钥匙***锁孔转了两圈,铁锈摩擦的“咔嗒”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像是在为新一天的忙碌按下启动键。
“小辰,早啊。”
厨房里飘来张叔的声音,混着面粉和酵母的甜香。
凌辰掀开门帘,看见老板张叔正弯腰揉着面团,晨光透过老式玻璃窗斜斜落在他花白的发梢上,给面粉扑满的后背镀了层暖边。
“张叔,今天我来蒸包子吧?”
凌辰麻利地系上印着小馆logo的围裙,上面“晨光小馆,温暖相伴”八个字己经洗得有些发白。
这是他来店里实习的第三个月,从一开始连擀面杖都拿不稳,到现在能独立烙出金黄的葱油饼,张叔总说他身上有股“跟面团较劲的韧劲儿”。
张叔首起身擦了擦汗,手里的面团己经变得光滑筋道:“行啊,今天试试新调的香菇青菜馅,记得皮薄点,褶子捏匀——这手艺以后可是你开分店的本钱。”
“哪能呢,”凌辰笑着往面盆里加水,“我的梦想是先把这家店盘下来,让您老当甩手掌柜。”
张叔哈哈笑起来,眼角的皱纹挤成了沟壑:“傻小子,开店哪是为了赚钱?
你看这蒸笼一揭,热气裹着香味飘出去,街坊邻居闻着味儿就来了,坐下来喝口热豆浆,咬口刚出锅的包子,那满足的劲儿,才是咱做早餐的本分。”
他拍了拍凌辰的肩膀,“记住,食物是给人底气的,吃好了,一天才有劲儿跟日子较劲。”
凌辰重重点头,手里的面团仿佛也沾了几分温暖的重量。
晨光小馆开在老城区的街角,没有花哨的装修,只有几张擦得锃亮的木桌和墙上挂着的“用心做好每一顿早餐”的牌匾。
但就是这样一家小店,承载着附近居民最踏实的清晨——早起赶工的工人会打包两个肉包配豆浆,上学的孩子总缠着要刚炸好的油条,就连独居的老奶奶,也会每天来喝一碗温热的小米粥。
五点半,第一笼包子准时出锅。
凌辰掀开蒸笼盖的瞬间,白色的热气“腾”地涌上来,带着香菇和青菜的清香漫过整个小店。
他刚把包子摆上柜台,老熟客李大爷就推门进来,手里还提着晨练用的太极剑:“小张,小凌,今天的包子闻着更香了!”
“李大爷早,刚出锅的,您先坐着,豆浆马上好。”
凌辰笑着递过碟子,转身去盛豆浆。
瓷碗碰撞的清脆声、豆浆咕嘟咕嘟的沸腾声、街坊邻居的招呼声,像一首充满烟火气的晨曲,在小馆里慢慢铺展开。
可这份热闹并没有持续太久。
上午七点,正是早餐店最忙碌的时候,凌辰正低头给客人装油条,突然听见门外传来一阵奇怪的骚动。
“那是什么?”
有客人指着窗外,声音带着惊慌。
凌辰抬头望去,心脏猛地一缩。
只见街角的方向,原本应该摆满新鲜蔬菜的早市摊位,此刻竟像被抽走了所有生气——翠绿的黄瓜变得干瘪发灰,饱满的番茄缩成了皱巴巴的黑球,连摊主用来解渴的西瓜,都在短短几秒内枯萎成了空壳。
更诡异的是,那些枯萎的食材周围,隐约有一群影子在蠕动,它们像被晒干的树枝,瘦得只剩骨架,正贪婪地趴在摊位上,仿佛在吸食什么。
“那……那是什么怪物?”
有人吓得打翻了手里的豆浆碗,瓷碗碎裂的声音让店里瞬间安静下来。
张叔脸色凝重地走到门口,眉头拧成了疙瘩:“不对劲,快关门!”
凌辰手忙脚乱地去拉卷帘门,金属摩擦的声音在此时显得格外刺耳。
就在卷帘门即将合上的瞬间,一只干瘪的手突然伸了进来,指甲泛着青黑,死死抓住了门框。
那是个像枯柴一样的怪物,皮肤紧贴着骨头,眼睛是两个黑洞,嘴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吞咽声,正盯着柜台里剩下的包子。
“饿……饿……”怪物的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
“快躲开!”
张叔一把将凌辰拉开,抄起旁边的擀面杖狠狠砸在怪物手上。
怪物发出一声尖啸,手被打得缩回门外,但门框上却留下了一片黑色的污秽,像是被什么东西腐蚀过。
卷帘门终于关上,店里的人都吓得脸色发白,没人敢说话,只有窗外隐约传来的尖叫和奇怪的吞咽声,像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每个人的心脏。
“张叔,那到底是什么?”
凌辰的声音有些发颤,他刚才清楚地看到,那怪物的眼睛一首盯着食物,仿佛它们存在的唯一意义就是吞噬。
张叔靠在墙上喘着气,脸色比平时苍白了许多:“我年轻的时候听老人说过,宇宙里有种靠吞噬生命能量存活的东西……没想到是真的。”
他看向柜台里剩下的半笼包子,眼神里满是心疼,“它们在吃食物,在吃咱们赖以为生的东西。”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街道彻底陷入了混乱。
广播里断断续续传来紧急通知,说有“不明生物”正在城市各处破坏食材,让市民尽量待在室内,储备食物。
但凌辰和张叔都知道,这根本没用——那些怪物要的不是储备的食物,而是所有能长出食物的土地,所有能孕育食物的能量。
中午时分,凌辰冒险掀开卷帘门的一条缝往外看。
曾经热闹的街角变得死寂,早市摊位空空如也,地上散落着黑色的污秽,连路边的梧桐树都失去了绿意,叶子枯黄得像一碰就碎。
更让他心凉的是,隔壁的蔬菜店、对面的面包房,都挂着停业的牌子,玻璃门上蒙着一层灰,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生气。
“食材进不来了。”
张叔的声音带着疲惫,他刚才给供应商打了十几个电话,要么没人接,要么就是哭着说仓库里的食材全变成了灰。
他看着空荡荡的蒸笼,叹了口气,“小辰,今天……可能是最后一天开门了。”
凌辰愣住了,他看着墙上“晨光小馆,温暖相伴”的牌匾,看着张叔布满老茧的手,看着自己揉了无数次面团的案板,鼻子突然一酸。
这里有他三个月来的汗水,有街坊邻居的笑脸,有他“开一家温暖的早餐店”的梦想,可现在,这一切都要被那些怪物夺走了。
就在这时,一阵剧烈的震动从街道尽头传来,伴随着玻璃破碎的声音。
凌辰和张叔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不安。
他们再次掀开卷帘门,只见一个比刚才的怪物大得多的身影出现在街角——它穿着破烂的铠甲,手里拿着一把生锈的刀,铠甲缝隙里不断渗出黑色的雾气,所过之处,路边的树木瞬间枯萎,连墙壁都变得干裂。
“是……是干部级别的怪物!”
张叔的声音发紧,“它在找更强大的食物能量!”
那怪物似乎闻到了什么,猛地转头看向晨光小馆的方向,空洞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贪婪。
它迈开步子,朝着小馆走来,每一步都让地面震颤,黑色的雾气像潮水一样漫过来。
“快跑,小辰!”
张叔把凌辰往后门推,“别管店了,活下去最重要!”
“那您呢?”
凌辰不肯走,他看着张叔,看着这个教会他“食物即力量”的老人。
“我年纪大了,跑不动了。”
张叔笑了笑,笑容里带着释然,“你不是想当老板吗?
那就得活下去,以后再把店开起来,让大家继续吃你做的早餐。”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塞到凌辰手里,“这个你拿着,是我年轻时偶然得到的,说是什么能和食物共鸣的东西,也许……能帮上你。”
凌辰低头一看,手里握着的是一个形似煎锅的金属驱动器,上面刻着复杂的纹路,中间有一个卡槽,旁边还放着一张暖黄色的卡片,卡片上印着吐司的图案,隐隐有微光在流动。
“快走!”
张叔用力推了他一把,自己转身拿起擀面杖,挡在了卷帘门前。
怪物己经走到了门口,巨大的阴影笼罩了整个小店。
凌辰看着张叔单薄的背影,看着他举起擀面杖对着怪物的样子,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他攥紧手里的驱动器和卡片,指甲深深嵌进掌心。
“我不想让小馆消失!”
凌辰嘶吼着,声音里充满了不甘和愤怒,“我不想让大家再也吃不到热乎的早餐!
我不想让食物的温暖被夺走!”
他看着手里的驱动器,想起张叔说的“食物即力量,温暖即铠甲”,想起蒸笼里升腾的热气,想起咬开包子时的满足,想起那些关于“希望”和“开始”的清晨。
“如果食物是力量……那我就用这份力量,守护它们!”
凌辰把卡片***驱动器的卡槽,举起那个像煎锅一样的驱动器,对准了逼近的怪物。
驱动器突然发出温暖的光芒,卡片上的吐司图案仿佛活了过来,散发出面包烘烤时的香气。
“变身!”
随着他的呐喊,驱动器爆发出耀眼的暖黄色光芒,能量如潮水般涌遍全身。
柔软而坚韧的装甲从光芒中浮现,暖黄色的纹路像吐司的边缘,胸口的能量核心闪烁着如同晨光的光泽。
当光芒散去,一个身披铠甲的身影站在晨光小馆门前,手里握着一把泛着黄油光泽的长刃。
假面骑士:食刻,晨光吐司形态,登场。
凌辰感受着体内涌动的力量,那是吐司的柔软与韧性,是早餐的温暖与希望。
他看着眼前的怪物,看着身后紧闭的卷帘门,看着手里的武器,深吸一口气,喊出了那句属于他的战斗宣言:“用早餐的力量,击退饥饿!
假面骑士食刻,开动了!”
战斗,开始了。
而这一天,不仅是晨光小馆的最后一天,更是凌辰守护食物与希望的第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