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师尊，柳如烟。清冷如月，是修仙界公认的绝代仙子。可此刻。

她被我堵在房门和臂弯之间，退无可退。往日里清冷的幽香。

此刻却因为主人的慌乱而带上了一丝甜腻。我俯下身，滚烫的气息拂过她泛红的耳廓，

声音低沉而沙哑，一字一顿地问。“师尊，跑什么？欠了我的，总该还了吧。

”01我叫叶凡。青云宗第七峰清韵峰的唯一亲传弟子。当然，在青云宗。

我还有另一个更响亮的名号。青云宗第一咸鱼。别人天不亮就起来吞吐紫气，我在睡大觉。

别人在演武场汗如雨下，我在躺椅上晒太阳。别人闭关冲击瓶颈，

我在研究山下集市新开的烧鸡哪家更好吃。用我自己的话说，这叫松弛感修仙。

用同门的话说，这叫烂泥扶不上墙。而用我那清冷师尊柳如烟的话来说。则是三个字，

配上一个能冻死人的眼神。“不成器。”每当这时，我都会嬉皮笑脸地凑过去。“师尊，

您别生气。生气容易长皱纹，您看您这皮肤，吹弹可破的，长一条多可惜啊。再说了，

天塌下来有个子高的顶着，这青云宗有您这位剑道第一人，还要我这小虾米奋斗什么？

”通常，柳如烟会被我气得说不出话。最后只能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留给我一个美得不可方物的背影。她从不打我，也从不罚我。顶多就是罚我抄抄经文。

或者干脆把我当空气。但我知道，她其实很关心我。上次我为了摘一株炼丹用的火阳草，

不小心被伴生的妖兽抓伤了后背，回来后自己随便上了点药，疼得龇牙咧嘴。

嘴上说着活该的师尊，晚上却在我房间门口，悄悄留下了一瓶宗门顶级的生肌玉露膏。

还有一次，我练剑走神。差点被自己的剑气反噬。是她瞬间出现在我身后。

一只柔软冰凉的手掌贴在我背心。用精纯的灵力帮我抚平了体内暴走的真元。

虽然事后她冷着脸，罚我一个月不准吃肉。但那天晚上，我闻到她身上那股清冷的梅花香里，

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强行替我理顺真元，她也受了内伤。我像一只被圈养的猫。

懒洋洋地享受着主人的庇护和纵容。偶尔伸出爪子挠她一下。看她又气又无奈的样子。

便觉得这修仙的日子，实在是惬意得很。直到今天，我这份惬意，

被一个不速之客彻底打碎了。来人是我族中前辈，青云宗三长老。一个修为高深，满脸褶子，

刻板得像块化石的老头。他坐在清韵峰的待客堂里，抿了一口师尊亲手泡的茶，

然后用一种不容质疑的语气，对主座上正襟危坐的柳如烟说。“如烟仙子，

当年叶家与你定下契约，让你庇护叶凡这孩子平安长大，顺带教他修行。如今，

叶凡已满十八，筑基圆满，离金丹不过一步之遥。按照约定，你我两家的婚约，

也该提上日程了。”“轰——”我脑子里仿佛炸开了一颗惊雷。婚……婚约？我猛地扭头，

看向身旁的师尊。只见她那张万年冰封的绝美脸庞上，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

变得一片苍白。那双总是清冷沉静的星眸里，

第一次出现了我从未见过的慌乱和……一丝屈辱。她握着茶杯的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嘴唇翕动了半天，才吐出几个艰涩的字。“三长老……此事……可否从长计议？

”“从长计议？”三长老的眉头拧成了疙瘩。“仙子此言差矣。白纸黑字，

更有天道誓言为证，岂是计议二字可以推脱的？”“叶凡是我叶家麒麟子，血脉特殊，

必须在二十岁前留下子嗣，稳固血脉之力。”“你是他命定的道侣，这是你的责任，

也是你的义务！”“我……”柳如烟的身体微微颤抖起来。我呆呆地看着她。

那个在我心中无所不能，一剑可开山，一语可冰封的师尊，

此刻竟像一只被无形大网困住的鸟，脆弱得让人心疼。师尊……是我的……未婚妻？

我忽然想通了很多事。为什么我天赋平平，却能被名震天下的冰霜剑仙收为唯一的亲传弟子？

为什么我整日摸鱼，她嘴上骂着不成器，却把最好的丹药、最顶级的功法，

毫不吝啬地堆在我身上？为什么每次我遇到危险，她总是第一个出现，把我护在身后，

用那削瘦的肩膀，为我扛起所有的风雨？原来……不是师徒情深。而是一场……交易。

一个以她自己为代价，保护我周全的交易。三长老还在喋喋不休，

说着什么“良辰吉日”、“双修大典”、“开枝散叶”之类的虎狼之词。而我，

却什么都听不见了。我的目光，死死地锁在柳如烟那张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上。

她感受到了我的注视，睫毛轻轻颤抖，却始终没有勇气与我对视。一种莫名的情绪。

像野草一样在我心底疯狂滋生。有震惊，有荒唐，有愤怒……但更多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

带着强烈占有欲的心疼。原来，我赖以生存的温暖港湾，是我理直气壮偷懒的靠山，

竟然背负着这样的枷锁。她为我付出了这么多，却不是心甘情愿，而是被一纸婚约束缚着，

身不由己。三长老走后，柳如烟把自己关进了房间，一整天都没出来。我知道，她在躲我。

晚饭我做好了她最爱吃的几样小菜，端到她门口，敲了半天门，里面也没有任何回应。

我叹了口气，将饭菜放在门口，转身离开。夜，深了。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

脑子里全是柳如烟那张苍白无助的脸。不行，我不能让她就这么躲着我。有些事，

必须当面说清楚。我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起来。连鞋都顾不上穿，光着脚就冲出了房间。

她的闺房就在我隔壁。我几乎是瞬间就到了门口。房门紧闭，里面透出微弱的烛光。

我能感受到，她的气息就在里面，有些紊乱，显然心绪不宁。深吸一口气，我没有敲门，

而是直接推门而入。“谁？！”柳如烟惊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看到是我。

她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下意识地就想往外走。我怎么可能让她跑掉？一个闪身，

我抢在她前面，反手将房门砰的一声关上，顺手落了锁。她被吓了一跳，后退一步，

后背抵在了冰冷的门板上。我一步步逼近。将她整个人圈禁在我的臂弯与门板之间。

属于她身上独有的，那种清冷的梅花香气。混杂着一丝女子闺房的馨香，

蛮不讲理地钻进我的鼻腔，搅得我心神荡漾。我们离得极近，

我甚至能看清她长而卷翘的睫毛上，挂着的一滴晶莹的泪珠。她想偏过头去，躲避我的视线。

我却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我。她的皮肤，比我想象中还要细腻，

入手一片冰凉滑腻。她的眼神，慌乱得像一只受惊的小鹿。这哪里还是那个高高在上。

不食人间烟火的冰霜剑仙？这分明就是一个……被逼到绝境的，无助的小女人。我的心，

猛地一抽。然后，我俯下身，滚烫的气息拂过她泛红的耳廓，声音低沉而沙哑，

一字一顿地问：“师尊，跑什么？”“欠了我的，总该还了吧。”02她的身体猛地一颤，

那双总是清冷如水的眸子里，瞬间蒙上了一层水雾。她咬着下唇，倔强地看着我，

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叶凡，你……你想做什么？我是你的师尊！”“师尊？

”我低笑一声，捏着她下巴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感受着那惊人的滑腻。“今天三长老的话，

师尊是没听清吗？还是说，师尊打算……赖账？”赖账两个字，像针一样刺痛了她。

柳如烟的脸色更白了，眼中的水汽汇聚成珠，顺着脸颊滑落。“我没有……”她哽咽道，

“我只是……我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你还小……”“小？”我挑了挑眉。

目光极具侵略性地从她精致的锁骨扫过她被道袍包裹依然显得玲珑有致的身段，

最后回到她那张梨花带雨的脸上。嘴角的弧度越发玩味。“师尊要不要……亲自检查一下，

我到底还小不小？”这话已经近乎调戏了。柳如烟的脸唰的一下，从苍白变成了绯红，

连带着白皙的脖颈都染上了一层好看的粉色。她又羞又气，猛地抬手想推开我。

却被我轻而易举地抓住了手腕。她的手很凉，也很软。不像是握剑的手，倒像是上好的暖玉。

“放开我！”她挣扎着，力道却软绵绵的，更像是欲拒还迎。“不放。

”我将她的双手反剪在身后，用一只手就牢牢控制住，另一只手则更加放肆地，

轻轻抚上她的脸颊，用指腹拭去她脸上的泪痕，“柳如烟，你看着我。

”我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叫她。这个名字，从我嘴里念出来。似乎带着一种别样的魔力。

她停止了挣扎，身体僵硬地靠在门上，长长的睫毛颤抖着，终究还是抬眼看向我。四目相对。

她的眼睛里，有震惊，有羞愤，有委屈，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迷茫和依赖。

我的心，软得一塌糊涂。语气也不自觉地放缓了许多。“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我从小到大，都不知道自己还有个未婚妻？而且这个未婚妻，还是我的师尊？

”或许是我的态度软化了下来。柳如烟的情绪也稍稍稳定了一些。她深吸一口气，

似乎在组织语言，半晌才幽幽开口。“那一年，你才三岁。”她的声音很轻，

带着一丝飘渺的追忆。“你的家族，也就是叶家，

发现了你体内潜藏着一种极为霸道的上古血脉。”“这种血脉潜力无穷，

但也会引来无数觊觎。你的父母为了保护你，用叶家一半的资源作为代价，

与青云宗做了一笔交易。”“交易的内容，就是让我，当时宗门最有潜力的弟子，

成为你的护道人。”“以师徒之名，护你周全，教你修行，直到你拥有自保之力。

”“而那份婚约，则是这份交易最核心的束缚。上面有天道誓言，一旦签订，

除非一方身死道消，否则终身不得违背。”“叶家是怕我中途反悔，或者对你不尽心，

才用了这种……最决绝的方式。”我静静地听着，心中五味杂陈。原来如此。

原来我这条咸鱼的背后。竟然隐藏着这样的惊天秘密。我体内的所谓上古血脉，

我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鬼，但听起来就很牛的样子。而柳如烟，我这位清冷高傲的师尊，

竟然从十几年前开始，就被这份婚约牢牢地绑在了我的身上。那时候的她。

该是何等的风华绝代，天之骄女？却因为一纸契约，要来这小小的清韵峰，

守着一个三岁的奶娃娃，一守就是十五年。这十五年里。她失去了多少机缘？

耽误了多少修行？我不敢想。“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哑声问道。柳如烟自嘲地笑了笑。

那笑容里带着一丝苦涩。“告诉你什么？告诉你你的师尊其实是你未来的妻子？

告诉你她对你好，只是在履行一份不得不履行的契约？”“叶凡，你那时还小，

我怕你知道了真相，会对我心生芥蒂，从此修行再无寸进。”“而且，契约也规定了，

在你结成金丹，真正拥有自保能力之前，此事必须保密。”我沉默了。原来，

她连这个都替我考虑到了。她怕我知道真相后，会觉得她对我的好都是虚情假意，

从而影响我们的师徒关系。何其……愚蠢，又何其……善良。房间里一时间陷入了沉寂。

只有烛火偶尔发出的“噼啪”声。气氛，有些微妙。我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儿。

她也正仰头看着我。褪去了师尊的光环，她此刻就是一个普通的，会害羞，会委屈，

会不知所措的女人。而且，还是我的女人。这个认知，让我的心脏不争气地狂跳起来。

我喉结滚动了一下，鬼使神差地，低下头，

缓缓向她那两片因为紧张而被咬得有些红肿的唇瓣凑了过去。柳如烟的瞳孔猛地收缩，

她似乎想躲，但身体被我禁锢着，根本动弹不得。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的脸。

在她的视野里不断放大。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滚烫。就在我们的唇即将触碰的前一刻。

我停了下来。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鼻尖，我能清晰地闻到她身上那股让我心安的冷香。

我看着她紧闭的双眼，颤抖的睫毛，嘴角勾起一抹坏笑。“师尊大人，”我故意拖长了音调，

在她耳边用气声说道，“你好像……很紧张啊？”柳如烟猛地睁开眼，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那眼神。若是换做以前，我肯定会吓得一哆嗦。但现在，我只觉得……奶凶奶凶的，

可爱得紧。“你……***！”她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我还有更***的，师尊想不想试试？

”我笑得更欢了。看着她被我气得胸口起伏，却又拿我没办法的样子，

我心里那点因为被欺瞒而产生的小小不爽，瞬间烟消云散。

取而代之是满满的愉悦和……心动。逗弄清冷师尊什么的，简直太好玩了！“好了，

不逗你了。”我见好就收，松开了对她的钳制，退后一步，拉开了我们之间的距离。

柳如烟像是终于得了救，大口地喘着气，靠在门上，警惕地看着我，

生怕我再有什么出格的举动。我轻咳一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严肃一点。“柳如烟，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必须如实回答我。

”她没说话，只是看着我，眼神复杂。“第一，”我伸出一根手指，“这十五年，你守着我，

是不是觉得很委屈？”柳如烟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我会问这个。她沉默了片刻，

摇了摇头：“谈不上委屈。护你周全，是我的承诺。”“好，第二个问题，

”我又伸出一根手指，“如果没有这份婚约，你……会收我为徒吗？”这个问题，

似乎触及到了她内心的某个角落。她的目光闪烁了一下，避开了我的视线，

低声道：“……不知道。”这个答案，在我意料之中，却又让我有些莫名的失落。

我深吸一口气，问出了最后一个，也是我最关心的问题。“第三，你……讨厌我吗？

”这一次，柳如烟没有丝毫犹豫，几乎是脱口而出：“不讨厌。”说完，

她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回答得太快了，绝美的脸颊上再次飞起一抹红霞，

连忙补充道：“你虽然懒散了些，但心性不坏……”“不讨厌，那就是喜欢了？

”我立刻抓住了话里的漏洞，笑嘻嘻地凑了过去。“你胡说什么！

”柳如烟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毛。“我……我那是……那是……”“那是什么？

”我步步紧逼。“那是师徒之情！”她急中生智，总算找到了一个合适的词。

“哦——师徒之情啊。”我恍然大悟地点点头，然后话锋一转，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狐狸，

“可是怎么办呢？我好像……对师尊你，不是什么师徒之情呢。”柳如烟的呼吸一滞，

呆呆地看着我。我走到她面前，这一次，没有用强硬的姿态，而是牵起了她的一只手。

她的手依旧冰凉，我用我的掌心，将它包裹起来，试图传递一些温暖过去。“柳如烟。

”我看着她的眼睛，前所未有地认真。“以前，你是我的师尊，我敬你，爱你……哦不，

是敬爱你。我觉得你是天上的月亮，遥不可及。”“我能做的，就是每天看着你，

偶尔惹你生气，让你这轮清冷的月亮，为我一个人染上些许人间的烟火气。”“但现在，

我知道了，你不是什么月亮，你是我叶凡……指腹为婚的妻子。”“所以，从今天起，

我们之间的账，要换一种算法了。”“以前，是你照顾我。以后，换我来照顾你。”“以前，

是你保护我。以后，换我来保护你。”“以前，你是我师尊。以后……”我顿了顿，

凑到她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你是我的娘子。

”03娘子这两个字，像是有魔力一般，让柳如烟整个人都僵住了。她呆呆地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