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默是被窗外清脆的鸟鸣唤醒的，睁开眼时，房间里还弥漫着淡淡的晨雾般的静谧。
她坐起身，揉了揉有些发困的眼睛，昨晚与水王子在月下的约定仿佛还在眼前，心头那点甜意像化开的蜜糖，悄悄漫开来。
床头柜上放着一杯温水，杯壁还带着微温，显然是刚放不久。
王默拿起水杯抿了一口，温热的水流淌过喉咙，熨帖了清晨的干涩。
她知道这是谁留下的——自从决战结束后，水王子便时常会像这样，在她未曾察觉时，为她做些细微的事。
推开房门，客厅里己经有了动静。
水王子正站在窗边，晨光落在他银蓝色的发丝上，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
他似乎在看着楼下的花园，背影在晨光中显得格外宁静。
“早啊，水王子。”
王默走过去，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软糯。
水王子转过身，蓝色的眼眸里映着晨光，也映着她的身影。
“醒了？”
他微微颔首，“楼下的月季开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王默顺着他的目光看向窗外，楼下的小花园里，几株月季确实绽开了花苞，粉的、黄的，在绿叶间格外显眼。
经历了之前的动荡，这些寻常的生机显得格外珍贵。
“好啊！”
她眼睛一亮，转身想去换鞋，却被水王子叫住。
“等等。”
他从玄关的柜子里拿出一条薄毯，轻轻搭在她肩上，“清晨有点凉。”
薄毯上还带着阳光晒过的暖意，王默拢了拢毯子，鼻尖萦绕着淡淡的、像净水湖湖水般的清冽气息。
她抬头看向水王子，正好对上他温柔的目光，心跳又不争气地快了半拍。
两人并肩走在小区的小路上，晨露沾在青草上，折射出细碎的光。
偶尔有早起的居民经过，笑着打招呼，王默也一一回应，脸上带着轻松的笑意。
“以前总觉得，能这样安安稳稳地散步，是很奢侈的事。”
王默轻声说，脚下的石板路被晨露打湿，踩上去软软的。
“现在，它不再是奢侈了。”
水王子的声音伴着微风传来，“以后，我们可以常常这样。”
走到月季花丛旁，王默蹲下身，轻轻碰了碰一片带着露珠的花瓣。
粉色的月季开得正盛，花瓣边缘带着细腻的褶皱，像被精心雕琢过一般。
“你看这朵，开得真好。”
她回头朝水王子笑，眼底的光芒比晨光还要亮。
水王子站在她身后，看着她专注的侧脸，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落在她脸上，绒毛清晰可见。
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心里某个角落被填得满满的，是前所未有的安宁。
或许，所谓的“永存”，并不需要多么轰轰烈烈的誓言。
就像这样，在每个平凡的清晨，一起看花开，一起听风吟，让时光在彼此的陪伴中缓缓流淌，便己是最好的证明。
王默站起身，正好对上他的目光，两人相视一笑，无需多言，却己明白彼此心中所想。
晨光正好，微风不燥，属于他们的，充满暖意的日子，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