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季悠,一个在城市里有套小两居的普通上班族。至少,我家里人都这么认为。我弟季航,
大学刚毕业,领回来一个叫白薇薇的女朋友,开口就要我这套房子当婚房。理由是,
我是姐姐,长姐如母,就该为弟弟的幸福铺路。他们一哭二闹三上吊,
在亲戚群里散播我“冷血无情”,堵在我公司门口演“姐姐逼死弟弟”的苦情戏。他们以为,
拿捏住了我最在乎的“亲情”和“脸面”。他们以为,
我还是那个从小被教育要“孔融让梨”的傻姑娘。他们不知道。
这套他们眼中的“唯一家产”,不过是我名下十几套房产里最破的一套,我留着它,
只是为了偶尔回来闻闻烟火气。他们更不知道,白薇薇挤破头想进的那家顶级设计公司,
老板的签名,和我的一模一样。我从不主动伤害任何人,但谁想扒我一层皮,
我就有本事让他连骨头渣子都不剩。这不是复仇,这是清理门户。看好了,游戏现在开始。
1“姐,你这房子,小薇说她挺喜欢的。”我弟季航,翘着二郎腿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
语气理所当然得像是在通知我,今天的晚饭是西红柿炒蛋。他旁边坐着的女朋友白薇薇,
羞涩地低下头,手指绞着衣角,小声补充:“季航,别这么说……主要是我觉得,
这里离咱们以后上班的地方都近,而且,又是姐姐的房子,住着亲切。
”我慢条斯理地把最后一口米饭咽下去,放下筷子。筷子尖碰到瓷碗,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不大,但在安静的客厅里,足够让对面的两个人同时闭嘴,朝我看来。“你的意思是,
”我看着季航,“我的房子,要给你们当婚房?”季航眉头一皱,
像是对我这种“明知故问”的态度很不满:“不然呢?我是你亲弟弟,我结婚,
你不该表示表示?再说了,你一个女孩子,早晚要嫁人的,留着这房子干嘛?
到时候还不是便宜了外人。”白薇薇赶紧拉了拉他的胳膊,
脸上是那种恰到好处的、既尴尬又体贴的表情:“哎呀,姐,你别听他胡说。我们的意思是,
先……先借我们住着,等以后我们有钱了,再……”“再怎么样?”我问。
“再……再还给你嘛。”她这句话说得底气不足,眼神飘忽。我笑了。“季航,
你今年二十二岁,大学刚毕业,工作没着落,一个月生活费还得靠我打。白薇薇,你二十一,
大四实习,一个月工资三千,交完房租还剩五百。你们俩,拿什么还?”我的声音很平,
没有一丝波澜,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季航的脸瞬间涨红了,猛地站起来:“季悠!
你什么意思?你看不起我是不是?我是你弟!我们是一家人!你跟我算这么清楚?
”“正因为你是我弟,我才跟你算清楚。要是外人,现在已经可以滚了。”我抽了张纸巾,
擦了擦嘴,“房子是我的,房产证上写的是我的名字,我爸妈当年买这房子的时候,
你还在上小学,一分钱没出。现在你凭一句‘我是你弟’,就想把它变成你的?
”“我……”季航被我堵得哑口无言。白薇薇眼圈一红,眼泪说来就来,
啪嗒啪嗒往下掉:“姐,我知道,我们现在是没本事,让你看扁了。可我们是真心相爱的,
我们就想有个家……我们没想过要霸占你的房子,
我们只是……只是想暂时有个落脚的地方……”她哭得梨花带雨,肩膀一抽一抽的,
季航立刻心疼地把她搂进怀里,对着我怒目而视:“季悠!你看看你把小薇逼成什么样了!
她一个女孩子,跟着我,我连个住的地方都给不了她,你让我脸往哪儿搁?
你的心是铁做的吗?”我靠在椅子上,看着眼前这场年度苦情大戏,差点鼓起掌来。
这套房子,六十平,两室一厅,是我大学毕业后,爸妈看我一个人在外面租房辛苦,
掏空积蓄给我买的。他们说,女孩子有个自己的窝,心里踏实。他们不知道,
我毕业第一年做的那个项目,奖金就够买三套这样的房子。我没说,是因为没必要。我装穷,
只是图个清静。没想到,清静没图来,倒图来了一对白眼狼。“季航,”我站起身,
走到他面前,“我再说一遍,房子,不给。你们想结婚,想有家,自己去挣。想住我的房子,
可以,按市价付房租,一个月四千,押一付三,水电网全包。什么时候交钱,
什么时候给钥匙。”“你……你疯了!”季航的眼睛瞪得像铜铃,“你让我付你房租?
我是你亲弟弟!”“亲兄弟,明算账。”我走到门口,拉开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话我说完了,你们可以走了。以后没钱吃饭可以来,想打房子的主意,门都没有。
”白薇薇的哭声戛然而止,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我,眼神里不再是柔弱,
而是一种淬了毒的怨恨。季航更是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我的鼻子:“季悠,你行!你够狠!
你为了套破房子,连唯一的弟弟都不要了!你等着,我让我爸妈来跟你说!你别后悔!
”说完,他拽着白薇薇,摔门而出。门“砰”的一声关上,世界终于清静了。我走到窗边,
看着楼下那对相互依偎、仿佛被全世界抛弃了的苦命鸳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后悔?
我季悠这辈子,字典里就没这两个字。你们以为这是开始?不,这是结束。是你们和我之间,
那点可笑亲情的结束。2第二天,我正在公司开会,手机在桌上嗡嗡震动个不停。
屏幕上跳跃着两个字:“老妈”。我摁掉,没过十秒,又响了起来。如此反复了五六次,
坐在我对面的项目总监终于忍不住,抬手示意会议暂停,对我做了个“你先接”的手势。
我拿着手机走到会议室外,刚一接通,我妈的大嗓门就从听筒里炸了出来。“季悠!
你是不是想气死我?你弟给你打电话你为什么不接?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妈?
还有没有你那个弟弟?”一连串的质问,不带一个脏字,却比骂人还难听。
我把手机拿远了点,等她吼完了,才平静地开口:“妈,我在开会。有事说事。
”“有事说事?我问你,你是不是要把你弟和他女朋友逼死?
他们不就想借你的房子结个婚吗?你怎么就这么容不下他们?那也是你弟的家!
你怎么能跟他收房租?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我揉了揉太阳穴:“妈,第一,
那不是他的家,是我的家,房产证上是我的名字。第二,我没有逼他们,我只是告诉他们,
想住可以,付钱。天经地义。”“你……你……”我妈在那头气得直喘粗气,
“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冷血无情的女儿!季航是你唯一的弟弟!你不帮他谁帮他?
那套房子早晚不也是他的?你现在跟他计较这个有意思吗?”“早晚是他的?谁说的?
”我反问。电话那头沉默了。过了几秒,
一个带着哭腔的、柔柔弱弱的女声响了起来:“阿姨,您别生气,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好,
我不该让季航为难,更不该让姐姐生这么大的气……我们……我们不要房子了,
我们自己想办法……”是白薇薇。演技真好,不去考电影学院可惜了。
我妈立刻心疼得不行:“哎哟,好孩子,这不关你的事,你别往自己身上揽。
是季悠她不懂事!你放心,阿姨给你做主!这房子,她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
”我听着电话里的一唱一和,觉得特别可笑。“白薇薇,”我打断她们的母女情深,
“你在旁边听着是吧?正好,我也有话跟你说。”电话那头,
白薇薇似乎没料到我会直接点她的名,小声“啊”了一下。“我昨天晚上查了一下,
”我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专业的哭丧演员,哭一场,两个小时,收费大概在四百块左右。
你这眼泪挺值钱,在我妈面前哭一鼻子,就能让她来找我要一套价值三百万的房子。这样吧,
我给你算算账。你一滴眼泪,算你两百块,你看够不够?”电话里一片死寂。我能想象得到,
白薇薇此刻的表情一定很精彩。“还有,妈,”我继续说,“你是我妈,我尊重你。
但我的东西,我有权决定给谁,不给谁。季航是你儿子,不是我儿子,
我没有义务养他一辈子,更没有义务连他老婆一起养。你要是觉得我冷血,
那就当没生过我这个女儿。以后季航的任何事,都别来找我。
”“你……你这是要跟我断绝关系?”我妈的声音都在发抖。“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你如果非要为了一个外人,逼你女儿,那我也没办法。”说完,我直接挂了电话,拉黑。
世界再次清静。回到会议室,总监问我:“家里有事?”我摇摇头:“没事,
清理了两个垃圾电话。”下午快下班的时候,我接到了物业的电话。“季女士吗?
您家门口有位自称是您弟弟女朋友的白小姐,带着行李,说您让她搬过来住的。
我们看她一个小姑娘家家的,就想跟您核实一下。
”我看着电脑屏幕上刚刚敲定的一个千万级的收购案,嘴角浮现一丝冷笑。
跟我玩“鸠占鹊巢”?行啊,我倒要看看,你这只“鸠”,有多大的本事。“谢谢你,王哥。
”我对物业说,“你让她等着,我马上回去。”3我回到小区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
老远就看见我那套小房子的门口,堆着两个大号行李箱,白薇薇正可怜兮兮地坐在行李箱上,
像一只被主人遗弃的小猫。小区里几个爱嚼舌根的大妈围着她,你一言我一语地“安慰”着。
“哎哟,这姑娘,怎么坐在这里啊?”“她说她是楼上季家那姑娘的弟媳妇,
她姐姐不让她进门呢!”“不能吧?小季那孩子看着挺好的啊,文文静静的。
”“知人知面不知心哦!为了套房子,亲弟弟都不要了,心狠着呢!”白薇薇听到这些话,
头埋得更低了,肩膀一耸一耸,做出个正在哭泣的样子。我停好车,不紧不慢地走过去。
“哟,这不是白小姐吗?唱的哪一出啊?行为艺术?”我的声音不大,
但足够让所有人都听见。大妈们回头看见我,表情各异。白薇薇猛地抬起头,眼睛红红的,
看到我,像是看到了救星,又像是看到了恶魔,表情复杂地站起来。“姐……姐姐,
你回来了。”“嗯,回来了。”我点点头,看了一眼她脚边的行李箱,“这是干什么?
准备在我家门口安营扎寨?”一个大妈看不过去了,站出来说:“小季,你怎么说话呢?
你弟媳妇都这样了,你还说风凉话。再怎么说也是一家人,有什么话不能回家说,
非要让孩子在外面受冻?”“张大妈,”我冲她笑了笑,“第一,她不是我弟媳妇,
他们还没结婚。第二,就算结婚了,她跟我也没有半点法律关系。第三,我家不欢迎她,
我没请她来。她自己拖着行李箱往这一坐,是寻衅滋事,我可以报警的。
”我一番话说得张大妈哑口无言,脸涨成了猪肝色。白薇薇的眼泪又涌了上来:“姐,
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是季航不懂事,惹你生气了,我代他向你道歉。你别赶我走好不好?
我们刚跟中介退了房子,现在真的没地方去了……求求你了,就让我们暂住几天,
等我们找到房子,马上就搬走。”她说着,就要上来拉我的手,被我侧身躲开了。
“没地方去,可以住酒店,可以睡天桥,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掏出钥匙,准备开门,
“白薇薇,我再警告你一次,离我的房子远一点。”“季悠!”她突然尖叫起来,
彻底撕掉了伪装,“你怎么可以这么恶毒!我们到底哪里得罪你了?我们只是想有个家而已!
这房子你不住也是空着,给我们住几天怎么了?你就这么见不得我们好吗?
”她的声音引来了更多看热闹的邻居。我转过身,看着她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笑了。
“终于不装了?”我从包里拿出手机,点开一个视频,把音量调到最大,“来,
各位叔叔阿姨,街坊邻居,都来看看,听听,这位白小姐,昨天是怎么在我妈面前,
给我上眼药的。”手机里,清晰地传出白薇薇那带着哭腔的声音。“阿姨,您别生气,
都是我的错……是我不该让季航为难……”接着,是我妈心疼的声音。“好孩子,
不关你的事,阿姨给你做主!”录音是我昨天跟她们通话时,顺手录下的。周围瞬间安静了,
所有人都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白薇薇。她的脸,由红转白,由白转青,精彩纷呈。
“你……你录音?”她抖着手指着我。“不光录音了,”我指了指门框上头,
一个毫不起眼的小黑点,“我还装了监控。你从下午三点坐在这里,
跟各位大妈吐槽我这个‘恶毒姐姐’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都清清楚楚地录下来了。
你说,我要是把这段视频,连同这段录音,一起发到你们学校的论坛,
再给你那位正在找工作的男朋友季航,未来的所有面试公司都发一份,会怎么样?
”白薇薇的身体晃了晃,像是要晕过去。“你……你***!”“彼此彼此。”我收起手机,
打开门,回头对她说,“给你十分钟,带着你的东西,从我的视线里消失。否则,后果自负。
”说完,我走进屋,关上了门。我没有去看她最后是怎么落荒而逃的。我只是走到厨房,
给自己倒了杯水。杯子里的水,清澈,冷静,就像我的心。季航,白薇薇,
你们的段位太低了。想跟我斗,你们还嫩了点。这场戏,该换个更有分量的演员上场了。
4我猜得没错,第二天是周六,早上八点,我家的门铃被按得震天响,那架势不像是来做客,
倒像是来捉奸的。我穿着睡衣,趿拉着拖鞋去开门。门外站着的,是我爸,和我妈。
两人都黑着一张脸,身后,还站着哭得双眼红肿的白薇薇,以及一脸愤恨的季航。好家伙,
这是组团来刷副本了。“你还知道开门啊!”我妈一把推开我,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
我爸跟在她身后,手里还提着一袋水果,像是来走亲戚,表情却像是来讨债。“我以为是谁,
原来是你们。”我靠在门框上,一点没让他们进来的意思。“季悠!你这是什么态度?
”我爸终于开口了,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我们是你爸妈!
你就是这么对长辈的?”“爸,妈,你们大老远跑来,辛苦了。”我面无表情地说,
“如果是来看我,我很欢迎。如果是来给他们俩当说客,逼我交出房子的,那门在那边,
慢走不送。”“你!”我爸被我气得扬起了手。白薇薇赶紧冲上来,拦在他面前,
哭着说:“叔叔,您别生气,别动手,都是我的错,是我没用,
我不该让你们为难……”季航也跟着吼:“季悠!你是不是疯了?爸妈都来了,你还这么横!
”我看着眼前这出闹剧,只觉得吵。“够了。”我冷冷地说,“要演戏,去别处演。
这里是我家,不欢迎你们。爸,你这一巴掌要是打下来,从今往后,我就当没你这个爹。
”我爸的手僵在半空中,打也不是,收也不是。我妈见状,干脆往地上一坐,
开始拍着大腿嚎啕大哭:“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生了这么个白眼狼女儿!
辛辛苦苦把她养大,给她买房,她现在翅膀硬了,连爹妈都不认了!我不活了!
我今天就死在这里,我看你怎么办!”她一边哭,一边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瞄我。这招,
从小到大,她用过无数次。只要我不听话,她就一哭二闹三上吊。以前,我总是会心软,
会妥协。但现在,不会了。我转身走进厨房,拿出手机,拨了110。我按了免提,
把手机放在餐桌上。“喂,110吗?我要报警。地址是XX小区X栋X单元XXX。
有人在我家寻衅滋事,赖着不走,还扬言要***,严重影响了我的正常生活。对,
麻烦你们快点过来。”客厅里的哭声,戛然而止。我妈像被掐住脖子的鸭子,
坐在地上一动不动。我爸的脸色也变了。季航和白薇薇更是目瞪口呆。他们谁都没想到,
我会真的报警。“季悠!你……你报警?”我妈的声音都在哆嗦。“对啊。
”我理所当然地点点头,“你不是要死在我家吗?我怕你死了,我说不清楚。
让警察同志来做个见证,顺便看看你这是不是属于畏罪***。”“你……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胡说吗?”我走到她面前,蹲下身,直视着她的眼睛,“妈,你和我爸,
拿着我弟的大学录取通知书,去找亲戚朋友借钱,说给他交学费。最后钱到手了,
转身就给他买了一辆两万块的摩托车,还骗亲戚说助学贷款没申请下来。这件事,
要不要我打电话给三姨婆她们,大家当面对质一下?”我妈的脸色,瞬间惨白。
我又看向我爸:“爸,你去年打牌输了五万块,不敢跟妈说,偷偷拿了我的备用信用卡去刷。
我给你还了账,你到现在连句谢谢都没有。这件事,要不要我现在就跟我妈汇报一下?
”我爸的嘴唇动了动,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最后,我的目光落在季航和白薇薇身上。
“还有你们两个。季航,你打着勤工俭学的名义,让我每个月多给你两千块,
其实是拿去给白薇薇买包。白薇薇,你收下包,转手就挂在二手网站上卖了,
还跟你闺蜜炫耀说我弟是个好骗的冤大头。这些聊天记录,要不要我发到你们的家庭群里,
让大家一起欣赏欣赏?”整个客厅,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都用惊恐的眼神看着我,
仿佛在看一个怪物。他们没想到,他们做的那些自以为天衣无缝的烂事,我全都一清二楚。
警车的声音,由远及近。我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微笑着说:“好了,警察叔叔来了。
你们谁想留下来喝杯茶,好好聊聊?”5警察来了两个,一进门看见这阵仗,也愣了一下。
一个年长点的,姓李,我们叫他李警官。他看了看坐在地上还没缓过神来的我妈,
又看了看脸色铁青的我爸,最后目光落在我身上。“是你报的警?怎么回事?
”我指了指地上,“我妈,说要死在我家里。我怕她出事,请你们来做个见证。”我妈一听,
立马从地上弹起来,指着我骂:“你个不孝女!我什么时候说要死了!我是被你气的!
警察同志,你们别听她胡说,这是我们家事!”“家事?”李警官皱了皱眉,
“我们接到报警,说有人寻衅滋事。女士,请您出示一下身份证。”我妈顿时慌了神,
求助地看向我爸。我爸硬着头皮上前一步,陪着笑脸:“警察同志,误会,都是误会。
孩子之间闹了点小矛盾,我们做父母的过来调解一下,说话声音大了点,没什么大事。
”“没什么大事?”我冷笑一声,把手机递给李警官,“警察同志,
这是他们今天早上八点开始砸门的监控视频,这是我妈坐在地上撒泼打滚的视频,
还有这是我弟扬言要是我不给房子,就去我公司闹的录音。您看看,这算不算寻衅滋事,
算不算威胁恐吓?”我提前把所有证据都整理好了,分门别类,一目了然。李警官接过手机,
越看脸色越沉。另一个年轻的警察已经开始拿出小本本记录了。季航一看情况不妙,
急了:“警察同志,她是我姐!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哪有隔夜仇?她这是小题大做!
”“一家人就可以无法无天了吗?”我反问,“一家人就可以强占我的个人财产吗?
一家人就可以用***来威胁我吗?法律哪条规定了,因为是家人,所以就可以免于处罚?
”我的话,句句在理,怼得季航哑口无言。李警官看完证据,把手机还给我,
表情严肃地对我爸妈说:“叔叔,阿姨,你们女儿说得没错。房产是个人私有财产,
受法律保护。你们的行为,已经涉嫌扰乱他人正常生活,如果情节严重,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至于这位小伙子,用威胁的手段索要财产,性质就更严重了。”我爸妈的脸,彻底白了。
他们是老实巴交的普通人,一辈子最怕的就是跟“警察”“法律”这种词扯上关系。
白薇薇更是吓得躲在季航身后,大气都不敢喘。“警察同志,我们……我们知道错了。
”我爸开始服软,“我们就是一时糊涂,太心疼儿子了……我们这就走,马上就走。”“走?
”我抱着手臂,看着他们,“就这么走了?”所有人都看向我。我走到白薇薇面前,
伸出手:“道歉。”白薇薇愣住了。“为你在邻居面前败坏我的名誉,
为你在我妈面前挑拨离间,为你想霸占我的房子,道歉。”我一字一句,说得清清楚楚。
白薇薇的脸涨得通红,嘴唇哆嗦着,就是不肯开口。“不肯?”我笑了笑,看向李警官,
“警察同志,我怀疑这位小姐还涉嫌诽谤。我要求立案调查。”“我……我道歉!
”白薇薇终于怕了,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对……对不起。”“大声点,没吃饭吗?
”“对不起!”她几乎是吼出来的,眼泪又一次决堤。这一次,没人再心疼她。
我又看向季航:“你呢?身为弟弟,不思进取,联合外人算计亲姐姐。你没什么想说的?
”季航咬着牙,恨恨地看着我,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对不起。”最后,是我爸妈。
我看着他们,心里没有一丝波澜。血缘,有时候是温暖的港湾,有时候,也是最沉重的枷锁。
今天,我就要亲手斩断它。“爸,妈。你们生我养我,这份恩情,我记着。
但你们不能以此为筹码,绑架我的一生。从今天起,你们的儿子,你们自己养。他的婚房,
他的彩礼,他未来孩子的奶粉钱,都与我无关。我每个月会给你们打三千块赡养费,
这是我做女儿的本分。其余的,一分都没有。”我顿了顿,补充道:“当然,
如果你们觉得不够,可以去法院***我。法律判我给多少,我就给多少。
”我爸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有震惊,有失望,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他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叹了口气,拉起还坐在地上的我妈。“我们走。”一家四口,
灰溜溜地走了。警察对他们进行了口头警告,也撤了。屋子里又恢复了安静。我走到阳台,
看着楼下那四个渐行渐远的背影。我知道,从这一刻起,我跟他们,除了法律上的一点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