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病人，出院了
"苏陌平静地看着面前的医生，手里握着刚刚签好的出院手续。
"苏陌，你真的决定要离开吗？
"王医生推了推眼镜，眼中满是担忧。
"外面的世界很复杂，以你现在的状态...""我的状态？
"苏陌歪了歪头，露出一个纯真的笑容。
"王医生，你觉得我有什么问题吗？
"王医生犹豫了一下。
这个病人住院九千九百九十九天，将近二十七年。
从三岁开始就住在这里。
按理说，这么长时间的治疗，应该有所好转才对。
但是苏陌的病情...似乎更严重了。
"你总是说世界是戏剧，所有人都是演员。
"王医生耐心地说道。
"这种想法是不健康的。
""不健康？
"苏陌站起身，走到窗边。
透过玻璃，可以看到外面的城市。
车水马龙，人来人往。
"王医生，你知道你妻子昨天晚上去了哪里吗？
"王医生一愣。
"什么意思？
""她说是去看望生病的母亲，对吧？
"苏陌转过头，那双眼睛里有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死寂。
"但是她的母亲三年前就去世了。
""你在胡说什么！
"王医生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昨天晚上十点到凌晨两点，她在东城区的一家酒店。
"苏陌继续说道。
"房间号是1208，和一个叫李志强的男人。
""你...你怎么知道的？
"王医生的声音开始颤抖。
苏陌没有回答，只是拿起桌上的病历本。
翻到最后一页，上面有王医生的签名。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剧本，王医生。
""你扮演的是一个好丈夫，好医生。
""但是剧本写得不够好，破绽太多了。
"王医生瘫坐在椅子上。
他想不明白，苏陌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这个病人从来没有离开过医院。
没有手机，没有网络。
怎么可能知道他妻子的事情？
"你是怎么...""观察。
"苏陌打断了他。
"你的婚戒昨天开始就没有戴，但是手指上还有印痕。
""说明你是故意摘下来的。
""你的衬衫领口有女人的香水味，但不是你妻子常用的那种。
""你的钱包里多了一张酒店的停车票。
""还有..."苏陌走到王医生面前，蹲下身子。
"你的眼睛里有愧疚，但更多的是兴奋。
""这说明你并不后悔，反而很享受这种背叛的***。
"王医生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所以，王医生，到底谁才是病人呢？
"苏陌站起身，拿起自己的行李袋。
"是我这个能看穿真相的人，还是你这个活在谎言里的人？
""等等！
"王医生突然站起来。
"你不能离开！
你的病情还没有稳定！
""我没有病。
"苏陌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他一眼。
"我只是比其他人更早地发现，这个世界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舞台。
""而现在，真正的大戏要开始了。
""什么大戏？
""你很快就会知道的。
"苏陌推开门，走出了办公室。
走廊里，几个护士看到他，都露出了复杂的表情。
有同情，有恐惧，还有一种说不清楚的敬畏。
"苏陌，你真的要走了？
"年轻的护士小李走过来。
"会想念这里的。
"苏陌停下脚步，看了看这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女孩。
在他眼中，小李的头顶似乎浮现出一行淡淡的文字。
善良的配角，命运：平凡这行字一闪而过，但苏陌知道自己没有看错。
这是什么？
幻觉吗？
还是..."苏陌？
"小李担心地看着他。
"你怎么了？
脸色不太好。
""没事。
"苏陌摇摇头，继续往前走。
但是他的心里却掀起了巨大的波澜。
那行字绝对不是幻觉。
而且，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
真正的戏剧，即将开始。
走出医院大门的那一刻，苏陌回头看了一眼。
"安城第西精神健康中心"的牌子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谢谢你们的款待，只是这舞台太小，剧本也过于乏味。
"他轻声说道。
"我出狱了。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向了公交站台。
在他身后，王医生站在窗前，看着他的背影。
脸上满是不安和恐惧。
这个病人知道得太多了。
多到让人害怕。
公交车缓缓驶来。
苏陌上了车，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车上的乘客不多，大部分都在低头看手机。
但是在苏陌眼中，每个人的头顶都开始浮现出标签。
疲惫的上班族爱占小便宜的大妈沉迷游戏的学生路人甲这些标签越来越清晰，越来越真实。
苏陌的心跳开始加速。
这不是幻觉。
这是某种...能力？
"序幕，该拉开了。
"他喃喃自语道。
话音刚落，公交车突然一个急刹车。
所有乘客都向前倾倒。
"怎么回事？
""司机，出什么事了？
"乘客们纷纷抱怨。
但是司机没有回答。
他呆呆地看着前方，脸色苍白如纸。
苏陌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前方的道路上，突然出现了一片灰色的雾气。
雾气越来越浓，很快就将整辆公交车包围。
车窗外的景色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寂的灰白。
"这是什么？
""雾霾吗？
"乘客们开始慌张。
有人拿出手机想要打电话，但是发现没有信号。
就在这时，苏陌的脑海中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
检测到宿主进入特殊事件世界剧本系统启动正在解析当前剧本...解析完成事件名称：夺命售票员事件等级：E级参与人数：12人生存概率：16.7%剧本概要：公交车进入异空间，乘客必须向诡异售票员出示有效车票，否则将被清理温馨提示：作为观众，请尽情享受这场演出苏陌愣住了。
系统？
剧本？
这是什么情况？
但是很快，他就明白了。
原来如此。
世界真的是一出戏剧。
而他，终于拿到了剧本。
车厢里的灯光突然全部熄灭。
黑暗中，传来了脚步声。
哒哒哒...脚步声越来越近。
然后，一个穿着破旧制服的身影出现在车门口。
那是一个售票员。
但是他的脸...没有五官。
只有一片光滑的皮肤。
"各位乘客，请出示有效车票。
"售票员的声音空洞而诡异。
"无票者，将被清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