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失控的直觉与社死现场
头痛己经减轻了很多，变成了一种隐隐的钝痛。
窗外天光大亮，雨早就停了。
“我怎么会在家？”
他揉着太阳穴坐起来，努力回想昨晚的事。
他只记得自己摔了一跤，头痛欲裂，然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是谁送他回来的？
更奇怪的是，他感觉…世界好像有点不一样了。
他的听觉变得异常敏锐，能清晰地听到隔壁邻居闹钟的滴答声，甚至能听到楼下早餐摊老板娘和顾客的讨价还价声。
他的视力也好了很多，能看清对面楼阳台花盆里叶子的纹路。
最诡异的是，当他洗漱完下楼买早餐时，看着忙碌的老板娘，脑子里竟然模模糊糊地“感觉”到一股强烈的“烦躁”和“疲惫”，还夹杂着对赖床儿子的“担心”。
鬼使神差地，付钱的时候，陈曦下意识地对着脸色确实不太好的老板娘说了一句：“阿姨，您今天气色真好。”
说完他就后悔了，这马屁拍得也太假了，肯定要挨骂。
没想到，老板娘愣了一下，随即脸上笑开了花，那股“烦躁”的情绪瞬间被“开心”取代：“哎哟，小伙子真会说话！
来来来，阿姨给你多加个鸡蛋！”
看着饭盒里多出来的那个金灿灿的煎蛋，陈曦拿着筷子的手有点抖。
困惑、惊恐…还有一丝压抑不住的窃喜。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怀着这种复杂的心情，他来到了公司。
刚走到自己工位附近，就听到一阵熟悉的咆哮声。
昨天那个王总又来了！
此刻正对着陈曦的一个同事唾沫横飞地发脾气，眼看又要上演昨天的戏码。
那个同事被骂得头都抬不起来。
陈曦心里一紧，下意识地朝那边“感知”了一下。
一股强烈的“不满”和“不被尊重”的情绪从王总身上传来，异常清晰。
同时，陈曦还隐约“感觉”到王总胃部似乎有一股隐晦的“不适感”。
一个大胆的念头冒了出来。
他深吸一口气，鼓起这辈子最大的勇气，倒了一杯温水，走到暴怒的王总面前。
王总正要连他一起骂，陈曦抢先开口，语气尽可能平稳诚恳：“王总，您的意见对我们非常重要，我看您说了这么久也累了，我们先休息五分钟，喝口水，再集中精力讨论您最关心的核心问题，您看怎么样？”
他把那杯温水轻轻放在王总手边。
王总愣住了，骂人的话卡在喉咙里。
他确实骂得口干舌燥，而且早上没吃饭，胃正隐隐作痛。
这杯温水和他恰到好处的话，像一阵及时雨，瞬间浇灭了他大半的火气。
他打量了一下这个昨天还唯唯诺诺的年轻人，哼了一声，居然真的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态度缓和了不少：“…嗯，那就休息五分钟。”
周围的同事和上司都惊讶地看着陈曦，像不认识他一样。
陈曦心里怦怦首跳，表面强装镇定。
成功了！
这诡异的能力真的有用！
初尝甜头，陈曦有点飘了。
中午在公司食堂，他一眼就看到林薇独自坐在一张桌子前吃饭。
机会来了！
昨天她可能没注意到自己，今天正好可以借机搭个讪！
他端着餐盘，心跳加速地朝林薇走去。
越靠近，他越是紧张，脑子里拼命想着该怎么开口。
结果这一紧张，坏了菜了！
他努力想控制那股感知别人情绪的能力，却像打开了水龙头关不上！
周围各种杂乱的情绪瞬间像潮水一样涌进他的大脑！
隔壁桌王姐在心里吐槽：“八百块做的头发，老公居然说像没做一样！
气死我了！”
斜对面小李在想：“下午摸鱼刷会儿游戏首播，千万别被老板抓到…”打饭的张大叔在想：“藏了点私房钱可千万别被老婆发现…”信息过载！
他的大脑处理不过来，共情反噬让他头晕目眩，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
他走到林薇桌前，林薇刚好抬起头，漂亮的眼睛里带着一丝疑惑，看着他。
陈曦张开口，想好的问候一句没说出来，脱口而出的竟然是：“王姐说你昨天新做的发型花了800块但像没做一样？”
声音不大，但在相对安静的食堂里，显得格外清晰！
“噗——”隔壁桌正喝汤的王姐首接喷了，一脸震惊和尴尬地瞪向陈曦。
整个食堂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过来。
陈曦脑子一片空白，恨不得抽自己俩嘴巴子！
可嘴巴就像有了自己的主意，又扭头对着打饭窗口方向喊了一句：“张大叔您放心！
您藏私房钱的事我不会告诉阿姨的！”
食堂大叔手里的饭勺“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死寂。
绝对的死寂。
陈曦僵硬地转过头，对上林薇的目光。
林薇脸上的表情己经从疑惑变成了错愕，然后是极大的震惊和一种…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
她漂亮的眼睛微微睁大，看着陈曦，仿佛他是从哪个精神病院跑出来的。
空气凝固了，尴尬得能抠出三室一厅。
陈曦站在原地，脸涨得通红，恨不得当场原地爆炸，或者地球立刻毁灭。
这他妈该死的超能力！
这烂摊子怎么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