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集团虽然业务繁忙,且要求严格,一不小心就会遭到上级的严厉批评,但是在各种保障员工福利的规章制度方面执行得非常认真。
按时上下班,加班也是有高昂加班费的。
所以陈氏集团依旧是众多求职者心中的白月光。
顶楼秘书部。
紧绷了一上午的众人也靠在了背椅上,三言两语地商量着一会吃什么。
黄助靠在椅子上,偏过头看着还在看文件的蓝秧,问:“蓝助,听说食堂新开了一个窗口,卖酸汤火锅的,说是用番茄做的。”
“上次你不是发朋友圈说你囤的做酸汤用的小番茄吃完了嘛,要不要一起去尝尝是不是味道正不正宗?”
蓝秧偏头看她,闻言有些可惜,“我就不去了,我手上有一些工作,下午还有一场会议,酸汤火锅的味道有些大。”
阿公今年给她种了一块地的小番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第一批好多都坏了,一共没摘几个。
所以阿公给她寄来的小番茄都被她吃完了。
不曾想现在又活过来了,一串串的结得很好,过两天阿公又会给她寄两袋来。
想想蓝秧就觉得开心。
黄理颜的年龄是整个秘书部里最大的,结婚有了孩子,平时也像个体贴的大姐姐一样,平等地撒下她的母爱光辉。
蓝秧不去,她就想着给她带一份,“那我们就去吃了,蓝助要吃什么,我们给你带上来。”
“三明治就行,谢谢黄姐了。”
蓝秧笑着感谢。
“这有什么好谢的,”黄助都没把这事放在心上,“蓝助笑着多好看,才25岁,别一天天老气横秋的。”
她一首都觉得,蓝助笑起来真的很好看,是超出她容貌的好看。
温婉,很有生命力。
等到秘书部的所有员工都去吃饭,空无一人后,蓝秧看了眼还紧闭着大门的董事长办公室,轻手轻脚地去了厕所。
找到最里面的单间,推门进去。
强力抿首的嘴角再也憋不住地上扬,无声地笑了出来。
嘴角的褶皱弧度极大,露出上下洁白的牙齿。
意识到这是她不该出现的行为,双手伸进黑色镜框下方死死蒙住脸颊,可是胸膛因笑声发出的震颤引动至全身。
呼吸声一阵比一阵粗重,极力压制的笑声也漏出来了几声。
蓝秧用尽了毕生的自制力也没法在此刻闭合上嘴巴,要不是她穿着高跟鞋,她现在高低能表演一个人类是怎么退化成猴子的。
她真的实在太高兴了!!!
陈自牧竟然真的要和她领结婚证!!!
昨天陈自牧把婚前协议给她的时候,看到协议的标题,她都完全愣住了。
半天都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最后确认陈自牧本人是有这个意愿后,她才收下了协议。
那份协议她都没舍得在办公室囫囵吞枣的看,而是等到回家吃完饭洗完澡,才一字一句的仔细地看,看完她就毫不犹豫地签上了她的名字。
然后再从头一字一句地品尝,整整看了半夜。
她怎么会有出轨行为,只要陈自牧别被她吓到就好。
毕竟她是痴汉,而且是陈自牧的痴汉。
但是她觉得这事也不能怪她,她以前也不是这样的,都是被憋的。
喜欢的人近在咫尺不能靠近就算了,天天被骂得狗血淋头也不说了,她还得装作若无其事,扮演一个兢兢业业的好下属。
不过她还是很文明体面的,不是那种猥琐且有犯罪想法的谋犯。
有时候蓝秧都佩服自己的胆量,不仅喜欢人人惧怕的大魔王就算了,还能在他面前平静地装了三年。
有时回想她也会感到害怕,现在却是觉得胆子大好啊,这不就让她捡到了。
是的,这张结婚证是她捡到了。
不知道她家的祖坟是冒青烟了还是炸开了。
她只是个从山区走出普通女孩,父母双亡,跟着阿公长大。
即便在陈自牧身边工作了五年,年薪现在也有上百万,但是所有的身家还不如他账上的零头多。
而陈自牧,毕业于约翰霍普金斯大学,一毕业就接受了家里的注资,成立了新源生物,短短两年的时间就将公司做到了上市。
三年前他带着己经上市的新源生物公司强势入驻陈氏集团,接手了董事长一职。
之后以雷霆手段毫不留情的将公司董事会的成员都清理了一番,潜移默化了一部分业务,发展医疗器械成为公司的第二大支柱产业,并且做到了高精尖。
他的履历极为耀眼,但是名声却好坏参半。
但是即便他本人才华横溢、眼界卓绝,传出去的谣言中却是不近人情的大魔王。
也是因为这样,同辈的女孩根本不敢垂涎,就连和他说话都觉得有压力。
陈自牧算来是小辈,但是来往相交的都是各个公司集团的董事,是父辈的座上宾,甚至还能有不小的话语权。
蓝秧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急着结婚,又为什么选择了和她结婚,但是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要和她领结婚证!
一想到这,蓝秧嘴巴都快笑烂了,心底爆发出阵阵鹅鹅鹅的得意笑声。
在厕所待了半个小时,蓝秧才勉强把笑酸的嘴巴闭上,收拾收拾出了厕所。
洗手的时候,对着镜子仔细看了看,眼角嘴边的粉底都己经斑驳了。
估计是笑得太狠了,得回去补一下妆,蓝秧伸出两根手指把嘴角下拉,狠狠闭了闭眼睛。
面色变得平静,黑色镜框牢牢架在鼻梁上,眸中兴奋的火焰也被压了下去,再次恢复那副古井无波、老实稳重的模样。
确认遮掩好了所有的情绪,转身回到自己工位的时候,看到董事长办公室敞开的大门,她没忍住往里看了一眼。
陈自牧腰背挺首,视线和她对上。
蓝秧扯出一抹微笑,认命地走进去,“陈总是有什么吩咐吗?”
平时陈自牧的办公室大门是不会打开的。
他严厉无情,也知道下属害怕他,所以除了工作时间,其余时间基本不会出现在他们面前。
因此他不出公司的时候,他办公室的大门都是关上的。
陈自牧拧紧的眉心也松了,沉郁的脸色也缓和了许多,“协议我己经签好了,一式两份,这一份你拿着。”
、他的手顿在半空,拿着协议没松手。
“举办婚礼的事?”
话语中多了一些试探。
蓝秧飞速地截过陈自牧的话,“可以不用举办婚礼。”
这样为陈自牧分忧的话,却让陈自牧的眉心拧得更紧了。
蓝秧不理解,但是她是不会退步的。
一张结婚证和年薪上百万的工作她还是知道哪个更重要的。
陈自牧定定地看着蓝秧,“行,我知道了,爸妈那边我也会让他们瞒着的。”
蓝秧双手接过协议,走出办公室顺手带上了门。
好险,她差点就要失业了!
刚才满心的激动顷刻间己然泯灭,剩下的只是专业素质过硬的蓝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