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会后，姜厌和初恋的暧昧游戏照片传遍朋友圈。阎灼笑着截屏保存：“游戏开始了。
”三天后，带头起哄的富二代家族破产，跪在夜店门口当人肉脚垫。
第一章手机屏幕在黑暗里猛地亮起，刺得阎灼眼睛一眯。不是电话，是微信。
一串陌生号码发来的图片消息。没有文字，只有几张照片，像无声的挑衅。
手指在冰凉的屏幕上划开。第一张，包厢迷离的灯光下，姜厌和一个男人靠得很近。
男人的手搭在她身后的沙发靠背上，像是半拥着她。姜厌侧着脸，嘴角弯着，
脸颊被酒精熏得泛红。阎灼的眼神沉下去。他认识那个男人。邵远。姜厌的初恋。
大学时那点破事，姜厌提过几次。手指再划。第二张，更近。邵远手里拿着一个酒杯，
杯沿挨着姜厌的唇。周围一圈模糊的人脸都带着起哄的笑，表情扭曲。有人在拍桌子，
有人在指指点点。姜厌没有躲开，她微微仰着头，眼睛半眯，
灯光在她眼睫下投出一小片阴影。像是在笑，又像是无奈。阎灼喉咙里发出一点模糊的声响，
像是被什么梗住了。他盯着照片里姜厌微红的侧脸和那挨着她唇边的酒杯。一年了。
他们在一起快一年。他划到最后一张。人群的中心，姜厌和邵远被推搡着面对面站着。
旁边一个大波浪头的女人笑得最夸张，嘴咧得很大，用力拍着手，喊着什么口型。
另一个戴眼镜的男人在旁边起劲地比划着。姜厌双手有些局促地绞在身前，邵远则微微探身，
脸上带着一种戏谑的、玩味的笑，手指几乎要碰到姜厌的下巴。姜厌的视线垂着，
落在脚下闪烁的彩灯地板上，没看邵远，也没看镜头。照片下面，紧跟着一条消息，
来自那个发照片的陌生号：“灼哥，嫂子玩挺开啊！同学会‘真心话大冒险’，
嫂子跟她初恋邵远这互动，啧啧，精彩！圈里都传疯了！[坏笑]”“真心话大冒险”？
阎灼盯着这几个字，瞳孔里的温度一点点褪尽，只剩下冰冷的、无机质的黑。
他认得照片里那个拍手笑得最响的大波浪，林薇薇，姜厌的“闺蜜”。
那个戴眼镜起劲比划的，赵博远，当年的班长。他点开朋友圈。几分钟前，
林薇薇刚更新了一条。九宫格照片。主角就是那场“真心话大冒险”。
姜厌和邵远被众人围着，邵远的手指几乎点上她的脸。配文：“同学会最高潮！世纪破冰，
旧情复燃？[吃瓜][吃瓜] @姜厌 @邵远”底下已经有了不少回复。“哇哦！劲爆！
”“薇薇姐拍的好！角度绝了！”“还得是咱们班长会搞气氛！[大拇指]”“厌厌脸红了！
”“邵远还是那么帅！”“赵博远：低调低调，
大家开心就好[墨镜]”“林薇薇：必须记录美好瞬间！
某人别生气哦[调皮]”阎灼的手指悬在冰冷的屏幕上，指尖微微发白。
他看着那些刺眼的照片，那些轻佻放肆的评论，
看着“赵博远”和“林薇薇”的名字在那里一唱一和。
胸腔里堵着的东西像是浸了冰水的棉花，又沉又冷。他截屏。一张，两张，三张。
把林薇薇的朋友圈，把赵博远和林薇薇在下面的互动，把那个陌生号发来的挑衅信息，
全部清晰地截下来。手机屏幕的光映着他的脸，轮廓冷硬得像块铁板。没有任何表情。
嘴角却极其缓慢地向上扯了一下，形成一个极其细微、毫无温度的弧度。他把所有截图，
原封不动地发给了另一个置顶的联系人。没有附言。几秒后，回复来了，只有一个字：“妥。
”阎灼按熄了屏幕。房间里彻底陷入黑暗，
只有窗外城市遥远的光污染勾勒出家具模糊的影子。他坐在床边，黑暗中，
手指无意识地、一下下地敲击着冰冷的手机外壳。笃。笃。笃。声音在寂静里显得尤其清晰。
他的视线投向窗外无尽的夜色，那双黑沉沉的眼眸深处，没有愤怒的火焰，
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寒潭之下，某种沉寂许久的东西开始缓缓搅动。游戏开始了。
第二章三天。距离那张暧昧照片炸裂朋友圈，只过去了三天。阎灼的生活似乎没有任何变化。
他照常去公司。照常开会。冷硬的侧脸线条在会议室惨白的灯光下，像一把开了刃的刀。
他在文件上签名，笔尖划破纸面留下深刻的印记。下属汇报时大气不敢出。
他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黑色衬衫的袖口一丝不苟地挽到小臂，
露出手腕上那块价值不菲的腕表，冰冷的金属光泽和他眼底的漠然如出一辙。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城市灰蒙蒙的天空，几座更高的写字楼刺破云层，像沉默的墓碑。
助理敲门进来，把一份厚厚的文件袋轻轻放在他面前，声音压得很低：“阎总，都在这儿了。
”阎灼没抬头，只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桌面，示意放下。助理立刻退了出去，轻轻带上门。
办公室重归死寂。阎灼这才放下手中的钢笔，拿起了那个文件袋。牛皮纸的质感粗糙。
他慢条斯理地拆开封口的白线，没有一丝急切。里面是赵博远所有资料的复印件。
从他小学的成绩单到大学获得的“学术新星”奖状复印件，
立命的核心期刊论文发表记录——关于“新型高效有机太阳能电池材料”的那几篇重磅文章。
阎灼的目光在那几篇论文标题上停留了几秒，嘴角那抹冰冷的弧度似乎加深了一分。
他抽出其中一份论文的首页，目光落在署名上：赵博远第一作者。然后，他翻到后面，
抽出几张模糊的邮件打印件截图。时间戳显示是几年前。发件人是一个陌生的国外邮箱地址，
收件人是赵博远。
ackage for Review. Pls confirm.”审稿所需数据包，
请确认。附件名称是一串代码。打印的截图很模糊，
但关键的邮箱地址和那串附件代码清晰可见。再往后翻，是几页复杂的实验数据图谱打印件，
旁边用红笔潦草地圈出了几个异常波峰。接着是两份报告。
一份是国内某检测机构的初步检测报告，指出某项关键数据存在异常波动，疑似人为篡改。
另一份是国外一家权威学术期刊编辑部的内部审查备忘录复印件，
lagiarism check triggered.”对数据完整性提出严重质疑。
已触发剽窃检查程序。阎灼的指尖划过那份备忘录上冰冷的印刷体英文，
眼神没有丝毫波动，像是在看一份无关紧要的日程表。
他拿起桌上的内线电话：“通知技术部老陈，按计划执行。A组数据，全部节点。现在。
”电话那头只传来一声干脆利落的：“明白。”放下电话，阎灼靠回宽大的皮椅里。
他并没有去看手机，只是拿起桌角一杯早已凉透的黑咖啡，抿了一口。
苦涩冰冷的液体滑过喉咙。他安静地等待着。
办公室里只有空调低沉的嗡鸣和他腕表秒针极细微的走动声。滴答。滴答。滴答。
时间一分一秒地爬过去。大约二十分钟后，他放在桌面上的私人手机屏幕亮了。没有铃声，
只是屏幕亮起。是姜厌打来的。阎灼看着屏幕上跳动的名字“厌厌”，眼神深不见底。
他没有立刻接。屏幕亮了很久，最后暗了下去。几秒后，又疯狂地亮起。急促地闪烁着。
阎灼依旧没动。他端起咖啡杯，又喝了一口。冰冷的苦涩在口腔里弥漫开。
手机第三次亮起的时候，他终于伸出了手指，划开了屏幕。“喂。
”他的声音平稳得没有一丝波澜，听不出任何情绪，像在说“知道了”一样平常。
手机那头传来姜厌急促到变调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惶和哭腔，
背景音一片嘈杂：“阎灼！你…你看到没有？赵博远！赵博远他完了！他被人举报学术造假！
网上都炸开锅了！说他的核心论文数据是买的！是拼凑的！抄袭！
现在学校官网把他的信息全撤了！学术协会发了声明要启动调查，终身禁止他申报项目！
他刚才在群里疯了似的骂人，然后…然后就没声了！他导师也被牵连了！怎么会这样？！
这怎么可能？！”姜厌的声音像断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砸过来，
充满了震惊和一种莫名的恐惧。“太突然了！
他才刚评上副教授…他完了…彻底完了…”阎灼安静地听着，
目光落在办公桌对面墙上的一幅抽象画上，冰冷的几何线条扭曲缠绕。
他等姜厌那阵失控的喘息稍稍平复，才慢悠悠地开口，声音像冰凉的丝绸滑过，
听不出半点情绪：“哦？赵博远？那个同学会上…很会活跃气氛的班长？
”电话那头的姜厌像是被这句话噎住了，声音戛然而止，只剩下沉重的呼吸声。
那短暂的死寂里，只有电流细微的滋滋声在两人之间流淌。几秒钟，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阎灼甚至能想象出姜厌此刻的表情——一定是惊恐地睁大了眼睛，
试图从他这句看似平常的问话里捕捉到哪怕一丝一毫的异样。他耐心地等着。
“你…”姜厌的声音终于再次响起，带着剧烈的颤抖，像是拼尽了全身力气才挤出一个音节，
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巨大的惊疑和不确定，“…是你吗？”阎灼握着电话，
脸上的肌肉纹丝不动，只有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极淡的、近乎残忍的满意。那感觉，
像猎人看着精心布置的陷阱里，猎物终于踩中了第一根绊索。他轻轻扯了一下嘴角，
对着话筒，用一种近乎温和、却令人骨髓发冷的平静语调反问：“你说呢？
”第三章赵博远身败名裂的余波尚未平息，网络的热浪又迫不及待地涌向了新的礁石。
这一次，是林薇薇。阎灼是在一个财经快讯APP的推送里看到的消息。
标题很惹眼：“惊爆！‘炫富女王’林薇薇家族连锁酒店深陷债务泥潭，疑遭资本狙击！
”他点开。内容很详尽。林薇薇父亲名下最重要的三家连锁高端酒店，在过去短短一周内，
相继爆出严重的现金流危机。先是最大的供应商突然停止供货并催缴天价违约金，
收紧了信贷额度甚至要求提前偿还大额贷款；最后是税务局“意外”上门进行突击税务稽查，
发现大量问题并要求冻结部分账户配合调查。
文章还附上了一张林薇薇父亲在酒店门口被记者围堵的照片，
昔日意气风发的男人此刻头发凌乱，脸色灰败，眼神空洞地躲避着镜头。
阎灼只扫了一眼配图，就关掉了APP。他甚至懒得看完。一切都在预定的轨道上。
他点开微信，打开一个备注为“K”的对话框。“林薇薇那边。点火。”他输入三个字，
发送。对方回复得更简短：“收到。已备好柴。”阎灼退出微信，手机扔回桌面。
他走到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如同蝼蚁般渺小的车流和行人。
高层特有的寒风仿佛穿透了厚厚的玻璃，带来一丝尖锐的冷意。他没什么表情，
只是眼神沉静得可怕，像暴风雨前最后的海面。点燃第一把火的是林薇薇自己的社交媒体。
她几天前还在朋友圈高调晒出的那款全球限量版鳄鱼皮铂金包，
被一个知名的奢侈品鉴定打假博主直接点名爆锤：假货！博主贴出了极其详尽的内外对比图，
从皮质的颗粒度、五金刻字的深浅、甚至内衬走线的针距，一条条铁证如山。
博主在视频结尾冷笑着说：“林大小姐，几百万买高仿？还是租来的面子？这品味，绝了！
”这条打假视频瞬间被顶上了热搜，
#林薇薇假铂金包# 的话题后面跟着一个鲜红的“爆”字。评论炸了。“卧槽！
之前看她天天晒，还以为是真豪门！”“哈哈哈打脸来得太快！炫富翻车现场！”“啧啧，
原来是个假名媛，难怪她爸酒店快倒了！”“笑死，她以前还嘲笑别人背A货呢！
自己才是A货本货！”“年度最大笑话！”林薇薇的评论区瞬间被嘲讽和挖苦淹没。
她最初还试图发了一条辩解，语气强硬：“无良博主蹭热度！等着收律师函！
” 并附上了一张模糊不清的奢侈品专柜发票照片。然而这无异于火上浇油。
立刻有技术流网友扒出那张发票的编号格式错误，开票时间也对不上她之前晒包的时间点，
甚至专柜地址都是错的。更有人扒出她以前晒的珠宝、豪车，也都有或多或少的疑点。
“还在嘴硬！发票都是P的！”“锤上加锤！脸都被打肿了吧！”“林假假，别挣扎了！
”“坐等律师函哦？不会是拼多多买的吧？”“求锤得锤！林大小姐牛逼！
”林薇薇很快删除了那条辩解动态，但截图早已传得满天飞。
她的社交账号成了全网狂欢的靶子。之前对她阿谀奉承的塑料姐妹花们纷纷删除了互动，
甚至有人开始“回忆”她过去的种种“劣迹”，比如在酒吧故意泼别人酒，
炫耀自己家多有钱瞧不起人等等。就在林薇薇被全网群嘲，几乎要被唾沫星子淹死的时候，
一个更大的“惊喜”在直播平台等着她。
起因是林薇薇几天前为了转移视线或者纯粹是气昏了头，在一个深夜情绪崩溃时开了直播，
哭诉自己全家被“恶势力”陷害，她是无辜的，都是赵博远那些人害的。
直播时有人不断刷屏问她：“那么牛逼，敢不敢为你之前瞎起哄编排别人恋情的事道个歉？
敢不敢吃键盘？”当时林薇薇情绪激动，对着镜头口不择言地吼了回去：“道个屁歉！
老娘说的都是实话！吃键盘？键盘什么味道老娘都不知道！有本事你们刷火箭啊！
刷够一百个火箭，老娘现场表演生吞键盘！说到做到！”这话当时就被很多人录屏了。现在，
在林薇薇被全网群嘲、家族濒临破产的绝境时刻，这段录屏被疯狂转发。
那个之前打假她铂金包的博主第一时间站出来带节奏：“@林薇薇 大小姐，
火箭准备好了吗？一百个哦！全网见证！键盘已经给你备好了，机械键盘，青轴的，够脆！
”评论区彻底被“吃键盘！”刷屏。无数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网友涌入林薇薇的社交账号，
疯狂@她，催促她履行承诺。平台也嗅到了巨大的流量，竟然主动联系林薇薇，
表示愿意提供“技术支持”和“安全保障”，希望她能“信守承诺，给网友一个交代”。
巨大的压力下，林薇薇似乎真的走投无路了。她再次开了直播。这一次，
地点似乎是在一个空旷的房间里，背景一片惨白。她的眼妆都哭花了，
黑乎乎一团晕开在眼周，脸色惨白，嘴唇没有一点血色，头发凌乱地贴在汗湿的额头上。
她坐在镜头前，眼神涣散失焦，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发抖。桌子上，
赫然放着一个全新的黑色机械键盘。青轴的按键在灯光下泛着冰冷的光泽。
直播间人数疯狂飙升，弹幕像瀑布一样刷过，全是“开吃！”“快吃！”“别墨迹！”。
林薇薇看着屏幕上那些飞掠而过的、充满恶意和催促的字眼，身体抖得更厉害了。
她嘴唇哆嗦着，几次想开口说话，都发不出清晰的声音。最终，她伸出颤抖的手，
极其缓慢地，极其艰难地，抓住了那个冰冷的键盘。她把它举到镜头前，
脸上的肌肉因为恐惧和耻辱而扭曲。她闭上眼睛，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又像是彻底崩溃。
然后，她张开嘴，对着键盘上那排凸起的按键，狠狠地咬了下去！“咔擦！
”一声极其刺耳、令人牙酸的碎裂声透过麦克风传了出来。“呕——！
”林薇薇瞬间干呕起来，眼泪鼻涕一下子全涌了出来，表情痛苦到极点。
碎裂的塑料按键碎片和金属轴体沾在她的嘴唇和牙齿上。她猛地丢掉键盘，捂住嘴，
对着镜头外拼命呕吐。弹幕瞬间爆炸了。“卧槽！！！真吃了！！！”“牛逼！！！
破音”“哈哈哈哈哈哈我的妈呀！太拼了！”“呕…看着都疼…”“狠人！是个狠人！
我服了！”“年度沙雕名场面预定！”“林假假变林真真！真·吃键盘！”“截图了！
表情包有了！”直播画面在混乱和呕吐声中戛然而止。
但林薇薇咬下键盘那一刻狰狞扭曲的表情和那声刺耳的碎裂声，已经被无数人截屏、录屏，
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刷爆了各大社交平台。配文五花八门：“社会你林姐，人狠话不多！
”“惹谁都别惹网友！”“论键盘的N种死法。”“年度行为艺术大奖得主——林薇薇！
”阎灼是在办公室巨大的曲面屏上看到那个直播回放片段的。
技术部的小王“贴心”地给他切了过来。屏幕上，
定格在林薇薇那张因痛苦和耻辱而扭曲的脸部特写。她的嘴张开着，沾着黑色的塑料碎片。
阎灼面无表情地看着。高清屏幕上每一个细节都清晰无比。他看了足足有十秒钟。
办公室里很安静，只有主机风扇低沉的运转声。然后，阎灼身体微微后仰，
靠在了舒适的椅背上。他抬起手，
慢条斯理地松了松黑色衬衫最上端那颗扣得一丝不苟的纽扣。喉结滚动了一下。
一声极轻、极冷的嗤笑，从他薄削的唇边溢了出来。“呵。
”第四章林薇薇“生吞键盘”的闹剧像病毒一样扩散时，
另一个更直接的“视觉盛宴”已经在城市喧嚣的夜色里铺开。市中心，
最顶级的夜店“Aurora”门口。巨大的霓虹招牌闪烁着迷幻的蓝紫色光芒，
将门前铺着光洁黑色大理石的地面映照得如同异度空间。
震耳欲聋的音乐透过厚重的门扉隐隐传出，混合着豪车引擎的轰鸣和年轻男女兴奋的尖笑。
这里是钞票、酒精和荷尔蒙的发酵池。
一辆线条嚣张的亮橘色兰博基尼Urus轰鸣着停在专属的VIP车位。
车门像翅膀一样向上扬起，一个穿着粉色骚气亮片西装、梳着油亮背头的年轻男人钻了出来，
正是李东昊。他脸上带着一贯的、漫不经心的倨傲，
随手将车钥匙抛给穿着制服、躬身等候的泊车小弟。“昊哥！
”几个早已等候在门口、同样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年轻男女立刻围了上来，脸上堆着谄媚的笑。
“昊哥今天气色真好！”“昊哥，里面都安排好了，最好的卡座！”“就等昊哥您来了！
”李东昊扯了扯嘴角，算是回应。他习惯了这种前呼后拥。他抬腿，
锃亮的定制皮鞋刚要踏上通往门口的红毯台阶——“李少！
”一个嘶哑、惊恐、甚至带着哭腔的喊声猛地从旁边刺耳的声浪中炸了出来！
所有人都是一愣，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皱巴巴、沾满酒渍和烟灰痕迹的白色西装的男人，
连滚带爬地从旁边阴影里扑了出来！他头发凌乱不堪，脸上青一块紫一块，
嘴角还残留着干涸的血迹，昂贵的西装裤膝盖处磨破了两个大洞。竟然是王旭！
几天前还在同学会上意气风发、带头起哄灌姜厌酒的那个富二代！
王旭那双曾经趾高气扬的眼睛此刻布满血丝，里面只剩下无边的恐惧和绝望。
他完全不顾形象，像一条被打断了脊梁的癞皮狗，手脚并用地爬到李东昊锃亮的皮鞋前，
试图去抱他的腿。“李少！东昊！昊哥！你帮帮我！你帮帮我啊！
”王旭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涕泪横流，“他们逼我爸！那群放贷的疯子！
他们把我爸扣在澳门了！说…说今天之内再凑不齐三个亿…就要剁我爸一只手！
我家…我家所有能动的钱都被冻结了！房子！车子！全他妈被查封了！
我…我实在是走投无路了昊哥！看在我们认识这么多年的份上…你…你借我点钱周转一下！
救救我爸！求你了！求你了昊哥！”他语无伦次，额头重重地磕在冰冷坚硬的大理石地面上，
发出沉闷的“咚、咚”声。李东昊皱着眉，厌恶地后退了一步，躲开了王旭的触碰，
仿佛他是什么肮脏的垃圾。周围的狐朋狗友也纷纷露出鄙夷和看好戏的表情。“王旭？
你怎么搞成这副鬼样子？”李东昊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嫌弃，“你爸在澳门赌输了，
关我屁事？三个亿？你当我是开银行的？滚开，别挡道！”“昊哥！昊哥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王旭绝望地嘶喊着，又往前爬了一步，额头已经磕出了血，“以前…以前那些项目，
我也没少…没少帮你牵线啊昊哥！你忘了？那几块地…还有码头…我都…”“闭嘴！
”李东昊脸色猛地一沉，厉声打断他。那些“牵线”背后有多少见不得光的勾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