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听见我焦急的哭声时,她神情傲慢的拒绝了绑匪提出一百万赎金的要求。
公公的一只手被扔出来,惨叫声响彻云霄。
我跪在地上苦苦哀求:“裴莹,嫂子求你了,快答应绑匪的要求吧,不然,我爸妈会被撕票的。”
她冷漠瞪着我,眼里满是讥诮。”
我是谈判专家,比你了解绑匪的心理,什么时候该答应我比你清楚。
用不着这么紧张,他们要的是钱,看不见钱,他们不会撕票!“当公婆的四肢都被扔出来之后,她终于下令特警进去抓人。
我看着地上公婆的残肢,去找本次绑架案的总指挥老公申冤。
“裴莹自作主张耽误救援,爸妈被绑匪撕票了……”“啪!”裴晏青一巴掌打断我的话。
“你又想污蔑阿莹,现场情况阿莹已经跟我汇报过了,如果绑匪要钱就给,这社会岂不是乱套了?绝不能助长绑匪的气焰!”“至于你爸妈,死就死了,也算为队里抓住绑匪做贡献了。”
我浑身僵硬。
原来,他以为死的是我爸妈。
……我告诉过他我爸妈去云南旅游了,是他忙着给裴莹转正的事不理我好久了。
所以,他一直以为坐在我家那辆迈巴赫里的是我爸妈。
我不敢想象,裴晏青这个大孝子,知道死的是他爸妈,会是怎么样的崩溃。
我深吸口气,打断温柔抚慰裴莹的裴晏青。
“晏青,其实我爸妈……”“沈思星,你真的好没素质,阿莹是为大局考虑,总不能为了两个老不死的不顾特警队员的死活吧?”裴晏青根本不听我解释,我气的浑身哆嗦。
拽过趴在裴晏青怀里啜泣的徐莹,狠狠扇了一巴掌。
“你说你是谈判专家,不该以人质安全为首要吗?还是说裴家拿不出一百万?”“是你,故意激怒绑匪,才导致爸妈被肢解,裴莹,你这是渎职,是故意杀人!”公婆血淋淋的四肢在眼前闪现,我头皮一阵发麻。
公婆待我不错,对裴晏青更是倾尽所有。
二老省吃俭用供出裴晏青这个高材生。
刚退休就遭遇厄运,想起他们满怀憧憬的笑脸。
眼泪猛地冲出眼眶。
裴莹委屈的脸上挂着两串泪珠,看向我的眼里闪过一抹嘲讽。
我还没等质问,裴晏青的巴掌又落在脸上,我后背狠狠撞在墙上。
“你别无理取闹,阿莹本来是要去市里演讲的,听说被绑的是你爸妈,主动放弃荣耀的机会申请去谈判,你怎么能恩将仇报出言置喙她?”“阿莹的危机谈判证是国际认可的,她当然知道怎么与绑匪谈判能把危险降到最低。”
“沈思宁,我郑重通知你,阿莹今天的谈判合理合法,你给我记住了,你敢造谣生事,别说我不客气!”“你爸妈已经死了,你再没有依仗对我颐指气使,你要是听话,裴家还有你一口饭吃,否则,别怪我跟你离婚!”我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脸上的痛,后背的痛和心里的痛交织在一起,几近崩溃。
眼前的裴晏青陌生的几乎认不出,原来他心中早已恨意深种。
我没想到,我爸通过关系给他的特警危机干预队长的职务,竟成了送公婆死亡的加速剂。
他迫不及待的想要摆脱靠岳父关系上位的帽子,所以,知道人死了,多一秒都不想忍。
可是死的是他爸妈啊!等他知道那天,还会如此袒护裴莹吗?“裴晏青,死的真是你爸……”“沈思宁,你有完没完?这事我会处理,你赶紧回去伺候我爸妈去!”要说的话又被怼回去,我尝试解释,却被裴晏青推出门。
“别让我再看到你,烦死了!”身后是重重的关门声,阻断了他与公婆的血亲之情,也阻断了我们的夫妻之情。
屋里断续传出裴莹带着哭腔的娇嗔。
“晏青哥哥,我是不是做错了?嫂子不依不饶的,我很怕。”
裴晏青一遍一遍轻抚她的背,那温柔的声音从未对我说过。
“怕什么,一个没爸妈的废物,不听我的话,我让她要饭都无门。”
“放心好了,她不敢欺负你。”
我不知道怎么回的家,身体抖的厉害。
我爸从政三十年,只为裴晏青求过一次人。
他工作危险性高,收入却不多。
我不想让他觉得我家里条件优越,有心理压力。
自始至终没提过我家有公司的事,只一心做好家庭主妇照顾他和公婆。
我爸妈不忍我受苦,这些年明里暗里买车买房接济我。
可我怎么也想不到,裴晏青竟然安了这样的心思。
幸亏,我爸妈一切安好。
心里对裴晏青失望至极,拿起电话打给公司法务。
“准备一份离婚协议,我要裴晏青净身出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