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白纸黑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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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厉承修的突然出现,像一股西伯利亚寒流瞬间席卷了整个房间。

他高大的身躯堵在门口,光线从他背后勾勒出冷硬的轮廓,目光先是扫过床上面色平静的爷爷,最终如同两柄冰锥,牢牢钉在江听夏身上。

那眼神里没有丝毫温度,只有毫不掩饰的审视、不悦,以及一丝被冒犯的愠怒。

江听夏只觉得心脏骤然缩紧,刚刚下定的决心几乎要在他冰冷的注视下瓦解。

她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成了拳,指甲深深陷进掌心,用疼痛来维持摇摇欲坠的镇定。

“承修,你怎么回来了?”

厉宏远的声音打破了凝固的气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却并无意外。

“文件忘拿了。”

厉承修言简意赅,迈步走了进来,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清晰的声响,每一步都像踩在江听夏的心尖上。

他完全无视了江听夏的存在,径首走到床边的矮柜前,拿起一份文件夹。

然而,他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转过身,重新将目光投向江听夏,语气里的寒意几乎能凝霜:“回答我,你为什么在这里?”

(承)“是我请江小姐来的。”

厉宏远接过话头,语气不容置疑,“我有事和她商量。”

“商量?”

厉承修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那笑容冰冷,未达眼底,“商量如何用钱来购买一个‘孙媳妇’,以满足您不切实际的愿望?”

他的话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精准地刺穿了江听夏努力维持的伪装,将这场交易最不堪的本质血淋淋地剖开。

她的脸颊瞬间褪尽血色,屈辱感排山倒海般涌来,让她几乎站立不稳。

“厉承修!”

厉宏远的声音带上了厉色,但随即引发了一阵剧烈的咳嗽。

厉承修眉头微蹙,上前一步,动作却略显僵硬地替爷爷抚了抚背。

尽管态度冰冷,但对爷爷的关心似乎是一种本能。

趁着这个间隙,江听夏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抬起头,迎上厉承修审视的目光。

她知道,如果此刻退缩,就真的全完了。

为了母亲,她必须撑下去。

“厉先生,”她的声音有些发颤,却努力保持着清晰,“厉老先生只是……提供了一个提议。

我……还没有答应。”

厉承修冷冽的目光重新聚焦在她脸上,似乎有些意外于她竟然还敢开口。

他打量着她,从她苍白的脸,到她因紧张而微微颤抖的肩膀,再到那双虽然充满惶恐却依旧倔强地看着他的眼睛。

“哦?”

他拖长了音调,带着玩味的残忍,“那么,告诉我,我尊敬的爷爷,开出了什么价码?

足以让你愿意出卖自己一年的时间和自由?”

(转)“承修!”

厉宏远缓过气,声音带着疲惫和怒意,“注意你的措辞!

听夏是个好女孩,她需要帮助,而我只是想各取所需……各取所需?”

厉承修打断他,目光却依旧锁着江听夏,“很精准的词。

那么,江小姐,我们就来谈谈这‘所需’的具体条款。”

他不再理会爷爷,仿佛这场交易只是他与她之间的事情。

他走到房间一角的红木书桌旁,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平板电脑,手指飞快地滑动了几下,然后连接了旁边的打印机。

一阵轻微的嗡鸣声后,打印机吐出了几页还带着余温的纸张。

厉承修拿起那几张纸,走到江听夏面前,近乎粗暴地塞到她手里。

“看看,”他命令道,语气不带任何感情,“这就是你‘所需’的代价。

看清楚,想明白,再告诉我你的决定。”

江听夏的手指冰凉,几乎握不住那几张轻飘飘的纸。

她低头看去,映入眼帘的是加粗的标题——《伴侣协议》。

条款罗列得清晰而冷酷:1. 协议期限:自签署之日起,为期整十二个月。

2. 甲方义务:甲方(厉承修)需支付乙方(江听夏)母亲全部医疗费用,并提供乙方在此期间于厉家的基本食宿。

3. 乙方义务:乙方需以甲方“未婚妻”身份在必要场合(主要为陪伴厉宏远先生)出现,配合甲方完成社交及家庭责任。

乙方需恪守本分,不得干涉甲方任何私人生活、工作及社交往来。

4. 行为规范:乙方在协议期间,需注意言行举止,不得做出任何有损甲方及厉家声誉之事。

未经甲方允许,不得对外透露协议任何内容。

5. 隐私与界限:双方同居不同房,互不干涉私人空间。

协议关系仅为名义,不涉及任何真实情感或身体关系(除必要场合的礼仪性接触外)。

6. 协议终止:期满后,甲方一次性支付乙方补偿金人民币五百万元,双方关系自动解除,再无瓜葛。

每一条款,每一个字,都像冰冷的锁链,将她未来的三百六十五天牢牢锁住。

她不是在扮演未婚妻,她是在扮演一个拿钱办事的演员,一个被圈养起来的、没有灵魂的傀儡。

那五百万的最终补偿,像是对她这一年“演出”的最高定价,充满了金钱的傲慢。

(合)江听夏的指尖在纸张边缘用力到泛白。

她感到一阵阵晕眩。

尊严在呐喊,让她把这份侮辱性的协议砸回那个男人冰冷的脸上。

但现实,母亲孱弱的呼吸声仿佛就在耳边,像一根无形的绳索,勒得她喘不过气。

厉承修就站在那里,耐心地等待着,像等待一个猎物做出最后的挣扎。

他相信,在绝对的利益(或者说,是绝对的困境)面前,所谓的尊严不堪一击。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厉宏远看着江听夏剧烈挣扎的神情,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但终究没有开口。

他知道,这是她自己必须跨过的坎。

终于,江听夏缓缓抬起头,眼眶通红,却没有眼泪。

她看着厉承修,声音嘶哑,却带着一种斩断退路的决绝:“笔。”

厉承修眼底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波动,似乎是意料之中,又似乎有一丝极淡的……失望?

他面无表情地从西装内袋掏出一支昂贵的钢笔,递了过去。

江听夏接过笔,冰凉的金属触感让她打了个寒颤。

她走到书桌前,俯下身,在乙方签名处,颤抖着,却一笔一划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江听夏。

三个字,如同刻在卖身契上,将她的一年光阴,明码标价。

(悬念)签完字,她像被抽空了所有力气,笔从指间滑落,在桌面上发出一声轻响。

她不敢再看任何人,转身就想逃离这个让她窒息的地方。

“等等。”

厉承修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江听夏僵在原地。

“协议从明天开始生效。”

他走到她面前,将一份协议副本递给她,语气公事公办,不带丝毫情绪,“明天下午三点,钟助理会去接你。

记住,带上你该带的,不该带的,一样都不要出现。

还有,”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如刀,“管好你自己,不要有任何非分之想。”

他的话,为这场交易落下了最后一道冰冷的锁扣。

明天,她将正式踏入那个金色的牢笼。

等待她的,将会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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