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陪璃儿喝点苦药,也让你长长记性。
我紧紧闭着嘴试图拒绝,苏璃泫然欲泣:
茜茜姐姐,你差点害得我滑胎,陪我喝点保胎药不过分吧?这里面可都是珍贵药材。别担心,喝不坏的。反正姐姐的身子……
说话间,一整瓶药灌进了我的喉咙,呛得我上不来气。
不,不是呛的,我心中一凉。
这药里有阿胶!我一声惊呼,我……我会……
过敏两个字还没来得及出口,我感觉已经无法发出声音了。
手臂上也出现了大片的红疹。
我趴在地上努力的向裴商伸出手。
他似乎也刚想起来我会对阿胶过敏,快步向我这边走来。
此时的我已经开始神志模糊,口吐白沫了。
隐约间,我似乎听见了苏璃发出了一阵剧烈的干呕声,
裴哥哥,药好苦,我,我好难受啊。
裴商眼中闪过一丝犹豫,最终还是选择向苏璃走去。
只留下逐渐在风中飘散的冷漠和厌恶:
裴管家,带她去医院,别让她死在这,晦气。再让保姆把地上清洗干净。
等我再次恢复清醒,已经是深夜了。
手机再次发出一声轻响,是沈白:
我明日落地成都机场,你要是还没有登机的话,咱们可以一起搭明天的飞机去美国。
我吃力的回复信息:
好,我这边出了点事耽误了登机,可以明天一起走。
对面很快回复:
那你明天收拾好直接来机场,我帮你买好票了。
我擦去眼底的泪水,回了两个字:
谢谢。
关掉手机,我静静地看着医院的天花板。
八年前,我以为裴商是来救我逃离黑暗的米迦勒。
但或许我错了,他不是米迦勒,他是路西法。
一行清泪慢慢濡湿发丝。
裴商,我再也不会爱上你了。
为了赶明天上午的航班,我不得不提前办理出院,回家拿走我的行李。
走进院子,入眼一片狼藉。
行李箱散开,衣服掉了一地,乱七八糟的堆在墙角的狗窝里。
那条刺眼的白裙子上,还挂着一块黄色的脏污。
我早已麻木的心狠狠地一抽,强忍着酸涩捡起了那条裙子。
那是裴商跟我求婚那天我穿着的。
他说我身上的白裙永远不会脏,我永远都是他的茜茜,不会改变。
硬硬的泪珠挤出眼眶,我抬头试图把它送回眼睛,却对上一张不耐的脸。
你有什么可哭的?
我都说了璃儿的孩子会给你抚养,你为什么就是容忍不了她呢?
难道你自己生不出孩子,还想拉着我裴家断子绝孙不成?况且我都没嫌弃你脏,你还好意思生气我让别人生孩子?
月凉如水,寒冷似冰霜。
裴商冰冷的话语就像一把尖刀,一刀扎穿了我的心脏。
一阵微风拂过,冷得我一哆嗦。
不想再看裴商的脸,我低垂着头攥紧了手中的裙子。
默默地低下头,努力压抑着自己抽泣的声音,我觉得自己现在狼狈极了。
我明天就走了。
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
但刚消肿的嗓子还是显得有点沙哑。
背着光的裴商显得格外阴郁,看不清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