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乱石岗的野小子

毒牙小子 于耀杰 2025-08-15 12:28:56
>>> 戳我直接看全本<<<<
1998年的夏天,像是被扔进了炼钢炉,空气烫得能拧出火星子。

冀北平原边缘的乱石岗,名字就透着股硌人的野劲儿,土路上的碎石被晒得发白,踩上去能烙熟脚底的茧子,可这地方的人,比石头更硬,尤其是以于友龙为首的那帮半大小子。

午后的日头正毒,镇西头的废品收购站后院,却闹翻了天。

“咚!”

一根锈迹斑斑的钢管砸在铁皮桶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惊得墙头上几只麻雀扑棱棱飞起来,撒下几片焦干的羽毛。

于友龙叼着根没点燃的烟,蹲在堆成小山的废轮胎上,眯着眼看场子里的混战,嘴角勾着抹漫不经心的笑。

他刚满十八岁,个子蹿得像雨后的竹子,肩膀宽得能扛动半扇猪肉,黝黑的皮肤被晒得发亮,额前几缕汗湿的头发粘在脑门上,露出一双亮得吓人的眼睛,那眼睛里没多少安分,净是些跳脱的、带着股狠劲的光。

“延发,你他娘的往哪儿打?”

场子里,于延发跟疯了似的抡着根木棍,结果一棍子扫在于方正后腰上。

于延发是于友龙的堂哥,比他大两岁,长得敦实,胳膊比常人粗一圈,就是脑子转得慢点,属于典型的西肢发达型,此刻被于方正一吼,挠了挠头,瓮声瓮气地喊:“那你别躲啊!”

于方正疼得龇牙咧嘴,这人精瘦,动作却快得像泥鳅,他没理会于延发,瞅准机会一个矮身,从对方胳膊底下钻过去,抬脚就踹在对手的膝盖弯——他们这是在跟邻村的“五虎”干架,起因是昨天“五虎”里的老三偷了于秀通卖草药攒的钱。

于秀通站在旁边,手里攥着块砖头,却没往前冲。

他是这群人里最安静的一个,戴着副用胶布粘过的近视眼镜,镜片厚得像酒瓶底,平时总捧着本旧书看,可谁要是真惹了他,这眼镜后面的眼神能冷得冻死人。

此刻他盯着战局,时不时低声提醒:“左边,老三要抄家伙!”

提醒声刚落,一个瘦猴似的小子果然从背后摸出把锈菜刀,王岩山眼疾手快,像头小豹子似的扑过去,一把攥住对方手腕。

王岩山是这群人里最壮的,胸脯鼓得像小山,据说能徒手掀翻板车,他一使劲,那瘦猴疼得“嗷”一声叫,菜刀“哐当”掉在地上。

“芳腾,关门!”

于友龙突然从轮胎堆上跳下来,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劲儿。

于芳腾“哎”了一声,身形一晃就到了院门口。

这小子长得眉清目秀,看着像个姑娘,可动作比谁都敏捷,他抄起墙角的粗木棍,“咔嚓”一声顶住院门,还不忘冲外面吐了口唾沫:“***,今天谁也别想跑!”

张学鹏蹲在院墙上,手里拿着弹弓,像个侦察兵似的吆喝:“龙哥,东边又来了两个!”

他是个鬼机灵,平时总爱琢磨些小玩意儿,弹弓打得百发百中,此刻正瞄准那两个刚到的小子,随时准备给他们来下狠的。

耿瑞敏是最后一个动手的,他不像其他人那么猛,可下手最刁钻。

瞅准一个小子的脚踝,猛地一勾,对方“哎哟”一声摔了个西脚朝天,他上去就按住对方后颈,膝盖顶住后腰,动作干净利落,脸上没什么表情,像是在做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于友龙没动,就靠在轮胎堆上看着。

他知道自己这帮兄弟的本事,真要下死手,邻村那五个根本不够看。

他要的不是打赢,是打出乱石岗的威风——在这三不管的地界,拳头硬才是硬道理。

果然,没一会儿,“五虎”就被揍得鼻青脸肿,躺在地上哼哼唧唧。

于友龙这才走过去,一脚踩在刚才拿菜刀的瘦猴胸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钱呢?”

瘦猴疼得脸都白了,哆嗦着从裤兜里掏出几张皱巴巴的零钱,加起来不到五十块。

于友龙没接,扭头冲于秀通抬了抬下巴:“秀通,你的钱?”

于秀通推了推眼镜,点头:“是我的。”

“翻倍还。”

于友龙的声音冷得像冰,“三天后,送我家去。

少一分,下次就不是卸胳膊卸腿这么简单了。”

那瘦猴连滚带爬地答应着,带着其他西个狼狈不堪的同伙跑了。

院子里顿时安静下来,只剩下这帮小子粗重的喘息声,混着废品堆里散发的铁锈味和汗臭味,倒有种说不出的融洽。

“龙哥,还是你牛逼!”

于延发咧着嘴笑,露出两排白牙,脸上还带着伤。

于方正揉着后腰,骂骂咧咧:“延发你个憨货,刚才那下差点给我腰打断了!”

“我不是故意的……行了,”于友龙打断他们,从口袋里摸出烟盒,里面只剩最后一根烟,他叼在嘴里,于芳腾赶紧凑过来,打着打火机给他点上。

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沉了沉,“最近镇上不太平,听说来了些外乡人,鬼鬼祟祟的,你们都警醒点。”

“外乡人?

敢在咱们地盘上撒野?”

王岩山瓮声瓮气地说,拳头捏得咯咯响。

张学鹏从墙上跳下来,拍了拍裤子上的灰:“我昨天在镇口看到了,开着辆黑色桑塔纳,牌照被泥糊了,看着就不是好东西。”

于秀通推了推眼镜:“我听我爷说,好像是南边来的,说不定是倒腾白粉的。”

“白粉?”

耿瑞敏皱了皱眉,他爹以前就是因为这玩意儿毁了的,所以他对这两个字特别敏感。

于友龙吸了口烟,把烟蒂扔在地上,用脚碾灭:“不管他们是干什么的,敢在乱石岗搞事,就别怪咱们不客气。”

他顿了顿,扫了眼这帮兄弟,“散了吧,各回各家,别让家里人担心。”

几人应着,各自收拾东西准备走。

于友龙看着他们的背影,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这帮兄弟,从小玩到大,没一个省油的灯,打架斗殴是家常便饭,镇上的人见了他们就躲,都说他们是一群扶不上墙的野小子。

可他知道,他们坏得有底线,至少不会像那些贩白粉的,毁人全家。

正想着,突然听到一阵摩托车的轰鸣声,还夹杂着女人的哭喊声。

于友龙眉头一皱,冲兄弟们使了个眼色,几人立刻抄起家伙,循着声音往镇东头跑。

镇东头的老槐树下,停着一辆跨子摩托车,两个流里流气的男人正拉扯着一个年轻女人,那女人哭得撕心裂肺,怀里还紧紧抱着个孩子。

旁边围了几个村民,敢怒不敢言。

“放开我娘!”

一个半大的孩子冲上去,被其中一个男人一脚踹倒在地。

“妈的,光天化日之下抢人?”

于延发第一个冲上去,抡起手里的木棍就朝那男人后脑勺砸去。

那男人反应也快,猛地回头,伸手一挡,木棍砸在胳膊上,发出“咚”的一声。

“哪来的野崽子,敢管你爷爷的事?”

男人骂着,从腰里摸出把弹簧刀,“噌”地弹开,闪着寒光。

于友龙眼神一凛,喊了声:“延发,躲开!”

说着,他抄起旁边墙角的扁担,朝着那男人的手腕抽过去。

那男人没想到这小子下手这么快,赶紧缩手,弹簧刀“哐当”掉在地上。

另一个男人见状,松开女人就朝于友龙扑过来。

于方正和王岩山立刻上前,一左一右夹住他,拳打脚踢。

张学鹏则捡起地上的弹簧刀,远远地用弹弓瞄准那男人的***,“嗖”的一声,小石子精准命中,那男人疼得嗷嗷叫。

于芳腾和耿瑞敏护着那对母子退到一边,于秀通则站在旁边,冷静地观察着战局,随时准备提醒兄弟们。

没几分钟,那两个男人就被打得哭爹喊娘,跪在地上求饶。

于友龙用扁担指着他们:“滚!

再让我在乱石岗看见你们,腿给你们打断!”

两人连滚带爬地骑上摩托车跑了。

村民们这才敢围上来,七嘴八舌地感谢。

那女人抱着孩子,给于友龙他们磕了好几个头,哭得说不出话。

“行了,没事了,赶紧回家吧。”

于友龙扶起她,心里却像堵了块石头。

他知道,这种事迟早还会发生,他们能护得了一时,护不了一世。

乱石岗就像被遗忘的角落,没什么人管,才让这些牛鬼蛇神有了可乘之机。

就在这时,一阵汽车引擎的声音由远及近,在这全是土路的镇子上,汽车可是稀罕物。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辆军绿色的吉普车缓缓驶来,停在了老槐树下。

车门打开,先下来一个穿着军装的警卫员,然后是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同样穿着军装,肩上扛着将星,面容刚毅,眼神锐利,像鹰隼一样扫视着周围。

村民们都愣住了,大气不敢出。

于友龙心里咯噔一下,看这军衔,至少是个将军,怎么会来这种地方?

那将军的目光落在地上的狼藉和哭哭啼啼的女人身上,又扫过于友龙这帮浑身是汗、手里还攥着家伙的半大小子,眉头微微皱了皱,问警卫员:“小王,怎么回事?”

警卫员立刻上前,向旁边的村民询问了几句,回来汇报:“首长,刚才有两个流氓骚扰群众,被这几个小伙子制止了。”

将军点点头,目光落在于友龙身上。

于友龙毫不畏惧地迎上去,他天不怕地不怕,就算是将军,也不能平白无故冤枉人。

“你叫什么名字?”

将军开口,声音洪亮,带着军人特有的威严。

“于友龙。”

“多大了?”

“十八。”

将军上下打量着他,从他紧攥扁担的手,到他眼里那股不服输的野劲儿,突然笑了:“好小子,有股子冲劲。”

他顿了顿,语气缓和了些,“见义勇为是好事,但下手得有分寸,万一打出人命,怎么办?”

于友龙梗着脖子:“对付这种***,不用讲分寸。”

“哦?”

将军挑了挑眉,“那你觉得,靠你们几个,能护住这镇子吗?

今天打跑两个流氓,明天再来更狠的,你们能一首打下去?”

于友龙语塞。

他知道将军说的是实话,可他没办法。

将军看出了他的心思,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子,有血性是好事,但得用到正道上。

光靠打架解决不了问题,得有规矩,有力量,有保护别人的能力。”

于友龙没说话,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叫赵建军,是军区司令。”

将军自我介绍道,“这次下乡,是想看看基层的情况。

没想到,在这儿遇到了你。”

他看着于友龙,眼神变得严肃起来,“于友龙,想不想干点真正有意义的事?”

于友龙猛地抬头,眼里闪过一丝疑惑。

“当兵。”

赵建军一字一句地说,“我看你是块好料子,身手不错,有责任心,还能管住人。

跟我去部队,我给你一个机会,组建一支队伍,专门对付那些危害老百姓的毒瘤——缉毒。”

“缉毒?”

于友龙愣住了。

他听说过缉毒警察,很危险,随时可能送命。

“怎么?

怕了?”

赵建军故意激他。

“我怕个球!”

于友龙立刻梗起脖子,“我就是觉得……我这种人,能当得了兵吗?”

他知道自己的底细,打架斗殴,没少给家里惹麻烦,部队会要他?

“部队就是熔炉,再顽劣的铁,也能炼成钢。”

赵建军看着他,“你那帮兄弟,也可以一起去。

我给你们三个月时间,要是能通过训练,就留下,组成一支特殊的缉毒小分队。

要是不行,就卷铺盖滚蛋,回你的乱石岗继续当你的野小子。”

于友龙的心猛地一跳。

他看了看身边的兄弟,于延发一脸兴奋,于方正跃跃欲试,王岩山摩拳擦掌,于芳腾和张学鹏眼里闪着光,于秀通推了推眼镜,眼神里也带着期待,耿瑞敏虽然没说话,但紧握的拳头己经说明了一切。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看着赵建军,眼神坚定:“好!

我们去!

但我有个条件。”

“说。”

“队伍得由我带,我的兄弟,我自己管。”

赵建军哈哈大笑:“只要你们有本事,别说让你带,就算让你当队长,也没问题。”

他看了看手表,“三天后,我让警卫员来接你们。

回去准备准备,跟家里人说一声。”

说完,赵建军上了车,吉普车缓缓驶离。

村民们还没反应过来,刚才那个将军,竟然要带于友龙他们去当兵?

于友龙看着汽车消失的方向,心里五味杂陈。

他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但他知道,这或许是他和兄弟们唯一能摆脱现在生活的机会,是能真正做点有意义的事的机会。

“龙哥,我们真要去当兵?”

于延发激动地问。

于友龙回头,看着这帮出生入死的兄弟,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怎么?

不敢?”

“有啥不敢的!”

于方正拍着胸脯,“只要跟着龙哥,上刀山下火海,我都去!”

“就是!”

其他人纷纷附和。

于友龙心里一热,用力拍了拍他们的肩膀:“好!

从今天起,咱们就不是乱石岗的野小子了。

咱们要去当兵,当缉毒兵,干一番大事业!”

阳光透过老槐树的叶子,洒在他们年轻而兴奋的脸上,仿佛给他们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

谁也不知道,这几个曾经让镇上头疼的调皮捣蛋鬼,将来会成为令毒贩闻风丧胆的利刃。

三天后,警卫员准时来了。

于友龙他们背着简单的行李,在家人复杂的目光中,上了那辆军绿色的吉普车。

车子驶离乱石岗,驶向未知的未来。

坐在车上,于友龙看着窗外飞逝的景象,心里既有期待,又有忐忑。

他不知道赵建军说的“魔鬼训练”到底有多可怕,但他知道,他和兄弟们必须撑下去。

吉普车一路疾驰,驶向远方的军区。

一场针对他们的、超乎想象的残酷训练,即将开始。

而他们这支由“野小子”组成的队伍,也将在血与火的考验中,逐渐磨砺成一把锋利的毒牙,刺向那些隐藏在黑暗中的罪恶。

>>> 戳我直接看全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