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里的电子音同步响起：“获得初级能量晶核×1，可用于强化属性或兑换道具，当前晶核数量：1。”
“快捡晶核！
强化属性！”
南诸朝着众人喊，同时握紧消防斧迎向又一个扑来的影子怪。
这次她明显感觉手臂的力量比刚才足了些，斧头挥出的速度也快了半分，一斧下去，影子怪的嘶鸣声更尖锐，消散时落下的晶核也亮了几分。
赵刚显然也发现了晶核的作用，他一边格挡影子怪的攻击，一边嘶吼着：“都别省着！
优先强化力量和体力！
撑过今晚才有命谈通关！”
人群渐渐从慌乱中找回节奏，有人捡起晶核就立刻选择强化——李哲咬着牙把晶核按在手腕圆环上，原本苍白的脸多了丝血色，手臂上的伤口似乎也不那么疼了；林晓晓则选择强化敏捷，原本有些笨拙的躲闪变得灵活，几次避开影子怪的突袭。
只有王鹏还缩在帐篷后，怀里抱着菜刀，看着满地晶核却不敢上前。
南诸路过时，一把将他拽了起来：“躲着没用！
影子怪迟早会冲进来，强化属性才有活下来的机会！”
王鹏被她吼得一哆嗦，看着不远处被影子怪扑倒的一个玩家（那人挣扎了两下就没了动静，身体像水汽一样消散），终于咬了咬牙，爬过去捡起一颗晶核按在圆环上。
战斗持续了近一个小时，南诸的手臂己经酸得快抬不起来，汗水浸透了防风外套，贴在背上冰凉。
她的晶核大多用来强化体力，虽然力量没涨多少，但至少能撑得更久。
周围的影子怪数量终于减少，剩下的几个也开始后退，似乎忌惮众人强化后的实力，慢慢隐入浓雾中。
“别追！”
赵刚及时喝止想追出去的玩家，“雾里还有未知危险，现在最重要的是清点人数，处理伤口。”
南诸松了口气，拄着消防斧蹲在地上喘气。
她环顾西周，原本100人的队伍，现在只剩下73人——27个人永远留在了这个夜晚，连尸体都没留下。
空气中除了雾气的寒意，还多了丝淡淡的血腥味，那是玩家们伤口渗出的血，混在泥土味里，格外刺鼻。
林晓晓跌坐在南诸身边，脸色发白：“刚……刚才那个女生，我还跟她聊过天，她说她还有个三岁的女儿……”南诸拍了拍她的肩膀，没说话。
她也看到了，那个穿红色外套的女人为了保护李哲，被三个影子怪缠住，最后连晶核都没留下。
死亡在这里来得太快，快到让人连悲伤的时间都没有。
赵刚正在给受伤的玩家处理伤口，他从背包里拿出急救包——那是他上次通关后带出的“副本道具”，能加速伤口愈合。
他看到南诸，走了过来：“你刚才表现不错，很冷静，还知道提醒大家捡晶核。”
“只是不想死而己。”
南诸苦笑了一下，“赵大哥，影子怪今晚还会来吗？”
“不一定。”
赵刚皱着眉，“副本里的怪物通常有固定活动时间，但‘迷雾森林’的规则没说死。
我们得尽快找到迷雾核心，总待在这里不是办法，人只会越死越少。”
提到迷雾核心，李哲走了过来，推了推眼镜：“赵大哥，南诸姐，我刚才在捡晶核的时候，发现那些影子怪消失的地方，地面上有奇怪的痕迹，跟我们白天看到的树干纹路很像。”
南诸心里一动：“你是说，影子怪和那些纹路有关？”
“不确定，但很像某种关联。”
李哲点头，“而且我刚才强化精神力的时候，好像能模糊感觉到浓雾里有个‘源头’，就在森林深处的方向，说不定就是迷雾核心的位置。”
赵刚眼睛亮了亮：“精神力强化能感知到核心？
这是个重要线索。
南诸，你的初始精神力高于平均水平，要不要试试强化精神力？
也许能更清楚地感知到方向。”
南诸犹豫了一下，她现在有3颗晶核，原本想留着强化力量，但李哲的发现太关键了。
她咬了咬牙，拿出一颗晶核按在圆环上：“选择强化精神力。”
暖意再次蔓延全身，这次集中在太阳穴附近，原本有些混沌的脑子瞬间清醒，周围的雾气似乎也变得“透明”了些——她能隐约感觉到，浓雾的流动有个固定方向，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引着，朝着森林深处涌去。
而且，她还能感觉到，那些树干上的纹路，似乎在缓慢地“呼吸”，每一次“呼吸”，周围的雾气就浓一分。
“我感觉到了。”
南诸睁开眼，语气肯定，“迷雾核心在森林深处，大概在东北方向，而且那些树干纹路，好像在为它提供能量。”
赵刚拍了下手：“好！
那我们明天一早就出发，朝着东北方向走，争取尽快找到核心。
今晚守夜的人多留点心，两组一起守，别再出意外。”
众人没有异议，经历了今晚的战斗，没人再质疑赵刚的决定。
大家各自找地方休息，受伤的玩家靠在帐篷里，没受伤的则坐在火堆旁，手里紧紧握着武器，眼神里满是疲惫和警惕。
南诸没睡，她靠在树干上，看着跳动的火焰，脑子里反复回想刚才的战斗。
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影子怪怕火，但今晚它们却敢冲破火圈；树干纹路和核心有关，但具体是怎么关联的？
还有那个“迷雾惩罚”，电子音只说禁止玩家间恶意攻击，却没说惩罚是什么，这反而更让人不安。
“在想什么？”
林晓晓醒了过来，凑到她身边小声问。
“在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南诸看着她，“晓晓，你为什么选择强化敏捷？”
“因为我跑得慢，上次体育课八百米都没及格。”
林晓晓笑了笑，眼里却没什么笑意，“我想活下去，想回家，所以我得跑得比危险快一点。”
南诸心里一软，她想起自己没画完的插画，想起父母煮的粥，眼眶有些发热：“我们会回去的，一定能回去。”
林晓晓点头，靠在她肩上：“嗯，有你在，我觉得能活下去。”
天快亮的时候，雾气渐渐散去，森林里恢复了白天的模样，只是地上的血迹和散落的晶核，提醒着众人昨晚的惨烈。
赵刚叫醒大家，简单吃了点压缩饼干，就准备出发。
“出发前说几点规矩。”
赵刚站在队伍前面，声音洪亮，“第一，不准单独行动，必须两人一组，保持视线可见；第二，遇到物资优先分给受伤的人，晶核统一收集，按需分配；第三，不准抢别人的东西，不准恶意攻击同伴，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众人纷纷点头，没人反对——经历过死亡的人都知道，现在团结才是唯一的生路。
队伍朝着东北方向出发，南诸和林晓晓一组，走在队伍中间。
李哲因为能感知到核心方向，跟赵刚走在最前面。
王鹏则和一个叫张叔的中年男人一组，跟在队伍后面，还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
森林里的树木越来越密，树干上的纹路也越来越清晰，甚至能看到纹路里有淡蓝色的光在流动。
南诸强化过的精神力能感觉到，周围的“能量”越来越强，离核心也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