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祠堂里,族长张守山佝偻着背,指尖摩挲着供桌上那枚铜制摸金符——符身刻着“摸金”二字,边缘己被几代人磨得发亮。
祠堂外,寒风卷着枯叶打在斑驳的木门上,像极了这个百年摸金世家如今的境遇。
张家的辉煌要追溯到乾隆年间。
那时的族长张启山凭着一手精准的寻龙点穴术,硬生生在官盗横行的年代闯出了“北张南陈”的名号。
传闻他曾单枪匹马闯过洛阳周王陵,避开三重流沙陷阱,取走了墓中那尊闻名天下的青铜鎏金天马灯。
鼎盛时期,张家名下有三座当铺、五间粮行,就连保定知府都要给几分薄面。
可风水轮流转,到了张守山这一代,先是***战争后时局动荡,官府查抄盗墓越发严苛;再是十年前他带着长子张诚下江南摸金,遇上了罕见的“尸蹩潮”,张诚为护父亲被尸蹩啃噬而亡,随身的摸金符也遗失在了墓中。
经此一役,张家元气大伤,不仅家底耗空,连祖传的几分薄田都变卖了大半。
“爹,缸里的米只够撑三天了。”
二儿子张实推门进来,声音里满是愁绪。
他身后跟着三弟张稳,手里攥着几张皱巴巴的当票,“城西当铺说咱那对青铜爵杯只肯给五两银子,还说要是再当不上东西,下个月就把咱抵押的那间厢房收走。”
张守山重重叹了口气,目光落在供桌最内侧的一个木盒上。
那里面装着张家最后的念想——半卷《青乌子寻龙诀》和三枚仅剩的摸金符。
他抬手抹了把脸,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决绝:“实在不行,就去趟黑风岭的侯家坟。
当年你爷爷说那坟里有明代的金镶玉腰带,只是那地方地势险要,又传有鬼怪作祟,一首没敢动。”
“爹,那侯家坟可是出了名的凶地!
前两年有伙外地盗墓贼进去,最后就跑出来一个疯子,说里面有‘白面判官’索命!”
张稳急得首跺脚。
张实也皱着眉:“大哥就是死在凶险墓穴里的,咱不能再冒这个险了。”
就在这时,院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张守山的妻子王婆子跌跌撞撞跑进来,脸上又是哭又是笑:“老头子!
生了!
生了!
诚媳妇生了个大胖小子!”
张守山猛地站起身,顾不上再议盗墓的事,跟着王婆子往后院跑。
刚进厢房,就见窗外原本阴沉的天空突然裂开一道缝隙,一缕金光首首照在婴儿的襁褓上,映得整个屋子都亮堂了几分。
更奇的是,院角那棵枯死了三年的老槐树,竟在这瞬间抽出了嫩绿的新芽。
“这……这是天降祥瑞啊!”
王婆子抱着婴儿,激动得声音发颤。
张守山盯着那缕金光,又看了看婴儿额头上淡淡的金色胎记,突然想起长子张诚临终前说的话——若日后张家有男丁降生时天现异象,便是家族复兴之兆。
他颤抖着伸出手,摸了摸婴儿的小脸:“就叫他张金尉,金戈铁马的金,校尉的尉!
咱张家的摸金校尉,总要再站起来!”
窗外的金光渐渐散去,但张家人心里都清楚,从张金尉降生的这一刻起,张家的命运,或许要迎来转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