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夜深了，书房里还亮着一盏孤灯。我趴在莫言归的桌案上，看他奋笔疾书。

书生的侧脸在烛光下显得格外好看，专注的神情让我有些着迷。但我不能再等了。

明天就是乡试，今晚是最后的机会。我轻手轻脚地从桌案上跳下来，变回人形。

白色的狐狸尾巴在身后轻摆，我小心地靠近正在背书的莫言归。文气。

我需要他的文气来突破境界。狐族的修炼之法与其他妖族不同，

我们需要吸取文人的才气精华。而莫言归，这个穷酸书生，偏偏是我见过文气最浓郁的人。

我伸出手，指尖轻触他的太阳穴。"嗯？"莫言归忽然转头，漆黑的眸子直视着我。

我吓得手一抖，连忙后退。"你是谁？"他的声音很冷静，一点都不像被妖怪吓到的样子。

我咬了咬唇，想要逃跑。可是莫言归却站起身，挡住了窗户的去路。"狐妖？

"他打量着我身后的尾巴，眼中闪过一丝好奇。"我、我不是坏妖怪！"我急忙解释，

"我只是想借一点点文气，不会伤害你的！"莫言归沉默地看着我。月光从窗棂洒进来，

照在他清瘦的脸上。"借文气？"他忽然笑了，"有趣。"我眨了眨眼睛，

不明白他为什么笑。按理说，普通人遇到妖怪不是应该害怕吗？"你叫什么名字？

"莫言归问。"苏瑶。"我老实回答。"苏瑶。"他重复了一遍我的名字，

"你为什么需要文气？"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实话。"狐族修炼需要文气滋养，

我快要突破了，差一点点就能化形成功。""化形成功？"莫言归眉头微皱，

"你现在不是已经化形了吗？"我摇摇头。"这只是幻术，时间一长就会原形毕露。

只有真正的化形，才能永远保持人形。"莫言归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你为什么选中我？

"我的脸有些发烧。"因为你的文气最浓。"这倒是实话。我在这个小镇上转悠了半个月，

没有一个人的文气能比得上莫言归。他身上那种书卷气息，简直让我口水直流。

莫言归忽然伸出手。我以为他要赶我走，吓得往后退了一步。谁知他只是轻抚我的头顶。

"既然如此，那就拿去吧。""什么？"我愣住了。"文气，你拿去吧。"莫言归淡淡地说，

"反正明天考试，成败在此一举。如果连这点文气都舍不得，那我也不配金榜题名。

"我瞪大眼睛看着他。这个书生，居然主动让我吸取他的文气？

"你、你不怕我把你变成傻子吗？"莫言归笑了笑。"你刚才说了，只借一点点。我相信你。

"我的心跳忽然加快了。从来没有人这样信任过我。作为狐妖，我从小就被人类视为祸害。

但莫言归不一样。他看我的眼神很干净，没有恐惧，没有厌恶，只有纯粹的善意。

"那、那我开始了？"我小心翼翼地再次伸出手。莫言归点点头，闭上了眼睛。

我的指尖贴在他的眉心，开始感受那股温润的文气。好香甜的味道。像春日里的竹叶茶，

清香淡雅。我忍不住多吸收了一些。莫言归的脸色逐渐苍白，但他依然一动不动。"够了。

"我急忙收手，心疼地看着脸色发白的莫言归。"你怎么样？"莫言归摇摇头，

强撑着笑道："没事，只是有点头晕。"我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内疚得要命。"对不起，

我吸得太多了。""无妨。"莫言归坐下来，"你的修炼有没有进展？

"我感受了一***内的变化，惊喜地点点头。"有了！我感觉快要突破了！

"看到我开心的样子，莫言归也笑了。"那就好。"我看着虚弱的莫言归，心中五味杂陈。

这个傻书生，为了帮我竟然不顾自己的身体。"我、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我转身要离开，却被莫言归叫住。"苏瑶。""嗯？""如果你化形成功了，

还会来找我吗？"我心头一暖，用力点点头。"会的！"说完，我化作一道白光，

从窗户飞了出去。身后传来莫言归轻柔的声音。"那我等你。"第二章三日后，

我成功化形了。站在镜子前，我打量着自己的新模样。一头乌黑的长发，明亮的杏眼，

小巧的琼鼻。除了眼角有一颗红色的泪痣，看起来和普通女子无异。最重要的是，

狐狸尾巴完全消失了。我兴奋地转了个圈，恨不得立刻跑去告诉莫言归这个好消息。

但我必须先去向族长报告。狐族的聚居地在镇外的青丘山，我一路飞奔回去。

"瑶儿化形成功了？"族长苏倾城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是的，族长！

"我开心地转了个圈，展示自己的人形。苏倾城点点头，神色却有些凝重。"瑶儿，

化形成功只是开始。接下来你还有更重要的任务。""什么任务？""收集人类的精魄。

"苏倾城沉声道，"你现在可以长时间保持人形，正好潜入人类社会。"我的笑容僵在脸上。

"精魄？""每个月至少要收集十个人类的精魄，上交给族里。这是每个成年狐妖的义务。

"苏倾城的语气不容置疑，"你从明天开始执行任务。"我的心沉了下去。

收集精魄意味着要害死无辜的人类。这和我想要的生活完全不同。"族长，

能不能不收集精魄？我可以做其他的事情。"苏倾城皱起眉头。"瑶儿，你在说什么？

你是狐族的一员，就必须为族群做贡献。""可是杀害无辜的人类，这样不对吧？

"我鼓起勇气反驳，"他们也是有血有肉的生命啊。"苏倾城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苏瑶！

你是被人类迷惑了吗？"她冷厉的目光如刀子般刺向我，"人类自古以来就是我们的敌人！

他们见到妖族就喊打喊杀，从来不把我们当作有灵智的生命！""但是也有好人啊！

"我想起莫言归那双清澈的眼睛，"不是所有人类都是坏的！""荒谬！"苏倾城怒道，

"苏瑶，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你是狐妖，不是人类！""我当然知道自己是狐妖！

"我也有些生气了，"但这不代表我们就要杀害无辜的人！"苏倾城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忽然笑了。那笑容让我背脊发凉。"看来你真的被某个人类迷惑了。"她慢慢走向我，

"说吧，是哪个人类？"我咬紧唇，不肯说话。"不说也没关系。"苏倾城冷笑，

"我会派人去查的。""族长！"我急了，"这件事和别人无关！是我自己不愿意杀人！

""那你就是背叛了族群。"苏倾城的语气冰冷得可怕，"背叛者，只有死路一条。

"我浑身一颤，下意识地后退。"族长，您不能这样！""我不能这样？"苏倾城嗤笑一声，

"苏瑶，是你太天真了！"她举起手，掌心聚集起白色的妖力。

"既然你不愿意为族群做贡献，那就把你的妖丹挖出来上交！"我吓得转身就跑。

苏倾城的攻击擦着我的肩膀飞过，烧焦了我的衣袖。"追！不要让她跑了！

"身后传来族长的怒吼声。我拼命地往山下跑，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去找莫言归。

只有他能保护我。虽然他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但不知为何，

我就是觉得待在他身边最安全。身后的追兵越来越近，我已经听到了他们的脚步声。

眼看就要被追上，前方忽然出现了一个身影。"苏瑶？"是莫言归！他居然主动来找我了！

我惊喜地扑向他，却忘了自己正在被追杀。"小心！"莫言归一把将我拉入怀中，

同时掏出一张符纸。"急急如律令！"金光闪过，一道透明的屏障将我们包围。

追兵的攻击全部被屏障挡下。我愣愣地看着莫言归。"你、你会法术？"莫言归苦笑一声。

"我其实不是普通的书生。"他看着我，眼中有歉意，"对不起，我骗了你。

"第三章莫言归拉着我一路飞奔，直到确认甩掉了追兵，才在一座破庙里停下。我喘着粗气，

打量着眼前的陌生环境。破庙很小，只有一间正殿，里面供奉着一尊模糊的神像。

月光从破损的屋顶洒下来，显得格外凄凉。"这里是什么地方？""城隍庙。"莫言归回答，

"已经荒废很久了，平时不会有人来。"他在神像前点燃一支香，然后转过身看着我。

"现在可以说说你遇到什么麻烦了吗？"我咬了咬唇，不知道该从何说起。莫言归见我犹豫，

主动开口："我先说吧。我的确不是普通的书生，我是茅山道士。""道士？

"我惊讶地瞪大眼睛，"那你为什么要伪装成书生？""因为我在调查一桩命案。

"莫言归的神色变得严肃，"最近镇上接连有人暴毙，死者都是年轻男子，死因不明。

官府怀疑是妖怪作祟，所以请我来调查。"我的心跳漏了一拍。那些死者，

该不会是被狐族害死的吧？莫言归仔细观察着我的表情。"苏瑶，你知道什么吗？

"我纠结了半天，最终还是决定说实话。"那些人，可能是我族人杀的。

"莫言归的瞳孔微缩。"你族人？""我是青丘山狐族的妖怪。"我低下头，

"族里有个规定，每个成年狐妖都要定期收集人类的精魄上交。""原来如此。

"莫言归沉思片刻，"那你为什么被追杀？""因为我不愿意杀人。"我抬起头看着他，

"我觉得收集精魄是错的，所以拒绝了族长的命令。"莫言归怔了怔，

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你是妖怪，却不愿意伤害人类？""是的。"我用力点点头，

"虽然我是妖，但我不想做坏事。"莫言归静静地看着我，半晌没有说话。我有些紧张，

担心他会因为我的妖怪身份而厌恶我。毕竟他是道士，职责就是降妖除魔。"苏瑶。

"莫言归忽然开口，"你愿意帮我阻止你的族人吗？"我愣住了。"什么意思？

""如果你真的不愿意看到无辜的人被害死，那就帮我阻止狐族继续杀人。

"莫言归的眼神很认真，"我可以保护你，但条件是你要站在人类这一边。"我咬着唇，

陷入了沉思。帮助莫言归对付自己的族人，这等于是彻底背叛了狐族。从此以后，

我将成为所有狐族的敌人。但如果不这样做，那些无辜的人就会继续死去。"我答应你。

"我深吸一口气，"我帮你阻止族人杀人。"莫言归眼中闪过一丝欣慰。"谢谢你，苏瑶。

""不用谢。"我摇摇头，"是我应该做的。"莫言归从怀中掏出一张符纸递给我。

"这是护身符，贴身佩戴可以遮掩你的妖气。"我接过符纸，小心地贴在胸口。瞬间，

体内的妖力被彻底封印了。"现在除非主动催动妖力，否则没人能看出你是妖怪。

"莫言归解释道，"但这样一来，你的实力也会大幅下降。"我试着调动妖力，

发现确实很困难。但为了能帮助莫言归，这点牺牲算不了什么。"没关系，我不在乎实力。

"莫言归点点头，神色变得更加温和。"苏瑶，我知道这个决定对你来说很艰难。

但我相信你是个善良的妖怪。"我的脸微微发热。被人夸奖善良，这种感觉真奇妙。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首先要弄清楚狐族的行动规律。"莫言归分析道，

"你知道他们一般什么时候下手吗？"我想了想，回答："通常是月圆之夜，

因为那时候妖力最强。""月圆之夜。"莫言归抬头看了看天空，"还有三天就是满月了。

""那我们还有时间准备。""嗯。"莫言归点头，"这几天你就住在我那里吧，

我会保护你的安全。"我的心跳又加快了。和莫言归住在一起？虽然只是为了安全考虑，

但想到要和他朝夕相处，我就忍不住脸红。"会不会给你添麻烦？""不会。

"莫言归笑了笑，"反正我家就我一个人，多你一个也不要紧。"我偷偷看了他一眼。

月光下的莫言归温文尔雅，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翩翩公子。这样的人，

怎么会愿意保护我这个妖怪呢？"苏瑶？"莫言归的声音将我从胡思乱想中拉回来。"啊？

什么？""我说我们该回去了。"他站起身，朝我伸出手，"时间不早了，你累了吧？

"我看着他修长的手指，心中涌起一股奇异的悸动。缓缓地，我将手放在他的手心里。

他的手很温暖，给我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走吧。"莫言归轻声说道，"回家。"回家。

这两个字让我的心头一暖。从小到大，青丘山对我来说只是居住的地方，从来不是家。

但现在，莫言归说要带我回家。虽然那不是我的家，但有他在的地方，就让我觉得安心。

我用力握住他的手，跟着他走出了破庙。夜风轻抚过脸颊，带着淡淡的花香。

我偷偷看了看身旁的莫言归，心中暗自发誓：无论如何，我都要保护好这个善良的书生。

即使要与整个狐族为敌，我也在所不惜。第四章莫言归的家很朴素，只有三间房子。

正房是书房，东厢房是卧室，西厢房是厨房。院子里种着几株竹子，在月光下摇曳生姿。

"你就住在西厢房吧。"莫言归推开房门，里面收拾得很干净，"被褥都是新的，

你先凑合一晚。"我点点头，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这个人真的很细心，

连这些细节都考虑到了。"谢谢你。""不用客气。"莫言归笑了笑，"你先休息吧，

明天我们再商量对策。"目送他离开后，我在床边坐下。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

我的脑子有些乱。从化形成功的喜悦，到被族人追杀的恐惧，再到遇见莫言归的安心。

这一天就像是做梦一样。我躺在床上，闭上眼睛想要入睡。

但脑海中总是浮现出莫言归的身影。他温和的笑容，清澈的眼神，还有握着我手时的温暖。

奇怪，为什么想到他我就觉得心跳加快？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响声。

我立刻警觉起来，轻手轻脚地走到窗边往外看。院子里站着三个身穿白衣的女子，

正是狐族的族人。为首的是苏倾城的女儿苏妍，我的堂姐。"苏瑶，我知道你在里面！

"苏妍冷冷地喊道，"赶紧出来，跟我们回去！"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她们怎么这么快就找到这里了？正当我不知所措的时候，莫言归从正房走了出来。

"三位深夜造访，有何贵干？"他的声音很平静，完全没有面对妖怪时的紧张。

苏妍打量着莫言归，眼中闪过一丝轻蔑。"人类，交出苏瑶，否则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苏瑶是我的客人。"莫言归不卑不亢地回答，"她不愿意跟你们走，我不会强迫她。

""你以为你是谁？"苏妍冷笑一声，"区区一个人类，也敢阻拦我们狐族办事？"说着，

她手中凝聚起白色的妖火。"给你三秒钟考虑，交人还是受死！"我急得不行，

连忙推门跑了出去。"住手！不要伤害他！"我挡在莫言归面前，

对苏妍喊道："有什么事冲我来！"苏妍看到我，眼中闪过一丝得意。"苏瑶，

你终于肯出来了。""我不会跟你们回去的。"我坚定地摇头，"我已经脱离狐族了。

""脱离狐族？"苏妍哈哈大笑，"你以为这是儿戏吗？"她的表情瞬间变得狰狞。

"既然你选择背叛族群，那就别怪我不念同族之情！"妖火朝我们射来，

我下意识地闭上眼睛。但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出现。睁眼一看，

莫言归正举着一面金色的镜子，将妖火全部反弹了回去。"太极镜？！"苏妍惊呼一声，

"你是茅山弟子？""正是。"莫言归收起镜子，从怀中掏出一把桃木剑，"三位如果识相，

就此离去，我可以既往不咎。"苏妍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茅山道士专门降妖除魔，

对付狐族有丰富的经验。但她们三个人对付一个道士，胜算还是很大的。"姐妹们，一起上！

"三只狐妖同时出手，各种妖术铺天盖地地袭来。莫言归挥舞桃木剑，剑气纵横，

将所有攻击都挡了下来。但他毕竟只有一个人，渐渐开始力不从心。我看得心急如焚，

想要帮忙却发现妖力被符纸压制，根本使不出来。眼看莫言归就要撑不住了，我一咬牙，

扯掉了胸前的护身符。瞬间，强大的妖力重新在体内流淌。我化出狐狸尾巴，加入了战斗。

"苏瑶！你疯了吗？"苏妍不敢置信地看着我，"你居然帮助人类对付同族？""我说过了，

我已经不是狐族的一员！"我一掌逼退另外两个狐妖，和莫言归并肩而立。

莫言归看了我一眼，眼中有感激也有担忧。"你把护身符撤了，会被她们发现身份的。

""没关系。"我握紧拳头，"反正已经暴露了。"苏妍怒极反笑。"好一个叛徒！

既然你选择站在人类那边，那就准备承受狐族的怒火吧！"她双手结印，

身后忽然出现一只巨大的狐狸虚影。"狐族真身！"莫言归脸色一变，"小心！

她动真格的了！"巨大的狐狸虚影张开血盆大口，朝我们咬来。莫言归举起太极镜想要抵挡，

但这次的攻击太强了，镜面开始出现裂纹。危急时刻，我毫不犹豫地挡在莫言归面前。

利爪刺穿了我的胸膛，鲜血染红了白色的衣裳。"苏瑶！"莫言归惊呼一声，

连忙扶住摇摇欲坠的我。我强忍着疼痛，对他虚弱地笑了笑。"我没事，你快想办法。

"莫言归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然后变得无比坚决。"苏妍！你们太过分了！

"他将我轻轻放在地上，然后从怀中掏出一张金色的符纸。"这是什么？"苏妍有些不安。

"降妖符。"莫言归咬破手指，用鲜血在符纸上画了一个复杂的符文。"以我血为引，

诛妖除魔！"金光大盛，三只狐妖在金光中惨叫不已。"我们走！"苏妍不敢恋战，

带着另外两个族人狼狈逃窜。看着她们消失在夜色中，莫言归松了一口气。

然后他连忙跑到我身边，检查我的伤势。"伤得很重，必须立刻治疗。"他将我抱起来，

快步走向房间。"对不起，都是因为我才害你受伤。"我虚弱地摇摇头。"不怪你，

是我自己选择的。"莫言归的怀抱很温暖，让我昏沉的意识稍微清醒了一些。"莫言归。

""嗯？""你不会因为我是妖怪就抛弃我吧？"莫言归的脚步顿了一下，

然后更加用力地抱紧我。"不会，永远不会。"听到这句话，我安心地闭上了眼睛。有他在，

我什么都不怕。第五章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我变回了小狐狸，在青丘山的竹林里奔跑。

阳光从竹叶间洒下来，温暖而柔和。忽然，竹林里出现了一个白衣少年。他温和地看着我，

伸出手想要抚摸我的头。我想跑过去，却发现双腿根本动不了。"苏瑶，苏瑶！

"有人在呼唤我的名字。我努力睁开眼睛，看到莫言归担忧的脸。"你醒了！

"他眼中闪着水光，"你已经昏迷三天了，我还以为......""我没事。

"我想要坐起来，胸口却传来一阵剧痛。莫言归连忙扶住我。"别乱动，

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我低头看了看，发现胸前缠着白色的绷带。"你帮我包扎的？

"莫言归的脸微微发红。"抱歉，情况紧急，我没有别的选择。"我倒是没有觉得尴尬，

毕竟他是为了救我。"谢谢你。""应该是我谢谢你才对。"莫言归认真地看着我，

"你为了保护我差点丢了性命。"我摇摇头。"我们是伙伴，保护彼此是应该的。

"听到"伙伴"这个词，莫言归的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但很快就被他掩饰过去了。"对了，

苏妍她们走了以后，我去青丘山调查了一下。"莫言归的神色变得严肃，

"发现了一些很重要的情况。""什么情况？""狐族收集精魄不是为了修炼，

而是在供奉一个叫做天狐的存在。"我愣住了。"天狐？""据我调查，那是狐族的祖先，

已经死了上千年。但不知为何，最近有复活的迹象。"莫言归皱着眉头，"如果让天狐复活，

整个江南都会陷入灾难。"我的脸色变得苍白。天狐的传说我小时候听过，

那是一只力量恐怖的九尾狐，生前曾经血洗过好几座城池。"原来族长收集精魄是为了这个。

"我终于明白了苏倾城为什么那么执着，"那我们该怎么办？""阻止她们。

"莫言归的语气很坚定，"明晚就是月圆之夜，如果我猜得没错，

狐族会在那时候举行复活仪式。""你想去青丘山？"我担心地看着他，

"那里是狐族的地盘，太危险了。""危险也要去。"莫言归握住我的手，"苏瑶，

这不仅仅是为了那些无辜的百姓，也是为了你。""为了我？""如果天狐复活，

第一个要杀的就是背叛狐族的你。"莫言归的眼中满是担忧，"我不能让你有危险。

"我的心头涌起一股暖流。这个人总是在为我着想。"可是我现在这个样子，根本帮不上忙。

"我沮丧地看着胸前的绷带，"伤势这么重，连走路都困难。""谁说你帮不上忙？

"莫言归笑了笑，"你对青丘山很熟悉，可以给我带路。而且......"他停顿了一下，

"我需要你帮我混进狐族的仪式现场。"我瞪大眼睛。"混进去？怎么混？""伪装。

"莫言归从桌上拿起一个小瓶子，"这是化形药水，可以让我暂时变成狐妖的模样。

""可是你身上没有妖气，很容易被发现的。""这个问题我也想过了。

"莫言归掏出另一张符纸，"这是伪装符，可以模拟妖气。虽然只能维持一个时辰，

但应该够用了。"我不得不佩服他的周密计划。"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今晚。

"莫言归站起身，"你先休息一下，我去准备一些东西。"看着他忙碌的身影，

我心中五味杂陈。这个人为了保护素不相识的百姓，愿意冒这么大的危险。而我，一个妖怪，

却能得到他的保护和信任。如果事情顺利解决，我们还能继续做伙伴吗？还是说，

一切结束后，他就会离开我？想到这里，我的心情忽然变得低落。也许对他来说，

我只是一个有用的工具而已。等到没有利用价值了，他自然就会抛弃我。

就像族里的长辈常说的那样，人类都是虚伪的。但转念一想，莫言归不是那样的人。

他会为了保护我而受伤，会为我包扎伤口，会担心我的安危。这些都不是装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