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巷口的暖阳九十年代末的南方小城,青石板路被雨水浸得发亮,
巷口那棵老樟树的枝叶垂下来,像撑开一把墨绿色的伞。六岁的林晚秋缩在樟树底下,
怀里抱着半块捡来的干硬馒头,冷风裹着雨丝往她衣领里钻,
她却不敢动 —— 刚才追着抢她馒头的野狗还在不远处打转,黄溜溜的眼睛盯着她,
像要把她生吞了似的。“哎,你怎么蹲在这儿啊?” 软糯的女声从头顶传来,林晚秋抬头,
看见个穿碎花连衣裙的女人,手里拎着菜篮子,鬓角沾着点雨珠,笑起来眼睛弯成月牙,
“这么冷的天,怎么不回家?”她攥紧馒头,把脸埋得更低。她没有家,
孤儿院的阿姨说她太犟,没人愿意要,上周她偷偷跑出来,就再也没敢回去。女人蹲下来,
轻轻碰了碰她冻得通红的手,“跟我回家吧,我家有热粥,还有刚蒸好的红薯。
”林晚秋犹豫着抬头,看见女人身后站着个小男孩,比她高半个头,穿蓝色背带裤,
手里攥着个变形金刚,好奇地盯着她。“我叫陈阳,” 男孩开口,声音脆生生的,
“我妈妈叫苏慧,你叫什么呀?”“林晚秋。” 她小声说,声音里还带着点哭腔。那天起,
林晚秋有了家。苏慧的丈夫陈建军开了家小饭店,叫 “建军家常菜”,
就在巷口不远的地方,每天饭点都挤满人。陈建军话不多,总是穿着白色围裙,
炒完菜就坐在门口抽烟,看见林晚秋就笑,“晚秋今天在学校乖不乖?”她总点头,
把刚得的小红花递给他看。陈阳是个护姐狂魔,学校里有人欺负林晚秋,
他总能第一个冲上去,哪怕被打得鼻青脸肿,也会梗着脖子说 “这是我妹妹,
你们不许欺负她”。日子像巷口的流水,慢悠悠地过。林晚秋和陈阳一起上学,一起放学,
苏慧每天早上会给他们煮两个鸡蛋,一个塞给陈阳,一个塞给林晚秋。
陈建军的饭店生意越来越好,后来还雇了个服务员,苏慧就不用天天去帮忙,在家收拾屋子,
等着他们放学。“等你们考上大学,” 陈建军坐在饭桌上,喝着小酒,“我就把饭店扩大,
到时候咱们一家人,就不用挤在这小房子里了。”林晚秋扒着米饭,眼睛亮晶晶的。
她以前从来不敢想未来,可现在她想,她要考上好大学,找好工作,
让苏慧和陈建军过上好日子,还要帮陈阳娶个漂亮媳妇。那时候的天总是蓝的,
风里都带着饭菜的香味,林晚秋以为,这样的日子会一直过下去,直到永远。
第二章 骤雨突至变故发生在林晚秋十三岁那年。那天是周六,陈建军去批发市场买食材,
说好中午回来给她做她最爱吃的糖醋排骨。林晚秋和陈阳在家写作业,苏慧在厨房择菜,
收音机里放着戏曲,一切都和往常一样。直到下午一点,电话响了。苏慧接起电话,
刚听了两句,手里的菜篮子就掉在地上,青菜撒了一地。“怎么了妈?” 陈阳抬头,
看见苏慧脸色惨白,手不停发抖。“你爸…… 你爸出事了。
” 苏慧的声音像断了线的风筝,飘在空中,
“车祸…… 在医院……”林晚秋和陈阳跟着苏慧跑到医院,急诊室门口挤满了人。
警察告诉他们,陈建军骑电动车过马路时,被一辆闯红灯的货车撞了,
送到医院时已经没了呼吸。苏慧当场就晕了过去,林晚秋扶着墙,看着急诊室门上的红灯,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陈阳攥着她的手,手心里全是汗,却没哭,只是死死咬着嘴唇,
直到嘴唇渗出血来。陈建军的葬礼办得很简单,来的都是饭店的老顾客和亲戚。
苏慧穿着黑衣服,坐在灵前,眼神空洞,几天之间,头发就白了好几根。
林晚秋和陈阳跪在旁边,来吊唁的人拍着他们的背,说 “节哀”,可他们什么也听不进去,
只觉得天塌了。饭店没人管,很快就关了门。苏慧把饭店盘了出去,换了点钱,
够还掉欠供应商的货款,剩下的没多少。以前热热闹闹的家,突然就冷了下来。
苏慧每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林晚秋和陈阳轮流做饭,可饭总是吃不下,
端上桌没一会儿就凉了。有天晚上,林晚秋起夜,看见客厅里亮着灯。她走过去,
看见苏慧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陈建军的照片,默默流泪。林晚秋走过去,坐在她身边,
抱着她的胳膊,“妈,别哭了,还有我和哥哥呢。”苏慧转过头,把她搂在怀里,声音哽咽,
“晚秋,妈对不起你们,让你们跟着受苦了。”“不苦,” 林晚秋摇摇头,
“只要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就不苦。”从那以后,苏慧振作了起来。她在街边摆了个小吃摊,
卖豆浆、油条和包子,每天凌晨三点就起床和面,五点出摊,一直卖到中午。
林晚秋和陈阳放学就去帮她,陈阳负责收摊,林晚秋负责洗碗。夏天的时候,
街边像个大火炉,苏慧的衣服被汗水浸得透湿,脸上全是油光。林晚秋给她递水,她接过水,
喝了一口,笑着说 “没事,妈不热”。冬天的时候,寒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
苏慧的手冻得红肿,却还在不停地揉面团。“妈,我帮你揉吧。” 林晚秋伸手,
想接过面团。苏慧把她的手推开,“不用,你赶紧去写作业,别耽误了学习。
”林晚秋看着苏慧的手,心里像被针扎一样疼。她暗下决心,一定要好好学习,考上好大学,
早点赚钱,让苏慧不用再这么辛苦。第三章 青春的微光日子虽然苦,
可林晚秋和陈阳都很争气。陈阳考上了市里最好的高中,林晚秋也紧随其后,
考进了同一所高中的重点班。他们俩在学校里都是好学生,陈阳是班长,林晚秋是学习委员,
每次考试,他们的名字都排在成绩单的前两名。高中三年,他们很少买新衣服,
衣服都是洗得发白的旧款,可他们不在乎。每天早上,他们跟着苏慧一起出摊,
帮着卖完早点再去学校;晚上放学,他们先去摊上帮忙,收摊后回家写作业,常常写到半夜。
苏慧总说 “别太累了”,可他们知道,只有考上大学,才能改变命运。陈阳想考医学院,
他说 “以后当医生,就能给妈看病,不用让妈再受病痛的苦”;林晚秋想考财经大学,
她说 “以后学金融,赚钱快,能让妈早点享福”。高考成绩出来那天,
陈阳考上了省里最好的医学院,林晚秋考上了邻省的财经大学。苏慧拿着录取通知书,
手都在抖,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太好了,太好了,你们终于有出息了。”那天晚上,
苏慧做了一桌子菜,有糖醋排骨、可乐鸡翅,还有林晚秋最爱吃的西红柿炒蛋。
他们一家三口坐在饭桌上,像以前一样,说说笑笑,林晚秋觉得,
好像陈建军还在的时候一样,温暖又幸福。开学那天,苏慧送他们去车站。
她给陈阳塞了一沓钱,“在学校别省着,该吃就吃,该穿就穿,妈在家挺好的。
” 又给林晚秋塞了个布包,“这里面是妈给你缝的鞋垫,冬天穿暖和,
还有几包你爱吃的牛肉干。”火车开动的时候,林晚秋和陈阳趴在窗户上,
看着苏慧站在站台上,越来越小,直到变成一个黑点。林晚秋的眼泪掉了下来,
陈阳拍了拍她的肩膀,“别担心,放假我们就回来。”大学里的生活很新鲜,
林晚秋第一次离开家,对一切都充满好奇。她努力学习,课余时间还去做***,
发传单、做家教,每个月把赚来的钱大部分寄回家,只留一点生活费。陈阳也在学校做***,
他在医院当志愿者,既能积累经验,又能赚点零花钱。他们每周都会给苏慧打电话,
苏慧总说 “我挺好的,你们不用惦记”,可林晚秋知道,苏慧肯定还在摆小吃摊,
肯定还在辛苦。有次放假回家,林晚秋半夜醒来,听见苏慧在咳嗽,她走过去,
看见苏慧坐在床边,捂着胸口,脸色很难看。“妈,你怎么了?” 林晚秋紧张地问。
苏慧赶紧把她推开,“没事,就是有点感冒,过两天就好了。”林晚秋不信,
非要拉着她去医院,可苏慧说什么也不去,“去医院要花钱,我这就是小感冒,不用去。
”林晚秋没办法,只能给她买了点感冒药,看着她吃下去。那天晚上,她躺在床上,
翻来覆去睡不着,心里总觉得不踏实。她想,等她毕业赚钱了,一定要带苏慧去做个体检,
好好检查一下身体。第四章 晴天霹雳林晚秋大一那年冬天,放寒假回家。她刚走到巷口,
就看见陈阳站在小吃摊旁边,脸色很难看。“哥,怎么了?” 林晚秋跑过去,
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陈阳拉着她,声音低沉,“晚秋,妈住院了。”“什么?
” 林晚秋脑子 “嗡” 的一声,“妈怎么了?什么时候的事?”“昨天早上,
妈在摊上调豆浆,突然就晕倒了,被旁边的人送到医院,” 陈阳的眼睛红了,“医生说,
妈心脏有问题,很严重。”林晚秋跟着陈阳跑到医院,病房里,苏慧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
看见他们进来,勉强笑了笑,“你们怎么回来了?不是说下周才放假吗?”“妈,
你都这样了,我们怎么能不回来,” 林晚秋扑到床边,握着苏慧的手,“医生怎么说?
到底是什么病?”苏慧别过脸,不想说话。陈阳叹了口气,“医生说,妈是扩张型心肌病,
心脏已经扩大了,现在只能靠药物维持,要想根治,必须换心脏。”“换心脏?
” 林晚秋愣了一下,“那要多少钱?”“医生说,手术费加上后续的治疗费用,
大概要上百万。” 陈阳的声音里带着绝望,“我们家根本拿不出这么多钱。”上百万,
像一座大山,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林晚秋坐在病房门口的椅子上,看着走廊里来来往往的人,
脑子里一片空白。她想过无数种未来,可从来没想过,会遇到这样的事。
苏慧知道手术费很贵,第二天就吵着要出院,“我这病就是老毛病了,回家养养就好,
不用在医院浪费钱。”“妈,你别胡说,” 林晚秋按住她,“钱的事我们会想办法,
你一定要好好治病。”陈阳也劝她,“妈,我已经给学校请假了,这段时间我陪你,
我们肯定能凑到钱的。”苏慧看着他们,眼泪掉了下来,“都是妈没用,连累你们,
要是你爸还在,就好了……”林晚秋和陈阳都不敢提陈建军,怕苏慧更伤心。
他们开始四处凑钱,陈阳把自己攒的学费和生活费都拿了出来,
林晚秋也把***赚的钱都交了上去,可这些钱,对于上百万的手术费来说,只是杯水车薪。
他们去找亲戚借钱,以前陈建军在的时候,亲戚们都很热情,可现在,听说要借几十万,
一个个都找借口推脱。陈阳的舅舅说 “我家孩子要上学,哪有闲钱”,
苏慧的妹妹说 “我家刚买了房子,还欠着贷款”。更有甚者,看见他们上门,
直接把门关了,连面都不见。林晚秋和陈阳跑了一个星期,只借到了两万多块钱。那天晚上,
他们坐在医院的楼梯间里,陈阳抱着头,第一次哭了,“晚秋,怎么办?
妈只有一年多的时间了,我们凑不到钱,难道要看着妈……”林晚秋也哭了,
她拍着陈阳的背,“哥,别放弃,我们再想想办法,一定会有办法的。”可她心里也知道,
办法哪有那么好找。他们就像被困在迷宫里的人,找不到出口,只能在黑暗里摸索,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看到光。第五章 歧路陈阳突然回学校了,林晚秋问他为什么,
他说 “学校有重要的课,不能一直请假,我周末再回来”。林晚秋没多想,
以为他真的是为了学习。可直到有天,她接到陈阳同学的电话,才知道陈阳已经退学了。
“晚秋,你哥说要去打工赚钱,给阿姨治病,我们劝了他好久,他都不听,
” 陈阳的同学在电话里说,“你快劝劝他吧,他好不容易才考上医学院,
不能就这么放弃啊。”林晚秋挂了电话,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她跑到陈阳租的房子,
那是个地下室,又暗又潮,里面只有一张床和一个小桌子。陈阳看见她进来,愣了一下,
“晚秋,你怎么来了?”“哥,你为什么要退学?” 林晚秋的声音带着哭腔,
“你不是想当医生吗?你忘了你说过要给妈看病的?”陈阳低下头,不敢看她,“晚秋,
妈只有一年多的时间了,我不能再浪费时间读书了,我要去打工,赚钱给妈治病。
”“可是你退学了,以后怎么办?” 林晚秋拉着他的胳膊,“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
你不能这么傻啊。”“我不傻,” 陈阳抬起头,眼睛通红,“我是男人,我要撑起这个家,
妈把我们养这么大,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走。晚秋,你好好读书,以后家里就靠你了。
”林晚秋看着陈阳,心里又疼又急,可她知道,陈阳已经决定了,无论她怎么劝,都没用。
那天晚上,她在地下室坐了很久,直到陈阳催她回去,她才慢慢站起来,“哥,
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别太累了。”从那以后,陈阳就开始拼命打工,他在工地搬砖,
在饭店洗碗,在快递公司送快递,每天工作十几个小时,累得倒头就睡。林晚秋也没闲着,
她瞒着陈阳,在学校外面找了个***,在酒吧当服务员,虽然危险,可工资高。
可就算他们这么拼命,赚的钱还是远远不够。苏慧的病情越来越严重,
医生说 “必须尽快手术,不然随时都有生命危险”。林晚秋看着苏慧躺在病床上,
越来越瘦,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她开始想各种办法,她在网上发帖,
问 “怎么能快速赚到一百万”,下面的评论五花八门,有人说 “去买彩票”,
有人说 “去抢银行”,还有人调侃说 “女生的话,去找个有钱人包养啊,来钱快”。
以前看到这样的评论,林晚秋会觉得恶心,可现在,她却盯着那条评论,看了很久。
她知道这很荒唐,很丢人,可一想到苏慧的病,一想到陈阳的付出,
她就控制不住地想 “也许这是唯一的办法”。她开始认真地考虑这件事,
她去网上查 “怎么才能认识有钱人”,去学化妆,去买漂亮的衣服,
把自己打扮得成熟又漂亮。她知道自己长得好看,皮肤白,眼睛大,以前在学校里,
也有很多男生追她,可她从来没放在心上。周末的时候,
她会去高档酒吧、会所、高尔夫球场,她像个猎人,寻找着目标。她被人嘲笑过,
被人骚扰过,可她都忍了。她告诉自己 “只要能赚到钱,给妈治病,什么都值得”。
第六章 交易林晚秋在一个高尔夫球场,遇到了赵天昊。他四十多岁,肚子有点大,
穿着昂贵的西装,手里拿着高尔夫球杆,看见林晚秋,眼睛亮了一下,“小姑娘,
你也是来打球的?”林晚秋紧张地攥着衣角,“不是,我就是来看看。”赵天昊笑了笑,
“我叫赵天昊,你呢?”“林晚秋。” 她小声说。那天,赵天昊跟她聊了很久,
问她的家庭情况,问她的学校。林晚秋没敢说实话,只说 “家里有点困难,想找份***”。
赵天昊看着她,眼神里带着审视,“我正好缺个助理,帮我处理点私人事务,工资很高,
你愿意吗?”林晚秋知道,这所谓的 “助理”,根本不是什么正经工作,
可她还是点了点头,“我愿意。”从那天起,
赵天昊的 “助理”第七章 无声的煎熬赵天昊的公寓里永远弥漫着一股陌生的香水味,
混杂着雪茄的醇厚气息,像一张无形的网,将林晚秋牢牢困住。每周三次的 “赴约”,
成了她最恐惧却又不得不面对的任务。每次走进那扇沉重的防盗门,
她都要在玄关处站几分钟,深吸一口气,才能压下心底翻涌的恶心与羞耻。有天晚上,
赵天昊带了几个朋友回来。客厅里的水晶灯亮得刺眼,男人们的笑声、女人们的娇嗔,
像尖锐的针,扎得林晚秋耳膜发疼。一个留着大背头的男人盯着她,端着酒杯走过来,
“这位就是赵总新找的助理吧?长得真标致,陪哥哥喝一杯怎么样?”林晚秋攥着衣角,
往后退了一步,“对不起,我不会喝酒。”“怎么?不给哥哥面子?
” 男人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伸手就要去拉她的手腕。林晚秋吓得浑身发抖,正要躲开,
赵天昊却从后面搂住她的腰,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王总,她年纪小,不懂事,
我替她喝。” 说着,他拿起桌上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男人悻悻地走了,
林晚秋却还在发抖。赵天昊捏了捏她的下巴,眼神里满是嘲讽,“怎么?这点场面就怕了?
以后跟着我,这种事多着呢。”林晚秋低下头,不敢说话。她知道,自己在这些人眼里,
不过是个供人取乐的玩物。那天晚上,她被灌了很多酒,晕晕乎乎地被赵天昊拽进卧室。
她想反抗,却浑身无力,只能任由他摆布。泪水顺着眼角滑落,浸湿了枕套,
她却连哭出声的力气都没有。第二天早上,林晚秋醒来时,赵天昊已经走了,
床头柜上放着一沓现金,还有一张纸条:“昨天表现不错,这是给你的奖励。
” 她看着那沓现金,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这钱是她用尊严换来的,
每一张都沾着她的眼泪和屈辱。她把现金塞进包里,踉跄地走出公寓。外面下着小雨,
冰冷的雨水打在脸上,让她清醒了几分。她走到公交站,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
突然觉得无比孤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的尊严,只有她,像个失去灵魂的木偶,
在黑暗里苦苦挣扎。回到学校时,室友正在收拾东西。看到林晚秋回来,
室友笑着说:“晚秋,你昨天又没回来,是不是又去做***了?你也太拼了,要注意休息啊。
”林晚秋勉强笑了笑,“嗯,最近有点忙。” 她不敢告诉室友,自己昨晚在哪里,
做了什么。她怕被人看不起,怕失去这仅存的一点 “正常生活”。她躺在床上,
翻来覆去睡不着。手机突然响了,是苏慧打来的。她赶紧接起,
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妈,怎么了?”“晚秋啊,你最近是不是太累了?
听你声音怎么这么虚?” 苏慧的声音里满是担忧,“钱的事你别太着急,我跟你哥说了,
实在不行,我们就再想想别的办法,你可别累坏了身体。”林晚秋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
“妈,我没事,就是最近学习有点忙。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挂了电话,
她再也忍不住,蒙着被子哭了起来。她多希望自己能像其他同学一样,安心读书,
不用为钱发愁,不用承受这些不该承受的苦难。可现实却像一把沉重的枷锁,把她牢牢锁住,
让她喘不过气。第八章 哥哥的艰辛陈阳在工地的日子比林晚秋想象的还要苦。每天天不亮,
他就要起床,骑着一辆破旧的自行车,赶去十几公里外的工地。工地上尘土飞扬,
夏天太阳晒得地面发烫,他的衣服被汗水浸得透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