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茶渣追凶!街头闹剧现线索

盏中戏梦 珍相 2025-09-19 12:36: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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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天青攥着那片发黑带粉的茶叶,指尖发冷。

爹被拖走时那双瞪圆的眼还在他脑子里转,还有那句没头没尾的“斗茶案的问题在‘根’”。

他猛地推开忘忧茶馆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天光刺眼,街上人声鼎沸,却仿佛都隔着一层戏幕——虚假又喧闹。

“哥,咱真要去茶市?”

林小雅揪着他衣袖,小声问,“柳如丝的人肯定盯着咱们……怕啥!”

赵胖子从后头挤上来,手里还攥着半个肉包子,“柳如丝再横,还能拦着咱买茶叶?

再说了,天青你这鼻子灵得跟狗似的,还怕闻不出猫腻?”

林天青没吭声,只把茶叶往鼻尖又凑了凑——那味儿,凉中带涩,还混着股熟悉的腐朽气,跟十五年前爹袖口沾的一模一样。

茶市就在城南,拐过两条街就是。

人未到,声先至——吆喝声、哭诉声、讨价还价声搅成一团,活像个戏台子拆了顶棚首接倒扣在街上。

刚挤进人堆,就听见一阵嚎哭,悲切得能拧出水来:“各位老爷夫人行行好!

我家茶园遭了涝,老婆孩子快饿死了啊……”围得里三层外三层,个个伸着脖子抹眼泪,铜板银子叮当往场中扔。

林天青踮脚一看——个茶贩跪在地上,头发乱如鸡窝,脸上糊满泪鼻涕,面前摆着个破罐子,里头堆着些碎茶渣。

“啧,戏过了。”

林天青撇嘴。

赵胖子抻脖子瞅:“哪儿过了?

哭得多真啊!”

“真?”

林天青嗤笑,“你看他袖口。”

那茶贩袖子磨得发白,却偏偏在腕口处绣着个小小的“丝”字,金线暗绣,日光底下偶尔反光——跟柳如丝府上爪牙的印记一分不差。

林天青挤进去,蹲到茶贩跟前:“大叔,您家茶园在哪儿啊?”

茶贩哭声一滞,接着嚎得更响:“城南……城南十里坡啊!

全淹了,颗粒无收啊!”

“十里坡?”

林天青突然伸手抓起把茶渣,搓了搓,“那儿的土是红的,您这茶渣里混的可是黑土——还带着河泥腥气。

您这是把河边野草当茶卖呢?”

茶贩脸唰地白了,哭声卡在喉咙里。

围观的人一愣,刚才扔钱的手纷纷缩回:“啥?

骗人的?”

“我、我没有!”

茶贩慌慌张张想爬起来,林天青一把拽住他衣领,手指首接按在那“丝”字上:“柳如丝让你来的?

收这些烂茶渣做什么?

骗钱还是骗傻子的眼泪?”

茶贩被勒得翻白眼,脱口喊:“是柳大家让我们收的!

收一斤给十文钱!

我这戏服还是租的,三个时辰十文钱,才演半个时辰啊!”

人群顿时炸了:“好哇!

骗到我们头上来了!”

“揍他!

让他演!”

林天青松手,茶贩瘫坐在地,哆嗦着嘟囔:“我就跑个腿……真不知柳大家要茶渣干啥……”林天青捡起地上那片黑茶叶,跟茶贩罐子里的碎渣一比——颜色、质地、连那股怪味都像从一个娘胎里出来的。

他心口一沉,攥紧茶叶。

十五年前斗茶案,爹是不是也碰过这样的茶?

突然赵胖子从人堆外挤进来,肉包子都快捏扁了:“天青!

刚、刚有个穿黑衫的,跟昨天抓林叔的人像得很,往西街跑了!”

林天青眼神一厉,刚要追,又回头踹了茶贩一脚:“下回演戏,记得先把土换对——河泥味儿太冲,骗狗都嫌!”

茶市这地方,从来真假难辨。

靖朝人信“戏越真,茶越香”,于是卖茶的个个比戏班子还能演——有披麻戴孝哭“祖传茶田被雷劈”的,有扮仙人跳说“此茶饮了能遇良缘”的,甚至还有当场演起“茶农采茶遇山贼”的,眼泪鼻涕糊一脸,围观群众却看得如痴如醉,银子铜板抛得跟下雨似的。

戏梦元气混着茶气脂粉气,熏得人头晕。

林天青却只觉得恶心——这些人演得越投入,他越觉得像看一群提线木偶在台上抽风。

赵胖子一边追一边往嘴里塞包子,含糊道:“天青你刚那招真绝!

咋看出他土不对的?”

林天青头也不回:“十里坡我去过,红土粘脚,走一趟鞋底能重三斤。

他那茶渣里的黑土——分明是城西乱葬岗边上挖的,埋死人的地方,土里都带尸油味。”

赵胖子“噗”地喷出半口包子:“尸、尸油?!

那我刚还捏了那茶渣——洗洗手就行,”林天青扯嘴角,“反正你刚才包子也没洗手拿。”

赵胖子看着手里剩的半个包子,脸绿了。

西街人少,巷子窄得像裤腰带。

两人追到拐角,却见那黑衣人影一闪,钻进个挂着“丝茶印”幌子的铺子。

林天青刚要冲进去,赵胖子猛地拉住他:“等等!

你看那幌子底下——”幌子下悬着个小木牌,上面墨迹未干:“收古怪茶渣,一斤十文,带‘根’加倍。”

林天青捏紧怀里那片黑茶叶,指尖沾上的粉末在日光下泛着诡异的光。

柳如丝收茶渣究竟有何阴谋?

“根”又指的是什么?

西街铺子里藏着什么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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