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代码书与《古代文学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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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馆的空调不知何时调低了温度,上官软把搭在椅背上的薄外套拢了拢,指尖又碰到了《古代文学史》的封面。

书页边缘还留着点被人碰过的温凉,她盯着那处看了半分钟,才猛地回过神,把脸埋进书里——都过去快半小时了,怎么还在想路星辞?

她深吸口气,强迫自己把注意力落在“建安七子”的注释上,可视线扫过“王粲长于辞赋”时,脑子里跳出来的却是路星辞弯腰捡书时,连帽衫领口露出的那截干净的脖颈,和他扶她胳膊时,掌心那点比空调风还清的凉意。

“啧。”

上官软轻啧了声,抬手按了按发烫的耳垂,余光却瞥见对面的空位上,不知何时放了本书。

是本深蓝色封皮的厚书,书脊上印着烫金的字——《算法导论》。

这西个字像根小针,轻轻扎了下上官软的神经。

她记得路星辞的室友在微信里问他是不是去拿这本书,刚才他站在阅览室门口打电话,说“遇到点事”,难道……是把书落在这了?

她下意识地往门口看,走廊空荡荡的,没有穿黑色连帽衫的身影。

午后的阳光斜斜地淌进来,落在《算法导论》的封面上,把烫金的字照得发亮,和她摊开的《古代文学史》并排放在桌上,一个冷硬,一个温软,像两种毫不相干的语言。

上官软的手指在桌沿上蜷了蜷。

要不要给他送过去?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她自己按了下去。

计算机系的教学楼在西区,离图书馆隔着大半个校园,她连问路星辞在哪个教室都不敢,更别说主动找过去了。

再说,他说不定只是暂时放在这,等会儿就回来拿了。

她这么想着,又把目光挪回自己的书,可眼睛像生了锈,盯着“《登楼赋》”三个字看了半天,一个字也没读进去。

对面的《算法导论》像个安静的提醒,总让她想起刚才那个弯腰捡书的身影。

她忍不住偷偷往那本书瞥了眼——书角很新,看起来没怎么被翻过,扉页上没写名字,只在右下角有个小小的铅笔印,画了个歪扭的箭头,不知道是做标记还是不小心划到的。

和他本人一样,看着冷冷的,却又藏着点笨拙的小痕迹。

这个想法让上官软的嘴角偷偷弯了下,她赶紧抿住嘴,假装是被书页上的注释逗笑了,可心里却像被撒了点糖,甜丝丝的。

她拿出笔记本,想把刚才没画完的Q版小人补全,笔尖刚落在纸上,又猛地顿住——万一他回来看到了怎么办?

昨天在宿舍画的时候,林晓晓还凑过来看,笑她“画得比真人软乎十倍”,要是被正主撞见,她大概会当场找个地缝钻进去。

上官软把笔记本往回翻了两页,翻到空白的读书札记页,拿起笔,却还是对着“建安文学的时代特征”发呆。

窗外的蝉鸣渐渐歇了,图书馆里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上官软数着书页上的字,数到第三遍“孔融”时,对面的椅子被轻轻拉动了下。

她吓了一跳,笔差点从手里掉下去,抬头时,撞进了一双浅棕色的眼睛里。

路星辞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正弯腰坐进对面的椅子里。

他换了件白色的T恤,额前的碎发被风吹得有点乱,手里拿着瓶矿泉水,瓶身凝着层薄薄的水珠。

他看到她抬头,愣了下,随即把矿泉水放在《算法导论》旁边,指尖在书脊上碰了下,像是在确认书还在。

“没拿错。”

他低声说了句,像是在跟她解释,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上官软的脸又开始发烫,她飞快地低下头,盯着自己的书,手指把书页捏得发皱:“学、学长好。”

“嗯。”

路星辞应了声,没再多说,拿起《算法导论》翻开。

书页翻动的声音很轻,却像落在上官软的心上,每一声都让她的心跳漏半拍。

她能感觉到他的目光落在书页上,也能感觉到他偶尔抬手时,袖口扫过桌面的细微声响。

她偷偷用余光看他——他看书时很专注,眉头微微蹙着,下唇轻轻抿着,手指偶尔会在书页上点一下,像是在琢磨什么。

阳光落在他的手指上,把指甲盖照得透亮,连指尖的小月牙都看得清楚。

中文系的课表向来比计算机系松些,上官软很少见过有人在周末下午还抱着专业书啃,更别说路星辞这样的“风云人物”。

她总觉得像他这样的人,大概随便看看书就能考第一,不用像她这样,对着一本《古代文学史》愁眉苦脸。

“这里。”

路星辞的声音突然响起时,上官软吓了一跳,猛地抬头,撞进他看过来的目光里。

他指了指她的书,眉头还蹙着,却不是刚才看代码时的冷硬,反而带了点困惑:“‘七子之冠冕’是王粲,不是孔融。”

上官软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刚才走神,在笔记上把“王粲”写成了“孔融”。

她的脸“唰”地红透了,赶紧拿笔去改,笔尖在纸上划了好几下,才把“孔融”两个字涂掉,改成“王粲”。

“谢、谢谢学长。”

她的声音小得像蚊子叫,恨不得把笔记本合上。

路星辞没说话,只是把目光从她的笔记本上移回自己的书,手指在键盘上敲了敲——上官软这才发现,他刚才不是在看书,而是在看夹在书里的平板,屏幕上是密密麻麻的代码。

原来他是在看代码,不是在看书。

这个发现让她稍微松了口气,又有点莫名的失落。

接下来的时间,两人都没再说话。

图书馆里只有翻书声和偶尔的键盘敲击声,阳光慢慢从桌面移到地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上官软假装在看书,其实耳朵一首竖着,听着对面的动静。

她听到他喝矿泉水的声音,听到他偶尔蹙着眉轻“嗯”一声,听到他手指在平板上滑动的声音。

这些细微的声响像丝线,把她和他之间的距离悄悄拉近了些。

快到傍晚时,上官软的手机震动了下,是林晓晓发来的微信:软软!

快回宿舍!

我带了南门的章鱼小丸子!

她看到“章鱼小丸子”西个字,肚子不争气地叫了声。

她抬头看了眼窗外,太阳己经开始往西斜,天空被染成了淡粉色,确实该回宿舍了。

她把书和笔记本往包里收拾,动作尽量放轻,怕打扰到对面的路星辞。

可越是小心,越容易出错——笔记本刚放进包里,笔就从口袋里掉了出来,滚到了路星辞的脚边。

“啊。”

上官软低呼了声,赶紧弯腰去捡。

路星辞也同时弯了腰。

两人的手指又一次碰到了一起。

他的指尖带着矿泉水的凉意,比下午扶她胳膊时更凉些,像碰了块冰。

上官软猛地缩回手,像被烫到似的,脸红得能滴出血来。

路星辞捡起笔,递给她。

他的指尖在笔杆上碰了下,像是在确认笔有没有摔坏。

“谢谢学长。”

上官软接过笔,飞快地塞进包里,拉上拉链就站起来,“学长我先走了!”

“嗯。”

路星辞也站起来,把平板塞进《算法导论》里,“一起?”

上官软愣了下:“啊?”

“我也走。”

路星辞指了指门口,“顺路。”

他说“顺路”的时候,眼神很坦然,好像只是随口一提。

可上官软知道,计算机系的宿舍在西区,中文系的宿舍在东区,根本不顺路。

她的心跳又开始不规律,手指绞着包带:“不、不用了学长,我自己可以——走吧。”

路星辞没给她拒绝的机会,拿起《算法导论》和矿泉水,往门口走。

上官软只能赶紧跟上,像下午在阅览室里一样,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

走廊里的风带着傍晚的凉意,吹在脸上很舒服。

上官软跟着路星辞走在前面,看着他的背影——白色的T恤被风吹得轻轻晃,肩膀宽宽的,却不显得笨重,反而很利落。

她偷偷数着他的脚步,数到第二十三步时,路星辞突然停下了。

上官软没注意,差点撞上去,赶紧往后退了半步,抬头时,看到他手里拿着那瓶没喝完的矿泉水,递给她。

“给。”

他说。

上官软愣了下:“学长?”

“你刚才脸红,像是中暑了。”

路星辞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眉头微蹙,“这个解凉。”

他的语气很平淡,却带着种不容拒绝的认真。

上官软看着他手里的矿泉水,瓶身还凝着水珠,凉意透过空气传过来,让她的心跳慢了半拍。

她犹豫了下,还是接了过来:“谢、谢谢学长。”

“嗯。”

路星辞应了声,转身往楼梯口走,“东区宿舍在那边,我往这边。”

他指了指另一个方向,说完,没再多停留,转身走了。

上官软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手里握着那瓶还带着凉意的矿泉水,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暖的。

她低头看了眼矿泉水瓶,瓶身上还留着他的指纹,浅浅的,像个温柔的印记。

远处的天空己经被染成了橘粉色,晚风吹过来,带着青草的香味。

上官软抱着矿泉水瓶,慢慢往东区宿舍走,脚步轻快得像踩着云。

她拿出手机,给林晓晓发微信:小丸子留两个给我!

发完,她低头看了眼手里的矿泉水,又想起刚才他指她笔记上的错误时,眉头微蹙的样子,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原来高冷的计算机系学长,不仅手心是凉的,还会帮人改笔记上的错别字啊。

而她没看到的是,楼梯口的拐角处,路星辞靠在墙上,看着她的背影慢慢走远,手里捏着手机,屏幕上是和江译的聊天记录。

江译:陆哥!

你不是说去拿书就回来打游戏吗?

怎么还在图书馆?

路星辞指尖在屏幕上顿了顿,回了句:遇到本《古代文学史》,看了会儿。

江译发来一串问号:???

你看那玩意儿干嘛?

你不是说文科书都是“废话文学”吗?

路星辞没再回,收起手机,转身往西区走。

晚风吹起他的T恤,露出腰间的一小截皮肤,他抬手摸了摸口袋里的笔——那是刚才捡笔时,不小心带回来的,笔杆上还留着点淡淡的墨水香,像她笔记本上的味道。

他低头笑了笑,把笔往口袋里塞了塞,脚步轻快了些。

夏末的晚风里,好像真的藏着点甜丝丝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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