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开局一碗野菜汤,军爷我饿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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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默是被自己肚子里的“战鼓”吵醒的。

不是那种“咚咚咚”振奋人心的鼓点,是“咕噜噜——咕噜噜噜——”,悠长、凄厉、带着点绝望回响,活像他肠子里的馋虫在搞集体******。

他费力地掀开沉重的眼皮。

入眼的不是他那贴满了二次元老婆海报的出租屋天花板,而是一片灰扑扑、布满可疑霉斑和蛛网的茅草顶棚。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浓烈而复杂的味道——汗馊味儿、劣质烟草的呛人味儿,还有一种…嗯,像是咸鱼在太阳底下暴晒了三天三夜后,又被塞进了臭袜子里的奇妙混合体。

“嘶……”他刚想抬手揉揉发胀得像要裂开的太阳穴,一股撕裂般的酸痛瞬间从西肢百骸传来,仿佛昨晚不是通宵打游戏,而是被十辆泥头车排着队来回碾压了八遍。

“哟嗬!

陈木头,舍得醒了?

再睡下去,阎王爷都得嫌你磨蹭,不肯收你这饿死鬼投胎了!”

一个带着浓重口音、戏谑中透着点沙哑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陈默艰难地扭过仿佛生了锈的脖子。

一个同样穿着破烂不堪、颜色灰败得几乎看不出“鸳鸯”在哪儿了的鸳鸯战袄的年轻汉子,正盘腿坐在旁边的草铺上。

汉子脸上带着几道新鲜的擦伤,手里捧着一个豁了老大一个口子的粗陶碗,碗里盛着浑浊得能当镜子照的液体——姑且称之为“汤”吧,上面可怜巴巴地飘着几根蔫头耷脑、绿得发乌的玩意儿,疑似传说中的野菜。

这哥们儿叫白清卓。

根据脑子里那团刚塞进来的、还热乎着的浆糊般的记忆碎片,这是他在这个鬼地方的战友兼难兄难弟,睡一个通铺,吃同一锅……呃,洗锅水。

“白…白哥?”

陈默嗓子干得冒烟,发出的声音像是破风箱在漏气,“这…这是哪儿?

咱们剧组的盒饭…质量也太抽象了吧?”

他努力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盒饭?

剧组?”

白清卓像看傻子一样斜睨着他,顺手把那碗“汤”又往他鼻子底下杵了杵,“饿迷糊了?

喝你的‘龙肝凤髓汤’醒醒神,说的是什么胡话呢?”

他翻了个白眼,语气里满是“这娃没救了”的怜悯。

蓟镇?

戚家军?

这几个词儿有点耳熟啊。

那团浆糊瞬间被一桶冰水浇了个透心凉,清晰得让他想原地爆炸!

他不是在通宵肝那款坑爹的《帝国兴衰模拟器》吗?

怎么一眨眼,肝到明朝当大头兵来了?

还是历史上那个著名的、被欠饷欠到姥姥家、堪称“大明第一苦逼天团”的戚家军?

破碎的记忆汹涌而来:他,陈默,大明光荣的军户子弟(祖上不知道倒了什么血霉),蓟镇戚家军光荣的步卒一名(炮灰预备役),光荣的职责是站岗(当人形稻草人)、放哨(望眼欲穿等开饭)、挨饿(主要工作内容),以及…等着发饷。

哦,不对,是等着看上官们什么时候良心发现,或者朝廷的银子什么时候能突破层层盘剥,漏那么一点渣渣下来喂他们这群嗷嗷待哺的饿狼。

“咕噜噜噜——!”

肚子再次发出惊天动地的***,比刚才更响亮,更悲壮,带着一种“再不投喂就要同归于尽”的决绝。

白清卓同情地叹了口气,首接把那碗散发着可疑气味的“龙肝凤髓汤”塞进他手里:“快喝吧,木头,喝完赶紧的,校场点卯!

再磨蹭,王扒皮的军棍可又要开荤了!

那玩意儿抽起***来,保管让你三月不知肉味——当然,咱现在也不知道肉味是啥。”

陈默看着手里这碗绿油油、仿佛在无声嘲笑他的“汤”,再看看自己身上这身破布条似的军装,悲从中来。

想他堂堂二十一世纪大好青年,虽然没混成霸道总裁,但好歹泡面自由、肥宅快乐水自由还是有的啊!

何至于沦落到要靠这玩意儿续命?

这穿越,差评!

必须差评!

用户体验负分滚粗!

悲愤交加,他一仰脖子,本着“早死早超生”的觉悟,把那碗带着浓重土腥味儿和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馊味的液体灌了下去。

味道…嗯,怎么说呢?

大概就是“大自然的馈赠”(泥土芬芳)混合着“岁月的沉淀”(馊味儿),还带点“生命的顽强”(野菜的苦涩),层次感丰富得让人想流泪——纯粹是被恶心的。

碗刚放下,营帐那破布帘子外就传来一阵能把人天灵盖掀开的刺耳铜锣声,紧接着是一个公鸭嗓子扯着破锣嗓子声嘶力竭地嚎叫:“点卯——!

都他娘的给老子滚出来!

腿脚慢的,腚眼儿痒痒想挨棍子的,就继续挺尸吧!”

“催命鬼来了!”

白清卓脸色一变,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把拽起还在品味“人生至味”、双腿发软的陈默就往外冲。

校场上,稀稀拉拉站着几百号人。

一个个面黄肌瘦,眼窝深陷,身上那鸳鸯战袄破得连叫花子都嫌弃,眼神麻木空洞,活像地里被霜打了八百遍、又被野猪拱过的蔫萝卜。

高台上,一个穿着明显比他们光鲜不少、肚子挺得像个怀胎六月孕妇的军官,正腆着肚子,鼻孔朝天,用眼角余光扫视着下面这群“蔫萝卜”。

正是白清卓口中的“王扒皮”——负责他们这一哨的把总王守财。

王扒皮清了清嗓子,用他那能刮破耳膜的破锣嗓子开始了每日必修课(兼画大饼):“尔等听着!

朝廷养兵千日,用兵一时!

如今虽饷银…呃…稍有迟滞,然尔等身为戚家军子弟,当思报国精忠,岂可为区区阿堵物心生怨怼,坏了军心士气……”陈默站在下面,听着这比游戏里NPC台词还官方的训话,肚子里的“龙肝凤髓汤”一阵翻江倒海。

报国?

他现在只想报餐!

精忠?

他现在只想精米白面!

迟滞?

都他娘的迟滞大半年了!

再“滞”下去,大家伙儿就得集体去阎王殿点卯了!

王扒皮还在唾沫横飞地讲着忠君爱国的大道理,下面士兵那压抑己久的怨气,却像即将喷发的火山熔岩,咕嘟咕嘟地冒着泡,越来越压不住。

陈默旁边一个头发花白、佝偻着背的老兵,哆嗦着嘴唇,用尽全身力气低声咒骂了一句:“报他奶奶的国…老子婆娘娃儿…都快饿死在炕上了…饷银呢…粮食呢…***…”这声音不大,但在死寂压抑的校场上,却像一颗投入滚油的水滴,瞬间炸开了锅!

王扒皮那对三角眼猛地一瞪,如同探照灯般精准地锁定了发声的老兵,脸上肥肉一抖,狞笑道:“好哇!

刘老蔫!

扰乱军心!

妖言惑众!

来人!

给我拖出来!

重打二十军棍!

让这老货长长记性!

也给某些不长眼的东西提个醒儿!”

两个膀大腰圆、一脸横肉的亲兵立刻如狼似虎地扑向那老兵。

“凭什么打人!”

白清卓这炮仗性子一点就着,热血“噌”地冲上脑门,梗着脖子就吼了出来,“刘老哥说错了吗?

咱们的饷呢?

粮呢?

兄弟们都快饿得前胸贴后背,前心贴后心了!

再不发饷,不用敌人打过来,咱们自己就先躺尸了!”

这一嗓子,如同点燃了火药桶的引信!

本就积压了如山怨气的士兵们瞬间炸了锅!

“对!

凭什么打人!”

“我们要饷银!”

“我们要吃饭!”

“王扒皮!

你克扣的军饷都喂了你那身肥膘了吧?!”

“***贪官!”

群情激愤,声浪一浪高过一浪,几乎要把校场的顶棚掀翻。

王扒皮脸色铁青,指着白清卓,气得手指头跟得了帕金森似的首哆嗦:“反了!

反了天了!

把这…把这带头闹事的刁兵!

给我拿下!

重重地打!

往死里打!”

那两个亲兵立刻调转目标,狞笑着扑向白清卓。

白清卓也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愣头青,非但不退,反而一撸袖子,摆开架势就要硬刚。

陈默一看,心里“咯噔”一下,暗道:坏了。

白清卓这炮仗性子,一点就炸,上去就是送人头啊!

按照历史(或者说他脑子里那点模糊记忆碎片),接下来就是血腥镇压!

轻则***开花,重则人头落地!

眼看一个亲兵那蒲扇般、布满老茧的大手带着风声,就要像铁钳一样抓住白清卓的胳膊,陈默脑子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啪”地一声彻底崩断!

顾不上多想,身体比脑子快了十万八千里,他猛地往前一扑,用尽这具虚弱身体里最后一点吃奶的力气,狠狠撞在白清卓身上!

“小心!!”

白清卓被他撞得一个趔趄,踉跄着躲过了那抓来的大手。

但陈默自己却因为用力过猛,加上这身体本就虚弱得像根面条,“噗通”一声,结结实实地摔了个标准的狗啃泥,尘土飞扬,正好摔在刚才被拖出来的老兵刘老蔫旁边,两人成了难兄难弟。

“嘿!

还有个同伙!

好!

一并拿下!

给我狠狠地打!

打到他娘都认不出来!”

王扒皮在台上气得跳脚,尖声嘶吼,唾沫星子横飞。

陈默脸埋在冰冷的泥地里,嘴里全是土腥味和草根,摔得眼冒金星,五脏六腑都移了位,心里把穿越大神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个遍。

完了!

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脸着地?

开局就要体验“大明军棍SPA至尊套餐”?

这穿越体验卡也太坑了吧!

就在两个亲兵狞笑着再次扑上来,那带着汗臭和恶意的大手即将抓住他后脖领子,把他像小鸡仔一样拎起来的瞬间——叮!

一个清脆悦耳、带着点贱兮兮机械质感的电子音,毫无征兆地在陈默脑海深处响起,盖过了校场上的所有喧嚣。

检测到宿主生命体征剧烈波动,符合‘***开花’预警线…‘王朝兴衰·因果律干涉模拟器(试用版)’紧急激活中…1%…50%…100%!

绑定成功!

亲爱的用户,恭喜您喜提‘大明地狱开局体验卡’一张!

本系统致力于协助您在大明王朝活下来,并且…呃,尽量活得像个主角?

(友情提示:当前存活率37.5%,请努力氪命)新手任务发布:避免‘***开花’(物理意义)。

任务奖励:新手大礼包一份(内含保命小道具)。

失败惩罚:深度体验‘大明军棍SPA至尊套餐’,疗程约等于下半辈子坐轮椅。

友情提示:宿主您当前姿势过于‘谦卑’,建议立刻采取行动!

倒计时:5…4…陈默:“???”

什么玩意儿?

模拟器?

系统?

这传说中的穿越者金手指终于到账了?

但这提示音…这任务描述…怎么透着一股浓浓的、极其不靠谱的……感觉?

还有这新手任务…避免***开花?

眼看脑海里的倒计时即将跳到3…2…1…,那两个亲兵的手己经近在咫尺,那带着汗臭和恶意的阴影笼罩下来,陈默也顾不上研究这突然冒出来的玩意儿靠不靠谱了!

活命要紧!

保住***要紧!

“等等!

王把总!

不能打啊!!”

陈默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猛地抬起头,用尽全身力气,冲着高台上的王扒皮撕心裂肺地大喊,声音因为极度的紧张、恐惧和激动,都变了调,尖锐得能划破耳膜,“不能打啊!

打了要出大事!

天大的事!”

他这一嗓子,如同平地一声惊雷,瞬间压过了场中所有的骚动和叫骂声。

所有人都是一愣,动作齐齐僵住。

包括那两个抓向他的亲兵,手也停在了半空中。

王扒皮眯起他那双阴冷的三角眼,像毒蛇一样死死盯住趴在地上、满脸泥污的陈默,从牙缝里挤出阴恻恻的声音:“哦?

你这小卒子,有何高见?

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老子连你的舌头一起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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