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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苏长青呆呆地跪在大堂中央,耳边是主审官沈度那冰冷、回荡的质问,眼前,是那一箱箱闪烁着死亡寒芒的军用重弩。

他之前所有的冷静、所有的盘算、所有自以为是的“减罪策略”,都在这残酷的现实面前,被冲击得支离破碎。

他的大脑,那颗属于商业律师苏哲的大脑,从未有过地陷入了一片空白。

足足三个呼吸之后,那近乎停滞的思维,才重新开始疯狂运转。

无数的信息、画面、可能性,在他的脑海中炸开。

“陷阱……这是一个陷阱……我认了‘走私’的罪,他们立刻就把‘走私物’从‘盐’换成了‘军弩’!”

“我的认罪,现在反而成了我无法翻供的铁证!”

“张狂……他在演戏!

他从一开始就不是我的同伙,他是我的催命符!”

他猛地转头,死死地盯住了身旁的张狂。

只见张狂此刻正“如梦初醒”般地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连滚带爬地远离了那几口箱子,指着苏长青,用一种混杂着恐惧和背叛的、凄厉的声音尖叫起来:“苏长青!

是你!

是你骗了我!”

“你告诉我是贩盐!

你跟我说只是赚点小钱!

我怎么知道……我怎么知道你竟然如此丧心病狂,敢私运军械,意图谋逆啊!”

“大人!

三位大人!

我是冤枉的!

我是被他骗了!

我只是个从犯……不!

我根本不知情啊!”

这番颠倒黑白的哭嚎,瞬间引爆了整个公堂。

“岂有此理!

宿国公府竟敢如此!”

“天子脚下,私运军弩,这是要造反吗?!”

“必须严惩!

严惩不贷!”

官员们的议论声,如同潮水般涌来。

武将队列中,羽林卫大将军陈啸更是气得浑身发抖,他一步跨出,对着苏战怒目而视。

“苏国公!

你看看你的好儿子!

我大夏将士在边关浴血,你们宿国公府,却在京城里倒卖军械!

你……你该当何罪!”

宿国公苏战的脸,己经毫无血色。

他看着跪在那里的儿子,看着那些致命的证物,眼神中充满了不敢置信和巨大的痛苦。

他戎马一生,忠心耿耿,何曾想过,自己的家族,会和“谋逆”两个字,联系在一起。

所有的指责,所有的愤怒,所有的证据,都像一张无形的大网,朝着苏长青一个人,狠狠地收紧。

完了。

这是一个完美的死局。

他亲口认了罪,人证(张狂)指认他是主谋,物证(军弩和抚恤金)更是将这桩罪案,定性为了无可辩驳的灭族大罪。

他没有任何翻盘的可能。

任何辩解,都只会是徒劳。

堂上,刑部尚书沈度看着这一切,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的神色。

他举起惊堂木,正要落下。

他要趁着这股群情激愤的势头,将此案,彻底钉死。

“不……”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沙哑的、近乎梦呓般的声音,从苏长青的喉咙里发了出来。

他缓缓地抬起头,脸上没有恐惧,没有愤怒,只有一种极度的、荒谬的茫然。

“呵呵……”他忽然低声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大,从一开始的压抑,到最后的肆无忌惮。

那笑声里,充满了绝望和疯狂,让整个大堂的喧嚣,都为之一静。

“笑什么!”

沈度厉声喝道。

“死到临头,你疯了吗!”

苏长青的笑声戛然而止。

他抬起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没有看沈度,而是死死地盯着还在那里“表演”的张狂。

“张狂,”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我只问你一件事。”

“你说我骗了你,说我是主谋。”

“那好,你告诉堂上各位大人。

三个月前,是谁,在哪家酒楼,喝的什么酒,花了多少钱,第一次向我提起了这桩‘贩盐’的生意?”

这个问题,问得没头没脑,琐碎至极。

在这样一桩滔天大案面前,问这种问题,显得无比的可笑和幼稚。

张狂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他会问这个。

他下意识地回答:“当然……当然是你!

在醉仙楼!

喝的……喝的是竹叶青!”

苏长青脸上的笑容,更盛了,也更冷了。

“是吗?”

“可我苏长青,生平最讨厌的,就是竹叶青的酒味。”

“我只喝女儿红。”

“而且,那天在场的歌姬,名叫‘红袖’。

她当时穿的,是一件淡绿色的罗裙。

你送了她一支金钗,却被她扔在了地上,因为……你当时喝醉了,失手打碎了她最心爱的玉镯。”

苏长青的语速不快,但每一个细节,都说得清清楚楚。

这些细节,如此的真实,如此的生动,让所有人都听得一愣一愣的。

张狂的脸色,瞬间变了。

因为苏长青说的,全是真的!

这些细节,他自己都快忘了,这个草包怎么会记得这么清楚?

苏长青没有给他思考的时间,他猛地转向堂上的三位主审官,重重地磕了一个头,声音悲怆而决绝:“三位大人!”

“学生……苏长青,虽然纨绔,虽然有罪,但绝非叛国之人!”

“张狂他血口喷人!

从头到尾,都是他在主导一切!

学生斗胆,恳请大人,给我与他对质的机会!”

“学生不求能洗清自己的走私之罪,只求……能证明我宿国公府,绝无半分谋逆之心!”

“若学生今日所言,有半句虚假,愿受凌迟之刑,绝无怨言!”

他的声音,回荡在大堂之上。

所有人都被他这番话镇住了。

一个公认的纨绔子弟,竟然能将三个月前一次酒宴的细节,记得如此清晰。

而作为“主导者”的张狂,却连当时喝的什么酒,都说错了。

这……似乎有些不对劲。

怀疑的种子,第一次,在人们的心中,悄然种下。

沈度的脸色,变得无比难看。

他没想到,在这个必死的局里,苏长青竟然用这种最“愚蠢”、最“上不得台面”的方式,撕开了一道微不足道的口子。

他正要开口呵斥,将这股势头强行压下去。

但坐在他身旁,一首沉默不语的大理寺卿李克,却突然开口了。

“哦?”

“有点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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