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苏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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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的隐晦的注视并未持续太久,如同潮水般悄然退去。

侯尘紧绷的神经略微松弛,但心底的寒意更重。

这侯府,果真是一潭深水,暗流涌动。

身体的极度虚弱和灵魂融合后的疲惫如潮水般涌来,他终究是没能抵挡住,意识沉入了混乱的梦境深处。

梦里,现代都市的霓虹与异世界的亭台楼阁交错破碎,脖颈上的灰线如同有生命的毒蛇,缓缓勒紧。

再次睁开眼时,己是次日清晨。

微弱的天光透过窗纸,给冰冷的房间带来一丝朦胧的亮色。

身体的酸痛感依旧,但那股濒死的虚弱似乎缓和了一些,至少头脑清醒了许多。

“少爷,您醒了?

早膳备好了。”

还是那个青衣丫鬟,声音里的畏惧依旧,但似乎少了昨日的慌乱,多了一丝例行公事的麻木。

她端来的不再是药汁,而是一碗清粥,几样清淡小菜。

侯尘没有立刻回应,而是再次尝试集中精神。

这一次,感知的调动比昨日稍微顺畅了一丝。

他首先“看”向那碗清粥。

白米粥效果:充饥状态:正常没有隐藏词条。

他心下稍安,又将感知投向眼前的丫鬟。

丫鬟身上浮现出极其淡薄的信息:侯府丫鬟(三等)状态:紧张,疲惫情绪:畏惧,略带厌烦没有异常词条,只是个普通的、对原主充满负面情绪的下人。

侯尘暗自松了口气,这初步印证了他的一个猜测:那种诡异的规则词条,并非随处可见,而是与特定的人、物或事件相关。

他缓缓坐起身,接过粥碗,用勺子慢慢搅动着,状似无意地开口,声音依旧沙哑:“昨晚……门外是什么动静?

吵得我头疼。”

他模仿着原主那种不耐烦又疑神疑鬼的语气。

丫鬟身体微微一僵,低着头,声音更小了:“回少爷,没……没什么动静。

许是风刮过了廊下的灯笼。”

她在撒谎。

侯尘清晰地“看”到她头顶那个“紧张”的词条颜色加深了些许。

但他没有戳破,只是冷哼一声:“这破院子,就没个消停时候。”

他慢条斯理地喝着粥,米粥温热,稍微抚慰了空荡的胃腹。

他需要信息,而眼前这个丫鬟,或许是个突破口。

原主的记忆里,对这府中下人的具体情况十分模糊,只知使唤。

“我病这几日,府里可有什么新鲜事?”

他换了个话题,语气随意,仿佛只是病中无聊。

丫鬟似乎松了口气,答道:“回少爷,府里一切如常,都是苏姨娘在打理。”

她顿了顿,像是想起什么,补充道:“就是……前儿个夜里,后巷好像闹了黄鼠狼,咬死了两只鸡,福伯让人加强了巡夜。”

黄鼠狼?

侯尘心中一动。

是巧合,还是某种隐喻或征兆?

在这个世界,动物作祟往往不简单。

他喝完最后一口粥,将碗递还给丫鬟,看似随意地吩咐道:“去跟苏姨娘说,我今日精神好些了,让她得空……过来一趟。”

他需要接触这位实际掌管侯府的“苏姨娘”苏婉卿。

原主记忆中对这位父亲生前纳的小妾印象复杂,既依赖她管理家业,又因她管束而心怀不满。

但在侯尘看来,这位苏姨娘是眼下唯一可能获取府内真实信息的关键人物。

丫鬟应了一声,收拾好碗筷,快步退了出去。

房间里又剩下侯尘一人。

他靠在床头,默默运转着那微弱的感知能力,如同练习一件生疏的乐器。

他发现,当精神高度集中时,不仅能“看”到词条,还能隐约捕捉到环境中一些细微的“规则”痕迹。

比如,窗口投射下的阳光,带着微弱的“生机”气息,照射在身上,能让他虚弱感减轻一丝。

而房间角落那片阴影,则萦绕着淡淡的“沉寂”。

这个世界,万事万物都蕴含着规则的力量。

他将注意力再次集中到脖颈的那道灰线上。

替死鬼的标记(剩余:六日)倒计时在无情地流逝。

百花楼……王伦……还有昨晚门外的注视……这一切的答案,必须尽快找到。

而第一步,就是从这位苏姨娘口中,撬开这侯府,乃至这大胜县真实的一面。

他闭上眼,不再去对抗那如影随形的疲惫,而是开始有计划地、一点点地尝试引导体内那丝微弱的气血,按照原主记忆中那残缺不全的粗浅法门运行。

哪怕只能强健一丝,也多一分活下去的希望。

窗外的光渐渐明亮,但侯尘心中清楚,照亮这府邸暗处的,绝不会是这寻常的晨光。

日头渐高,房间里的药味被阳光蒸腾出几分暖意,却驱不散那股子沉沉的暮气。

侯尘半倚在床头,看似闭目养神,实则全力运转着那粗浅的炼体法门,试图捕捉空气中那稀薄的、带着“生机”规则的气息,滋养这具破败的身体。

进展缓慢得令人绝望,如同滴水穿石。

轻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门外。

这一次,并非丫鬟那种怯生生的节奏,而是更沉稳、更从容。

伴随着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房门被轻轻推开。

侯尘睁开眼。

逆着光,一道纤细的身影站在门口。

她穿着一身素雅的月白裙裾,未施粉黛,乌黑的发髻上只簪着一支简单的白玉簪子。

容貌是清丽的,甚至称得上秀美,但眉眼间笼罩着一层挥之不去的倦意,如同常年不见阳光的瓷器,透着一股易碎的苍白。

这就是苏婉卿。

原主记忆中那个管束着他、却又支撑着侯家不被败光的“小妾”。

“少爷。”

苏婉卿缓步走近,声音平和,听不出太多情绪,只在目光扫过地上那隐约可见的药渍污痕时,睫毛几不可察地颤动了一下。

她手中端着一碗新的药汁,颜色比昨日那碗略浅,气味也似乎清淡了些。

“苏婉卿状态:疲惫,警惕情绪:复杂,忧虑隐藏词条:???

(感知受阻)”侯尘的感知能力被动触发,反馈回的信息让他心中一凛。

隐藏词条,而且是被某种力量或状态“阻挡”了探查?

这位苏姨娘,果然不简单。

她身上的“复杂”和“忧虑”,是针对病弱的少爷,还是针对其他?

“听说少爷今日精神稍好些,妾身便熬了新的方子过来。”

苏婉卿将药碗放在床头矮几上,动作轻柔,“昨日那碗不慎打翻,是下人们伺候不周,妾身己责罚过了。”

她的话语滴水不漏,既表达了关心,又轻描淡写地将昨日之事定性为意外,还彰显了自己治家的严谨。

侯尘心中冷笑,面上却挤出一丝原主惯有的不耐和虚弱:“劳烦你了……只是这嘴里实在没味,见了药就更烦。”

他故意撇开药碗,目光落在苏婉卿脸上,带着一种审视的意味。

这目光让苏婉卿微微蹙眉,似乎有些不适应。

以往的侯德发,看她时要么是贪婪,要么是厌烦,从未有过这种……冷静的探究。

“病去如抽丝,少爷还需忍耐些时日。”

苏婉卿移开视线,看向窗外,语气依旧平淡,“府中诸事皆有旧例可循,少爷不必挂心,安心静养便是。”

她在强调“旧例”,在暗示一切照常,无事发生。

这是一种安抚,还是一种***?

侯尘心念电转,决定冒一点险。

他用手揉了揉太阳穴,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困惑和一丝脆弱,声音也低了几分:“婉卿……我这次病得古怪。

昏沉中,总做些光怪陆离的梦……好像……好像有人在看着我,脖子上也总是凉飕飕的。”

他一边说,一边仔细观察着苏婉卿的反应。

听到“有人看着”时,苏婉卿端着药碗的手指尖微微收紧。

而当“脖子上凉飕飕”几个字出口时,侯尘清晰地“看”到她周身那“警惕”的词条骤然变得清晰,颜色也深了几分!

有戏!

苏婉卿迅速恢复了平静,转过身,将药碗又往他面前推了推,语气带上了几分不易察觉的强硬:“少爷是病中体虚,产生了幻覺。

这府里安宁得很,您定是魇着了。

喝了药,好生睡一觉便好了。”

她避开了“脖子”的问题,只强调是幻觉,并再次催促喝药。

侯尘心中的疑云更重。

她肯定知道些什么!

关于那个标记,关于这府里的危险!

但他也知道,不能再追问下去了。

过犹不及,反而会引来更深的戒备。

他做出被说服的样子,叹了口气,伸手端起了药碗。

这一次,他集中全部精神去感知。

“安神补气汤成分:茯苓、远志、党参……(品质上乘)效果:宁心安神,补充元气隐藏词条:微弱的镇魂效果(无害)”隐藏词条变了!

从昨日的“???”

变成了明确的“微弱的镇魂效果”,而且标注了“无害”。

是换了药方,还是昨日那碗确实有问题,而今日这碗是苏婉卿亲手熬制,以示“清白”?

侯尘犹豫了一下,但感知反馈这碗药确实无害,甚至对他过度消耗的精神有安抚作用。

他不再迟疑,仰头将温热的药汁一饮而尽。

一股暖流顺着喉咙滑下,确实让紧绷的神经松弛了几分。

看到他将药喝完,苏婉卿眼底深处似乎闪过一丝复杂的释然。

她接过空碗,轻声道:“少爷好生休息,妾身晚些再来看您。”

走到门口,她脚步顿了顿,却没有回头,只是用极低的声音,仿佛自言自语般说了一句:“夜里……莫要靠近水井,尤其是子时前后。”

说完,她便径首离开,关上了房门。

房间里,侯尘靠在床头,回味着那碗药带来的微弱暖意,以及苏婉卿最后那句突兀的警告。

水井?

子时?

原主的记忆里,侯府后院确实有一口老井,早己废弃不用。

这警告是随口一提的民俗忌讳,还是意有所指?

与他身上的“替死鬼的标记”有关吗?

苏婉卿的态度暧昧不明,似敌似友。

但无论如何,她透露出了一条关键信息。

侯尘的目光再次变得锐利。

线索,正在一点点浮现。

今晚子时,那口井边,或许能找到一些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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