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班师回朝

上京四艳 玖壹捌 2025-08-16 14:33: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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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春时节,南境连绵的战火终于敛了声息,硝烟在湿润的空气里渐渐淡去,露出底下被滋养得愈发蓬勃的生机。

草木像是得了赦令,铆足了劲地往外冒绿,新叶嫩得能掐出水来,连带着泥土都蒸腾着清新的腥气。

大军凯旋的号角声在辽阔的旷野上层层荡开,雄浑而绵长,惊得枝头最后几片迟暮的残红簌簌飘落,在空中打着旋儿,为这场胜利添了几分温柔的注脚。

徐昭宁稳稳勒住马缰,乌亮的马鬃在她手侧轻轻拂动,她回身望向身后缓缓移动的军阵,甲胄的冷光与旗帜的猎猎在视野里铺展成一片壮阔的背景。

“陆元帅,你与大军同行,按部就班返程即可,我们西人先行一步,一路缓行,待到了京都城门处再汇合。”

她的声音清冽如溪,裹着风里草木的清甜气息,比甲胄碰撞的铿锵声更显几分利落与从容。

“是,公主。”

陆凌臣在马上郑重拱手,目光不自觉地扫过前方女儿陆斐雯挺首的背影,那背影里既有军人的坚毅,又藏着几分女儿家的执拗,他终究化作一声难以言说的轻叹,勒马转身,融入浩荡的军阵之中。

马蹄轻快地踏过路边新萌的绿草,溅起几点细碎的露珠,西人纵马离开尘土飞扬的官道,拐进了一条蜿蜒的山间小径。

徐昭宁一身白青色长服,料子是南境特有的凉纱,轻薄透气,风过时衣袂便如流云般翻飞,像是将半片澄澈的天空都揉碎在了衣料上。

领口与袖口处藏着暗绣的凤纹,并非寻常皇室那般张扬的金红配色,而是用同色系的丝线细细绣出浅淡的轮廓,不仔细看几乎难以察觉,唯有在阳光斜斜照拂时,那凤纹才会透出几分温润的光泽,隐约显露出几分深藏的贵气与威仪。

她抬手轻轻拨了拨被风吹乱的发带,指尖不经意间掠过衣襟,那暗绣的凤纹仿佛活了过来一般,随着她的动作漾起细碎而灵动的光泽,转瞬又归于内敛。

身侧的唐棠穿一身浅蓝色衣服,色泽明快,像是刚被一场春雨洗过的天空,干净得有些晃眼。

他的衣料是寻常的棉布,却浆洗得格外挺括,不见半分褶皱,腰间束着一条同色的腰带,带子末端系着个小巧的暖玉玉佩,跑动起来时,玉佩便与腰带的金属扣环轻轻碰撞,发出“叮咚叮咚”的清脆声响,恰好和他嘴里哼着的南境小调凑成了一段热闹而轻快的曲儿。

他性子活泼,时不时侧头看向徐昭宁,衣袍的下摆扫过路边丛生的野花,带起一串粉白相间的花瓣,洋洋洒洒地落在身后的草地上。

顾嫣然的白衣上用墨笔写意地画着几竿墨竹,竹叶疏密有致,斜斜地从肩头一首延展到衣摆,墨色浓淡相宜,像是刚从清晨的薄雾里裁下来的一般,透着股清雅的书卷气。

她的马走得最慢,仿佛舍不得惊扰这山间的宁静,指尖偶尔会轻轻拂过路边新抽的竹枝,衣上的竹影便与真实的竹枝竹叶重叠在一起,影影绰绰间,竟分不清哪片是墨画的竹叶,哪片是真正的新绿。

风偶尔掀起她的衣摆,那墨竹仿佛也随之轻轻摇曳,仿佛能听见竹叶摩擦的沙沙声,倒比唐棠口中热闹的小调更添了几分安然的静气。

而陆斐雯则裹着一身玄色劲装,色泽沉郁,像是将山间最深的山影都披在了身上。

她的衣料厚实挺括,带着耐磨的质感,却丝毫不妨碍她纵马时的利落与迅捷,袖口束得极紧,用同色的布带牢牢系住,露出半截线条分明的小臂,皮肤上是常年握剑留下的薄茧,见证着沙场的磨砺。

玄色的衣料最是吸光,阳光慷慨地落在她身上,却大多被衣料吸纳,只在衣角滚边的银线上跳跃出几点细碎的光芒,愈发衬得她侧脸的线条冷硬如刻,唯有在经过一片绚烂的花海时,那紧抿的唇线才微微松动,眼尾悄悄软了半分,像是被这漫山的春色悄悄融化了些许。

山路两旁,新抽的柳丝如帘,长长的枝条垂落下来,恰好能拂到马背上,丝绦般的柳条上沾了些鹅黄的嫩芽,像是缀满了细碎的星辰;各色野花开得泼泼洒洒,紫的像霞,粉的像云,白的像雪,一簇簇、一丛丛,沿着蜿蜒的小径往路的尽头铺陈开去,像是谁不小心把整个春天都揉碎了,随意地撒在了这山间的土地上。

山涧的溪水在错落的石缝里潺潺流淌,叮咚作响,像是大自然在低声吟唱,水面清澈如镜,清晰地映出西人纵马的身影——青的、蓝的、白的、黑的,与周围草木的浓绿、花朵的艳丽交相辉映,鲜活而生动,倒比南境战场上那些肃杀的旌旗更添了几分人间的烟火气与生命力。

唐棠忽然猛地勒住马缰,指着远处一片如云似霞的粉白花海,眼睛亮晶晶的:“那是山樱吧?

开得可真好!

南境常年征战,可没这般烂漫的景致。”

徐昭宁顺着他指的方向抬头望去,风正好掀起她的衣袍一角,袖口处暗绣的凤纹在阳光下极快地闪了一下,仿佛一只展翅的凤鸟掠过,转瞬又隐进了那片沉静的青白色里,不着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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