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矮柜里的秘密与消失的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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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板传来的凉意透过薄薄的衣料渗进来,苏晚缓了好一会儿,才压下刚才被护士注视时的窒息感。

她走到矮柜前,指尖搭在虚掩的柜门上——刚才匆匆一瞥时,只看到里面叠着几件灰色病号服,此刻细看,才发现最底下的那件衣服边缘,露出了一角深色的布料,不像是病号服该有的颜色。

她轻轻抽出那件病号服,底下果然压着一个黑色的布包。

布包不大,摸起来硬硬的,像是裹着什么方形的东西。

解开系着的麻绳,里面露出一个牛皮纸档案袋,袋口用火漆封着,上面没有任何标记。

苏晚捏着档案袋的边缘晃了晃,能听到里面纸张翻动的声音。

她没有立刻拆开,而是先检查了布包的内侧——布面粗糙,缝着一块小小的布标,上面绣着两个模糊的字母:“L.Y”。

“林燕?”

她低声念出可能的名字,指尖在布标上摩挲片刻,忽然想起笔记本里的字迹。

娟秀,颤抖,带着一种长期压抑的怯懦——或许,这个布包和那本日记的主人,是同一个人。

就在这时,走廊里传来“砰”的一声闷响,像是有人撞在了门上。

紧接着是顾衍的声音,带着点刻意压低的不耐烦:“喂,306的,活着没?

出来搭个手。”

苏晚将档案袋塞进衣内的口袋,用病号服盖住,转身拉开门。

顾衍站在304号房门前,眉头拧着,指节叩了叩门板:“里面有动静,刚才那护士走了没多久,这里面就响了一声。”

他侧过身,让苏晚看门板上的抓痕——比走廊墙壁上的更深,像是有人在里面用指甲疯狂抓挠,边缘还沾着点暗红色的碎屑,“刚才提醒过你,别碰那些刻痕,但这扇门除外。”

苏晚看向304的门牌,发现底下同样有一行红色日期:1957年7月11日,比院长办公室的日期早了两天。

笔记本里提到“7月10日听到304传来哭声”,看来这里确实藏着线索。

“锁着?”

她问。

“嗯,从里面反锁了。”

顾衍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细铁丝,动作熟练地***锁孔里,“这破锁是老式的,不难开。

不过……”他顿了顿,抬眼看向苏晚,“等会儿开门,不管看到什么,别叫,别跑,更别碰里面的东西。

新手死在‘好奇心’上的,比死在怪物手里的多。”

苏晚没说话,只是往后退了半步,让出位置的同时,目光扫过304门楣上的墙——那里有一块砖的颜色比周围浅,边缘似乎有撬动过的痕迹。

铁丝在锁孔里转了两圈,发出“咔哒”一声轻响。

顾衍推开门,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混杂着腐烂的气息扑面而来,比门缝底下渗出的味道浓烈十倍。

房间里比走廊更暗,唯一的窗户被木板钉死了,只有几缕光线从木板的缝隙里钻进来,照亮了空中漂浮的尘埃。

苏晚适应了几秒才看清里面的景象:铁架床倒在地上,床单被撕成了碎片;墙角的尿盆翻了,黄色的液体在地上蔓延;而房间正中央的地板上,趴着一个人。

是个男人,穿着和苏晚同款的灰色病号服,后背有一个狰狞的血洞,深可见骨,暗红色的血液浸透了衣服,在地上积成一滩。

他的手指还保持着弯曲的姿势,像是死前正抓着什么东西。

顾衍走进去,蹲下身翻了翻男人的身体。

死者的眼睛瞪得很大,脸上凝固着极度的恐惧,但除此之外,没有其他伤口。

“死了不到半小时。”

顾衍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伤口是贯穿伤,像是被什么东西从背后捅穿的。

但你看他的手——”苏晚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死者的右手攥得很紧,指缝里露出一点白色的纸角。

顾衍用两根手指掰开他的手,拿出了一张皱巴巴的处方单。

处方单的抬头印着“寂静疗养院”的字样,医生签名处写着“张”,药名是“氯丙嗪”,剂量大得惊人,远超正常镇定剂的标准。

而在处方单的背面,用铅笔写着一行潦草的字:“他在看我们,通过镜子。”

“他?”

苏晚低声重复,“院长?”

“或者别的什么东西。”

顾衍将处方单折起来塞进自己口袋,视线扫过房间的每个角落,最后停在靠墙的一面穿衣镜上。

镜子蒙着厚厚的灰,但能隐约映出房间的轮廓,“这房间里唯一的镜子,在这儿。”

他走过去,用袖子擦了擦镜面。

灰尘被擦掉一块,露出后面模糊的倒影——有倒在地上的床,有血迹,有顾衍自己的影子,却唯独没有苏晚的。

苏晚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明明就站在顾衍身后半步的位置,可镜子里只有空荡荡的墙面。

顾衍也发现了,他挑了挑眉,回头看了苏晚一眼,又转回去看镜子,语气听不出情绪:“有意思。

看来这副本对新人,还有点‘特殊待遇’。”

他伸手在镜面上敲了敲,“普通的玻璃,不是什么特殊玩意儿。”

苏晚没理会他的调侃,她的目光落在死者脚边的地板上。

那里有一块松动的木板,边缘被踢得变形了,像是死者死前曾拼命想撬开它。

她走过去,用脚尖勾了勾木板,发现下面是空的——是一个半尺深的暗格。

暗格里没有东西,只有一张被撕成两半的照片。

苏晚将照片捡起来,拼在一起。

照片上是两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站在疗养院的花园里,背景是那几棵枯树。

左边的男人戴着金丝眼镜,笑容温和,胸前的口袋里插着一支钢笔;右边的男人身材高大,面无表情,手里拿着一本黑色的笔记本。

两人中间,站着一个穿护士服的年轻女人,梳着两条麻花辫,笑得很灿烂——她的胸前别着一个铭牌,上面的名字依稀能看清:林燕。

“是她。”

苏晚指尖点在女人的脸上,“笔记本和布包的主人。”

顾衍凑过来看了一眼,当他的目光扫过照片左边戴眼镜的男人时,眼神忽然变了变,快得让苏晚以为是错觉。

“这照片……”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了些,“左边这个,是张医生。

笔记本里提到过的那个,把‘小安’带去地下室的人。”

苏晚注意到,照片上张医生的钢笔帽上,刻着一个极小的符号——三条纠缠的线条,和她口袋里的青铜片上的图案,有七分相似。

就在这时,走廊里突然响起了钟声。

“当——当——当——”厚重而沉闷的钟声,一下一下地敲在空气里,总共敲了七下。

顾衍脸色微变:“七点了。

规则第一条,必须起床穿病号服——看来我们刚才在304耽误太久了。”

他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这倒霉蛋估计是没遵守规则,被‘惩罚’了。”

“惩罚?”

“这副本的规则不是摆设。”

顾衍拉着苏晚往外走,顺手关上了304的门,“超时不起床,放风时间乱逛,***病号服……都会触发惩罚。

轻的被护士‘关照’,重的……就像里面那个。”

他指了指304的方向,“现在去餐厅,每天早上七点半到八点是早餐时间,那里能看到其他‘玩家’。”

苏晚被他拉着走,走廊里的钟声还在回荡,她忽然想起便签上的第西条规则:“听到钟声敲响12下时,待在自己的影子里。”

七声钟响是起床信号,那十二声呢?

走到走廊拐角时,苏晚回头看了一眼304的门。

门楣上那块浅色的砖,不知何时己经消失了,只留下一个空洞的缺口,像一只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静静地注视着他们的背影。

她的指尖在口袋里摩挲着那枚青铜片,冰凉的触感让她想起照片上张医生的钢笔。

祖父的符号,父母的失踪,守界人的家族,还有这个疗养院……这些碎片之间,一定藏着某种她还没看透的联系。

餐厅在走廊尽头,是个宽敞的大厅,摆着十几张长条木桌,桌腿都钉死在地板上。

此刻己有七八个人坐在里面,大多面色苍白,眼神警惕,看到顾衍和苏晚进来,都下意识地绷紧了身体。

顾衍熟门熟路地走到最靠窗的位置坐下,冲苏晚抬了抬下巴:“坐。”

苏晚刚坐下,就听到邻桌的两个人在低声交谈,声音压得极低,却还是飘进了她的耳朵里:“……昨晚307的人没回来,你看到没?”

“看到了,被护士推去地下室了……听说他试图撬院长办公室的锁。”

“那本日记到底在不在院长办公室?

我听上一轮的人说,线索在药房……”苏晚的目光落在餐厅角落的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身上。

他戴着金丝眼镜,正给每个人分发早餐——一碗清得能看见底的稀粥,一个干硬的馒头。

是照片上的张医生。

此刻,他正端着餐盘走向苏晚和顾衍,脸上挂着温和的笑,眼神却像淬了冰:“两位是新来的病人吧?

我是张医生。”

他将餐盘放在桌上,钢笔在口袋里微微凸起,“好好吃饭,才能早日‘康复’啊。”

他的目光在苏晚身上停顿了两秒,像是在确认什么,然后转身走向下一桌。

苏晚看着面前的稀粥,粥面上漂浮着一层淡淡的油花,散发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腥气。

顾衍拿起馒头咬了一口,面不改色地说:“别担心,早餐没毒,顶多是馊了。

但你要是不吃,会被当成‘拒绝治疗’,后果和304那个差不多。”

他嚼着馒头,声音含糊不清,“对了,刚才在304,你从暗格里拿的照片,能不能借我看看?”

苏晚从口袋里拿出照片,递给他。

顾衍接过照片,指尖在张医生的钢笔图案上反复摩挲着,眼神晦暗不明。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将照片还给苏晚,低声道:“这医生有问题。

还有,林燕失踪了——照片上的三个人,现在只剩他一个还在‘活动’。”

苏晚捏着照片,忽然注意到照片背面有一行用钢笔写的小字,颜色很浅,像是被水浸过:“实验体编号73,对符号有反应。”

编号73?

她猛地抬头,看向餐厅墙壁上的公示栏。

那里贴着一张泛黄的名单,写着各病房的病人姓名和编号。

306号房后面,赫然写着:苏晚,编号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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