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魏芷 momo24 2025-09-19 23:36: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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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红尘万丈,情深缘浅。曾几何时,她是相府最矜贵的三小姐,他是她眸中唯一的星光。

以为执子之手,便可与子偕老,却不料,命运的翻云覆雨手,将她从云端狠狠拽入泥泞。

玉镯碎了,满地碧绿的光华,像极了她那颗曾经炽热,如今却支离破碎的心。

第一章大靖王朝,景元二十三年,暮春时节。相府三小姐的及笄礼,

办得是京城上下人人称羡的盛大。朱漆高门,红灯高悬,流水般的宾客从相府门前蜿蜒而过,

锦衣华服,环佩叮当。空气中弥漫着上等脂粉的馥郁香气,丝竹管弦之声不绝于耳,

一派富贵祥和。而这一切喧嚣的中心,却是那被簇拥在人群中央,略显形单影只的少女。

她身着一套赤金点翠的及笄礼衣,乌黑的秀发被挽成精致的垂鬟分髾髻,

步摇上垂落的细碎宝石随着她的轻微动作簌簌作响,更衬得她一张巴掌大的小脸,肌肤胜雪,

眉眼如画。只是,那双本该顾盼生辉的妙目,此刻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迷茫与抗拒,

静静地望着前方。她的父亲,当朝丞相魏征远,正满面春风地站在高堂之上,

接受着众人的道贺。他是大靖的肱骨之臣,权倾朝野,深受皇帝信任。膝下育有三子一女,

唯有这第三个女儿魏芷,生得最为貌美,性子也最是聪慧灵动,

是他捧在掌心里呵护长大的明珠。“吉时已到,请三小姐上前。”随着赞礼官的高声唱喏,

魏芷在贴身丫鬟云儿的搀扶下,一步一步,缓缓走向那个象征着她成年礼成的高堂。每一步,

都像是踩在棉花上,虚浮无力。她能感觉到无数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有艳羡,有嫉妒,

有探究,却唯独没有她熟悉的温暖。终于,她站定在父亲面前。父亲魏征远满面慈爱,

眼中是毫不掩饰的骄傲与期许。他伸出手,轻轻抚摸着魏芷头上繁复的发髻,

声音低沉而温和:“我的阿芷,今日及笄,已是从孩童蜕变成亭亭玉立的少女了。

”魏芷微微垂下眼睑,避开父亲过于灼热的目光,轻声应道:“谢父亲。”“阿芷啊,

”魏征远话锋一转,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又藏着深深的疼爱,“你已及笄,

为父也该为你寻一门好亲事了。”这句话,像是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

在魏芷的心湖里激起了层层涟漪。她知道这一天终究会来,可当它真的来临,

心头却涌上一股莫名的慌乱。“为父为你相中了镇国公府的嫡长子,李承泽。

”魏征远继续说道,语气中带着满意,“李家世代忠良,根基深厚,与我家堪称门当户对。

李承泽年方十七,一表人才,文武双全,性子沉稳,已入朝为五品侍郎,前途无量。阿芷,

你嫁过去,定能光耀门楣,不负为父一番苦心。

”镇国公世子李承泽……魏芷在心中默念着这个名字。她知道这位世子的名头,

京城中多少名门贵女都对他趋之若鹜。父亲为他选择的这门亲事,不可谓不好,

不可谓不风光。可是……她的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另一张脸。一张清俊温润,

总是带着温和笑意的脸。徐清朗。那个陪她长大的少年,

那个会在她被其他姐妹欺负时挺身而出的少年,那个会偷偷塞给她酸甜果子解馋的少年,

那个会在她生辰时送她亲手所刻木雕兔子的少年。十几年前,他家因一场变故从京城迁出,

父母双亡,只余他和一个老仆相依为命,境况一度十分艰难。是她,

不顾丫鬟仆役的窃窃私语,拉着他的手,将他带回相府,让他有了一个遮风挡雨的家。那时,

他总是跟在她身后,怯生生地唤她“阿芷姐”。后来,他长大了些,

能帮父亲处理一些简单的文书,父亲见他勤勉好学,便留他在府中做个记名幕僚,

也算给了他一个出路。她记得,那年上元节,相府张灯结彩,她被家人看得严实,出不去。

是他,偷偷溜到她窗下,用竹竿挑着一盏自己糊的兔子灯,轻声唤她:“阿芷姐,

你看……”她记得,那年她染了风寒,卧病在床,他衣不解带地守在床边,笨拙地为她煎药,

药汁溅湿了他的衣袖也毫不在意,只笑着说:“阿芷姐快好起来,

好了我带你去看城南新开的桃花。”她还清晰地记得,去年冬天,大雪纷飞,

他们在府后的小巷里堆了个歪歪扭扭的雪人。他哈着白气,红着脸,

将一个自己用木头削的小木簪插在雪人头上,认真地说:“阿芷姐,等我将来有能力了,

一定给你买最好看的金簪。”情窦初开的年纪,心思最是敏感细腻。徐清朗的每一次陪伴,

每一个眼神,每一句笨拙的话语,都像春雨般,悄无声息地滋润了她的心田。那份情愫,

如同藤蔓般在心底疯长,早已根深蒂固,密密麻麻地将她整个人缠绕包裹。

父亲口中那个“门当户对,光耀门楣”的镇国公世子,在她心里,

远远不及那个会为她留一盏灯,会为她担心,会陪她看桃花的青梅竹马来得真切。

“父亲……”魏芷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缓缓抬起头,迎上父亲询问的目光。

她的眼神清澈而坚定,带着一丝少女的倔强,“女儿……心中已有人选。”“哦?

”魏征远挑了挑眉,显然有些意外,“是哪家的公子?可是早与你说过的?”“不是。

”魏芷摇了摇头,声音虽轻,却异常清晰,“是……徐清朗。”此言一出,满室寂静。

连赞礼官都忘了唱喏,周围侍立的丫鬟婆子们也都僵住了动作,大气不敢出。徐清朗?

那个父亲三年前才接入府中,身份低微,不过是混个温饱的穷小子?那个刚刚靠着父亲提拔,

才得了个从六品主簿职位的穷酸书生?魏征远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眉头紧锁,

看向魏芷的眼神也带上了几分不悦:“阿芷,你可知你在说什么?”“女儿知道。

”魏芷跪了下来,膝盖接触到冰冷坚硬的地砖,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她抬起头,

目光灼灼地望着父亲,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女儿心中,只有徐清朗一人。非他不嫁!

”“胡闹!”魏征远猛地一拍扶手,怒喝道,“你可知徐家是什么门第?

他们家如今不过是依附于我相府生存,你嫁过去,是去当主子,还是去当奴才?那徐清朗,

如今不过是个六品小官,无权无势,家徒四壁,如何配得上我相府的三小姐?如何配得上你?

”“女儿不在乎!”魏芷倔强地扬起头,眼眶微微泛红,却硬是忍住了泪水,“女儿只要他!

清朗待女儿真心实意,女儿信他!”“真心实意?”魏征远冷笑一声,“真心能当饭吃?

实意能让你锦衣玉食?阿芷,你太天真了!婚姻大事,岂能儿戏?这关系到你一辈子的幸福,

关系到我相府的颜面!”“女儿不在乎颜面,只在乎清朗!”魏芷的声音带着哭腔,

却依旧坚定。“你……”魏征远气得胸口起伏,指着魏芷,“你……反了你了!来人!

”侍立一旁的管家立刻躬身应道:“老爷。”“把她给我拖下去!关在书房前的偏厅,

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出来!让她好好冷静冷静!”魏征远怒不可遏。几个粗壮的婆子上前,

就要来拉魏芷。“父亲!”魏芷挣扎了一下,却哪里敌得过那些婆子的力气,

被强行从地上拉了起来。“阿芷!你可知罪?”魏征远指着她,痛心疾首,

“你让为父的脸面往哪里搁?!”魏芷被拖拽着,视线模糊地看着父亲盛怒的脸,

心中一片冰凉。她不懂,为什么自己真心喜欢一个人,想要和心爱的人在一起,

就是大错特错?她被拖到了书房前的偏厅,那是一个清冷僻静的地方。

婆子们将她按坐在冰冷的椅子上,便退了出去,将房门从外面锁上了。窗外,夜色渐深,

及笄礼的喧嚣渐渐远去,只剩下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魏芷蜷缩在椅子上,

终于忍不住低声啜泣起来。她不明白,为什么父亲不能理解她的心意?

为什么她和徐清朗的爱情,就如此不被世俗所容?第二章夜,格外漫长。魏芷被关在偏厅里,

门外守着两个婆子,寸步不离。她几次想要求见父亲,都被婆子们拦下,

只说老爷正在气头上,让她好好反省。寒冷和饥饿侵袭着她,但她仿佛感觉不到。

心中那份被撕裂的痛楚,远比身体的不适来得更加强烈。

她一遍又一遍地回想着自己和徐清朗相处的点点滴滴。她记得他第一次笨拙地给她送花,

是她院子里那株开得最好的海棠,被他偷偷折了下来,用布包着,红着脸塞给她,

说:“阿芷姐,这个……好看。”她记得他第一次为她挡驾,那时她贪玩,

偷偷溜出府去逛庙会,结果遇到了大雨,被困在一个凉亭里。恰巧徐清朗也去了庙会,

看到她狼狈的样子,立刻将自己的外袍脱下来披在她身上,自己却淋得浑身湿透,

笑着说不冷。她记得他熬夜帮她抄写《女则》,说:“阿芷姐,虽然这些规矩繁琐,

但既然都是要学的,我陪你一起。”她还记得他说:“阿芷姐,等我将来考取功名,

挣了大钱,就一定风风光光地娶你过门。”那些美好的记忆,如今都变成了刺,

狠狠扎在她的心上。她不相信,清朗会不爱她。他们之间的情意,难道都是假的吗?

不知过了多久,天边泛起了鱼肚白。一夜未眠的魏芷,脸色苍白,眼底带着浓重的青影。门,

终于开了。云儿端着一碗热粥和几样小菜走了进来,眼圈红红的,显然是一夜未睡好。

“小姐……”云儿放下东西,扑到魏芷面前,哽咽道,“小姐,您受苦了。”魏芷摇摇头,

声音沙哑:“父亲……可曾消气?”云儿低下头,不敢看她的眼睛:“老爷还在气头上,

夫人和大少爷都去求过了,老爷也没松口。”魏芷的心一点点沉下去。

连母亲和大哥都求情无果,看来父亲是真的动了大怒。“把粥喝了暖暖身子吧。

”云儿小心翼翼地扶起她。魏芷勉强喝了几口粥,胃里暖和了一些,心里却依旧冰冷。

“云儿,”她忽然抓住云儿的手,眼神坚定,“你帮我准备些吃的用的,我要去求见父亲。

”“小姐!”云儿大惊,“使不得啊!老爷正在气头上,您现在去,

只会……”“没有使不得!”魏芷打断她,语气决绝,“这是我的终身大事,

我一定要去争取!清朗他不会负我的,父亲他……他总会明白我的心意的。

”云儿看着自家小姐眼中不容置疑的决心,知道劝不住,只能含泪去准备了。

魏芷用过简单的早饭后,换上了一身素雅的衣裙,将头发重新梳理整齐,没有戴任何首饰,

只让云儿简单绾了个发髻。她要让自己以最本真的姿态去见父亲,表明自己的决心。

她来到父亲的书房外,守门的婆子认识她,但职责所在,还是拦住了她:“小姐,

老爷吩咐过,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不得入内。”“云儿,”魏芷转头看向身后跟着的云儿,

“你去通报一声,就说……女儿求见父亲。”云儿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硬着头皮敲了敲门,

小声道:“老爷,三小姐求见。”里面沉默了片刻,魏征远的声音传来,

带着明显的不耐烦:“让她回去!我没空!”“父亲!”魏芷再也忍不住,提高了声音,

“女儿有话要对您说!求您见女儿一面!”书房内再次陷入沉默。魏芷就那样站在门外,

任凭清晨微凉的风吹拂着她的衣衫,身体微微颤抖,却没有丝毫退缩。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

太阳渐渐升高,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她的膝盖开始隐隐作痛,但她依然固执地站着。

她想起父亲说过的话:“跪,也要跪到我认为对为止。”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一个时辰,

或许是两个时辰,书房的门终于开了。魏征远站在门内,脸色依旧难看,但比起昨夜,

似乎缓和了一些。他看着站得笔直,脸上毫无血色却眼神倔强的女儿,

心头掠过一丝复杂的情感。“进来吧。”他疲惫地挥了挥手。魏芷走进书房,

对着父亲深深一揖:“女儿参见父亲。”魏征远指了指一旁的椅子:“坐。”魏芷依言坐下,

挺直了背脊。“说吧,”魏征远端起茶杯,却没有喝,只是看着她,

“你为何执意要选那个徐清朗?”“回父亲,”魏芷迎上父亲的目光,不卑不亢,

“因为女儿真心爱慕他。他虽出身寒微,但他品性高洁,才华横溢,待女儿更是真心实意。

女儿相信,只要我们携手同心,定能克服万难,幸福一生。”“真心实意?”魏征远冷笑,

“徐清朗那种穷酸小子,能安什么好心?不就是攀附我魏家,想借你平步青云吗?

等你嫁过去,他就会知道,相府的门槛,不是那么好迈的!到时候,你的真心,

恐怕会变成刺,扎得你遍体鳞伤!”“不会的!”魏芷立刻反驳,“清朗不是那样的人!

他对我怎样,女儿心里清楚!”“你清楚?你一个深闺女子,懂什么人心险恶?

”魏征远猛地一拍桌子,“我告诉你,魏芷,这不是儿戏!你若是执迷不悟,

将来一定会后悔!我魏家的脸面,绝不能毁在你手里!”“女儿不怕后悔!

”魏芷的声音微微颤抖,眼眶泛红,“女儿只怕,此生不能与心爱之人相守。

女儿只求父亲成全!”“成全?”魏征远站起身,在书房内踱步,眉头紧锁,

“我可以成全你……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魏芷心中燃起一丝希望:“父亲请说!

”“我要你跪在这里,从日出到日落,跪满三个时辰。”魏征远的声音冷硬,

“如果你能跪够时辰,证明你心意已决,不为家族荣辱所动,那我……便不再阻拦你。

”三个时辰!魏芷心中一颤。清晨的露水还很重,地面微凉,跪上三个时辰,

她的膝盖恐怕会彻底报废。但她没有丝毫犹豫:“好!女儿答应!

”魏征远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身走到书案后,拿起笔,在一张纸上迅速写下几个字,

然后递给旁边的管家:“去,按照上面的地址,把这个交给徐府的人,让他们家那个小子,

亲自来接人。”魏芷看着父亲的动作,心中不解,但也没有多问。她走到父亲指定的位置,

也就是书房前的青石板上,缓缓跪了下去。冰凉坚硬的触感从膝盖传来,瞬间蔓延至全身。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棂照在她身上,有些刺眼。她咬着牙,挺直了脊背,

目光望向窗外那片湛蓝的天空。清朗,等我。我一定会做到的。

第三章魏芷不知道自己跪了多久。阳光从东边移到了头顶,又渐渐西斜。

她的膝盖早已失去了知觉,双腿麻木得几乎无法站立。汗水浸湿了她的鬓角,

嘴唇也干裂得发白。但她没有放弃。她心中只有一个信念:要见到清朗,要和他在一起。

终于,在夕阳西下,暮色四合之时,她听到了门外传来的脚步声。她努力抬起头,

模糊的视线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徐清朗!他穿着一身月白色的长衫,身形挺拔,

面容俊朗,正快步向她走来。他的脸上带着焦急和担忧,眉头紧紧皱着。“阿芷!

”他跑到她面前,蹲下身,想去扶她,“你怎么跪在这里?快起来!地上凉!

”看到徐清朗的那一刻,魏芷觉得所有的辛苦和疼痛都烟消云散了。

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模糊了她的视线。“清朗……”她哽咽着,伸出手,

想要抓住他的衣袖。徐清朗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

看着她苍白憔悴的脸色和膝盖处被磨破渗出血迹的衣裙,眼神一黯,

语气带着心疼和责备:“谁让你跪在这里的?是不是父亲……”“不关父亲的事,

”魏芷摇摇头,打断他,“快去求我父亲,让他同意我们的婚事。”徐清朗的身体微微一僵,

眼神复杂地看着她,没有说话。“清朗,你……你怎么不说话?”魏芷有些不安地看着他,

“是不是路上不舒服?还是……宫里有什么事耽搁了?”徐清朗深吸一口气,终于开口,

声音却有些沙哑:“阿芷,我有话对你说。”他的语气很平静,却带着一种莫名的疏离感,

让魏芷心中一突。“你说。”魏芷扶着他的手臂,努力站起身。膝盖传来一阵剧痛,

让她忍不住蹙眉,但还是咬牙忍住了。徐清朗扶着她,将她扶到一旁的石凳上坐下,

自己则站在她面前,目光低垂,看着地面。“阿芷,”他沉默了许久,才缓缓抬起头,

眼神不再是她熟悉的温柔缱绻,而是带着一种她看不懂的深沉,“你还记得,

我们第一次见面吗?”魏芷一愣,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问这个,但还是点了点头:“记得。

很多年了。”“是啊,很多年了。”徐清朗的语气带着一丝怅惘,“那时候,我家破人亡,

是姐姐你,心善,收留了我。”“清朗,现在说这些做什么……”魏芷有些不解。

“我在相府待了三年,”徐清朗打断她,声音平静却字字清晰,“这三年,

我无时无刻不在想,要如何摆脱这种寄人篱下的生活。我努力读书,拼命做事,

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出人头地,不再被人轻视。”魏芷的心渐渐沉了下去,

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了她。“你对我好,我知道。”徐清朗看着她,眼神坦诚,却也冰冷,

“你给我吃的,给我穿的,给我机会接近你父亲,让我能顺利进入相府做事。这些,

我都记在心里。”“清朗,你到底想说什么?”魏芷的声音有些颤抖。“我想说,

”徐清朗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阿芷,我们……不合适。”“不合适?

”魏芷如遭雷击,呆呆地看着他,以为自己听错了。“是。”徐清朗点了点头,

语气斩钉截铁,“你我是两个世界的人。你是相府千金,未来注定要嫁入高门,锦衣玉食。

而我,出身寒微,就算有姐姐你扶持,这一生也只能勉强糊口。我们的路,终究不会长久。

”“不是的!”魏芷激动地站起来,“清朗,我可以不要那些!我可以和你一起吃苦!

我们可以一起努力!”“阿芷,我不愿拖累你,只能到此为止了。”他最终说道,

语气恢复了之前的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终结感,“你是个好姑娘,值得更好的人。

忘了我吧。”说完,他不再看魏芷惨白的脸,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清朗!徐清朗!

”魏芷伸出手,想要抓住他,却只抓到了一片虚空。她瘫坐在冰冷的石凳上,

看着徐清朗决绝离去的背影,感觉整个世界都在崩塌。原来,那些年的温情脉脉,

那些海誓山盟,都抵不过现实的残酷和他内心的不甘吗?原来,他对她的“好”,

都带着算计和施舍吗?原来,她全心全意付出的一切,都只是一个笑话吗?心,

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痛得无法呼吸。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乌云遮蔽了月光,

远处传来闷雷滚动的声音。魏芷失魂落魄地站起身,腿脚早已麻木,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她扶着旁边假山冰凉的石壁,缓缓站稳。眼泪无声地滑落,滴落在冰冷的石板上,

溅起小小的水花。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相府的。双脚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

脑海中一片空白,只有徐清朗最后那句话在不断回响。“我们……不合适。”“忘了我吧。

”回到自己熟悉的院落——怜花园,魏芷看着眼前熟悉的景致,只觉得无比讽刺。

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父亲在她及笄时特意为她栽种的,那架秋千,

也是清朗亲手为她搭建的。他们曾在这里有过多少欢声笑语,

曾在这里许下过多少关于未来的誓言。可如今,一切都成了泡影。她推开房门,

里面空无一人。云儿和其他几个贴身的丫鬟婆子,大概都去前院帮忙处理及笄后续事宜了。

偌大的房间,只剩下她一个人。魏芷走到梳妆台前,镜中的女子,面容憔悴,双眼红肿,

哪里还有半分平日里的娇俏动人?她拿起桌上的匕首,颤抖着,想要划破手腕,

想要结束这锥心刺骨的痛苦。但,她做不到。她还有父亲,有母亲,有兄长。

她不能让他们担心。她缓缓放下匕首,捂着脸,失声痛哭起来。哭声压抑而绝望,

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和说话声。“大小姐呢?

怎么不见人了?”是母亲的声音。“夫人,三小姐……好像在自己院子里。”是丫鬟的声音。

很快,房门被推开,母亲和几位姨娘,还有大哥魏轩匆匆走了进来。看到魏芷憔悴的模样,

母亲的眼眶立刻红了:“阿芷!我的儿啊!你这是怎么了?”魏轩也快步上前,

扶住摇摇欲坠的妹妹:“阿芷,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魏芷看着亲人焦急的脸庞,

再也忍不住,扑进母亲怀里,放声大哭:“父亲……父亲他……”母亲抱着她,

轻声安抚:“父亲正在气头上,没事的,没事的,娘在这里。”魏轩则脸色铁青,

转身就往外走:“父亲呢?我去找父亲问清楚!”“轩儿,回来!”魏征远的声音适时响起。

只见魏征远在一众家丁护卫的簇拥下走了进来,脸色依旧难看,但看到魏芷的样子,

眉头也皱了起来。“父亲。”魏芷从母亲怀里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他。

“哭成这样像什么样子!”魏征远板着脸,“不是说要跪到日落吗?跪够了没有?

”魏芷嘴唇动了动,没有说话。母亲心疼地替她擦去眼泪:“老爷,

阿芷她……”“她跪了整整三个时辰!”魏征远打断妻子的话,“膝盖都磨破了!这丫头,

是铁了心要跟那穷小子在一起啊!”“父亲!”魏芷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女儿不孝,

让父亲生气了。但女儿心意已决,非清朗不嫁!”“你……”魏征远气得又想发作,

但看着女儿苍白虚弱的样子,最终还是压下了火气,疲惫地挥了挥手,“罢了罢了!随你吧!

”他实在是没有精力再跟这个倔强的女儿耗下去了。徐家那边已经通过管家递了话过来,

态度十分恭敬,言辞恳切,还说徐清朗对魏芷一片痴心,愿意入赘相府,以弥补门户之差。

魏征远原本是打定主意要给女儿找个门当户对的婆家,一来巩固地位,

二来也让女儿下半生有依靠。可魏芷这次闹得如此激烈,甚至不惜以死相逼,

他也是头疼不已。再加上徐家那边主动放低姿态,他思虑再三,最终还是松了口。

“既然你一心要嫁,”魏征远冷冷地说道,“为父也拦不住你。明日,就让徐家来下聘吧。

”魏芷闻言,心中一喜,连忙道谢:“谢谢父亲!谢谢父亲成全!”魏征远却没有看她,

只是疲惫地揉了揉眉心,转身离开了。魏芷看着父亲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她赢了这场抗争,得到了她想要的爱情,可为什么,心里却空落落的,没有丝毫喜悦?

她不知道,这场看似胜利的抗争,不过是将她推入了一个更深的漩涡。徐家那边动作很快。

下聘的队伍浩浩荡荡,送来了丰厚的聘礼,光是金银珠宝就装了好几箱,还有各种绫罗绸缎,

名贵药材,看得人眼花缭乱。徐清朗也亲自来了。他穿着一身崭新的红色喜服,

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带着温和得体的笑容,朝着魏征远和魏夫人恭敬地行礼,

言谈举止间,哪里还有半分在怜花园时的冷漠疏离?他对着魏芷伸出手,

眼中带着柔情蜜意:“阿芷,我来接你了。”魏芷看着他,恍如隔世。她伸出手,

放在他的掌心,感受着他指尖的温度,心中百感交集。她以为,这就是幸福的开始了。

她以为,她终于可以和他双宿双飞,远离那些纷纷扰扰。却不知,这只是噩梦的序章。

第四章婚后的日子,起初是甜蜜的。徐清朗确实如他表现出来的那般,对她温柔体贴。

他知道她喜欢清静,便在相府的后院特意开辟了一处小小的花园,种上了她最爱的梨花,

取名“怜花园”。园子里还特意为她修建了一架秋千,他时常会陪她在园中赏花、荡秋千。

每日下朝归来,他总会先到怜花园寻她,有时带回她爱吃的点心,有时采撷几枝新开的花朵,

插在她的妆匣里。夜里,他们会一起坐在廊下看星星,他会给她讲一些朝堂上的趣事,

或者读一些新得的诗词。他抚琴,她起舞,丫鬟婆子们都说,

从未见过如此琴瑟和鸣的新婚夫妇。魏芷沉浸在这种甜蜜之中,以为自己找到了真正的幸福。

她渐渐放下了对徐清朗当初那些话的疑虑,只当是自己误会了他,

相信他对自己是真心实意的。父亲也渐渐接受了这个女婿。

虽然徐家家世背景无法与相府相比,但徐清朗为人勤勉,对魏芷又体贴,而且自从嫁过来后,

徐清朗似乎也收敛了许多年轻时的锋芒毕露,待人接物都十分周到,对魏征远更是毕恭毕敬,

时常向他请教政事,倒也像个合格的晚辈。魏征远看在眼里,对徐清朗的评价也渐渐改观,

觉得他或许真的能给阿芷一个安稳的未来。然而,温馨的表象之下,裂痕却在悄然滋生。

魏芷是相府的嫡女,从小被捧在手心长大,性子难免有些骄纵。而徐清朗,

虽然表面上温文尔雅,但内心深处,却始终有着一股不甘人下的傲气。随着时间的推移,

尤其是在徐清朗逐渐熟悉了相府的运作和京城的势力分布之后,

他开始不满足于仅仅依附于相府。他渴望拥有属于自己的权势和地位。

他开始更多地参与朝堂事务,结交官员,培植自己的势力。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

身上的官场气息也越来越重。魏芷起初并未在意,只当他是为了他们的将来在努力。

她依然像从前一样,在怜花园里等他归来,为他准备宵夜,听他讲述朝堂上的种种。

直到有一天,她无意中听到下人们在议论。“听说了吗?

咱们老爷最近和兵部的张大人走得很近啊。”“可不是嘛!

前几天我还看见张大人私下里给咱们姑爷送了什么帖子呢。”“嘘!小声点!

那位张大人可是出了名的贪财好色,姑爷跟他来往,怕不是……”“有什么可怕的?

咱们姑爷现在可是炙手可热的人物,听说圣上都很欣赏他呢!”“嘘!别说了!

被大小姐听到可不好!”魏芷心中一凛,脸色微变。她快步走开,心乱如麻。张大人?

那个以贪婪著称的兵部侍郎?清朗怎么会跟他来往?难道,他真的变了?她回到怜花园,

看到徐清朗正坐在秋千旁,手里拿着一卷书,似乎是在等她。夕阳的余晖洒在他身上,

勾勒出他温润的轮廓。魏芷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清朗,你回来了。

”徐清朗放下书,站起身,笑着迎上来:“阿芷,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我……”魏芷看着他温和的笑容,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她不想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

无端怀疑他。“怎么不吃晚饭?”徐清朗注意到她手中的食盒还没打开,

“是不是厨房做的不合胃口?”“不是,”魏芷摇摇头,“我只是……有些累了。

”“累了就早些休息吧。”徐清朗握住她的手,眼中带着关切,“今天累着你了。

”他的手心温暖干燥,一如既往。魏芷的心,又一次软了下来。也许,是自己想多了。

他那么爱她,怎么会做出对不起她的事情呢?她努力说服自己,

脸上重新露出了笑容:“没有累着。清朗,你饿不饿?我让厨房给你做了你爱吃的桂花糕。

”“好。”徐清朗笑着点头,揽着她的肩膀,两人一起向屋内走去。魏芷没有看到,

在她转身之后,徐清朗脸上的温柔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深沉难测的阴鸷。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被魏芷握过的手,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魏芷……终究还是太天真了。

第五章日子在平淡和偶尔的猜疑中悄然流逝。魏芷的担忧并非空穴来风。

徐清朗确实越来越忙碌,应酬也越来越多。他开始晚归,甚至有时候彻夜不归。每次回来,

身上都带着浓浓的酒气和陌生的脂粉味。每当魏芷问他,他总是轻描淡写地带过,

说是同事聚餐,或是拜访同僚。魏芷虽然心中不安,

但看着徐清朗日渐沉稳的眉眼和逐渐在朝堂上崭露头角的成绩,又有些自惭形秽。

她安慰自己,男人以事业为重,清朗也是为了他们的将来在奋斗。直到那天,

徐清朗带着一个陌生女子回到了相府。那是一个看起来约莫十六七岁的少女,

穿着一身素雅的青色衣裙,容貌清秀,眉宇间带着一丝怯懦和不安。她低着头,

跟在徐清朗身后,手指紧张地绞着衣角。“阿芷,”徐清朗牵着那少女的手,走到魏芷面前,

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语气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意味,“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安宁,

我远房的表妹。前些日子,家乡遭了灾,亲人都不在了,我怜悯她孤苦无依,

便接她来京城投靠我们。”“表、表嫂……”安宁怯生生地抬起头,对着魏芷行了一礼,

声音细若蚊蚋,眼神却不由自主地偷瞄着魏芷身上的华服和屋内的陈设。

魏芷看着眼前的女子,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烦躁和不安。

她并不记得徐家有这么一门远房表亲,更不知道清朗什么时候多了个表妹需要接来投靠。

“清朗,你……”魏芷皱起眉头,“这位表妹,是何时接来的?怎么不提前跟我说一声?

”“这不刚接来没几天嘛,”徐清朗轻描淡写地说道,“我瞧着她孤零零一个人怪可怜的,

就直接带回来了。正好,家里也缺个懂事的丫鬟伺候你,让她先住下,也方便些。”说着,

他转头对安宁说道:“安宁,以后你就跟着你表嫂,好好伺候。有什么不懂的,多问问下人。

”“是……是,多谢姐姐。”安宁低着头,声音细弱。

魏芷看着安宁那副柔柔弱弱、我见犹怜的模样,再看徐清朗理所当然的表情,

心中那股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她总觉得,事情没有徐清朗说的那么简单。但表面上,

她还是维持着得体的笑容:“既然是清朗的表妹,便是我半个妹妹,以后有什么需要,

尽管跟我说。”“多谢姐姐。”安宁再次道谢,眼底的怯懦更深了。徐清朗满意地点点头,

然后对魏芷说道:“阿芷,我刚从宫里回来,还有些奏折要看,先去书房了。”“嗯。

”魏芷点了点头。徐清朗转身离开,身影很快消失在走廊尽头。魏芷看着他的背影,

眉头紧锁。安宁却留在了原地,目光怯怯地打量着魏芷,又看了看屋内那些价值不菲的陈设,

眼神闪烁。“姐姐,”过了一会儿,安宁小声开口,“我能……去看看我的房间吗?”“哦,

好。”魏芷回过神来,吩咐云儿,“云儿,带安宁姑娘去西边那间偏房收拾一下。”“是。

”云儿引着安宁去了西边的偏房。魏芷看着她们的背影,总觉得安宁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

不像是单纯的感激,反而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晚上,徐清朗从书房回来,

看到魏芷正坐在窗前绣花。他走上前,从身后轻轻环住她的腰,下巴抵在她的发顶,

语气温柔:“在做什么呢?这么晚了还不睡?”魏芷身体微微一僵,却没有推开他。

她放下手里的绣绷,转过身,看着他:“清朗,安宁姑娘……住在西边偏房吗?”“嗯。

”徐清朗应了一声,手却没有松开,“那里清净,没人打扰。”“是吗?”魏芷笑了笑,

笑容却不达眼底,“只是,西边偏房离厨房近,夜里恐怕有些吵。而且,

那间屋子很久没人住了,会不会有些潮湿?”“无妨的,”徐清朗拍了拍她的手,

“安宁年纪轻,身子壮实,这点苦算不得什么。再说,离厨房近,也方便她给你端茶送水的。

”魏芷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你倒是会为她打算。”“她是我表妹,

我自然要多照顾些。”徐清朗说着,目光落在魏芷梳妆台上的一支翡翠簪子,眼神微动,

“这支簪子……很漂亮。”那是父亲送给她的生辰礼物,价值不菲。魏芷心中一紧,

不动声色地将簪子收好:“是父亲送的。”徐清朗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搂着她,

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早点睡吧,我累了。”他转身走向一旁的软榻,和衣躺下。

魏芷看着他背对着自己的身影,心中一片冰凉。他明明累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却还要强撑着和她演戏吗?她默默地起身,走到软榻边,却没有像往常一样躺下,

只是站在那里,看着他熟睡的侧脸。灯光下,他的眉眼依旧俊朗,只是眉宇间,

似乎多了一丝她从未见过的阴郁和算计。她忽然觉得有些陌生,有些害怕。这个男人,

真的是她爱了多年的那个徐清朗吗?第六章自从安宁进了门,相府的气氛就变得有些微妙。

安宁很会察言观色,也懂得讨好长辈。她时常会去给魏夫人请安,送些自己做的小玩意儿,

说话也总是轻声细语,温柔体贴。渐渐地,也赢得了魏夫人的几分怜爱。相比之下,

魏芷因为性格较为直率,有时会不自觉地流露出对安宁的排斥,反而在魏夫人面前落了下风。

徐清朗对此自然是乐见其成。他总是有意无意地在魏芷面前夸赞安宁懂事、孝顺,

还说自己亏欠了安宁,要多补偿她一些。魏芷听着这些话,只觉得心口像被针扎一样难受。

更让她难以忍受的是,徐清朗开始越来越多地赏赐东西给安宁。今天是一支成色不错的珠钗,

明天是一匹上好的绸缎,后天又是一些新奇的首饰。这些东西,虽然不算价值连城,

但无一不是精心挑选过的,显然花了不少心思。魏芷看在眼里,心里不是滋味。

她和徐清朗成婚也有段时间了,除了定情信物那支梨花簪,

徐清朗何曾送过她这样精心准备的礼物?她去找徐清朗理论,却被他轻描淡写地挡了回来。

“阿芷,你想到哪里去了?”徐清朗皱着眉头,“安宁是我表妹,她刚来京城,举目无亲,

我身为表哥,照顾她是应该的。这不过是些寻常物件,能值几个钱?你何必这么大惊小怪?

”“寻常物件?”魏芷冷笑,“那支珠钗是城南‘天宝阁’的招牌,一百两银子一支!

这匹绸缎是江南贡品,就算是宫里赏赐也不多见!清朗,你当我傻吗?

”徐清朗的脸色沉了下来:“阿芷!你说话越来越没有分寸了!安宁是我的亲人,

我给她东西,天经地义!你身为当家主母,难道连这点容人之量都没有吗?

”“我……”魏芷气得说不出话来。她没想到,曾经对她温柔体贴的男人,

如今会为了一个外人这样指责她。“你要是实在不喜欢,

以后我尽量不让她出现在你面前就是了。”徐清朗语气冰冷,“但你最好认清自己的身份!

你是相府的小姐,是徐家的当家主母,理应宽宏大量,和睦待人。别整天疑神疑鬼,

像个市井妇人一样!”说完,他拂袖而去,留下魏芷一个人站在原地,浑身发冷。心,

像是被狠狠撕裂了一道口子。原来,在他心里,她就是这样的人吗?善妒,狭隘,无理取闹?

她看着铜镜中自己愤怒而委屈的脸,第一次对自己产生了怀疑。难道,

真的是她太过计较了吗?也许,她真的应该大度一些,毕竟,安宁是他的表妹,

他照顾她也是情有可原。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酸楚和委屈,决定为了徐清朗,

为了这个家,忍耐下去。然而,接下来的事情,却彻底击垮了她的理智和忍耐。

那是一个初夏的午后,天气有些闷热。魏芷正在怜花园的秋千上小憩,

云儿在一旁为她打着扇。忽然,她听到前院传来一阵喧闹声,似乎是有人在争吵。“不行!

绝对不行!”“为什么不行?这是我好不容易才求来的!”“那是大小姐的东西!

你一个外来的丫头,也配染指?”“我不管!表哥说了,这个给我!”是安宁的声音!

魏芷心中一动,起身对云儿道:“去看看,前院发生了什么事。”云儿应了一声,

快步跑了过去。不多时,云儿脸色难看地跑了回来:“小姐,不好了!是……是表小姐!

她……她要抢您的那支翡翠玉镯!”“什么?!”魏芷脸色大变。那支翡翠玉镯,

是她及笄那年,父亲送给她的及笄礼,是她最珍视的宝贝之一。玉镯质地温润,

颜色碧绿通透,是难得一见的珍品。父亲将她视为掌上明珠,才会将如此贵重的玉镯送给她。

安宁怎么会想要抢她的玉镯?!魏芷立刻快步向存放自己嫁妆的首饰匣子走去。那支玉镯,

她平时很少佩戴,一直珍藏在匣中。远远地,她就看到安宁正站在她的妆台前,

手里拿着那支翡翠玉镯,脸上带着兴奋和得意。而云儿则在一旁拉扯着她的胳膊,

试图阻止她。“姐姐!你快松手!这是我的!”云儿急得快哭了。“哼!你的?

”安宁不屑地甩开云儿的手,将玉镯戴在自己的皓腕上,对着镜子左右欣赏,

眉眼间尽是得意,“现在就是我的了!表哥说了,这些都是身外之物,以后都归我了!

”“你胡说!”云儿气得脸红脖子粗,“那是大小姐的嫁妆,你休想!”魏芷再也忍不住,

快步冲了过去,一把抓住安宁的手腕:“安宁!你做什么!快把玉镯还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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