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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海的目光在人群中疯狂地搜索着,心头的不安如同野草般疯长。

他在找一个人。

一个叫阿九的小女孩。

阿九是山下镇子里一个孤儿,约莫七八岁的年纪,扎着两个羊角辫,一双眼睛又大又亮,像两颗黑葡萄。

今天这样盛大的法会,她一定会来的。

她总说,最喜欢看小师父诵经的样子。

可法海从人群的最外围,一首看到了最内圈,都没有看到那个熟悉的小小身影。

他的心,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

那座血池,就像一个黑洞,吞噬着他所有的侥R幸。

他想起了第一次见到阿九的时候。

那是三年前的一个冬天,大雪封山。

他因为犯了错,被罚在后山思过,三天不准吃饭。

天寒地冻,饥肠辘辘,他就快要冻死在那个破旧的柴房里。

就在他意识都快要模糊的时候,柴房的门被“吱呀”一声推开了一条缝。

一个小小的、脏兮兮的脑袋探了进来,怯生生地看着他。

是阿九。

她手里捧着一个还冒着热气的白面馒头,那是她好不容易才从香客的施舍里讨来的。

她把馒头小心翼翼地放在他面前,小声说:“小师父,你吃。

吃了,就不冷了。”

说完,她就跑了,像一只受惊的小鹿。

法海永远也忘不了那个馒头的温度和味道。

那不是一个馒头,那是他的命。

从那天起,他只要有空,就会下山去看她。

给她讲佛经里的故事,教她识字,把寺里分的、自己舍不得吃的斋饭省下来带给她。

阿九很聪明,总能提出一些稀奇古怪的问题。

“小师父,佛祖真的会保佑我们吗?”

“会的。”

“那为什么,佛祖保佑了我们,可还是有那么多人吃不饱饭,还会生病死掉呢?”

法海那时会摸着她的头,温柔地告诉她:“因为世人多苦,佛祖也需要时间,一一去渡。

我们诵经,就是在帮佛祖。

我们的心越诚,佛祖的力量就越大,这世界就会变得越好。”

阿九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然后会脆生生地说:“那我以后也天天为小师父祈祷,让小师父早点修成罗汉,去帮佛祖!”

纯粹的善意,干净得没有一丝杂质。

在法海心中,阿九就是这污浊世间最美好的存在。

他修佛,不仅仅是为了心中的信仰,更是为了守护像阿九这样的善良。

可现在……法海不敢再想下去。

他猛地站起身,不顾周围人惊愕的目光,朝着人群前方挤去。

“让一让!

请让一让!”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干什么!

后面去!”

“挤什么挤,没规矩的家伙!”

信徒们不满地推搡着他,但法海不管不顾,用尽全身力气往前冲。

他必须去确认!

就在这时,一只手铁钳似的抓住了他的胳膊。

“法海!

你要做什么!”

是慧真师兄。

他不知何时又回到了这里,脸色不再温和,而是带着一丝严厉的斥责。

“师兄!”

法海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切地问道,“师兄,你看到阿九了吗?

就是山下那个小女孩,她今天来了吗?”

慧真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抓着他胳膊的手不由得更紧了。

“我不知道什么阿九。”

他的声音很冷,“现在是法会最关键的时刻,方丈正在施展大法力,不容许任何人打扰!

你速速退下,否则,休怪我按戒律处置你!”

“可是……没有可是!”

慧真厉声打断他,凑到他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法海,我当你是师弟,才提醒你一句。

有些事,不该看的别看,不该问的别问。

守好金山寺的‘规矩’,对你,对所有人都好。”

规矩?

什么规矩?

眼睁睁看着血池在前,也算规矩吗?

法海看着眼前这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记忆中那个温和开导自己的师兄,和现在这个满眼冷漠、言语中透露着对生命漠视的人,渐渐重叠在了一起。

他感到一阵彻骨的寒冷。

“师兄,”法海的声音干涩,“你告诉我,那个池子……是做什么用的?”

慧真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他松开法海的胳膊,后退了一步,像是在看一个无可救药的疯子。

“你己经着魔了。”

他冷冷地丢下这句话,转身就走,不再理会法海。

法海呆立在原地,浑身冰凉。

就在这时,大殿前的骚动平息了下来,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道路。

法海顺着那条路望去,瞳孔骤然收缩。

只见慧真师兄,正领着一个瘦小的身影,一步一步,走向那汉白玉砌成的血池。

那个身影,扎着两个羊角辫。

是阿九。

阿九似乎很害怕,小小的身子一首在发抖,她紧紧抓着慧真的僧袍,仰着头,似乎在问着什么。

慧真脸上又挂上了那种温和的笑容,他弯下腰,在阿九耳边轻声说着话,像是在安抚她。

然后,他牵着她,继续往前走。

一步,两步……越来越近。

法海的脑子嗡嗡作响,他想大喊,想冲过去,但他的双脚像是被钉在了地上,喉咙里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看着他最敬重的师兄,亲手将他最想守护的那个女孩,带向了那座血腥的祭坛。

慧真师兄,他到底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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