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葬礼上的荒唐求婚我妈尸骨未寒，她的葬礼马上就要开始。我爸的亲妹妹，我的好姑姑，

却要在我妈的葬礼上，给她儿子办订婚礼。我爸懦弱，劝我忍让，亲戚们指责我不孝，

说我妈刚死我就闹事。他们不知道，我妈早就料到会有今天，她留给我的遗物，

才是今天葬礼上，最大的惊喜..........我妈的追悼会上，哀乐低回，

庄严肃穆。我跪在灵前，双眼红肿，脑子里一片空白。姑姑一身黑裙，却画着精致的妆，

脚上的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哒哒的声响，刺耳又违和。她凑到我爸耳边，

压低了声音，但我还是听见了。哥，都安排好了，一会儿司仪说完，就让小杰上去，

戒指和花我都准备好了，绝对风光。我爸的身体僵了一下，他看了一眼我的方向，

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我的血，瞬间凉了半截。小杰是姑姑的儿子，我的表哥。

前几天我才听说他谈了个女朋友，今天就要在我妈的葬礼上求婚？我猛地站起来，

冲到他们面前。姑姑，你什么意思？姑姑被我吓了一跳，随即脸上堆起虚伪的悲伤，

伸手想来拉我。小瓷，你妈刚走，别太伤心了。我躲开她的手，

死死盯着她：你要让表哥在这里求婚？姑姑的脸色变了变，拉着我爸往旁边走了几步，

好像生怕别人听见。你这孩子，胡说什么呢？我听见了！

我感觉自己的声音都在发抖，你说戒指和花都准备好了！眼看瞒不住了，

姑姑索性不装了。她理了理自己的裙子，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你妈走了，这是白事。

小杰求婚，这是喜事。咱们家办个喜事，冲一冲这晦气，这叫喜丧，懂不懂？我懂你妈！

我气得口不择言。啪！一个耳光狠狠地甩在我的脸上。不是姑姑，是我爸。他看着我，

眼睛里满是失望和愤怒：你怎么跟你姑姑说话的！她是为了我们家好！

我的脸***辣地疼，但远不及心里的冷。我看着这个我叫了二十年爸爸的男人，

觉得无比陌生。为了我们家好？在我妈的葬礼上，给别人办喜事，这就是为了我们家好？

你懂什么！我爸压着嗓子低吼，今天来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亲戚朋友，

你表哥的女朋友家里条件好，让她家看看我们家的人脉，这门亲事才能定下来！

你妈泉下有知，也会高兴的！我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我妈不会高兴，

她只会觉得恶心。我妈和姑姑斗了一辈子。姑姑嫌我妈是农村出来的，

配不上当大学教授的我爸。我妈嫌姑姑一家像吸血鬼，常年扒在我家身上。现在，我妈刚走，

姑姑就迫不及待地要在她的葬礼上，上演这么一出荒唐的闹剧，还要拉上我爸一起。而我爸，

竟然同意了。陈瓷，你非要闹得大家都不好看吗？姑姑的耐心耗尽了，

脸上伪装的悲伤也消失得一干二净。她指着灵堂里来来往往的宾客，声音尖利：你看看，

今天来了多少人？你爸单位的领导，你表哥未来岳父的生意伙伴，你在这里闹，

丢的是谁的脸？丢的是我妈的脸！我一字一句地说道。你！

姑姑气得指着我的鼻子，不可理喻！我爸把我拽到一边，几乎是在恳求：小瓷，

算爸求你了，就这一次。你姑姑也是为了你表哥好，你表哥好了，以后我们家也能跟着沾光。

沾光？用我妈的葬礼去沾光？我甩开他的手，爸，你对得起我妈吗？

我爸的眼神躲闪，不敢看我。你妈……你妈最顾全大局了，她会理解的。我彻底心寒。

顾全大局？我妈这辈子，就是被这四个字给毁了。为了我爸的面子，她忍着姑姑的冷嘲热讽。

为了这个家的安宁，她拿出自己的积蓄给表哥买房付首付。为了我爸那个可笑的长兄如父

的责任感，她一次次退让，一次次妥协。最后，她积劳成疾，躺在病床上的时候，

姑姑一次都没来看过。现在，她甚至要踩着我妈的尸骨，去为她儿子铺路。我深吸一口气，

压下喉咙里的哽咽。我知道，跟他们说是说不通的。他们已经铁了心，

要办这场荒唐的喜丧。2 母亲的遗物揭真相我看着姑姑那张志在必得的脸，

看着我爸那懦弱又闪躲的眼神，心里某个地方，彻底死了。好。我说。

我爸和姑姑都愣住了。我平静地看着他们：你们想办，就办吧。

姑姑脸上立刻露出笑容：这才对嘛，小瓷就是懂事。你放心，等你表哥求婚成功，

姑姑给你包个大红包。我爸也松了口气，拍了拍我的肩膀：好孩子，

爸就知道你会想通的。我没再看他们，转身回到了灵前，重新跪下。我看着我妈的遗像，

她在照片里温柔地笑着。妈，对不起。但我知道，您一定也不想看到我为了您，

和他们撕破脸，变成一个歇斯底里的疯子。您放心，我不会闹的。我只会，让这场喜事，

变成他们这辈子最大的丧事。追悼会流程按部就班地进行。

司仪在台上说着千篇一律的悼词，台下的宾客们表情肃穆，间或传来几声压抑的抽泣。

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但我知道，不正常的东西，就藏在这些正常的表象之下。

我看到姑姑悄悄给第一排的几个人发了红色的包装纸包着的东西，那几个人我认识，

是表哥未来岳家的亲戚。他们脸上的悲伤恰到好处，但眼神里却藏着一丝兴奋和期待。

我看到角落里，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年轻人，正抱着一把吉他，紧张地调试着琴弦。

那不是殡仪馆的工作人员，是我表哥的大学同学，我见过。我还看到，在灵堂侧门，

酒店的送餐员正和姑姑交头接耳，一个巨大的，盖着白布的推车被推进了后台。都不用想，

那白布下面，一定是订婚蛋糕。真是准备周全。我爸站在家属答谢席上，念着悼词，

声音几度哽咽。他说着我妈的好，说着他们夫妻情深，说着他对未来的茫然。有那么一瞬间，

我差点以为他真的很难过。可当他的目光和姑姑在空中交汇时，那瞬间的点头示意，

像一根针，狠狠扎进我的心里。他们是同谋。司仪的悼词终于结束了。按照流程，

接下来应该是亲友瞻仰遗容。但司仪并没有这么说。他清了清嗓子，用一种刻意营造的，

既悲伤又带点希望的语调说道：逝者已矣，生者如斯。故人虽已离我们远去，

但生命会以另一种方式延续。我冷眼看着。好戏，要开场了。今天，

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有一个年轻人，想用爱与承诺，告慰逝者，也为我们这个悲伤的家庭，

带来一丝新的希望。司仪的话音刚落，角落里的吉他声就响了起来。不是哀乐，

是一首烂俗的情歌。所有宾客都愣住了，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穿着一身白色西装的表哥，手捧着一大束鲜艳的红玫瑰，从侧门走了出来。白色西装，

红玫瑰。出现在我妈的葬礼上。我感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姑姑快步走到表哥身边，

从他手里拿过话筒，脸上带着得体的、掺杂着悲伤的笑容。各位亲朋好友，

今天是我嫂子的大日子。我相信，她在天之灵，也一定不希望看到我们一直沉浸在悲伤里。

我儿子，陈杰，和我嫂子的感情最好。他今天，想用一种特别的方式，

来告慰他舅妈的在天之灵。她把话筒递给表哥。表哥深情款款地走向第一排，

走向他那个穿着小黑裙，同样画着精致妆容的女朋友。整个灵堂，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被这荒诞的一幕惊得说不出话来。我看到表哥的女朋友，

脸上带着羞涩又感动的表情。看来，她也是知情的。真是天生一对。表哥单膝跪地，

举起了手里的玫瑰花。小雅，遇见你，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今天，当着所有亲朋好友，

也当着我最敬爱的舅妈的面，我想问你，你愿意嫁给我吗？吉他声适时地变得更加高昂。

姑姑带头鼓起了掌，表哥未来岳家的那几个人也立刻跟着起哄。嫁给他！嫁给他！

零星的掌声和起哄声，在这肃穆的灵堂里，显得那么诡异又刺耳。大部分宾客都皱着眉，

脸上是掩饰不住的错愕和反感。我爸站在一旁，局促不安，却又带着一丝期待。

他期待着这场喜事，能冲掉他丧妻的晦气。那个叫小雅的女孩，捂着嘴，眼泛泪光，

激动地点着头。我愿意！姑姑脸上的笑容瞬间绽放，她从旁边司仪的手里接过一个盒子，

打开，里面是一枚硕大的钻戒。表哥接过戒指，就要往女孩手上戴。就在这时，我站了起来。

我一步一步，缓缓地走上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姑姑的脸色一变，

想上前来拦我。小瓷，你干什么？快下来！我没理她，从不知所措的司仪手里，

拿过了另一只话筒。我试了试音，电流的滋滋声让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3 喜事变丧事的反转我看着台下单膝跪地的表哥，和他身边感动得梨花带雨的女朋友，

笑了。表哥，恭喜你啊。我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喜怒。

表哥有些尴尬地站了起来：小瓷……求婚这么大的事，怎么能没有祝福呢？

作为你的表妹，我必须得送上一份大礼。付费点姑姑警惕地看着我：陈瓷，你别胡闹！

我冲她笑了笑，那笑容肯定比哭还难看。姑姑，你不是说，喜事要成双吗？今天，

除了表哥求婚这件喜事，我这里，还有另外一件喜事要宣布。我顿了顿，环视全场，

目光最终落在我爸那张毫无血色的脸上。那就是，我妈，终于和我爸离婚了！

恭喜我妈，终于解脱了！全场哗然。我爸的脸，瞬间变成了猪肝色。陈瓷！

你胡说八道什么！他冲着我怒吼。姑姑也急了：你这孩子疯了是不是！你妈刚走，

你就咒他们离婚！我没有胡说。我举起话筒，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一个U盘，

递给旁边负责播放PPT的工作人员。我妈早就料到会有今天，她怕你们不认账，

特意给我留了份『遗物』，大家一起看看吧。我话音刚落，灵堂正中央，

那块原本用来播放我妈生平照片的巨大屏幕，突然亮了。屏幕上没有照片，

只有一行血红的大字。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致我亲爱的妹妹张丽姑姑的尖叫声，

瞬间卡在了喉咙里。紧接着，屏幕上出现了一张借条的高清照片。白纸黑字，清清楚楚。

今借到嫂子林兰现金贰拾万元整，用于陈杰购房首付。借款人：张丽。日期，是五年前。

然后，是我妈虚弱却平静的声音，通过音响，传遍了整个灵堂。……陈毅，我们离婚吧。

这日子，我过够了。录音笔里，我爸的声音带着一丝慌乱：阿兰，你怎么突然说这个？

是不是小妹又跟你说什么了？我妈轻轻地笑了，那笑声里满是疲惫和悲凉。她说什么，

还重要吗？重要的是，你永远都站在她那边。我没有……有没有？陈杰买房，

你从我这拿了二十万给她，说是借，到现在提都没提过还钱的事。你妹妹那张美容院的卡，

每次都是你来续费，用的也是我们夫妻的共同财产。我生病住院，她一次都没来过，

你还替她解释，说她工作忙。陈毅，你的心，到底是在这个家，

还是在你那个妹妹和外甥身上？录音里，我爸沉默了。长久的沉默。

然后是我姑姑尖利的声音，显然是抢过了电话。嫂子，你这话说的就没意思了。

我哥就我这么一个妹妹，他不帮我帮谁？再说了，我哥花的钱，不就是你的钱吗？一家人，

分那么清楚干什么？我妈的声音冷了下来。张丽，从今天起，我们不是一家人了。

陈毅的钱是他的钱，我的钱是我的钱。我的这份，你们一分也别想拿到。视频到这里，

戛然而-止。整个灵堂，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像刀子一样，

射向台上的我爸和姑姑。姑姑的脸，从红到白，再到青，精彩纷呈。我爸则完全呆住了，

像一尊石像，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最精彩的，还是表哥和他那位未婚妻的表情。

女孩脸上的感动和羞涩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震惊，以及毫不掩饰的鄙夷。

她看着我姑姑，眼神像在看一个垃圾。是啊，谁愿意嫁到一个，

像吸血鬼一样扒着哥嫂不放的家庭里去呢？假的！这是伪造的！姑姑终于反应过来，

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她指着我，面目狰狞：陈瓷，你为了搅乱你表哥的求婚，

竟然伪造***遗言！你安的什么心！你这个毒妇！我冷冷地看着她。是不是伪造的，

我爸心里最清楚。对吗，爸？我爸的身体晃了晃，差点没站稳。他看着我，眼神里有哀求，

有恐惧，还有一丝深藏的怨恨。我知道，他恨我把这一切都揭穿了，

让他当众丢了这么大的脸。而且，我举起手，亮出手里的一份文件，我这里，

还有我妈生前咨询律师的记录，以及已经起草好的，离婚协议书。

我将离婚协议书的复印件，对着台下的宾客们展示。白纸黑字，清清楚楚。

上面关于财产分割的部分，写得明明白白。婚前财产，婚后我妈个人收入所得，

以及我外公外婆留给我妈的一套老房子的继承权，全部归我妈个人所有。而我爸，

除了他自己那点微薄的工资，什么都分不到。这下，连表哥的脸色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