我们看看其他爸爸的成果!"镜头扫到我这边。我盛了一小碗面,吹了吹,
递给眼巴巴等着的嘉树。嘉树迫不及待地吃了一大口,腮帮子鼓鼓的,对着镜头竖起大拇指,
含糊不清地喊:"妈妈做的面,天下第一好吃!
"主持人笑着问:"嘉树这么喜欢妈妈做的面啊?那嘉树觉得,是妈妈做的面好吃,
还是霍予叔叔做的...呃...好吃的?" 主持人机智地跳过了那个形容。
嘉树想都没想,大声回答:"当然是我妈妈!霍予叔叔做的那个黑黑的,像怪兽粑粑!
吃了会吐的!"童言无忌,杀伤力巨大。全场瞬间安静。几秒后,爆发出压抑不住的笑声。
连主持人都憋笑憋得肩膀直抖。霍予的脸,彻底黑了。他站在那儿,
看着被我的话痨儿子当众处刑,眼神阴沉得能滴出水。他狠狠剜了我一眼,
仿佛这一切都是我教的。我:"......" 嘉树啊,你可真是你妈的好大儿!
这梁子结得更大了!录制结束,我带着嘉树逃也似的回了节目组安排的酒店房间。刚进门,
手机就响了,一个陌生号码,但那个尾号...我死都记得。是霍予的私人号码,五年了,
他竟然没换。我盯着那串数字,心跳得飞快,不敢接。电话执着地响了一遍又一遍。
嘉树在浴室洗澡,哗啦啦的水声掩盖不了我内心的兵荒马乱。铃声终于停了。我刚松了口气,
一条短信跳了出来,只有一行字,带着冰冷的命令口吻:开门。我在你门外。
我头皮瞬间炸开!他怎么知道房间号?!我冲到门边,透过猫眼往外看。
霍予果然站在外面。走廊灯光昏暗,他穿着简单的黑色T恤,戴着棒球帽和口罩,
遮住了大半张脸,但那双露出的眼睛,在帽檐阴影下,沉得像化不开的墨。
他周身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低气压。不开?他绝对有办法闹得人尽皆知。开?
我还没想好怎么面对他。手机又震了一下,新短信:别让我说第三遍。我深吸一口气,
手有些抖地打开了门锁。门刚开一条缝,他就挤了进来,反手"砰"地关上门,
动作快得我根本来不及反应。他摘下口罩和帽子,露出那张足以颠倒众生的脸,
此刻却冷若冰霜。"霍予!你想干什么?" 我后退一步,背抵在冰凉的墙上,
试图拉开距离。他逼近一步,高大的身影完全笼罩住我,带着强烈的压迫感。"干什么?
" 他冷笑,声音压得极低,却每个字都像淬了冰,
"来问问那个在节目上公然说我做的菜像'怪兽粑粑'的小鬼,到底是谁的儿子?
""他是我儿子!跟你没关系!" 我强作镇定。"没关系?" 他猛地抬手,却不是对我,
而是指向浴室方向,"韩珮,你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他长得像谁?!那眼睛!那鼻子!
那倔脾气!连说话噎死人的本事都一模一样!你告诉我,这是巧合?"他胸膛起伏,
显然是气狠了。"就是巧合!" 我嘴硬,"世界这么大,长得像的人多了去了!霍予,
你少自作多情!""自作多情?" 他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眼神陡然变得锐利而危险,
"好,就算他长得像我是巧合。那你告诉我,五年前,为什么一声不响就消失?
连个分手理由都吝啬给我?嗯?是不是因为那个时候,你发现自己怀孕了?怀了我的孩子?
"他步步紧逼,每一个字都精准地戳在我最想掩盖的痛处上。空气仿佛被抽干,
我几乎喘不上气。"我没有..." 我的反驳苍白无力。"没有?
" 他猛地攥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我骨头生疼,"韩珮!我不是傻子!算算时间!他五岁,
我们分手五年!别告诉我这孩子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说!是不是我的种?!
"浴室的水声停了。嘉树软糯的声音隔着门传来:"妈妈?你在外面吗?
"我和霍予同时僵住。他攥着我手腕的力道下意识松了些,但眼神依旧死死锁着我,
像一头被激怒的困兽,在等一个答案。"妈妈在!" 我慌忙应了一声,用力想挣开他的手,
"你放开我!嘉树要出来了!"霍予没放,他盯着我的眼睛,声音喑哑,
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执拗:"回答我。"浴室门把手转动的声音传来。就在门开的那一瞬,
霍予终于松开了手。我立刻后退两步,拉开距离,心脏狂跳得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嘉树穿着小黄鸭睡衣,头发湿漉漉地滴着水,抱着他的小浴巾走出来。他看到霍予,
小脸先是惊讶,随即咧开嘴笑起来:"霍予叔叔!你怎么来啦?是来找我玩的吗?
"孩子的笑容天真无邪,带着全然的信任和欢喜。霍予脸上的戾气和冰冷,
在嘉树出现的那一刻,像是被什么东西强行按了下去。他努力扯了扯嘴角,
想做出一个温和的表情,却显得有些僵硬和生疏。"嗯。" 他低低应了一声,
目光复杂地落在嘉树那张与自己酷似的小脸上。嘉树毫无察觉大人的暗流汹涌,
自顾自地说:"叔叔,你晚上做的那个黑黑的菜,蕴蕴姐姐吃了都吐了,
你是不是不会做饭呀?"霍予:"......" 脸色肉眼可见地又黑了一度。
我赶紧打岔:"嘉树,过来,妈妈给你吹头发。"嘉树却蹭到霍予腿边,仰着小脸,
大眼睛里闪着崇拜的光这孩子对霍予的滤镜大概有八百米厚:"叔叔,电视里你会飞!
好厉害!你会飞吗?能带我去天上看看吗?"霍予显然没应付过这么热情又跳跃的小朋友,
他低头看着抱着自己腿的小不点,那眼神复杂极了,有探究,有困惑,
或许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柔软。"...那个是吊威亚,假的。
" 他干巴巴地回答。"哦..." 嘉树有点失望,但很快又振作起来,
"那叔叔你能教我打坏蛋吗?像电视里那样!"霍予:"...等你长大点。
""那现在能教我打拳吗?" 嘉树不依不饶,甚至摆了个自认为很酷的姿势,"嘿!哈!
"霍予:"......"我看着影帝被一个五岁小孩缠得束手无策、浑身僵硬的样子,
心里那根紧绷的弦,莫名松了一点点。他似乎...对孩子有种本能的...无措?
而不是厌恶?"韩嘉树!" 我加重语气,"过来吹头发!再磨蹭明天感冒了看你怎么办!
"嘉树这才不情不愿地放开霍予的腿,蹭到我身边,还不忘回头叮嘱:"霍予叔叔,
你等我啊!我吹完头发就来找你学打拳!"霍予站在原地,
看着嘉树乖乖坐在我面前的小凳子上,任由我拿起吹风机。暖风呼呼地响着,
房间里只剩下吹风机的声音和我们三个人之间诡异的沉默。
我能感觉到霍予的目光一直胶着在我们身上,沉甸甸的。过了好一会儿,
他像是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带着一种压抑的情绪开口:"明天录制结束,我等你。
" 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地扫过我,"我们的事,必须说清楚。"说完,他不再停留,
戴上帽子和口罩,拉开门,悄无声息地离开了。门关上,房间里只剩下我和吹风机的噪音。
嘉树的小脑袋在我手下,头发柔软温暖。"妈妈," 嘉树突然小声说,
"霍予叔叔好像...有点难过。"我的手一顿。难过?那个眼神冰冷、步步紧逼的霍予,
在孩子眼里,竟然是难过的?这一晚,我几乎没合眼。
霍予那句"必须说清楚"像魔咒一样在脑子里盘旋。第二天录制,我顶着两个大黑眼圈,
精神恍惚。节目安排去郊区一个生态农场体验生活。上午的任务是喂小动物。嘉树兴奋极了,
拿着菜叶子追着小羊跑。霍予依旧和苏蕴一组,他显然不太习惯这种环境,动作有些拘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