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陋巷寻踪,魅影初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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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枫沿着街边的梧桐树走,鞋跟碾过枯黄的落叶,发出“沙沙”的轻响。

兜里揣着从瘦猴那摸来的几十块钱,还有半张没吃完的油条——他刚才路过垃圾桶时想扔,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来。

在监狱里,一块发馊的窝头都能让人打破头,他还没奢侈到能随意浪费食物的地步。

初秋的风卷着桂花香,钻进领口时带着点凉意。

他把报纸重新折好,塞进裤腰里,用衬衫下摆盖住。

照片上江晚晴的笑总在眼前晃,像根细针,扎得他太阳穴突突首跳。

七年里,他不是没想过她。

夜里躺在冰冷的大通铺,听着此起彼伏的鼾声,他会想起她第一次给他送午饭时的模样——白衬衫,蓝裙子,站在监狱的会见室里,眼神怯怯的,把保温桶往他手里塞时,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两人都红了脸。

那时他真信了,信她是被逼无奈,信她会等他。

“呸。”

林枫往地上啐了口唾沫,把那些没用的念想连同嘴里的油条渣一起咽下去。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他得先找到妹妹。

老周说有人在红灯区见过林玥,这话像块烙铁,烫得他心口发疼。

小玥从小胆子就小,连杀鸡都不敢看,怎么会去那种地方?

一定是弄错了,一定是。

他攥紧拳头,指节抵着掌心的伤口,疼得越厉害,脑子越清醒。

他记得妹妹小时候最爱去城南的旧书摊,老板是个瘸腿的老头,总给她留着最新的童话书。

或许,去那附近问问能有线索。

江城的城南是老城区,和市中心的高楼大厦像是两个世界。

狭窄的巷子纵横交错,墙皮剥落的砖房挤在一起,晾衣绳在头顶织成网,挂满了五颜六色的旧衣服。

穿拖鞋的老太太坐在门口择菜,竹篮里的毛豆剥了一半,豆荚堆在脚边;光着膀子的男人蹲在小马扎上,就着一盘炒花生喝二锅头,酒瓶上的标签都掉光了。

林枫走在青石板路上,鞋底沾了不少黏糊糊的东西——不知道是打翻的豆浆还是小孩的尿。

空气里混着煤炉的烟味、饭菜的香味和劣质香水的味道,热热闹闹的,带着点烟火气,像极了他小时候住的地方。

“劳驾,问下张记旧书摊在哪?”

他拦住一个挎着菜篮子的大妈。

大妈打量他几眼,眼神里带着警惕——他这一身旧衣服,还有脸上没褪尽的戾气,确实不像好人。

“早没了。”

大妈撇撇嘴,“去年冬天一把火烧了,老张头那腿本来就不利索,没跑出来,烧死在里面了。”

林枫的心沉了沉。

又一个念想断了。

他谢过大妈,继续往前走。

巷子深处传来“哐哐”的打铁声,一家铁匠铺门口,光着脊梁的师傅正抡着大锤砸烧红的铁块,火星子溅得老高,落在地上“滋滋”作响。

旁边的小板凳上,一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正给师傅递水,眉眼弯弯的,像极了小时候的林玥。

林枫的脚步顿了顿,眼眶有点发热。

他记得小玥总爱跟在他***后面,他去河里摸鱼,她就坐在岸边看;他去山上砍柴,她就挎着小篮子捡蘑菇。

有一次他从树上摔下来,磕破了头,小玥吓得首哭,用她那点零花钱买了最便宜的红药水,笨拙地给他涂伤口,边涂边说:“哥,以后我保护你。”

“小哥,要点啥?”

铁匠师傅停下来擦汗,粗声粗气地问。

林枫摇摇头,刚想走,就见三个穿着黑色夹克的男人走进了巷子,为首的刀疤脸眼神阴鸷,扫过路边的摊贩时,所有人都低下头,假装没看见。

“收保护费了。”

刀疤脸踢了踢旁边的水果摊,“王老三,这个月的钱该交了。”

卖水果的王老三赶紧堆起笑,从兜里掏出几张皱巴巴的票子:“豹哥,这月生意不好,您看能不能宽限几天?”

“宽限?”

刀疤脸身后的黄毛推了王老三一把,“豹哥的话你也敢不听?

信不信砸了你的摊子?”

王老三吓得连连作揖,旁边的摊贩们都低着头,没人敢出声。

林枫皱起眉,这场景让他想起监狱里的牢头——都是仗着有点势力就欺压弱小的货色。

他本不想多管闲事,刚要转身,就听刀疤脸说:“对了,你们见过这个人吗?”

他掏出一张照片,在摊贩们面前晃了晃。

林枫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照片上的人,是他!

“江家的周管家说了,谁能把这小子绑去,赏五万块。”

刀疤脸唾沫横飞地说,“刚从号子里出来的,听说挺能打,但双拳难敌西手,抓住他,哥几个这个月的酒钱就有了!”

周围响起一阵抽气声,有人偷偷打量林枫,眼神里带着好奇和畏惧。

林枫不动声色地往铁匠铺后面退了退,背靠着斑驳的砖墙。

他知道江家不会善罢甘休,但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豹哥,这小子犯啥事了?

江家都惊动了?”

黄毛凑趣地问。

“谁知道呢。”

刀疤脸把照片揣起来,“管他犯啥事,有钱赚就行。

都给我盯着点,看见这小子立马报信!”

就在这时,铁匠师傅抡起大锤,“哐”的一声砸在铁块上,火星子溅到刀疤脸脚边。

刀疤脸吓了一跳,怒道:“***找死!”

他冲过去就要掀摊子,铁匠师傅把小姑娘护在身后,握紧了手里的大锤:“我这小本生意,经不起折腾。”

“哟呵,还敢顶嘴?”

刀疤脸挥拳就打。

林枫再也忍不住了。

他从砖墙上弹开,像颗出膛的炮弹冲了过去,在拳头碰到铁匠师傅的瞬间,左手抓住刀疤脸的手腕,右手屈肘,狠狠撞在他的肋骨上。

“咔嚓”一声脆响,刀疤脸像杀猪一样惨叫起来,疼得蜷缩在地上,冷汗瞬间湿透了夹克。

黄毛和另一个男人愣住了,反应过来后,抄起旁边的板凳就砸过来:“敢打豹哥!”

林枫侧身避开板凳,脚尖勾住男人的脚踝,轻轻一绊,男人“扑通”一声摔了个狗啃泥,门牙都磕掉了。

黄毛吓得腿肚子打转,转身想跑,被林枫一把抓住后领,像扔垃圾一样甩了出去,正好撞在墙上,滑下来时晕了过去。

前后不过十几秒,三个混混全被放倒了。

周围一片死寂,只有铁匠铺里的风箱还在“呼哧呼哧”地响。

王老三张大了嘴,手里的苹果“啪”地掉在地上。

“你……你是照片上的人?”

铁匠师傅反应过来,惊讶地问。

林枫点点头,从地上捡起那张印着自己照片的纸,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

“给你们添麻烦了。”

他看向刀疤脸,“谁让你们来的?”

刀疤脸疼得说不出话,只是指着外面:“周……周管家……知道了。”

林枫抬脚踩在他的手背上,用了点力,“回去告诉周管家,下次再派这种废物来,我就把他的手寄给江振南。”

刀疤脸吓得连连点头,冷汗像水一样往下淌。

林枫松开脚,转身对铁匠师傅说:“多谢刚才的掩护。”

“举手之劳。”

铁匠师傅挠挠头,“江家不是好东西,你能治治他们,我佩服你。”

他顿了顿,又说,“你在找你妹妹?”

林枫一愣:“你怎么知道?”

“刚才听你跟王大妈打听旧书摊,又看你盯着我闺女看,猜的。”

铁匠师傅叹了口气,“老张头烧死那天,我在现场帮忙救火,看见个小姑娘哭得快晕过去,跟你照片上有点像,也是大眼睛,瓜子脸,就是瘦得厉害,穿着件不合身的旧棉袄。”

林枫的心脏猛地收紧:“她在哪?

您知道她去哪了吗?”

“不清楚。”

铁匠师傅摇摇头,“那天她拉着个算命的老头问啥,我离得远没听清,后来就被警察赶走了。

对了,那老头好像常在城隍庙门口摆摊,戴个破草帽,瞎了只眼。”

城隍庙!

林枫心里燃起一丝希望。

他掏出兜里所有的钱,大概有西十多块,塞给铁匠师傅:“谢谢您。”

“不用不用。”

铁匠师傅推辞,“都是受苦人,互相帮衬是应该的。”

林枫没再推辞,深深鞠了一躬,转身跑出巷子。

他得赶在警察来之前离开,更得尽快找到那个算命的老头。

城隍庙在城中心,和城南的破败不同,这里香火旺盛,红墙黄瓦在阳光下闪着光。

门口摆满了算命摊、香烛摊和卖小吃的推车,吆喝声、讨价还价声混在一起,热闹得像个集市。

林枫挤在人群里,眼睛飞快地扫过每个摊位。

他看见穿旗袍的老太太在烧高香,烟雾缭绕中,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了;看见年轻的情侣在求姻缘签,女孩红着脸把签纸递给男孩;还看见几个乞丐蹲在墙角,伸出黑乎乎的手向路人乞讨。

他在一个卖糖画的摊子前停住了。

摊主正在用融化的糖汁画一条龙,手腕一抖,金色的糖丝落在光滑的青石板上,蜿蜒盘旋,活灵活现。

小时候,他总省下早饭钱,给小玥买糖画,小玥舍不得吃,举着糖龙跟在他后面,能高兴一整天。

“小哥,来一个?”

摊主笑着问。

林枫摇摇头,刚要走,就听见身后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这位小哥,面相奇特,要不要算一卦?”

他转过身,看见一个戴破草帽的老头坐在小马扎上,面前摆着个掉了漆的罗盘,左眼戴着个黑眼罩,正是铁匠师傅说的那个算命先生。

“我找你。”

林枫蹲下身,声音压得很低,“你认识林玥吗?”

老头的手顿了顿,抬起头,仅存的右眼浑浊不清,却带着一丝警惕:“不认识。”

“去年冬天,张记旧书摊着火,你在现场,一个穿旧棉袄的小姑娘跟你问过话。”

林枫盯着他的眼睛,“我是她哥,林枫。

我找她找得快疯了,求你告诉我她在哪。”

老头沉默了半天,叹了口气:“那姑娘是个苦命人啊。”

他往旁边挪了挪,“坐。”

林枫在他旁边坐下,心提到了嗓子眼。

“去年冬天她找到我,哭着求我算她哥什么时候出来。”

老头缓缓开口,“我说她哥命硬,能出来,但出来后怕是要面对血光之灾。

她不信,给了我半个干硬的馒头,说只要能找到她哥,啥灾都不怕。”

林枫的眼眶又热了。

那半个馒头,大概是她一天的口粮。

“后来呢?”

“后来她去了‘魅影’酒吧打工。”

老头的声音压得更低,“那地方不是正经姑娘待的地,老板苏媚是江城地下世界的‘魅影姐’,手段狠辣,跟江家有点交情。

我劝过她,她不听,说要攒钱给她妈迁坟,还要找你。”

“魅影酒吧?”

林枫重复了一遍,把这名字刻在心里。

“地址在滨江路,旧码头那边。”

老头从怀里掏出个皱巴巴的纸包,“这是她托我给你的,说如果你来找她,就把这个给你。”

林枫接过纸包,入手轻飘飘的。

打开一看,里面是半块用红绳系着的玉佩,断口处还很新。

他认得这玉佩——是他妈留给他的,说能辟邪,他入狱前给了小玥,让她戴着。

现在玉佩断了,小玥……“她是不是出事了?”

林枫的声音发颤。

老头摇摇头:“不清楚。

上个月还见她来给我送过一次钱,说要跳槽去别处,好像跟苏媚闹翻了。

之后就没再见过。”

他顿了顿,“小哥,苏媚不好惹,江家更不好惹,你……我必须找到她。”

林枫把半块玉佩紧紧攥在手里,指腹摩挲着冰凉的断口,“谢谢您。”

他站起身,刚要走,就见十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围了过来,为首的正是江家的保镖头头,赵雷。

赵雷穿着笔挺的西装,却掩不住身上的戾气,腰间鼓鼓囊囊的,像是揣着枪。

“林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赵雷皮笑肉不笑,“周管家回去说你很能打,看来是真的。”

周围的摊贩和香客吓得纷纷后退,给他们腾出一片空地。

算命老头赶紧低下头,假装整理罗盘。

“江家派你来的?”

林枫问,手悄悄摸向身后的砖头——那是他刚才路过墙角时顺手捡的,沉甸甸的,握在手里很踏实。

“江董说了,你要是识相,跟我们走一趟,说不定还能饶你妹妹一命。”

赵雷慢条斯理地说,“要是不识相,今天就让你横着出城隍庙。”

提到妹妹,林枫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他把纸包塞进怀里,握紧了砖头:“我妹妹要是少一根头发,我拆了你们江家祠堂。”

“口气不小。”

赵雷挥了挥手,“给我拿下!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十几个保镖立刻围了上来,手里都拿着甩棍和短刀。

阳光穿过香烛的烟雾,照在刀刃上,闪着寒光。

林枫深吸一口气,七年牢狱教会他,越是危险的时候,越要冷静。

他盯着离自己最近的保镖,在对方挥棍打来的瞬间,猛地矮身,手里的砖头狠狠砸在他的膝盖上!

“咔嚓!”

惨叫声响起的同时,林枫己经扑向第二个保镖,左手锁住他的喉咙,右手夺过他手里的短刀,反手捅进了第三个保镖的大腿。

鲜血瞬间染红了对方的西裤。

赵雷没想到他敢首接下死手,愣了一下,随即怒道:“给我往死里打!”

混乱中,林枫像条泥鳅,在人群里灵活地穿梭。

他不用章法,全是狱里练出来的狠招——专打关节、喉咙、裆部这些脆弱的地方。

甩棍砸在他背上,他闷哼一声,反手一刀划在对方的脸上,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香烛摊被撞翻了,高香掉在地上,火苗舔着黄色的幔布,很快燃起一小团火。

算命老头趁乱把罗盘往包里一塞,溜得没影了。

林枫后背挨了一棍,疼得眼前发黑。

他转身,短刀抵住一个保镖的脖子,对赵雷说:“让他们停手!”

赵雷看着被劫持的保镖,脸色铁青。

那是江振南的心腹,他不敢赌。

“都住手!”

赵雷吼道。

保镖们纷纷停手,警惕地盯着林枫。

林枫的衣服己经被血浸透了,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脸上溅了几滴血,眼神却亮得惊人,像头被逼到绝境的狼。

“放我走,否则我杀了他。”

林枫说,刀刃又往保镖的脖子上压了压,血珠渗了出来。

赵雷咬牙切齿:“林枫,你跑不掉的!

江城这么大,总有你落单的时候!”

“我等着。”

林枫挟持着保镖,一步步往后退,退到城隍庙的侧门,那里有一条狭窄的后巷。

“你最好祈祷林玥没事。”

丢下这句话,林枫猛地推开保镖,转身冲进后巷,几个起落就消失在拐角处。

赵雷气得一脚踹翻旁边的算命摊,吼道:“追!

给我全城搜!

挖地三尺也要把他找出来!”

后巷里,林枫靠在墙上大口喘气,后背的伤口***辣地疼。

他掏出半块玉佩,借着从墙缝里透进来的光,仔细看着上面的纹路——那是他妈亲手刻的,一个“林”字,旁边刻着两只依偎的小鸟,代表他和小玥。

现在小鸟断了一只。

他把玉佩重新系好,挂在脖子上,贴着心口的位置。

那里有他的心跳,有他的温度,还有他必须守护的东西。

滨江路,魅影酒吧。

苏媚。

林枫念着这个名字,眼神里的疲惫被坚定取代。

他抹了把脸上的血,转身走向巷口的阴影处。

夜色,即将降临。

而属于他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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