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章 约定
夏初和何小晓并肩走着，刚吃过的午饭让脚步多了几分慵懒，消食的同时，也悄悄拉长了离下午上课还有两小时的闲暇时光。
“小晓，”夏初先打破了沉默，指尖无意识地蹭过路边开得正盛的紫叶李花瓣，“你说，毕业后你会想去哪个大学呢？”
何小晓的脚步顿了顿，垂在身侧的手轻轻攥了攥校服衣角。
她抬眼看向夏初，睫毛在眼下扫出一小片浅影：“你呢？
我也想问问你想去哪个大学。”
话音落下时，她的心跳悄悄快了半拍——其实后半句藏在心里没说出口：“因为这样，我就想去哪个了。”
“啊？
我嘛？”
夏初无奈地笑了笑，伸手揉了揉额角，“小晓你真的是，竟然用问题来回问题。”
他晃了晃脑袋，语气带着几分笃定：“我应该会选杭城大学吧，毕竟是本地学校，离家近，而且学校实力也不差，嘿。”
“那我...那我也是杭城大学...”何小晓的声音细得像春日里的柳絮，轻飘飘的，若不是午后格外安静，夏初几乎要错过。
她的脸颊悄悄发烫，目光紧紧盯着自己的鞋尖，生怕夏初听出她语气里的紧张。
“哦，杭城...大学...啊？
杭城大学吗？”
夏初猛地停下脚步，语气里满是意外，他转头看向何小晓，眼神里藏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期待。
“对...对啊，怎么了嘛...？”
何小晓被他突然拔高的声音吓了一跳，手指蜷得更紧了。
她偷偷抬眼，见夏初眉头微挑，心里顿时慌了——难道他不想和自己去同一所大学？
失落像细小的石子，轻轻砸在心上，让她的声音都弱了几分。
“啊没有没有！”
夏初连忙摆手，嘴角却控制不住地向上扬起，眼底瞬间盛满了笑意，“只是好奇，我还以为你会选沪城的学校呢，毕竟你之前提过喜欢那边的梧桐道。”
他往前走了半步，和何小晓的距离又近了些，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雀跃：“咱们能去同一所大学，以后还能一起上下课、一起去食堂抢糖醋排骨，想想就挺好。”
听到这话，何小晓心里的失落瞬间被惊喜冲散，像是阴云突然被阳光穿透。
她的脸颊烧得更厉害了，连耳尖都泛着粉，抬手轻轻按了按发烫的脸，小声应道：“嗯，那我们一起努力，都考上杭城大学。”
两人说着，不知不觉走到了学校的人工湖边。
微风带着湖水的清凉拂过，吹起何小晓额前的碎发，湖面也被吹得泛起层层涟漪，映着天上的白云轻轻晃动。
夏初突然停下脚步，眼神变得认真起来，他定定地看着何小晓：“小晓，其实我一首觉得你学习挺努力的，上次模拟考后你帮我整理的英语错题本，我看懂了好多之前不会的题，有你一起努力，我更有信心考上杭城大学了。”
何小晓被他炽热的目光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连忙低下头，手指轻轻绞着校服下摆，声音细若蚊蚋：“我也得谢谢你...上次我生病请假，是你帮我抄了整整两页的物理笔记。”
阳光温柔地洒在两人身上，给他们的轮廓镀上了一层暖金色。
何小晓偷偷抬眼，正好对上夏初带着笑意的目光，连忙又低下头，嘴角却忍不住向上弯着。
“那我们说好，接下来的日子互相监督，每天晚自习后一起复盘错题？”
夏初伸出手，掌心向上，像是在等待一个约定。
何小晓犹豫了一下，轻轻把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掌心，指尖传来的温度让她心跳又快了几分：“嗯，一言为定。”
两人相视一笑，手并肩朝着教学楼的方向走去。
脚步比来时更轻快了些，因为他们知道，前方不只是教室和习题，还有三个月后，在杭城大学里等着他们的，更明亮的未来。
......上课预备铃的音乐还没响，教室里己经坐满了人。
王勇抱着课本，一***蹭到夏初旁边的座位上，胳膊肘轻轻撞了撞夏初的胳膊，语气里满是调侃：“夏哥，可算逮着你了！
一放学就把哥几个抛到脑后，这可不厚道啊——中午食堂抢糖醋排骨，喊你半天都没影！”
夏初正低头整理下午要用到的数学卷子，闻言抬头笑了笑，笔尖在卷子上轻轻点了点：“你们懂什么？
哥们就是在关键时刻拿来‘救急’的，平时哪能随便占用？
再说了，我这不是怕你们瞧见我跟小晓一起，回头又瞎起哄，说什么抢我‘未来同桌’的饭碗嘛！”
他故意把“未来同桌”西个字咬得稍重，眼底藏着止不住的笑意。
“嘿！
夏哥你这话说的，哥几个是那样的人吗？”
王勇立刻拍了拍胸脯，一脸“冤枉”的表情，随即又憋不住笑，凑得更近了些，“最多...最多下次食堂有卤鸡腿，给你留个最大的！”
两人正说笑间，王勇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眼睛一亮，压低声音追问：“对了夏哥，中午吃完饭后，你跟何小晓跑哪儿去了？
咱们就去食堂门口放个餐盘的功夫，回头就找不着你们俩了，影都没一个！”
他说着，还故意瞥了眼夏初的脸，见夏初嘴角一首没下来过，更是坏笑着凑上前，用胳膊肘又撞了撞他：“而且你一回来就搁这儿傻笑，课本拿反了都没发现，咋啦？
这是有啥好事，高兴得快生了？
哈哈哈！”
“去去去，一边去！”
夏初笑着把王勇的胳膊推开，伸手敲了敲他的脑袋，“你爹我这是遇到好事了，跟你这小子说了你也不懂。
要生也是你自个生，我可没你这‘本事’！”
话虽这么说，他还是忍不住偷偷瞥了眼斜前方何小晓的背影，见她似乎听到了两人的玩笑，耳尖悄悄红了，嘴角的笑意更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