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一口气,肖萧险先没把他的祖师爷给丢地上,好在他手够稳。
将祖师爷恭敬的放回桌案上,那张充斥着怒色的石脸上嘴边粘满血迹,在夜间烛火的照映与雷光之下这张脸更显可怖骇人。
想起今晚的香还没上,肖萧颤抖的双手点上一根线香拜了拜,再插入香炉中。
老天爷,他从未想过一首拜的祖师爷竟然显灵了,不过这一幕幕当真是诡异至极。
深吸一口气,他弯腰捡起那道黑光化作的书籍缓缓退出大堂,合上门。
外面大雨滂沱,揉了揉眉心,他想起了养自己的师父肖老头曾和自己说过的关于祖师爷的事。
只记得当时老头子一脸严肃的告诉自己每日早晚都必须给祖师爷上一炷香,不可多上不可少上。
以前见到祖师爷的雕像虽然知道这可能不是啥正经祖师爷,但没想到会这么邪门。
站在屋檐下,抹了把被风吹到脸上的雨水,肖萧往卧房走去。
进入卧房,点燃桌案上的烛灯,肖萧坐在椅子上借着烛火的微光查看了一下手中书籍。
昏黄的烛光下可见那书籍上写着几个大字《移花接木》,这书籍的外壳也不知是用什么动物皮制作而成油滑油滑的,薄薄的。
轻轻翻开书页,仔细翻看。
越看眉头皱的越深,眼中皆是骇然、错愕,惊异。
良久,肖萧合上书籍,眼神复杂。
这本书籍上记载着一种令人汗毛倒立、头皮发麻的修行之法。
肖萧只觉得此刻脊背发凉,此法名为移花接木,不是他前世影视剧中的武学移花接木,而是一种将别人的肢体之类移植或替换到自身来成全自己的一种修行法。
这下他算是为什么祖师爷会是那副样子了,原来那些多余的手和头是从别人身上移接的。
肖萧对这本修行法的唯一想法是邪性,太邪性了。
轻轻一叹,他心里也有一个成仙梦,但这种玩意可不兴练啊。
有些嫌弃的把修行法扔到桌子上,他可不敢练这玩意。
单手托着下巴,外面的雨声噼里啪啦,他的内心也隐隐不安。
算了,明日愁来明日愁。
睡觉睡觉。
当他吹灭蜡烛,躺上床缓缓睡去。
在他的住宅数百米外有三道身影站在一处凸起的小山丘上向远处观望。
三人穿着宽大的漆黑道袍,中间的是个佝偻着腰白须老头,左右的都是中年男道士。
三人打着伞,中间的老道苍老之声响起:“它的气息消失了,可惜了。”
“走吧,回观。”
……翌日,天边泛起一抹鱼肚白。
肖萧早早的起来,一点也不敢耽搁的跑去给祖师爷上香,他可不敢赌要是不上香自己会不会没事,同时也不由得庆幸以前都有按照老头子的叮嘱给祖师爷上香。
上完香,肖萧取了一些碎银子以及一个米袋就出了门,他得进城买些米了,要不然就没得吃了。
走出门,沿着一条略显平坦的山路走了大概一刻钟便踏上了更为宽敞的官道。
约莫半个时辰,总算进了白枫城。
城中弥漫着一种沉闷的气氛,走在街上的行人很少见到笑脸。
虽也有贩夫走卒,但却无一人为自己的商品叫喊,所有人眼中都是麻木。
这也是这个世界的特色了,肖萧并不惊奇。
走在大街上,他寻着水轩书店的位置过去。
没一会儿,站在店外,肖萧看着店门上贴着的官府封条陷入沉默,也不知道这水轩先生是犯了何罪竟被砍了脑袋。
“嘿,肖小子,好久不见你进城了啊。”
在书店的街对面是一处卖豆腐脑的摊位,老板是个老头。
肖萧转身走过去,向老板询问:“李老爷子,这是。”
他指了指书店门上的封条。
李老头往那一瞧,摇摇头:“说他是神月教的人,被拉去砍了。”
他说的轻松,仿佛死个人是如此正常。
不过这里皆是如此,只要死的不是自家人,都是漠不关心的。
肖萧蹙了蹙眉,神月教,这是金王朝内的一个邪教。
就在肖萧还想问些什么的时候,远处却有一堆人往一个地方聚,吵吵闹闹,肖萧也被吸引了目光。
“哦?
又有人要被砍了?”
李老头望了一眼,便低下头呢喃。
肖萧抬脚就决定过去凑个热闹,丝毫没想起前世就是凑热闹被神经病拿刀砍死的,一点也不改爱凑热闹的性子。
跟随着一群凑热闹的人流肖萧来到了砍头的广场,挤在人群里往里看。
中间是个宽石台,石台***跪着囚犯,左右有持刀卫兵。
石台后方又有高台,高台上摆放桌案之类。
县令坐在高台上大声宣读着下方宽石台上囚犯的罪行。
在县令身侧立着三名看起来阴沉沉的道士,一老年二中年。
听着县令在高台上说的长篇大论,肖萧对这个犯人也有了一定了解,此犯人可谓是大有来头,乃是神月教红月神使麾下西大仙侍之一的月蟾。
此时那月蟾跪在邢台上眼神迷离,摇头晃脑,仿佛喝醉了一般。
约莫一刻钟后县令总算停下了说个不停的嘴,县令抬头看了看太阳,又看了看身侧的那名老道士,见老道士摇头,他用宽大的袖袍擦了擦头。
等了又等,大概半个时辰,许多没耐心的人都选择了离开。
肖萧则是找了处百米外的面摊吃着面,时不时又往邢场看。
穿过一层围观的人墙,就见高台上的县令再次看向身侧的老道。
而这时,那老道眉头褶子皱作一块,微微点头。
县令见此一幕大喜,自竹筒中取出一块斩字令牌,然后重重扔到下方的石台上,再高声喝道:“斩!”
肖萧一边扒拉着碗里的面条,一边看着邢场上,唔,砍头嘛,下饭。
“噗!”
一口酒喷洒在大刀上,刽子手举起大刀狠狠朝月蟾的脖颈之间斩去。
“住手!”
浩荡之音响彻城中,两道身影自远处高空飞掠而来。
可晚了,大刀极快,须臾间划过月蟾的脖颈将其头颅狠狠斩落,血液高高喷洒。
“嘭!
咚咚!”
头颅砸落地面,肖萧快速嗦了几口面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